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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传授化工
 晚荣的声音依然高亢:“皇上,臣以为就是把监军常不是由朝廷指派,而是从军队中挑选,他们负有稳定军队的作用,同时,他们可对将领提出的人选进行核准。当然,为了避免引起混乱,监军对将领提出的人选要么同意,要么不同意,监军不能指派人手。”

 略一停顿,阿晚荣接着道:“皇上请想,一个人的本事再大,可以杀掉一个监军,甚至几个,十几个,却不能把一套常设的监军制度拔除。”

 李隆基一开始不信,以为是说,听到这里,不由得眼睛放光。陈晚荣说得没错,历史上那些作的将领就是因为无人监督,或者监督不得力。朝廷并非没有派监军,而是监军给他收买了,任由他胡作非为。

 再者,监军的人太少,作用有限,将领可以上下其手。若是设立一套常设的监军制度,会是怎样呢?

 一个人再厉害,要想把一套制度给坏了,还真不容易。李隆基看着姚崇,问道:“你们以为他说的有没有道理?”

 姚崇沉着没有说话,张守率先说话:“皇上,臣以为有道理。陈监军所说,监军来自于军队,那么监军也通兵法,就不至于瞎指挥,这于将领有莫大的便利。”

 现在指派的监军要么文臣,要么亲信,真正懂得军事的不多,这让将领们很是苦恼。正是因为如此,陈晚荣能放手让将军们施展,不瞎指挥,给人的印象深刻,得到将军们地认可。

 张守是带兵地,监军对他造成的不便有多大,他再清楚不过了。

 宋思索着道:“皇上,真要常设一套监军的话,那么军队里每一级都有监军,他们来自于军队,既懂兵法,又能稳定军队,将领要想坐大,也大可能,此事,可议!”

 姚崇接着道:“关键问题是要把职责明确下来。还要给监军以晋升之路。”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要是没有晋升之路。谁愿意去做监军?

 李隆基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站起身来。拧着眉头。开始踱步了。陈晚荣自打和他相识以来。凡有事情。李隆基都是一念而决。如现在这般踱步沉思地事情不多。实在是这事太过重大。这是一个千年难题。无数人费尽无数心血都没有解决地问题。李隆基不得不认真思索。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过了老一阵。李隆基击掌:“此事可行。朕看这事就宋担起来。再把王忠嗣调给你。先把监军制度建起来。宋。你兼领兵部尚书。这事办起来就方便多了。”

 宋一代能臣。上战场也许不行。用来做兵部尚书还是没问题。众人对这一任命没有异议。宋领旨道:“遵旨!”

 李隆基重新落座道:“来。我们把这事好好议议。一定要议透。职责区分。晋升办法都要议清楚。”

 于是,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商议如何设立监军一事了。

 经过一番商议,细节就敲定了,一套常设监军体制就要在唐军中推行了。陈晚荣长吁一口气,心想:“要不是因为安史之,尽管唐玄宗到时已经沉缅于享乐之中,不太爱理政了,唐朝也不会那般由盛转衰,急转直下,唐朝的繁荣再持续几十年没有问题。有了这套常设监军体制,安禄史想造反,难度大了许多。一是,他能不能安他的亲信是一个很大地问题。即使他安了亲信,能不能保密也是一个问题。历史上,率先发现安禄山要造反的不是别人,是诗仙李白。只是,他是一个文人,谁也不会信他的话。有了这套体制,军队稳定多了。要是连这套体制也防止不了的人,那只能说是天绝,我也无能为力了!”

 这番商议费时极长,等到商议完,天都放亮老大一阵了。

 “一个千年未解地难题,没成想,给陈晚荣解决了,还是在新年的第一天完成地,真是万事新呀!可喜!”李隆基有些感慨。

 解决军队的稳定,就连秦始汉武都束手,他们能够调用军队,能够打胜仗,就是没有找到一个能够长期稳定军队的法子,现在,终于解决这一问题了,姚崇他们不由得轻松一笑。

 李隆基接着道:“已经到了新的一年,今年和突厥人这一仗,朕估计,会提前到来。默啜一定是在想,大唐一定会对他动手,他必须在大唐动手之前先下手为强,拿下受降三城,因而,这一战等不到暖花开之时就要开打。张守,过了上元节,你就赶赴军中。”

 张守噌的一下站起身:“皇上,不必等到过了上元节,臣这就走。”

 李隆基一摆手道:“今天是新年,你今天赶去军中,不合适。”

 张守很是坚决道:“皇上,军情似火,臣越早赶去越好。这过年,等臣打了大胜仗,再来过也不迟!”

 李隆基耸然动容,不由得站起身,打量着张守,轻轻击掌,赞道:“好!说得好!有你这豪言,朕这心可以放下了。好吧,朕答应你。你今天赶赴军中,等到天气稍为暖和点,陈晚荣再率领炮兵赶来与你会合。”

 “遵旨!”

 陈晚荣,你刚成亲,按理说,派你出征有些夺人

 ,你这监军做得还不错,至少没有将领弹劾你,声。你和张守又合得来,只好委屈你一回了。”李隆基看着陈晚荣,问道:“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要求?”李隆基不提还好,一提倒是提醒陈晚荣了:“皇上,臣主理军器监,需要的不仅仅是人手,还需要良工。良工,臣打算自己来培养。不过,皇上要是准许臣在国子监开设一些功课,专门为军器监培养人才地话,那再好不过了。”

 “你想到国子监去传授技艺之学?还真是异想天开!”国子监主要是传授四书五经,圣人之道,书学和数学所占份额太少,可以忽略。陈晚荣这一提议还真是大胆,李隆基很是惊奇,想了想道:“自你主理军器监以后,军器监做出地东西很多,样样都有大用处,要是能做出更多地好东西,那就更好了。好,这事,朕准了!”

 陈晚荣已经意识到一个问题,还得展开理论研究,这不是现在军器监的人所能完成地。这需要培养一大批科技人才,还非得把触角伸到国子监不可,毕竟国子监才是唐朝读书人心中的“圣地。”要是在国子监开设课程,必然会吸引不少人到军器监来,到时,就可以把理论研究开展起来。

 本以为要费一番舌,没想到李隆基爽快地答应了,陈晚荣大是高兴:“谢皇上!”

 “好了!今天是新年,你们就去忙你们的!”李隆基一摆手,陈晚荣他们退了出去了。

 一出大明宫,张守回到住处,带上人,直奔幽州去了。陈晚荣和他是搭档,不得不送,直送到建门外方才回府。

 一回到府里,郑晴,陈老实夫妇就围上来。陈老实的埋怨声老远就传了过来:“晚荣,你这都去哪里了呢?今天是新年,上朝也用不了多大一会夫,你咋这时候才回来呢?”

 陈王氏马上就维护陈晚荣:“当家地,你说得轻巧,晚荣不象你,没事也回家。晚荣肯定是给大事住了,不开身。”

 陈老实依然嘴硬:“那也得早点回家呀!”

 陈晚荣拉着郑晴的玉手,笑道:“爹,娘,别说了,今天朝中有事。”

 “朝中有事?那些上朝的不早就回来了?”陈老实不信。

 他们是早就散了,只是陈晚荣和姚崇他们却没有那好运气,这事不能说给他知晓,陈晚荣一本正经的道:“爹,我说有事,肯定有事。朝中地事,我不便说给你知晓。你相信我就行了。”

 “晚荣,爹哪不信你呢!”陈老实赶紧表明态度:“晚荣,我们商量着,等你回来,我们出去走走。过新年,出去走走,有好处。”

 陈晚荣摇头道:“爹,你们去吧,我去不了,我还有事情做。

 哦,对了,我马上要赶去道长那里。”

 “晚荣,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出去走走么?你咋变卦了?”陈王氏一脸的惊奇。

 还是郑晴向着他:“娘,他是有事,你们多多体谅。”

 “体谅,体谅!”陈老实有些口不应心。

 郑晴拉着陈晚荣,回到二人房间,郑晴一边忙着给陈晚荣递茶水,一边问道:“朝中出大事了?”

 “大事没有。”陈晚荣喝着热茶:“我要是再次率军出征,你会不会高兴?”

 “你又要出征?”郑晴很是惊讶,一脸地黯然:“你上战场,人家多担心呀!不过,我还是高兴,男儿有志在四方,我不能因为担心就留下你,你应该展开你的翅膀,翱翔于九天之上。”

 新婚不久,就要上战场,这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郑晴能如此大度支持,比千言万语更能暖人心,陈晚荣大是感动,搂着伊人的纤,很是动情的:“能娶到你,是我修来的福气。”

 郑晴很是温柔地把脑袋靠在陈晚荣肩头,轻声道:“你是我的相公,我不支持你,还能有谁支持你?”

 听了这话,陈晚荣幸福得想哭,不由自主地抬起伊人的下巴,轻轻吻在伊人地香上。

 就在两人相拥相偎之际,陈再荣的声音想起:“哥,你在么?师父来了。”

 “道长来了?我这就来。”陈晚荣和伊人分开,略一整理衣衫,拉开门,只见陈再荣站在门外:“我正要去拜访道长,没想到,他倒先来了。”

 陈再荣不无得意地道:“今天是新年,我自然要是去给师父贺新年了,顺带把师父请了回来。哥,你这下省事了吧?怎么谢我?”

 眨巴眨巴眼睛,颇有点调皮。

 “好!做得不错!我叫道长少传你两手绝活!”陈晚荣如是回敬他。

 陈再荣一吐舌头:“你还是我的哥么?”

 陈晚荣快步赶到客厅,只见司马承祯师徒安坐着,正吃着茶。陈晚荣一打量,司马承祯师徒身着一件新道袍,一尘不染,很是洁净。

 新年对中国人地影响很大,就连万事不萦于怀地司马承祯都要穿一件新衣,庆贺一下。

 “给道长恭贺新年!”陈晚荣上前相见。

 司马承祯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呵呵!贫道这里给小友贺新年!”

 两人见过礼,陈晚荣又和他

 徒弟见礼。见过礼,陈晚荣笑道:“道长,现在府了,你和几位道长就搬回来。过段时间,我要去北地,很久不能回来。有些事,我正好趁这段时间与道长商量商量。”

 上次,潜邸被烧毁,住到郑府有些拥挤,司马承祯师徒加入军器监后,就住进了军器监的房子。

 这次去打后突厥,什么时间能打完谁也说不准。打得好,三两月就能完成。打得不好,只有象当年汉武帝一样,追到漠北去,那就耗时费年了,一两年也未必能打完。

 出征固然让人高兴,可是,陈晚荣也不想把化工落下了。这事,只有着落在司马承祯身上了。谁叫他是陈晚荣认为最有化学头脑的人呢?

 司马承祯一听北地二字,就明白陈晚荣还要出征,要他们搬回来,必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待,笑道:“既如此,贫道又要叨扰小友了。”

 陈再荣大喜道:“师父,你早就该搬回来了。以前,我在东宫,回家的时间不多。现在,我在炮兵,回家的时间要多些,就能时时聆听您老人家的教诲了。”

 陈晚荣直入主题道:“道长,我再过一两个月就要走了。我不想我走了之后,化工没有动静,这事,只好请道长多出力了。”

 不提还好,一提起化工二字,司马承祯恬淡地本就不见了,很是急切的道:“小友,你得多传点化工给贫道,你不能秘技自珍。”

 化工有多奇妙,司马承祯这个大炼丹家不会不知道,早就食髓知味了,陈晚荣话这是投其所好,让他心喜不已。

 陈晚荣笑道:“道长见爱,那是我的荣幸。化工能做的东西很多,样样对大唐都有莫大地用处。不过,要想做出这些东西,就需要做出硫酸。”

 “硫酸不是已经做出来了么?”清虚有些想不明白。

 陈晚荣点头道:“没错,我们是做出了硫酸。不过,现在这方法做出来的硫酸太少,不够用,就是我想多造些玻璃都不行。硫酸除了从胆里面提炼,还可以用其他地方法来做,这就是我今天要给道长说的。我们应该建立一套做硫酸的设备,大量做硫酸。”

 “好是好,不过有一个问题,就是硫酸用到哪里呢?”司马承祯有些迟疑:“硫酸只能处理石墨,没有其他的用处吧?”

 硫酸号称“工业之母”没有硫酸,现代社会的生活舒适度会下降许多。当然,这点司马承祯不知道,有如此疑问很正常。

 陈晚荣首先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晓硫酸地巨大用途,只有这样,他们才会遗余力去做,解释道:“道长有所不知,用来处理石墨,不过是硫酸的一个小用处罢了。道长有一颗济世救人之心,医术高超,请问道长,寒热重症能治吗?”

 寒热重症就是疾,是古代地不治之症。司马承祯长叹一声道:“小友,别的病,贫道还能出力一二,唯有这寒热重症,贫道是束手无策。要是能有一剂良葯,治却这寒热重症,那该多好!”疾夺去无数人地生命,多少医家为之努力,想找到医治的良葯,就是不可得,要司马承祯不感慨都不行。

 陈晚荣接着道:“道长有所不知,要是有了硫酸,就能做出治寒热重症地良葯。

 ”

 “真有这种良葯?”说这话的不仅仅有司马承祯师徒,还有郑晴。

 他们深知疾的危害有多大,乍闻此言,惊奇不置,眼珠都掉到地上了。

 陈晚荣非常肯定的道:“是的,没错。而且,这葯很平常。这事,我也想做,现在做不了,希望以后能做,我一并说给道长知晓。田间地头有一种草,很臭,我们叫做臭篙,从臭篙里提炼出来的葯,正好可以治疾。”

 从臭篙里面提炼出青篙素,可以治恶疾,这是中国人的发明。美越战争期间,为了支援越南,中国总共投入了近三十万军队、工程技术人员、司机、后勤人员。牺牲了差不多五千人,有一千人长眠在越南的丛林。

 由于越南特别热,援越的战士们最大的问题就是疾,传统的奎宁(也就是金纳霜)治不了,中国不得不研究新葯。经过数年的努力,终于从臭篙里提炼出青篙素,治好了恶疾。

 “臭篙?臭篙那么臭,能行么?”一向支持陈晚荣的郑晴率先发表疑问。

 臭篙能治疾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过,却给人忽略,一忽略就是数千年,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臭篙太臭,不为人重视。要不是偶然的机会,让人发现这一秘密,说不定到现在,臭篙依然不为人重视。

 如她这想法的人太多了,座中的司马承祯师徒和陈再荣也如郑晴一般反应。

 “千真万确!”陈晚荣以不可置疑的口吻道。

 司马承祯一下子就急切起来:“小友,这要怎么制得良葯呢?”

 制得医治寒热重症的良葯,是他的梦想,现在就要成真了,司马承祯心中的激动远非笔墨所能形容,眼睛瞪得老大,死盯着陈晚荣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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