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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浅淡,有度
 却不是我熟悉中那个齿开心的笑,无忧无虑的笑,真心的甜笑。

 明知是帝王之尊了,我却老是不由的怀念那个少年,怀念他曾经让我哭笑不得的语言,怀念那个会将珍珠泪洒在我手心中的少年,怀念他的真挚,他的率

 明黄,从我的眼前掠过,在穆水如的面前站定“穆相乃是‘云梦’使臣,自然应该先行,南宫舞星以骑兵开道,护送穆相免受他人扰,穆相马匹受惊,不如用我的马车如何?”

 ‘九音’未来的天子,将自己的御驾让给了‘云梦’的使者,是在示好,还是在示弱?这个消息只怕明天又会立即传向四国。

 穆水如脸上一喜,意外写满眼眶“谢太子殿下,只是我承受不起如此厚恩,若我占用了太子殿下的车骑,您如何回宫?”

 “不劳穆相担心。”南宫舞星微笑,明黄的衣袖一晃,温热的手握上我的掌心“我与她共一辆车就行了。”

 转脸看着我,半开玩笑的眨眨眼“你不会赶我下去吧?”

 玩大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和他…握着的手。

 “不会。”众目睽睽之下,我无奈的摇头。

 话音未落,他已经爬上了我的马车,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直接进宫。”

 南宫舞星VS幽飏

 好了,我又出名了,至于是什么名声,别人会怎么议论,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一入车中,南宫舞星忽然双膝一软,声音激动,跪在幽飏面前“师傅…”

 幽飏袖子一拂,南宫舞星再也跪不下去,饶是如此,幽飏还是在狭小的车厢中迅速挪了个位置,直接从南宫舞星的面前闪开,摆明不受这一跪,不认这一声师傅。

 南宫舞星抬起头望着幽飏,眼中有水光闪烁,低声不断呢喃“师傅,师傅,师傅…”

 幽飏轻声一叹息,手指抚摸上南宫舞星的头顶,细细的‮摩抚‬“当年让你叫我师傅,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既没教过你武功,也没教过你习字,算不得师傅,如今你将是一国之君,这样的小儿姿态不要再出现了。”

 “您教我做人,教我如此在逆境中生存,如何当不得师傅?”南宫舞星头一次反驳幽飏,居然是为了个称呼。两个人,就在这么件小事上僵持住了。

 一个是青衫朴素,一个是明黄华贵,一个是木簪绾发,一个是紫金玉冠,一个是丝绦系,一个是金丝玉带,一切似乎都不同了,唯一不变的,是南宫舞星那眼中对幽飏的尊重。

 我入两人的中间,一只手抓上南宫舞星,一只手抓上幽飏“太子殿下,现在的你确实不能喊幽飏师傅了,地位不同身份不同,你把他尊的太高对他来说未必是好事,幽飏一向不愿为人所知,你尊他敬他放在心中就好。”

 南宫舞星不傻,他应该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幽飏的身份本就是不明不白,当年南宫明凰私下将南宫舞星托付给他,或许有托孤之意,或许还有让南宫舞星如若无能力回朝,就此与幽飏隐居,伺候他一生的意思。

 南宫舞星一旦将幽飏公之于众,不但是公开了自己母皇当年的私情,也等于将幽飏放在了尴尬的地步,对于我来说,同样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出现,幽飏是我想要的男人,我不希望在这么多年后,他再次活在南宫明凰的阴影中。

 南宫舞星的目光落在我与幽飏相扣着的手上,眼神中有情绪闪过,很快,很快…

 我望着幽飏,轻轻的开口“他一向叫你师傅,却叫我姐姐,叫他们哥哥,似乎从辈分上把你叫老了,不如随了他们一样,叫你哥哥如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姐姐…”幽飏还没表态,南宫舞星已经开口,语气中都是不赞同“这样…”

 “这样有什么不好?”我眼睛一翻“你喊他师傅他是不会接受的,你若希望幽飏永远不认你,就叫师傅吧。”

 他叫幽飏师傅,叫我姐姐,那我和幽飏之间怎么算?

 我捏了捏掌中南宫舞星的手“我把你最重要的东西保护好了,也带来了,你怎么谢我?”

 他不再坚持,嗫嚅着“我,我听姐姐的就是了。”

 马车在飞驰,光听到轱辘的转动声,幽飏依然冷淡而漠然,自从那句话之后,就不再说一句话,南宫舞星双目含泪,紧憋着,角颤抖“幽,幽飏哥哥。”

 一声哥哥,将幽飏与南宫明凰之间的过去全部抹杀。

 一声哥哥,他不再是自己母亲为了与幽飏之间的遗憾而贡献出去的儿子。

 一声哥哥,只能将他和幽飏所有的过去埋在心底,当做普通江湖朋友,不能过于尊重,不能太亲近。

 这,不是他想要的,却是幽飏乐于见到的,也是对二人最好的定位。

 幽飏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欣慰,是放下,是解,掌心有汗,在我的手心中微颤,慢慢的张开,声音轻柔“好。”

 这个抉择对南宫舞星难,对他何尝不难,昔日爱人的意思他何尝不懂,一声兄弟断了所有,他还是没能做到南宫明凰最后的嘱托。

 “姐姐,你们就宿在后宫中吧,我为你们单独辟了殿出来,清静舒坦。”南宫舞星看了看幽飏,又忽然低垂下了头“幽飏哥哥,有座‘飞扬殿’是专门为您建的,您去看看吗?”

 幽飏,悠然飞扬的风。

 这‘飞扬殿’断不可能是回到‘九音’两三个月的南宫舞星建造的,只有一个人,会如此纪念当年草原飞扬的英俊少年,纪念那个也许永远没有可能踏足这里成为后宫一员的倾国容颜。

 ‘飞扬殿’,一定是南宫明凰为了幽飏而建的!

 我侧脸看着他,幽飏一直没有表态,只是沉默着,低着,没有人知道那低垂着的眼皮下掩盖了怎么样的心情,直到车身一震,才恍然惊醒。

 没有想象中的雕梁画栋,没有猜测中的飞檐云卷,普通,普通到不似一个皇族内院应该有的建筑,没有朱红色的深漆,没有气势恢弘的圆柱,不过是寻常人家的院子,一如,一如外某个人的家。

 在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里是完全仿照了幽飏师门的建筑,所有的一切,包括院中那株凤凰花树。

 不是夏季节,看不到漫天红飞舞,看不到纷飞满地的绝美,光秃秃的树干,不算的树身,很轻易的能看出树龄不过十余栽。

 被稻草仔细的包裹了树身,一圈圈扎着,能看出为了这颗树是怎样的费心尽力,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在红舞风中踟蹰徘徊的身影。

 她,等待。

 他,来了,只是她已不在。

 “我就住这吧。”似叹息,极轻的一声,幽飏一直的犹豫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

 我没有阻拦,没有反对,甚至没有半点神色的改变。

 没有去看幽飏,我偏着脑袋“太子殿下,你今之举只怕明又给他人多了谈资。”

 “那又何妨?”又是那个纯真的少年回归,带着属于他的甜美笑容“我给人的话题会少吗?多一个也不嫌多,少一个也自然有人添,还有…”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清透的双瞳闪着不赞同“我是流星,不要喊我太子殿下,他也不要喊我皇上,我只是流星。”

 “那好吧。”我屈从于他的坚决“流星少爷,现在能带我去下榻的地方吗?我若不答应,我怕你不给我地方住。”

 他点头,无视于身边一长串人的惶恐,迈步前行“我带路。”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一排人跪倒在他的脚边,南宫舞星一皱眉“谁也不许跟来!”

 少了人群的簇拥,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我与他漫步而行,声音轻微“你的钥匙我带来了。”

 “还是放在你的身上吧。”他苦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到底是开什么箱子的,这皇宫内院,门窗锁怕不有几万把,只能慢慢寻了。”

 我一点头,没有继续纠这个话题,默默的与他并肩而行。

 今,似乎安静的有些过分,一向呱噪的镜池也少言寡语,月栖不知道在低头想着什么,夜一向就是飘飘忽忽鬼魅般,就连端庄华贵的沄逸,人前从不表半点心思的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各自在南宫舞星的安排下进入房间,都那么神不守舍的古怪着。

 直到他将我领到一间雅致的房间前,我才发现,同一个院子里的其他人,早已经各自离去,整个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一直没有安排人过来,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一大群人跟着,我派三两个人守在门口,你需要什么就吩咐,也不打扰到你们。”

 心思纷,他的话,我断断续续的听着,胡乱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姐姐,姐姐。”声音远远近近,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俊秀的容颜放大在我的脸前。

 轻咳了声,我拍上他的肩头“你决定就好,是你安排的我都喜欢。”

 “你是不是…”他的眼神中出试探的神色“在怪我?”

 “怪你什么?”问出口,念头思及幽飏,再看他局促的神色“你以为我因为幽飏而怪你?”

 他不说话,闷着头,默认了我的话。

 我一个栗子敲上他的脑袋“你以为我不明白你?如果不安排他去那,他就是至死都心心念念着,只有了了他这个心愿,他才会彻底的放下,尘封过去。你了解幽飏,为何不了解我?我有那么笨?”

 这个时候,那张俊美无俦的容颜才绽放了绚烂的笑容,这家伙已经开始懂得算计他的师傅了,假以时,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姐姐,再过三就是登基大典,当晚上我会在大殿里召见所有的来访使臣,这两件可是大事,你一定要来哟。”

 笑容很美,很灿烂,我却没来由的从脊梁骨里升起一股寒意。

 就在刚才,在我揭穿他对幽飏的算计时,他也是这样笑的。

 “当然,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吗?”心思飞快的转着,想要抓住什么头绪,只可惜,从见面到现在,他所有的举动,都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笑容不减反增“对了,神族为了保证我登基顺利,两名护卫一直在‘九音’内宫长住,姐姐要见见吗?”

 神族的护卫?

 莫沧溟和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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