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四十一章 灭杀
这种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最终将那个心存幻想的孙和从他的梦中唤醒了过来,他见过狠人,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狠的一大群人,他们简直就像是一部协作的十分
密的杀人机器一般,不断的从他们船只上挥洒着死亡的鞭子,将一群又一群黑巾贼的性命带到地狱之中。
孙和被眼前这种高效的杀人方式惊呆了,他的脸色开始由初时兴奋的红润便成了一片死灰。
七条船在他的船队中似乎根本没有受到阻挡一般,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兽爪划破一块破布一般的将他的船队撕裂,在完成这个过程的时候,每条船都像是一柄钢刀,将它前进途中的所有事物一概破坏掉,结果是许多小一些的渔船便立即粉碎倾覆在了海水之中。
海面上到现在为止,在那几条对手的船只后面都留下了无数的小点,这些黑点大多是人在海面上挣扎,还有一些残破的船板,随着波
在海上漂泊,更多的是水面上一团团醒目的红色,每团红色都代表着一个生命刚刚在这里终结。
孙和自问觉得自己不是胆小的人,可这个时候他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腿双,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他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他不想这样,因为他还知道自己就是这里所有部众的主心骨,他如果
了的话,那么他手下的部众崩溃的更快,可他没有办法,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这种恐惧。
“二爷!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赶紧退吧,再拼下去,咱们的老本便要拼光了呀!”一个头目凄凄惶惶的凑到他的身边提醒他到。
孙和嘴
颤抖着看着那些正在屠杀自己部下的几条杀人机器忽然问道:“他们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咱们呢?”
那个头目
了口吐沫艰难的说道:“他们是伏波军,咱们杀了他们的人,抢了他们地船!报应来了!都是报应呀!”
这个头目的话音还未落地,孙和忽然身形暴起。手中的长剑毫无征兆的猛刺到了这个头目
口,怒声吼道:“我不相信报应,狗
的报应,这天下谁厉害谁就说了算,你给我说报应?你是在
我军心。你该死,该死!”他有些神经质地歇斯底里起来。
那个说话的头目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
口这把透
而过的长剑。脸上的表情立即僵住了,他试图伸手拉住孙和的衣襟,艰难的问道:“我说错了吗?你为什么…”
孙和惊惧的望着他的眼睛,忽然用力拔出他
口的宝剑一脚将他踹倒在甲板上,然后对船上已经惊呆地其他部下叫道:“散开,令所有船只立即散开,别挤在一起了,赶紧退回去。退回去!”
于是手下一些人立即趴在船舷上放声吼叫,试图将他的命令传达下去,可这个时候混乱的场面和落后的通讯方式严重的阻碍了他命令的传达,**中间地想逃却逃不了,**外面的还想继续靠近那些正在挥洒死亡的对手的船只,没有什么命令可以在这种混乱之中有效传达到各个船只上去。
徐毅一直坐在船楼上面。低头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船队此次的表现让他觉得很是知足,他的船队中各船以及个人之间已经表现出了高度的协调,这种协调带来地是更高的效率,所有人都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或者需要他们做什么,即便已经到了这种白热化的程度,也没有人表现出一点混乱。
这种表现已经又比年前解决鲁老三的时候更胜了一筹,那些手一直都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将一颗颗装满火油的瓷罐点燃并发
出去,弓箭手透过
孔不断的对下面地船只挥洒着他们地箭支,钩
手们也都手持长柄钩
一次又一次的捅出,将那些还挂在船上地黑巾贼们一一捅下海去,而舵手却冷静的调整着船舵,选择下一个目标冲撞过去,而负责船帆的水手根本就不去观看战局。而是井然有度的配合着他们的头领下达的一个又一个命令。拉动帆索调整着船帆,使船只始终都保持着充分的受风状态。为船只提供着动力。
看到这些之后,徐毅知道自己的水师已经开始成
,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那种
哄哄的状态,他们已经可以被称为海上最强的水军了,他一边看一边轻轻的点头,表示他的满意心情。
徐毅始终没有去干涉苗方的指挥,让他尽情的发挥他的能力,他守着自己的本分,大事他来决定,具体的事情让这些手下去负责,这便足够了。
终于在伏波军的屠杀下,这些黑巾贼们开始崩溃了,他们现在都意识到,不管他们多么悍不畏死,他们都已经没有希望打赢这场战斗了,留在这里,他们最终只有一条路走,那条路的另一端似乎只能通往阎王爷的地宫或者是龙王爷的水晶宫中,总之两个地方他们都不想去,去了的话,那就再也回不来了!所以他们最终都清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已经不再需要孙和下令或者指挥了,所有船只纷纷自觉的散开,朝四面用他们可以使出的最快速度逃离而去,而这个时候他们带来的四五十条船已经损伤接近了一半,而且剩下的这些船上许多也还在冒着火苗,即便战斗还远没有结束,他们此时也坚信,自己这方已经是血本无归了。
孙和因为来的时候,他的坐船居中指挥,可走的时候,他便没有好运走在前面了,而他身后那些小船倒成了第一批转舵掉头的船只,将他们的退路挡在了这里,孙和跳脚大骂,让这些人赶紧给他腾出道路,可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还在乎他是不是这里的当家的了,只有赶紧掉头逃走才是王道,所以这会儿不管孙和如此抖他的王八之气,都收不到任何效果了。
和着也该他先倒霉,因为从他们一经接战起。苗方就死死的盯住了他的坐船,而这个时候开拓号也正是苗方的指挥船,所以他一直都盯着孙和地这条船不放,在他的指挥下,开拓号一路冲撞。终于杀到了孙和的这条船附近,既然孙和是这里的指挥者。那他的坐船肯定就是这次出来地黑巾贼们中最好的船只,所以苗方也已经圈定了这条船,想让这条船从此之后便改为伏波军地姓氏,所以开战之后,别看伏波军各船上的手都是火油弹
飞,可始终都没有一颗火油弹落在孙和的坐船上面,如果是绝杀的话,恐怕这会儿他的这条船早就被点成了巨大的火把了。当然和他坐船一样的还有几条体形稍微大一些的快船,同样也没有被手们照顾,落在这些船上地最多的也就是一些箭支罢了。
可不用火油弹照顾他们,不是怜悯他们,而是他们坐下的船只还有一点点利用的价值,而对于那些没有被伏波军看上眼的小船。伏波军就实在称不上厚道了,只要他们能用上的东西,几乎一样不拉地狠狠的丢向了他们,凡是在伏波军船只弩
程之内的所有小船基本上都在冒烟起火,将本来洁净的天空染上了一片黑色,那些小船着火之后,即便想要退走,可也已经心余力绌了。火焰将本来就不大的船上熏烤的到处都是一片炽烈,刷了桐油的船帆经受不住这种火焰的
舐,终于轰地一声燃成了一个大号的火炬,那些被烧的须发卷缩的黑巾贼们纷纷无奈的放弃了他们的坐船,跳到了海中,在大海中拼命的呼号求救,可这个时候什么人还有兴趣去管他们呢。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岸上才有一线生机。同伙顾不上管他们,伏波军更没有兴趣在这个时候去搭救他们,几条伏波军地战船乘风破
,从他们地头顶碾
过去,朝着他们看中的下一个目标冲去,海面上留下地是一片哀号和漂浮的尸体。
彻底崩溃的黑巾贼的船只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轰然而散,争相调转船头,朝他们来的地方逃窜,可这个时候在他们的来路上忽然又出现了七八条同样悬挂伏波军旗帜的快船破
而来,将他们逃生的退路给严密的堵上了,这些便是徐毅一行中一直没有
面的那些快船,原来他们早已在得知了黑巾贼船队的消息之后,在海上划出一条大大的弧线,兜住了他们的退路,现在这些黑巾贼算是知道,伏波军对他们要采取的是赶尽杀绝的策略,他们其中大部分人搞不明白,他们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这支可怕的伏波军,为何他们要如此凶狠的对待他们,到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很留恋以前在陆上逍遥的日子,干嘛没事找事跟那孙成跑到海上当什么海贼呢?以前在陆上混吃混喝不是也
好吗?干嘛要听那孙成的蛊惑,来干这种缺德的买卖呢,还是做良民好呀!这个时候他们似乎都同时得了健忘症,忘掉了他们这些时
做出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觉得自己现在非常无辜,完全忘掉了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这个道理。
孙和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懵掉了,他和他那些带来的部众有着一个同样的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船没了可以再抢,人没了可以再拉,要是自己没了的话,爹妈再生一个也不是他自己了,于是他狂喊着命令他的手下赶紧加速,不管去什么地方,只要能离开这里便好,可这个时候他似乎觉悟的晚了一点,伏波军中最大的那条战船此时冲到了他的船侧,随着一阵弓弦响声,从那条大船上泼下了一片黑色阴影,数十支挂着疾风的箭羽几乎同时落在了他的船上,孙和慌忙抬手用宝剑磕飞了两支箭矢,可他却发现这些箭支大多数都是朝他而来的,以他的本事能挡开两支也已经到了极限,接着便感到身体猛然一震,一股巨力传来,他的身体倒撞了出去,随之而来的便是
腹间的一阵剧痛,他躺在船面上艰难的抬头,可看到的确实两支雕翎箭已经将他身体贯穿,孙和知道自己这下算是完了,于是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如同兽嚎的不甘惨叫,可就是这声惨叫他也没有能全部叫完,一支箭飞来,正中他的咽喉,将他剩下的嚎叫钉在了他的腹中。
当孙和失去最后的意识的时候,大船上飞身跃下了数十条身影,落在了他的船上,如同暴风一般的在他的船上席卷而过,所过之处一片血光飞溅,砍下的残肢断臂当空飞舞,一群战意昂然的人对上一群早已惊慌失措的人的战斗是没有悬念的,也就是半炷香时间,孙和船上的部众便被这些如狼似虎的人杀了一个干净,只留下了两个他们船舱中的女人,这两个女人正是他们从陆上村子里面掳来当他们
的工具,此时终于可以
离这个无边的苦海了。
解决掉了孙和的坐船之后,开拓号接回部分跳帮手,立即再次起帆朝下一个目标扑去,这个时候海上那些残余的黑巾贼们的船只已经彻底散开,但还能满帆逃窜的实在已经没有几条了,他们这些船只岂是伏波军那些经过多次改造的船只的对手,既是他们使出吃
的力气,也跑不过伏波军的快船,那些伏波军的快船一条接着一条的赶上他们,将火油弹、箭支如雨一般的倾泻到他们船上,很快海面上便只剩下了一些还在熊熊燃烧的船只残骸以及那些还在海面上挣扎呼救的黑巾贼们。
因为徐毅说过此战无需俘虏,所以当所有黑巾贼的船只都被点燃之后,他们做了最后一次清扫,收拢那些已经被占据的船只,然后彻底解决掉那些已经烧的不成模样的破船,然后集体转向,朝着陆上方向驶去,身后丢下了那些还在海水中挣扎的黑巾贼们,至于他们的生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