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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一代名将
 军在陈晚荣的统领下,从碎叶城出发往西走,经过渡过葯杀河,就可到达呼罗珊另一重镇布哈拉。布哈拉距离撒马尔罕不远,这是一条现成的道路,也是哥舒翰进军的路线。

 这天,陈晚荣正行间,程晓天策马而来,禀报道:“监军,有人要见你。”

 “哥舒兄派人来了?”陈晚荣大是惊奇,把程晓天的脸色一打量,只见他一脸的似笑非笑,还有些不屑,不由得惊起来:“谁呀?”

 “谁?一个不自量力的人!”程晓天嘴角一扯,颇有几分嘲笑:“监军,这人真是妄自尊大,长得那个模样,跟猪差不多,难看得紧。瘦得跟竹竿似的,一双眼睛还歪斜着,一双脚一长一短,走起路来一~一的。这样的人,居然要见监军,怎么说也不行,非要见!”

 照他这么说,这个人的确是很丑,陈晚荣不由得大是惊讶:“叫什么名字?”

 “叫封…封什么清?哦,叫封常清!”程晓天转着眼珠,半天才想起这人的名字。

 封常清?一代名将!陈晚荣心头一跳,忙问道:“他在哪儿?快带我去?”

 程晓天万分不解:“监军,你这是怎么了?那么丑的人,你也要见?监军,干脆让我给打发得了。”

 陈晚荣脸一肃道:“程将军,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千万不要以貌取人。以貌取人,恐失子羽也!智谋之士多有不如人意处,只要他有才,我们就要用。”

 程晓天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监军,他那样的人能是子羽么?子羽比他好看百倍!”

 “在哪儿?”陈晚荣地声音调高了。有些不耐烦。

 程晓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前面是胡城。他就在城门口。很好认地。一眼就看出来了。”

 陈晚荣二话不说。打马直赶。直去城门口。果然。远远就看见一个与众不同地人。此人地与众不同。不是因为他长得英俊。是因为他长得很丑。很难看。正如程晓天所说。此人瘦得跟竹竿似地。

 跋到近前一瞧。陈晚荣大是感叹。封常清地长相不是“不咋地。”是很不咋地。可以说是是很丑陋了。怪不得程晓天对他不屑一顾。地确是让人有些生厌。开进地唐军时不时就要瞄他一眼。一脸地嘲笑之

 封常清地大名。陈晚荣是知道地。唐朝地一代名将。就是没有想到他是如此地难看。要不是陈晚荣听说过他地大名。还真难相信眼前之人就是名闻千古地名将。

 陈晚荣飞身下马。来到近前一瞧。只见封常清相貌不雅。斜眼。~足。心中暗叹一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诚然也!”

 “陈晚荣见过封壮士!”陈晚荣一抱拳,冲封常清施礼。

 “壮士?”随后赶来的程晓天听在耳里,笑在心头,要不是碍于礼节,早就放声大笑了。

 封常清跨前一步,眼睛斜到天上去了,声音有些刺耳:“封常清见过监军!”

 声音虽然刺耳,却不乏洪亮,这是唯一的亮点。

 陈晚荣问道:“不知封壮士找我有何事?”

 封常清的眼睛依然歪斜着:“监军,小的别无所求,想请监军收留在下,在下愿追随监军,效命于沙场。

 ”

 陈晚荣还没有表态,程晓天就说话了:“胡闹!战阵之上,刀无眼,不要无用之人!”

 封常清却是毫不示弱:“这位将军不要以貌取人,封常清虽是相貌不雅,也还有些本事。若是上阵厮杀,虽不如将军善战,出谋划策不在将军之下。”

 “哈哈!我程晓天活了这把年岁了,第一次见到如此吹牛的人!”程晓天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不能怪程晓天,实在是封常清那样子太难看了,要是有人把收到军队中的话,除非他瞎了眼。

 封常清二话不说,拔出间佩刀,手腕一抖,一个漂亮的刀花出现。程晓天是识货地人,知道这手功夫不是一般人使得出来的,不由得眼睛瞪大了,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封常清,心想:“如此风吹便倒的人,居然有这手漂亮的功夫,真是了门了!”

 “将在谋,而不在勇!”封常清接下来的话让程晓天更加吃惊:“监军,此次大唐与大食大战,哥舒翰将军坚守撒马尔罕,一时难以取胜。若是监军走哥舒将军进军的路线,恐多时,小的知道一条道路,赶到撒马尔罕可以节省近十天时间。”

 十天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非常可贵了。陈晚荣马上就问道:“怎么走?”

 封常清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画起来道:“封常清斗胆猜测,监军是要走哥舒将军的进军路线,现在与哥舒将军进军时不一样了,不必如此。监军,此次不必去罗斯,从这里折而西南行,约三天后就可以赶到葯杀河。渡过葯杀河后,大军隐蔽集结,兵分三路,左右两路迂回到哈查只的背后,中路集中主力,直奔撒马尔罕城下,与哈查只决战。

 “中路大军突然赶到撒马尔罕,向哈查只发起进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城里地哥舒将军必然出城夹击,在突如其他的打击面前,哈查只必然难以应付

 溃退一途。左右两路大军正好堵住他地退路,前有追兵,哈查只纵是善战,机灵百出,也是难以为力。

 “只要在撒马尔罕把哈查只的大军歼灭,即使哈查只逃回老巢巴格达,也成惊弓之鸟。这一仗应该尽可能歼灭哈查只的有生力量,要是没有了军队,哈查只在巴格达也无能为力,大军赶到,可一鼓而下。”

 陈晚荣沉不语,正在思考他的建议。程晓天问道:“你的设想虽好,只是,哈查只精明过人,他为何就不在沿路派人探听呢?哥舒将军选在新年之际进军,仍是让哈查只给探查明白了。如今,我们就算照你说进军,他能不知道么?”

 这是要害之处,陈晚荣附和道:“是呀,这点很重要!”

 封常清不慌不忙的道:“监军请放心,我都打探明白了。哈查只虽是算到哥舒翰将军地进军,可这次他却失算了。以他想来,朝廷击破突厥人后,必然会有一段时间的准备,然后才能大举西进。哈查只对西域地情况很熟悉,他知道朝廷进军西域的最大困难是道路不畅,大军即使是要来,也不会太多,顶多三两万罢了。三两军队对于他来说,他还没放在眼里。

 ”

 说到这里,悠然住口,后面地话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还有一点他没有说,陈晚荣也难想到的是,哈查只的主要精力给哥舒翰拖住了,即使派出斥候,也不会太多。只需要唐朝派出干的斥候进行反制,完全可以保住秘密。

 陈晚荣不置可否,问道:“程将军以为如何?”

 程晓天脸一红,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冲封常清抱拳行礼道:“程晓天多有得罪,还请封壮士恕罪!”

 他在战场上打滚这么多年,对封常清提议的好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一建议的好处是,缩短了行军时间,二是增大了行动的突然

 扮舒翰的进军是由北而南,从罗斯直下布哈拉,然后才是撒马尔罕。按照封常清的进军路线,唐军不走这条路,是由东往西,完全出乎人的意料。

 可以想象得到,哈查只地斥候主要是在哥舒翰的进军路线上。要是唐军不走这条路,而是走其他的道路,突然出现在撒马尔罕,后果是不言自明的。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封常清因为容貌丑陋,多为人讥诮,也不当一回事,斜着眼,回礼道:“程将军言重了。封常清唐突,还请程晓将见谅。”

 陈晚荣笑道:“程将军,你还叫封壮士,这也太见外了,要叫封将军。封将军,你就留在中军,直接补将军。”

 “补将军?”封常清原本以为能得陈晚荣收留,当作幕僚就不错了,没想到陈晚荣直接让他做将军,这太出乎意料了。愣怔了一下,推迟道:“谢监军的美意,不过,封常清无尺寸之功,不敢居将军之位!”

 听得出,这是真心话,程晓天不住点头,对他的好感大增。

 陈晚荣笑道:“封将军这话就不对了,你已经立了大功!你这设想是深思虑的,我决定采纳。传令,大军改变方向,快速前进。封将军,你对西域的情况,如何行止,你尽管说,我听你地。”

 虽然对大食的情况有所了解,不过,陈晚荣知道还是不如封常清对这里熟悉,听他的建议不会错。

 这是无比信任,封常清大是感动,激动得斜眼里满是泪水,大声道:“谢监军!末将敢不效死!”

 陈晚荣手一挥,道:“给封将军一匹马!”

 亲卫应一声,牵过一匹马,递在封常清手里。封常清接在手里,飞身上马,动作非常麻利,一点也不象长短脚。

 陈晚荣上马之后,和程晓天、封常清并辔而行,问道:“封将军,你怎么到的这里?”

 对封常清这个名将,陈晚荣只是听过他的大名,却是不了解他的身世,有些好奇。

 封常清叹口气,开始述说身世了。

 封常清本是蒲州氏人,因外祖父犯罪被放到安西。他的外祖父奉命守胡城南城门,封常清跟随外祖父守门。他的外祖父颇喜读书,利用守门的空闲,就在城门上写字,教小封常清识字。封常清虽然其貌不扬,却是聪明过人,读书识字一学就会,让外祖父大是惊讶。

 日子过得虽然苦,不过,有外祖父在,还能过。可是,好景不长,没多久,外祖父病死,封常清的日子就过得特别清苦。好在,封常清识字,写得一手好文章,帮人写书信过日子。

 封常清本来想投奔哥舒翰,可是,哥舒翰地进军很突然,出乎他的意料,他当时不在胡城,等到哥舒翰过了他才得到消息,后悔不迭。

 坚韧是封常清地优点,他事后得知哥舒翰进军,从后追去。可是,他穷,没有马,徒步追赶,靠着一双长短脚又哪里赶得上了。等他追到罗斯,哥舒翰都攻入撒马尔罕了。等到他赶到撒马尔罕,哥舒翰已经打到伊拉克边境上了。

 封常清一路急赶,可是,没多久,哥舒翰受挫退军。大食军队随后追来,封常清几次想找到哥舒翰,都不能如愿,只得回到西域。

 这次西行,封常清最大的收获就是对西域的地理有

 识,哪里可以进军,哪里可以歇息,牢牢的记在

 他知道唐朝肯定会派援军去大食境内,就在胡城死死守候,想跟随援军一起前去。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就等到陈晚荣了。可是,他最初见到骑着高头大马而来地程晓天,说明用意,程晓天见他人长得丑陋,不以为意,根本就理睬他。

 封常清急了,只得大声说:“我有奇计献于监军,你做不得主,我要当面向监军说。”

 程晓天哪会当真,以为他说笑地,封常清厉声道:“你可以去告诉监军,若是我说笑,甘愿把项上人头给你。若是你知情不报,你负不起责任。”

 见他说得极是认真,程晓天有些拿捏不定,只得告知陈晚荣,才有后来地事情。

 等他说完,程晓天的脸都红得赛过关二哥了,再次致歉道:“封将军,程晓天多有不是,还请恕罪。”

 封常清为人豁达,哈哈一笑道:“封常清就这么一副相貌,父母给地,想改也改不了!”

 历史上的封常清因为相貌丑陋,年过三十依然默默无闻。当时,高仙芝是西域都护府地后起之秀,威名远播,封常清想做高仙芝的亲卫。可是,他长得太丑,高仙芝不要他。他一发狠,就在高仙芝的府外守候了几个月,高仙芝拗不过他,只得勉强收留他。

 有一次,高仙芝打了胜仗,需要写战报。封常清私下里写好,拿给高仙芝看,高仙芝要说的,封常清全给写了,好似肚子里的:~虫似地。自此以后,高仙芝对封常清另眼相看。

 这份战报送到安西都护府,广为人赞颂,人们就问高仙芝是谁写的,高仙芝说是封常清写的,封常清由是知名。从此以后,封常清就顺风顺水,军事才华开始展出来,终成一代名将。

 今天,他见到陈晚荣,军旅之路比起历史上顺利得多了,直接补了将军,更不用去苦求高仙芝了。

 陈晚荣听完,笑道:“怪不得封将军如此信心十足,原来你早就勘察过了。如此甚好,你带三千人为前导,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程晓天现在对他的偏见然无存了,对他的好感大增,右手一舒,在封常清肩上一拍,道:“封将军,还要注意保密哦。”

 这是不消说的,封常清欣然道:“谢程将军提醒。监军,末将去了!”一抱拳,带着人疾驰而去。

 自从有了封常清这个熟悉地理的将军作前导,唐军的行进异常顺理,哪里可以歇息,哪里需要急赶,这些事情不需要陈晚荣心,封常清自然会安排好,只需要照他说的去做就行。

 丙如封常清所言,三天后,唐军就赶到了葯杀河边了。

 望着湍急地河水,陈晚荣不住皱眉道:“这要怎么才能渡过河呢?河面这么宽,就是要架浮桥,需要的日子也会更多。”

 程晓天有些埋怨了:“这个封常清也真是的,要我们赶到这里来。架浮桥河面越宽越费事,还不如找个河面比较窄的地方。

 ”

 正在陈晚荣发愁时,封常清策马而来,飞身下马,长短脚一~一~的,冲陈晚荣行礼:“见过监军!启禀监军,已经架好五座浮桥了。”

 “五座浮桥,这也不够用吧?”程晓天眉头拧在一起了。

 连突骑施的军队一共是二十多万大军,要渡过河,需要的浮桥何其多也,不要一百,也需要二三十座,五座浮桥根本就不济事。

 陈晚荣的眉头也是拧在一起,很是发愁道:“太少了,赶紧架桥吧。要不然,时间可来不及了。”

 这次进军,是想打哈查只一个措手不及,要是在葯杀河边呆的时间长了,很难保密。

 封常清却一点也不担心道:“监军不用担心,浮桥是给炮兵和辎重用的,五座足够了。在这里渡河,不需要浮桥,可以徒涉。”

 “能徒涉?”陈晚荣地下巴砸中脚面了。

 “你没骗人吧?”程晓天右手使劲抓住封常清的肩头。

 封常清把程晓天地手甩掉,非常肯定的道:“我从西域回去时听当地的百姓说这里可以徒涉,就赶到这里亲自测量过,这里十里河面都可以徒涉。监军,您瞧,对岸的兄弟们,全是从这里徒涉过去的。”

 陈晚荣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不住在封常清肩头拍着:“封将军,你好紧地口风,居然瞒得我们好苦。传令,徒涉过河。”一拍青花,朝着河里冲去。

 正如封常清所说,这里很好徒涉,河水最深处,才至马背,只一口气功夫,陈晚荣就到了对岸。

 陈晚荣策马站在对岸,回头一瞧,河水湍急,不明究里的人肯定会给惑。陈晚荣非常兴奋地想:“天助大唐!”

 在十里宽的河面上,唐军徒涉,人挨人,很快就渡过来了。原本以为要花费好长时间才能过河,没成想,只一会儿功夫就渡过来了,唐军地士气陡然高昂,人马腾,无不是兴奋莫铭。

 陈晚荣看在眼里,喜在心头,非常兴奋的想:“等全军济河之后,就可以大破哈查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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