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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臭脚定终场
 林冲筋疲力尽的下场的时候,暗自庆幸,这场比赛果然是竞技的而不是观赏的,没有结束之后的仪式,不用下跪了。

 当晚,高俅在殿帅府的大堂上大摆宴席,在俊俏的小丫头们的伺候下洗漱完毕,休息了一会儿的教头们又恢复了精力,大声划拳大口喝酒。

 斑俅亲自给林冲满上三大海碗,林冲眉毛不皱一下,尽数干了,高俅不停叫好,直夸林冲踢球技艺高超,一表人才,简直直追自己当年的风采。

 众人听了轰然叫好,还有几个拍马上瘾成的说什么“林教头虽然一表人才,可哪有我们太尉老爷气势不凡,龙行虎步啊…”林冲听了差点当场呕吐,狠狠地捶了几把脯子,咚咚作响中,咬着牙道:“多谢太尉抬爱,林冲愧不敢当…”

 林冲临走的时候,高俅亲自送出殿帅府大厅,赏了给自己长脸挣面子的林冲三百两银子当零花。

 林冲拎着沉甸甸的包裹,告辞出门,等到拐入第一个路口的转角,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他妈的直娘贼高俅,也太不要脸了,真受不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给自己刚沏好茶的锦儿去弄一碗姜汤,两碗茯苓人参熬就的热粥。姜汤是发汗解表排毒气用的,热粥么,刚刚被高俅当众恶心了一下,元气大伤,怎么着也要好好的补补。

 这晚,林冲照样没动李师师,也没力气动,只是在赤身体的李师师身上摸索一番,便即睡去。

 第二天,林冲听到一件超级有趣过瘾的事儿。

 案卷早在昨晚都立好了,今儿个过来只是履行一下手续,走走过场而已。

 在殿帅府大厅接受了忠训郎的册封,说了一番没有营养的效忠大宋王朝的废话,出来之后,突然肚子疼,转身跑到大殿后面右侧的茅房里头大解。

 殿帅府的茅房什么模样?那民间的茅房可不一样。

 民间的茅房,靠近河的直接在河边搭上一个茅草顶的棚子,四角里用结实的木支了,围上芦苇席子,即成茅房。要是远离河边的,寻常人家一般在后院单独用砖头盖一个五尺见方的小间,两边墙上有斜砖隔砌的亮子天窗,地上挖上一个大坑,上面放上檩条,檩条上盖着木板,木板上挖个差不多一尺多大的长方形窟窿,拉屎的时候跨骑到窟窿两侧,讲究的还会在茅坑里引到外头一个小小的通道,除了方便平时起茅粪,也能增加空气流通,干净,通风,异味少,比水马桶卫生多了,几乎没有什么传染源。

 殿帅府的茅房,上好的大青石砌就,外面浮雕着好看的花草虫鱼,里头大青石铺就的地板,大青石砌就的台子,茅坑里两个通风的大气孔,茅房里夜不停燃着薰香,垂垂袅袅,一点臭味都无,茅房的地方够宽敞,五米的进深,二十米的长度,木屏风分割着一个个的茅坑,木门相隔,基本有了现代厕所的雏形,却更奢华,那屏风上,甚至还临摹着李太白的诗句!

 相比起来,这已经算不得茅房了,这简直是星级的豪华拉屎包间。

 林冲正蹲着呢,听到隔壁有人说话。

 细听之下,却是几个同样在出恭的太尉府嘴碎下人在议论,一位道:“嘿,知道么,今儿个大清早上,枢密院枢密使官拜一品太尉手握重兵于西北边陲的童贯的侄子童良,带着一大帮子随从,直接开道殿帅府,砸开大门后直闯入衙内房中,三把明晃晃的解腕尖刀顶住衙内的脖子,一定要高衙内出三千两银子出来。”

 另一位道:“可不是嘛,衙内当时吓得子,哆哆嗦嗦的央求童良宽限两天,还让童良快快离开殿帅府,否则被咱家太尉老爷看见了就不得了了。”

 一位接着道:“嘿,那童良怎会吃这一套,仗着他叔叔乃边关重将,手握兵权,官阶职位与咱家太尉老爷不相上下,圣眷隆,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来一张赌球的借据,一巴掌拍到高衙内的脑门子上,说了一句『你个腌臜货,没看见这是白纸黑字,还画了押么?就是高太尉见了这张借据,也无从抵赖』。”

 另一位接着道:“这厮也够嚣张的,只是人家的阉人叔叔有资本呐。恰好咱家太尉老爷昨里赢了球,正抱着一个皮掸子准备去后院里练习一番,重温一下当年堪比林教头的风采,路过衙内的房间,听到了这句话,我亲眼见的,当时咱家太尉老爷可是竖直了耳朵,气歪了鼻子,过去问了才知道,啧啧,咱家衙内也太不知好歹了,胳膊肘往外拐。您猜怎么着?衙内竟然赌球!”

 “赌球?赌球算个毬,咱家太尉前些日子,还赌过人呢。”

 “你个狗入的,听我说完。衙内赌球倒也罢了,谁没赌过呢,可衙内赌球的时候的盘口是赌咱家太尉老爷负,蔡京那个老匹夫胜,你想想,咱家太尉老爷听了,能有好么?”

 “那咱家衙内怎么着了?”

 “怎么着?现在还在太尉老爷的厢房里跪着呢,太尉老爷说了,不跪上五个时辰,就滚蛋。”

 “噢…那这两天咱们可要机灵点,没得触了衙内的霉头,衙内没滚,咱们先滚了。”

 “对,对,就是这么一说,杀猪巷的凤仙楼上,还有我的小翠儿呢。”

 …

 接着两个人有胡吹海侃了一番,无非是哪家窑子里的姑娘漂亮,哪家的服务周到,哪家的价格便宜,哪家的价比相对更高等等。

 后来说到昨里的比赛,更是对林冲的球技颂词如

 林冲摇头苦笑,却也不敢明言:“他妈的,其实我脚法极臭,昨天那一下,我都是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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