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能伤害他
寻找女儿,小雨。
心头一惊,夏雨赶忙调转方向,御剑往天承国的方向而去。因为,姜应恒若真是为寻找他的孩子而来,那他也可能以同样的方式,读取他人记忆,知道他的女儿去了哪儿!
糟糕了!
梅庄的人,有危险。
在黑魔珠的记忆里,寒秋凤在姜应恒掉下悬崖后,带着女儿被魔族一路追杀,之后寒秋凤遇到了刚
产的西侯府夫人,梅姨娘。几番无奈之下,她只能将女儿暂时托付给别人,期望梅姨娘能将女儿抚养成人,然后便独自一人,引开魔兵。
所以,他一定会去天承梅庄找梅姨娘。可是,他并不知道梅姨娘已经去世了,但他人有可能会伤害其他人。
此时的姜应恒,他一心只想找到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而对他所做的事情全然不知。更甚至,他根本就没有神智,思维…
否则,他不会在看到夏雨后,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毕竟,他们的眉眼,是那么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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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承国,十里郊外,梅庄
绿翘推开自家小姐的房门,发现里面除了在软榻上呼声大作的金豆豆和云呆,就连平
里总爱躲在
底下偷吃东西的小风风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轻轻一笑,绿翘嘟嘟嘴,见外边天快要大亮,便去为周文涛准备早饭去了。周文涛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印象一直很不错,虽然她只是个丫鬟,也知道周文涛只对自家小姐有情…
从小就是孤儿,一直和小姐,夫人生活在一起,以前有再多的不如意,但他们都携手
过来了。虽然为主仆,但小姐和夫人待她,就像家人一样,所以她对其他的事情,也不敢再有奢求了…
嘴角含笑,途径后院,一处已经重新整修过的房子,那是当初梅姨娘出事后就一直空着的屋舍。
可此刻,原本上了紧闭的外门,却是打开着的…
一开始,绿翘以为是晚上的风将门吹开了,却不想见到里面有一道银色的光闪过。
“小姐,是你在里面吗?”绿翘见里面有光闪过,以为是夏雨回来了,便直接走了进去。可是,就在她前脚刚一迈进那院子的时候,屋内一道身影,如闪电般朝她而来,一抹寒光刺眼,绿翘还没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便感到小腹上有一冰凉的东西,几乎刺穿了她。
鲜血从嘴角溢出,与此同时,一道炙白的光芒从天而降,强大的灵力,瞬间钳制住那把
在绿翘腹上的剑。
“…”惊恐的感觉,让她的心快停止了一般,豆大的汗水,瞬间
了后背。紧紧几秒,绿翘便身子发软,便直接往后,倒在了地上。
陆彦身上的白衣,如一面风帆,只见他全身笼罩在一团白光之中,强劲的灵力,顺着那把冰冷的长剑,直接
上一脸木然的姜应恒。如此近距离的攻击,虽然很危险,却是最有效的,最能制住对手的办法。
可是,就在此时,一把巨大的剑竟然直接横扫过来,碰击上陆彦的赤水剑。
陆彦一惊看,着从天而降缓缓落地,手持斩龙剑的夏雨,气
吁吁地的模样,像是刚刚赶了很长的路,追赶过来一样。
夏雨长剑杵地,累得一时间连说话的气儿的
不过。
“小姐…”
绿翘虚弱的抬起头,夏雨看到受伤倒在地上的绿翘,赶忙从当初洛千离给她的纳物符中取出一粒保命的丹药给她服下。然后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横在了陆彦和姜应恒中间。
“…”陆彦没有说话,只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会觉得很奇怪,可是陆彦,他是姜应恒,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不能让你杀了他。”
“小心!”
面色一沉,陆彦突然一声大喊,刚刚被迫撤去的灵力再次发起攻势。
夏雨感觉到肩膀上被一只手,大力捏着,那力道机会快将她的肩骨捏碎。眉宇紧皱,她紧咬着牙,却没有反抗,只是
直了背,灼灼的看着面前的陆彦:
“对不起,他现在没有意识,对自己做过些什么事情,都不之情。”
夏雨艰难的转过身去,尽管此刻她看不到身后的那张脸,却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存在,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一道黑色的影。
“你一定还不知道,我叫夏雨,曾在魔界,我见到过寒秋凤,她一眼就认出我是你们的孩子。可是…为什么你却认不出来?”泪水滑落,她低声的说道,但肩膀上的那只手依然那么用力,仿若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似的。
姜应恒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空
的目光,不知道看向何处。但夏雨却很清楚,若非是有陆彦灵力的牵制,只怕自己早就没命了。
“夏雨,他很危险!”
陆彦蹙着眉,看着夏雨,一脸紧张的说道。
因为,那个叫姜应恒的男人,他已经是一个傀儡,根本就没有任何意识。而他之所以会去到帝陵国读取那帝陵皇帝的记忆,也不过是在他死时,一种强大的执念和不甘的意识,在本能的趋使着他,从而形成一种叫魅的产物。
夏雨一脸痛苦的摇摇头,危险什么的,她不怕。
她只是不想自己该守护人,受到伤害罢了。
“父亲,我就是小雨…我就是你和寒秋凤的孩子啊,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夏雨无力的说道,天快亮开,不想那一脸木然的姜应恒却被陆彦牵制的灵力所
怒,一声如兽般的长啸,痛苦的嘶吼起来。
“夏雨,他早就没了灵魂!与其让他过着行尸走
的日子,到处伤人,不如杀了他早早解
得好。”陆彦一脸冷凝的劝说道。
“解
?他没办法解
的。”夏雨很清楚,被剥夺了灵魂用于炼制神族
术的修炼者,他们的身体和灵魂都被伊无殇控制着,纵然消灭了这份执念,但姜应恒还是没办法解
。
陆彦并不理解她的意思,只是很疑惑的看着她,没有多问。
抬头看天,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在地平线的尽头,已经慢慢开始变白。
“陆彦,放他走吧。没有了灵魂,他会害怕阳光的。”夏雨抬起手,按在那只握在肩膀上的那只手,用力的反手握住。
“你若是放了他,他一定会再回来找你们麻烦的。”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生前的执念,让他留存至今,所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没关系,我会好好保护梅庄的人,保护我身边的一切,不让他犯错。”
放走姜应恒,虽然很危险,但是她不怕,也不得不这么做…
陆彦无奈的看着他,双手抬起,一个印诀捏过,将牵制在姜应恒身上灵力全部撤回。可就在下一刻,姜应恒却一掌直接将夏雨击倒在地。剑光寒眼,尽管陆彦早料到他很可能会展开反扑,伤害道夏雨,却不想那姜应恒的动作,竟可以那么快!
身形一闪,就在夏雨身子飞出去,也以为自己要死定了的时候,不想那姜应恒手中的长剑却在夏雨心脏的位置停了下来。
“碧绿青萧…”
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天色渐渐亮开,姜应恒片刻也不敢停留,当即消失。
姜应恒离开,夏雨惊魂未定,感觉到肩膀上的痛处,让她几乎起不了身来。
“小姐…你怎样?”绿翘受伤,苍白着一张脸,看着受伤的夏雨,身子慢慢靠了过去。
“我没事…”夏雨对其虚弱一笑,看着泪水从她眼中滚落,心中不由一暖。这种被家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对不起绿翘!我没有保护好你!”夏雨看着绿翘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我是梅姨娘的孩子,可我的亲生母亲却是魔界的人…抱歉,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怕吓坏你。我不想,连你这个家人都失去了。”
因为姜应恒,夏雨刚刚将自己在魔界见过寒秋凤的事情说了出来,也就等同去承认了自己并不是梅姨娘的女儿一事。
绿翘是个单纯的丫头,夏雨不想她因为自己的身世,而觉得害怕,所以就一直都隐忍着没说…
“小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不管你是人是魔,你都是绿翘唯一的小姐,是绿翘的家人啊!”绿翘哭着说。
“傻瓜!”夏雨看着绿翘,破涕一笑。
夏雨咬着牙,刚想要搀扶着绿翘站起,一边的陆彦缓步上前,对她伸出手:“你就是这样,每次都知道自己会受到伤害,却还是如此逞强。”
虚弱一笑,没有拒绝,夏雨和绿翘在陆彦的帮助下,慢慢起身,准备先回房再说。然,就在他们刚刚走出梅姨娘的那间院子,夏雨却是脚步一顿,慢慢抬起头朝身后看去。只见灰蒙蒙的晨雾中,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一身白色袍子,银色的长发散肩,高贵得宛若从晨雾中走出来神一般,但脸上的冰冷,却让人不敢随便靠近。
夏雨微微眯起眼睛,在那道身影渐渐走来的时候,很礼貌颔首,唤了一声:“大国师。”
一脸清俊,淡漠,一头银发如雪,正是那大国师莫冰没错。
“今
王上招我进宫,我无意在占星楼那边觉察到这边有异常。”莫冰的目光在三人身上
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捂着肩膀,一脸苍白的夏雨身上,问:“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陆彦扶着夏雨和绿翘,刚想要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想夏雨竟抢在他前头:
“没什么事,就一个贼闯了进梅庄来想偷东西而已。”
“贼?以你如今的实力,什么贼竟有那本事可以重伤你?”
“那个人实力不弱,我们也不知道他竟会如此厉害。”夏雨别开眼,纵然这谎撒得有些底气不足,但她可不想这莫冰知道有关姜应恒的事。毕竟,莫冰和那九尾狐伊无殇有没有关,这件事还有待确定。
“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去养伤吧。”莫冰淡淡的道。
夏雨点点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走出不到几步的时候,却突然停下脚步,问他:“国师大人,菲儿公主的伤势如何了?”
莫冰慢慢转身,脸上的神情依旧那么淡淡的,高深莫测的。
“她还在养伤。”
“哦?之前总是见国师身边有菲儿公主跟着,这从魔界回来许久不见她,本想着可以去徵元殿探望,却怕去了也只会招人闲话,说不定还连公主的人都见不到。”
夏雨脸上故作几分明媚的浅笑,但眼角的余光却有朝一边的陆彦瞟了几眼。毕竟,之前陆彦可是告诉过她,莫菲儿已经成了毒人,还失踪一事。
莫冰的面色毫无波动,没有回答,让人难以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太阳没有升起之前,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地平线上,光线被压制着一直出不来,有风吹来,扬起他宽大的袍子。
晨雾在他周围,聚散离合。
“夏雨身上有伤,那就不送国师了。”
因着夏雨和绿翘受伤,陆彦对莫冰颔首致礼,说要先把夏雨二人送回房,然后再自己回徵元殿复命。
然,夏雨却并没有回房,她怕金豆豆和云呆会因自己受伤一事担心,就先和陆彦一起去了绿翘的住处。
“夏雨,你为什么会去问师父那样的问题?”
陆彦知道夏雨不是那种说话做事没有头脑的人,但她明知道莫菲儿身上的毒就连师父都束手无策,也知道莫菲儿在成为毒人之后失踪,音信全无。可是,她仍然当着莫冰,问那种问题。
天色渐渐亮开。夏雨看着窗外,眼圈因为一夜的疲惫有一圈青灰色,因为受伤,嘴
也显出几分苍白。
“我这么问,只是想验证一些事儿而已。还有,你不觉得奇怪吗?国师明明就知道我在试探他,却没有揭穿我。”
陆彦看向她,眼神平和干净,不带一丝杂尘。但是,因为对方是他有着恩情的师父,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夏雨的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