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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回 战宜阳李牧发兵(上
 秦军阵营所有变化完全都在李牧掌握之中,端坐大帐之中,身为统帅事事躬亲最好,人的精力有限,同样需要保持最佳状态应对特殊变化,学会相信别人不失为解决问题最好办法。

 面前站着两人,年纪不大,双眼明亮格外精神,二人本是兵营普通兵士,凭借过人本事很快得到重视,从百夫长做到前夫长,最后得到赵国上?将军李牧赏识留在身边,如此境遇等于一飞冲天。

 人终究无法始终凭借理智去判断,群居而生同样养成一种特殊习惯,一旦有机会必然培养身边的人,一来熟悉二来一旦他有事发生必然站在自己这边,这种独特习惯从原始部落开始,许多原始文化随时间消失,唯独这种习惯保留下来。

 李牧为何人,赵国上?将军,军中最高将领在赵国地位举足轻重,在赵王眼中更是无人能出其右,这一点甚至沐尘、白英都无法相比。

 李牧仔细查看手中竹简,桌案上放着另外一份,一份记载秦军阵营兵力变化,一份记载对方阵营情形,包括何时练,练次数还有起火造饭时间等等。

 “无烟升起!”李牧看罢眉头一皱。

 左侧年轻人道:“末将也觉得稀奇,十几万人整不见烟雾,莫非秦人练成不吃不喝本事不成。”

 李牧摇头“持续几?”

 “刚好三。”

 “三前秦营可有异常发生?”

 另外一人上前道:“上?将军,末将有留意过,时间恰恰是三前。”

 “讲。”

 “守卫阵营出现大面积调动,工事上方布置兵力同样有所减少,以往到了饭食都会有秦军前来送饭,这几反而改成换防。”

 “换防!确实蹊跷。”

 李牧眉宇间皱纹越来越深,从二人口中得知情报可以判断秦军阵营必然有事发生,寻找战机便是从细微变化中发现,当然其中虚实难辨最是考究人的本事。

 “秦军缺粮也是事实,从先前进入宜秦军补给判断已经耗尽。”

 “是否立刻发动攻势?”

 两人听罢同时眼睛一亮,若能攻下宜必然是大功一件,头功只有一个,两人同为上?将军赏识,必然不想失去这样机会。

 “不急。”李牧摆手,若是对方主将换成别人或许难以掌控,王陵不同,论战场经验无人能比,必然清楚一旦粮食彻底耗尽,无法冲出只有死路一条,做事留有余地,这就是经验丰富老将与年轻将领之间最大区别。

 “是否遗漏什么?”

 “有。”

 那人一拍脑袋“还好将军提起差点忘了,三前,秦军阵营曾经升起四阵烟雾,每一次时间要比平时多半个时辰。”

 “好。”

 李牧叫了一声好,看破其中玄机同样是对部下称赞,不能忽视任何一种可能,人与人之间能力上差别原本就是细微,最后靠的就是谁够努力,谁够细心,当然还有幸运,幸运这种东西最是奇怪,不管是机缘巧合也好或者是刻意安排,只要抓住机遇必然可以获得成功,功成之后幸运是否会再次降临完全看个人造化。

 李牧面带笑意,方才站起身形反而慢慢坐下,二人心中不解,既然已经看出宜秦军破绽,此时当立刻发兵进攻,要给对手身体还有心理上双重打击,最终彻底击溃。

 李牧收好竹简“你二人是否觉得秦军无粮可用,此时为进攻最佳时机。”

 “不错,此处与咸临近,一旦秦军援兵赶到为时将晚。”

 “未免夜长梦多上?将军当立刻下令同时发动进攻。”

 “如此恰恰中了王陵的计。”

 李牧看着二人,再次打开竹简,二人俱是不解,既然已经合上为何打开,李牧用手一指“有何不同?”

 二人同时摇头,竹简摆在桌案上没有任何不同。

 “很简单,先前只有一个竹简打开,此时确是两个,只因都是竹简,一切没有太大变化反而容易使人忽略一些东西,王陵布局倒是妙。”

 “末将不明,还请将军明示。”

 李牧点头,同样是想考考两人,只有不断增加经验,后才能成为独挡一面之人,也算是用心良苦,李牧不仅懂得用兵同样懂得用人,这一点与自身经历有关,李牧出身贫寒,空有报国之心,如果不是遇到大王,此生必然要在边关度过。

 “恰恰是那些烟雾出卖真相。”李牧身形再次站起“牧仔细看过,秦军阵营每升起烟雾数量还有时间极为规律,虽有减少从来没有断过,为何三前突然增加,每一次多出半个时辰?”

 “难道是要庆祝不成?”

 “应该不会。”

 李牧接着道:“这是王陵所用的障眼法,目的就是抢出时间。”

 “抢出时间!”两人同时发出惊呼,很多东西失去了可以抢回来,通过武力或者其他手段,唯有时间不能,一旦失去必然成为过去,即便心中为此惆怅,惆怅那一刻同样成为历史。

 “一内起火四次,每次时间延长半个时辰,秦军阵营缺粮这是事实,没有人可以改变,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增加物资消耗?”

 “末将懂了。”

 一人长大嘴巴,另外那人眉头皱了一下,还是想不通心里不免着急,李牧点头,那人道:“秦军一内做出几饭食,担心被人发现索延长一次起火时间,同样担心一次时间太长,所以分成四次。”

 “如此说来,秦军阵营无烟传出并非无粮可用,只是想要误导我们发动进攻。”另外一人抢着说道。

 李牧连连点头“不错,这便是王陵所布之局。”

 “好一个险局。”

 “上?将军一语道破玄机,末将佩服。”

 李牧收起笑容,事实从二人嘴里说出远远要比自己说清楚要好,下次遇到这种事同样可以立刻想到,宜险地,双方对峙三年有余,虽为敌对生死之仇,不可否认一点,对这位秦军老将心生敬佩,尤其是对方建造工事,攻守兼备,工事之间配备更是合理,如果强行攻击损失必然惨重,最主要的是能够攻下外围工事,如果不能快速增强防御,对方完全可以顺着内侧防御随时发动反击,反击势头无休无止,一次强过一次,整个宜恰如一座泥潭,陷进去无论多少本事都是无用。

 “秦军已穷途末路,传令前军,随时准备进攻。”

 “是!”赵军宜阵地,数十面战鼓林立,大小不一,尤其是中间战鼓,上面放着两大木,战鼓一响,战事随之而起,兵士随鼓声前进,那人奋进鼓声同样是一种象征,各阵营对战鼓极为重视。

 秦军营地

 兵士只能食用剩饭,天实在太热,时间一长黏在一起,带着一股馊味,吃在嘴里难以下咽,一人忍不住吐在地上。

 “小兔崽子,糟蹋了,糟蹋了。”

 “吃不下去。”

 “总好过饿死,再说了,不把肚子填了哪来力气。”

 “还不是躲在这里,不吃也罢。”

 “不吃可惜,可惜。”旁边那人连忙接过,用手捡着,生怕遗漏一个米粒,战场上没有比填肚子更重要的事,不仅有力气打仗,一旦失败,跑起来同样比饿肚子快。

 “拿出去。”

 王陵看着兵士端入菜肴面色一沉,毕竟是主将,平饭食有所讲究,失去给养,一点加上一点菜都是奢侈,兵士从山上采来野菜,顺手打来野味,香气传出,王陵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已经记不清多少时没有吃的香味不时往鼻子里钻,面前放着一碗馊饭,端起几口吃下“送到后营,留给伤员。”

 所谓伤员,不过是无法承受高温从工事上方跌落兵士,身体受伤最需要营养,兵士犹豫一下只得照做,香气传出,所有人几乎同时站起,目光落向木盘上方,依然冒着热气,传出特有香气,哪怕只是一点,此时变得无比浓烈。

 “,有。”

 “拿来。”

 前面兵士瞬间向前一涌,那种香味让人无法抗拒,左右亲兵手中兵器纷纷举起,一人怒道:“将军舍不得吃,要给伤员送去,哪个敢动。”

 兵器闪动寒光,阵营向后退去,目光始终不离,双脚忍不住跟上,即便面对手持利刃亲卫同样有人蠢蠢动,惑实在太大,人就是如此,所谓尊严、志气有时候甚至没有一碗来得实际、

 就这样一路跟着,一直接近后营,亲兵同样心里发慌,那一双双眼睛死死盯住,一旦冲上来会不会将自己这些人活活吃掉。

 “赵军可有动静?”

 “还是老样子。”

 王陵冷笑“李牧这个娃娃倒真是沉得住气,后生可畏。”

 王陵故意示弱,整个营地粮食尚能维持几,一个无法回避现实是过了这几天之后该怎么办,整个阵营完全陷入进退两难之地,若是此时攻击外围赵军,李牧大军必然发动,两面同时开战,兵力不足,加上士气低落恐无法维持太久,一旦攻势被李牧大军攻下,无险可守只能全军覆没,不到万不得已王陵不敢擅动,李牧所等的恰恰是这个时机。

 “将军,不如采取夜袭之法。”

 王陵摇头“外围赵军防守严密,虽过去多丝毫不见任何懈怠,即便趁夜出击同样无法起到作用,如果进攻不利反而影响士气。”

 “军中粮草。”

 王陵摆手,那人瞬间停住,军中缺粮乃是大忌,王陵清楚,单凭一口气最多上几天,时一长根本不行,粮草关乎大局,身为主将最是清楚这一点。

 “盯紧了,一定不能出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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