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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 太子出马
 再说欧胜赶往长安,来到郑府,一进门就见吴伯他们正悠闲的喝着茶。欧胜不由得大是奇怪:“吴伯,你们怎么歇着啦?不做香水了?”

 潜邸傍陈晚荣一把火烧了之后,考虑到香水的影响,郑晴在陈晚荣出征期间把香水的生产搬到郑府进行,并没有因为潜邸化为废墟而受到影响。相反,在郑晴的精心安排下,得到太平公主、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鲜花的支持,香水的规模是越做越大了。

 欧胜来过几次长安,知道吴伯他们一向很忙,象今天这般坐着喝茶闲聊的事情就没有过,哪能不奇怪的。

 吴伯笑呵呵的,朝身边的空位一指道:“欧掌柜,你来得正好!来,坐下,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说说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欧胜是奔正事来的,摆手道:“吴伯,我来见东家,等我见过了东家,再和您聊天吃茶。”

 “你要见东家?你是见不着了。”吴伯开口道:“东家给太子召去了,这几天回不来,说是处理大事去了。哎,自从东家征战归来,就没有一天闲着的,忙得是团团转,一摊子事儿没有完,又有一摊子事儿。人怕出名,猪怕壮,还真是没说错!”

 回想起陈晚荣以前做化工的日子,还真是悠闲,没事就哪象现在这般忙活,吴伯不由得感慨颇多。

 欧胜心想既然是给太子召去了。他是白担心了,不由得大是放心,坐下来和吴伯吃茶,笑道:“吴伯,您怎么闲着了?”

 “欧掌柜。这你就不知道啦!”吴伯一边喝茶,一边悠闲的道:“不仅东家给太子召去了,就连少夫人也给皇上召进宫去了。说是这几天有大事发生。她们呆在家里不安全。皇上这恩宠真是没得说,连这等事都考虑了。少夫人去地时候心疼我们,就放我们的假,吴伯我闲得没事。就只有吃茶的份了。”

 欧胜很是好奇,问道:“有大事?吴伯知道是什么大事么?”

 吴伯双手一摊,道:“我哪里知道!朝中的大事。我们这些小百姓还是不要打听的好!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宫里头有点什么事,外面早知道了。自从皇上对宫里整顿以后。那些耳目给清除出去,宫里头就是翻天了。我们也不清楚。”

 这事仍是和陈晚荣有关,正是陈晚荣引起。睿宗派段辉大动干戈,把那些大臣、太平公主还有李隆基安地耳目清理掉了,宫里现在是严严实实,难得有消息漏出来。

 反正是放心了,欧胜就陪着吴伯吃茶聊天,一直到天,留着欧胜一直说到深夜方才作罢。

 第二天,欧胜心想既然来到长安了,还是了解一下香皂的事儿为宜,去到高家店向高清泰了解情况,然后又去马家店。

 马致中热情之极,留他喝酒。以往,欧胜来了解情况,马致中都要请他喝酒,这不过是个例行事罢了,欧胜也没有拒绝,两人去一个酒楼,叫上酒菜,边吃边聊,直到午后老一阵,这才吃好喝足。

 香皂的情况也了解了,没甚事体,也该是回宁县了。欧胜别过马致中,回到郑府,和吴伯他们告别,骑着马,回宁县去了。

 出了光化门往北,欧胜心想陈晚荣给太子召去处理大事,肯定不会出事,他是白担心了,大是放心。不一会儿就到了渭水之滨,欧胜突然想到“东家怎么会写血书呢?万一真地出事了,而我又没有把消息送到,那我会遗憾终生!”

 转念又一想“就算要出事,有护卫保护,能出什么事?多虑了!”

 一会儿想到万一出事了,要是消息没有送到,后果不堪设想。一会儿又安慰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由得犹豫不决,一拉马缰停下来。

 念头电转,想了老一阵,欧胜最后终于有了决定“无论如何,总得见东家一面。即使不能见到东家,也要见见二个准信才成!”

 主意一定,欧胜一拍马背,从光化门进了长安,直去东宫。来到东宫,就给守卫兵士拦住了:“你是什么人?这是东宫,没事不要来闯。”

 欧胜知道轻重:“各位军爷,我是欧胜,陈晚荣陈将军的手下,有事来找东家,还请军爷行个方便,给我通禀一声。”

 这些兵士是新换上来的,那些知道陈晚荣被抓住地兵士现在还给软着,要是那些知道消息的兵士,肯定会告诉欧胜他见不到陈晚荣。这些兵士并不知情,摆手道:“陈将军不在。”

 “不在?”欧胜大是惊奇:“不是说给太子召到东宫来了么?”

 “没有的事,我们没有看见。”兵士回答得很直接。

 欧胜牵着马回头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军爷,我想见见二东家陈再荣,不知道能不能通禀一下?”

 “也不在!”兵士地回答让欧胜很失望。

 一个兵士补充一句道:“这几天有大事,各位大人都忙着呢,陈大人一天要进出好几回。你来得不巧,才出去一阵子,下次见吧。”

 “还真的是不巧了!”欧胜大是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和马致中去喝酒了。只是,他当时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后悔也是没用。心想还可以见见陈老实夫妇和郑建秋夫妇,得个准信。可是,他们在皇宫,守卫更加森严,哪里见得到了,还是回去

 转过身。还没有上马,却见一个人骑着马疾驰而来,不是别人,正是王少华。王少华和陈晚荣地情非同一般,他地命就是陈晚荣给救地。他应该知道陈晚荣的事情,欧胜忙上去,行礼道:“欧胜见过王将军!”

 王少华一勒马缰。打量一眼认出来了,笑道:“原来是欧掌柜,好久不见了!欧掌柜,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见东家地。”欧胜实话实说。

 王少华眉头一挑道:“欧掌柜。你来得不是时候,陈兄办事去了。你有什么事吗?要是可以的话,我帮你转

 陈晚荣被抓这事是要保密地。绝对不能告知欧胜。

 王少华又不是外人,欧胜很是放心。左右一打量,低声音道:“说起来也没甚大事。只是,我昨天莫名其妙的接到一封血书。是东家的字迹,我想不明白道理。找东家问个明白。”

 “血书?陈兄地血书?”王少华几乎是从马鞍上滚下来的,手忙脚的冲过来,一把抓住欧胜的衣领,几乎快把欧胜提起来了,急惶惶地问道:胜不堪其苦,忍不住求饶。

 王少华这才反应过来,忙把他放下来:“快,给我瞧瞧。”

 欧胜精明人一个,心知有异,二话不说,从怀里取出血书,王少华一把夺过,展开一瞧,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陈兄,你有救了!欧掌柜,这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走,跟我去见太子!”也不管欧胜的反应,抓住他地胳臂,拖着就走。

 兵士想拦住,王少华板着脸道:“让开!所有的事情,我担待!”飞也似地拖着欧胜进了东宫。

 欧胜不明所以,跌跌撞撞的给拖了进去,不由得很是惊讶:“王将军,你这是做什么呢?”他知道王少华是个冷静地人,如此惶急还真没有想到,不奇怪也不行。

 王少华并没有回答,而是冲面而来的高力士道:“高公公,太子在吗?我有大事要见太子!必须马上见到!”

 “王大人,你行行好,能不能晚点?太子刚歇着。自从出事之后,太子心急如焚,几天没有睡个安生觉了,好不容易歇会。”高力士小心翼翼地道。

 王少华二话不说,把手中的血书在高力士手里道:“高公公,你自己看。”

 斑力士展开一瞧,吓了一大跳:“血书?有点象陈将军“没错,是陈兄的!”王少华非常肯定的点头:“陈兄的字是一绝,一见难忘。”

 那么差劲的字,谁见谁难忘,高力士忙道:“王大人,快跟我来。”飞也似的去了。王少华拖着欧胜忙跟了上去。

 跋到李隆基处理公务的屋子前,高力士推开门,王少华一步跨了进去,只见李隆基靠在椅子上睡得正酣,身上披着一件裘衣。

 斑力士还没有唤醒李隆基,王少华就扯起嗓子道:“太子,臣有紧要事禀告。”

 “何事?”李隆基一惊而醒,眼睛,眼里有不少血丝,打量着王少华。

 斑力士忙把血书递上:“太子,这是陈大人的血书!”

 “血书?”李隆基微觉奇怪,接过一瞧,不由得猛的站起来:“哪来的?”

 王少华朝欧胜一指道:“太子,就是他送来的。欧掌柜是陈将军在宁县做香皂的掌柜,刚刚送到门口,给臣撞胜,只说了一个字。

 直截了当的一个字,比什么都更能让人明白,欧胜已经看出来了,此事必然关系重大,略一整理思路道:“草民昨在宁县街头走着,给一个以前的牢犯蹿出来把血书给草民。这个牢犯是宁县的人,数年前,因为与邻居争田把人给打废了,一直关在牢里。草民以前是宁县的捕头,是以认得。这个牢犯原本还有一年多才能出来,皇上大赦天下,他也就给放出来解。除了有些脾暴躁外,为人倒也不错。草民留意过了,他身边跟着几个会家子,可能是有话不方便说,才使出这法子。草民后来带人去过西沟村。发现那里有不少江湖人物。”

 “西沟村!”李隆基听完,皱着眉头想了想,不得不赞叹一句:“梅玄成好心思。居然把人带到宁县去了。我们把长安翻了个遍,连洛都查了,就没有想到他会去宁县,会去陈晚荣的老家。厉害。厉害!”

 欧胜一听这话,眼睛瞪得老大:“太子,你是说东家给歹人掳去了?”

 李隆基点点头道:“是呀!他去玉真观赴宴。没带多少护卫,中了梅玄成地诡计。才给掳走。我们一连几天查下来,都没有消息。你带来的消息太重要了!欧胜。你先歇着,哪里也不要去。”

 “欧掌柜。请吧!”高力士带着欧胜下去了。

 欧胜一边走,一边埋怨不已。一个耳光打在脸上:“我真是笨到家了,要是不出大事,东家会写血书么?笨死不能怨他,这事太离奇,要不是李隆基他们了解前因后果,乍见这血书,也不见得能想到。几经周折,他能想到得个准信,弄个水落石出,已经很不错了。

 “太子!”王少华就要提醒李隆基,李隆基却坐了下来,笑道:“梅玄成那么严密的心思,陈晚荣居然能把血书送出来,了得!王少华,你说,陈晚荣会出大事么?陈晚荣和梅玄成斗智,是处于下风,还是占上风呢?我还真是期待!”

 作为一个智慧超凡人物,遇到这种事情,总是不免见猎心喜,想见识一番。

 王少华宁愿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也不会相信李隆基在这时节会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愣住了:“太子,你这是什么话呀?陈兄被掳,你急得不行,现在,反倒是不急

 “没错!当时急,是因为我不知道他的下落。现在,我是知道了,很期待他们两虎相斗地结果。”李隆基笑得特别开心:“好了!叫他们都回来,准备营救吧!”

 王少华明知李隆基不过是一通感慨之词,一个愿望罢了,由于和陈晚荣的情非浅,仍是给惊出了一身冷汗,怕李隆基按兵不动。听了这话,方才长舒一口气。

 命令一传出,哥舒翰他们很快就赶到东宫。等到都赶:“把你们叫回来,是因为已经有了陈晚荣的消息!”

 陈再荣最是关心兄长地安危,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忍得住:“太子,我哥在哪里?”

 “西沟村!”李隆基把血书晃晃道:“他自己写的。”

 李再荣哪里管他礼节不礼节,一把夺过来,打量之下,只见布片上用血写着“西沟村”三字,没有落款,只有认识陈晚荣字的人才能辨别得出来。

 “哥,你原来在西沟村!”陈再荣忍不住虎目中落下泪来:“梅玄成,你好狡猾的心思,居然藏到西沟村去

 梅玄成这一手真够绝地,瞒过了所有人,就是李隆基那么聪明的人都没有想到梅玄成劫走陈晚荣之后,居然敢回陈晚荣的老家躲着。准确地说,连念头都没有动一下。

 “调一千炮兵,马上赶去西沟村!陈再荣,你路道,你来带路!”李隆基下令。

 陈再荣爽快领命。高力士提醒一句道:“太子,这事交给哥舒将军他们办就成了,无须劳动您的大驾!”

 要是在和陈晚荣这次深谈之前,李隆基会认可这说法,现在不同了,他深知陈晚荣地重要,决定亲自出马:“不要说了,我亲自去,才放心!”

 斑力士追随他久,深知他的脾,这么说是因为他已只得不再说。在李隆基地带领下,众人赶到龙武军校场,点齐一千炮兵,立即出发,赶往宁县,开始了营救行动。睡醒,第一件事就是赶到屋里查看原料有没有少。一见少了不少,一把抓住陈晚荣衣领,喝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少了?你是不是暗中做了手脚?”

 “把你的狗爪子拿开!”陈晚荣愤怒地喝斥起来:“你没长眼睛?看看地上。我不这么试试,我能知道问题么?你也看不明白,给你说了也没

 梅玄成一瞧,地上有不少原料,给陈晚荣一通踩踏,究竟有多少是原料,有多少是灰尘,谁也说不清,问道:“你查出什么问题了?”

 “狗的问题!要不是想活捉你,你已经死定了!”陈晚荣在心里暗骂一句,冷冷地道:“有没有问题,等会你就知道。你要是再对我无礼,你就自个做去。你暗中记了一天,想必可以丢人现眼

 梅玄成深知陈晚荣的脾,绝对不怕威胁,只有放开的份,警告一句:“要是敢耍花招,有你好受的。”

 “我就是耍了花招,你又能查出来么?”陈晚荣心里暗讽一句。

 早饭,陈晚荣依然是吃的糙饭。这次,吴孝民经历了的事情,不知道陈晚荣是真怒,还是假怒,把饭碗一放,飞也似的逃出去了,惹得教众哄笑不已。

 吃过早饭,陈晚荣充分发挥权威的优势,又开始折磨起教众了。

 在陈晚荣的指挥下,做出来的火葯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威力很大,比起军器监的大为不如,却也进步不小。差的时候,是大踏步后退。

 就是同样的原料,只要混合不均匀,试验时严实程度不一,其效果也会大为不同,要让威力时好时坏,实在是太容

 这些技术的细节,梅玄成哪里明白,给陈晚荣糊弄得不明所以,皱着眉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一会好,一会差!”

 “问你那些猪一样的手下!”陈晚荣依然是把责任推到教众身上。

 “陈晚荣,你别把什么事都往我们身上推!说,是不是你使了手脚?”梅玄成也开始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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