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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平衡
 通过了设在雷公谷谷口处的哨卡之后,徐毅来到了建在谷中的库房之中,这里早已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试炮时候的那副荒凉模样了,而是建起了一座营地,其中还建了库房,设置了专门的掩体和靶场,已经算是一个标准的实验场了,铜作中出产的雷公炮在完成之后,都要拉到这里进行试放,确保安全之后,才入库等候调配。

 而这里的库房主要是临时存放样炮所用,另外时不时的也在这里试放一下霹雳轰天雷,保证成批制作的霹雳雷的质量,当然也少不了试验一下新制的弩或者是强弩等物,这里已经算是比独龙岛原来的那个靶场还要齐备的一处实验场了。

 为此冯非在这里派驻了三百兵,专职把守此地,并承担各种武器试放的事情,算是一个专业的试验部队了。

 负责管理这里的是一个叫王二宝的都头,一听说徐毅前来,于是立即便召集了这里的守备军列队接,徐毅让他们拖出秦胡子所铸的两门铁炮,于是这些兵将不敢稍作耽搁,立即按照徐毅的要求,飞奔到库房之中拖出了两门黑黝黝的铁炮。

 徐毅俯身在一门铁炮上面,仔细观看这门铁炮的情况,只见炮身上没有半点锈迹,上面被擦拭的光亮如新,而且还被涂上了一层薄油,可见这两门炮显然是得到了这里的将士们的良好维护,从形制上来看,这两门炮和青铜雷公炮没有任何的区别,只不过是将铸炮的材料换成了钢铁而已,炮身外表没有青铜炮那样光滑,但是也没有看到有气泡或者裂纹等痕迹,徐毅又观看了一下炮管,里面同样被擦拭的十分干净。而且炮膛打磨的十分光滑,整个炮铸造水平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于是一边看一边点起了头。对身后一脸得意之的秦胡子问道;

 “老实告诉我,这两门炮之前,你已经铸了多少门了?”徐毅带着一种奇怪地笑容对他问道。

 秦胡子脸上的笑容立即僵化了许多,干咳了一声答道:“主公还真是厉害呀!一眼就看出这两门炮不是我第一次铸造的了!那我还是老实说好了!这两门铁雷公炮确实不是我一下就铸出来地,而是在我铸的七门炮之中选出来了两门,其余的几门都有气泡,看起来坑坑洼洼的。便被我重新溶了,只留下了这两门!请主公恕罪!”

 徐毅这才点头笑道:“我倒不是追究你什么,第一次用铁铸炮,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也已经很不错了,我只不过是诈你一下,你倒是都代了出来,算了,我又没说你什么,用不着这么紧张了!”

 听徐毅这么一说,秦胡子才放心了下来。尴尬的挠着后脑勺笑了起来。二宝!”徐毅扭头叫道了那个都头的名字。

 “卑职在!主公有何吩咐?”那个都头立即身站到了徐毅面前答道。

 徐毅点了点头,对他问道:“这里你管理地十分不错,只得嘉奖。我来问你,这两门炮你们已经试放过多少次了?”

 王二宝立即直了杆大声答道:“回禀主公。卑职在任掌事和秦掌事将这两门铁雷公炮送来之后。曾经数天中多次试放。累至封存之时。这两门炮都已经放过百炮左右。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比起咱们地铜炮不差什么!”

 徐毅点头道:“既然这样。立即将这两门炮推过去放几炮给我观看!”

 王二宝立即大声接令:“卑职得令!来人。立即推炮过去。开始装填!”

 一队兵卒立即跑步过来。将两门炮推入到了炮位上面。开始纯地装填了起来。当他们完成了装填之后。徐毅更是暗叹这里地部卒们。以他们地动作来看。已经不知道他们练过多少次了。居然只用了不到标准装填时间地一半。便完成了第一次装填。可见他们是下了大工夫了。

 随着王二宝一声厉吼:“放!”

 兵卒便立即点燃了火门地火葯。几乎没有什么间隔。两门炮便立即轰响了起来。硝烟散尽之后。徐毅来到被退出老远地铁炮前面低头观看了一番。见到炮身果真没有什么裂纹等伤痕。这才彻底地放心了下来。心中暗喜到这下算是省钱省地老鼻子了。要知道铜在大宋这个时代基本上就算是钱了。因为大宋采用地是铜本位货币政策。他铸炮都用铜地话。即便他们伏波军现在财大气。也颇有些架不住这么大批铸造铜炮地消耗。好在他们现在自己也有了铜矿。可以获得不少铜资源。可相比之下。还是用铁铸炮合算许多。而秦胡子恰恰就解决了他这个问题。铸出了堪用地铁炮。而且还放了这么多炮没有出现炸膛地事情。说明秦胡子炼钢地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不错地程度了。这样一来便解决了他一直以来担心地问题。要知道一般生铁地延展比较差。用来铸炮使用地时候炸膛率相当高。所以他才会当初放弃用铁铸炮地想法。改用青铜铸炮。有了这个成功经验之后。伏波军便可以采用钢铁替代青铜来铸炮。节省了相当一部分开支。

 徐毅将秦胡子叫过来说道:“秦胡子你算是又为咱们伏波军立了一件大功,这两门炮铸的相当不错,我问你,你用来铸造这两门铁炮的那种铁你们铁作可以大批炼制吗?如果行的话,以后咱们可以大批采用这样的铁来铸造铁炮了!”

 徐毅在说这话的时候,忽然看到任斌脸色一僵,便马上看出了任斌的想法,本来铸炮的事情都是任斌地铜作在做,他这么一说,等于是将铜作地事情交给了铁作来做,那样的话对于任斌来说,就等于变成了废人了,而任斌在此事上下了相当大地功夫,投入了非常多的精力,如果一旦照徐毅说的这样的话,任斌便等于成了一个没什么大用的人了,这个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舒服,徐毅马上意识到了自己这么说话的问题,完全没有照顾到任斌的感受,可话已出口,想要收回来也已经晚了。

 秦胡子琢磨了一下之后,面带难的答道:“这个倒是还不行,目前我们铁作虽然可以炼制这样的铁,但是并不能保证每次都能炼出这样好的铁,想要大批铸造这样的铁炮,恐怕卑职还是力有不逮,不过卑职可以选取一些好的铁,来专门铸造这样的铁炮,也能弄出一些来!”

 徐毅听了秦胡子的话之后,多少有些失望,这等于他还要继续使用青铜来铸炮,但对于以前全部用青铜铸炮来说,这毕竟还是算个好消息,即便不能完全替代青铜铸炮,起码也可以部分替代一些,省下不少的钱来做其它的事情,接着他又想了一下之后,便对任斌和秦胡子说道:“这样吧!我看以后铜作也不要再叫什么铜作了,干脆就改名为炮作好了,整个铸炮的事情都由任斌负责好了,本来铸造方面的事情就相互贯通,只是将青铜换成铁,对于任掌事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又不会让秦胡子你增加负担,我这可是为你秦胡子好呀!你可要承我的情!”徐毅在这样说的时候耍了一个花,这样的话等于是还将整个铸炮的事情交给了任斌负责,不会让他变成无用之人,同时又不会出现两方竞争的情况,对于以后铜作和铁作两方协作方面不会产生出不良的影响,以免产生出不应有的内耗,也可以使任斌不至于产生出对铁炮的抵触情绪,着力加大铁炮的铸造,为他节省出大量的财力,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当一个头头来说,有时候不得不去考虑一些平衡的问题。

 听了徐毅的话之后,秦胡子多少有些不太乐意,但是他不会对徐毅有任何不满,再一想自己确实是事情不少,如果再接手铸炮的话,还真是有些忙不过来,将铸造铁炮的事情转交给任斌,倒还真是让他省心了不少,于是便立即笑着答应了下来。

 而任斌则闻听大喜过望,他刚才心里面还在揪着,担心一旦铁作也开始铸炮的话,会抢了他们铜作的饭碗,这么一来,徐毅一下便将整个铸炮的事情都交给了他,就再也不用担心自己铜作的饭碗被铁作抢去了,反正是归他管,至于用铁铸炮,还是用铜铸炮就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他也不是傻子,也能看出徐毅是故意这么做,要的就是他能认真的用铁铸炮,减少对铜的消耗,于是赶紧躬身称谢道:“多谢主公厚爱!卑职绝不会辜负主公,以后只要秦掌事炼出铸炮铁,卑职定会倾尽全力改用铁铸炮,尽力节省铜的消耗!请主公放心好了!”

 看到二人的反应之后,徐毅哈哈大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此事便有劳二位了,我们回去吧,这两门炮就放在这里,继续试放,直到将这两门炮打废为止,看看到底能放多少炮,让我们以后心中有底!不过二宝千万要注意弟兄们的安全,不能伤人!咱们去看看弓弩坊和制衣坊吧!”

 王二宝立即躬身道:“卑职得令,多谢主公关怀,卑职恭送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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