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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篇二十一 联手,密谋
 格勒部落的首派千家在部落格各处都分布有眼线,也可以说是特殊的情报收集点,城内有所变动的事基本上都在千家的掌握之中,所以,他们才会加纳部落的小动作了解的一清二楚,当然,偶尔也会有漏网之鱼,譬如说御上谨被劫之事,和这次神秘的紫衣女人一事。

 “一个神秘的紫衣女人,还能训练死士…江湖上,似乎没有听见过有这样的人出现…”千棠圻那双温润而深邃的双眼里划过道道光,修长的手指微曲,轻敲着桌沿,视线淡淡的投向了窗外,俊眉陇上一层淡淡深思之

 两大部落表面标榜着与世无争的旗号,其实聪明的人都知道,没有哪个势力肯甘于落后,不然,加纳部落也不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要与皇族结连在一起,格勒部落虽不参与世俗之事,但不代表对外界的事情一窍不知,所有的势力变动和分解联合的消息,格勒部落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法子得知。

 拥有训练的死士的秘法,一个神秘的女人,就如同施展炼魂淬血的血魔一样可怕,是一个无形的威胁,更何况她对沈绿兮的恨意是那么的毫不掩饰…

 沈绿兮懒洋洋的倚靠在御上墨的怀里,撅起小嘴撇撇,委屈道“现在好了,大大小小的势力好像都得罪个遍了,就连没有得罪的都跑上门来欺负我们了…”

 哀怨委屈的语气冲淡了不少凝重的气氛,千棠圻和御上墨也不由轻扯嘴角,听着她这番话有些哭笑不得。

 “绿兮妹子,现在你知道害怕了?”千棠圻浅酌一口清茶,白袖挥洒,淡笑如风,扬起角取笑道。

 沈绿兮闻言秀眉一挑,支吾道“我,我这不叫害怕…叫无奈…”谁喜欢一天到晚被人惦记着…而且惦记自己的人总是动机不纯!

 “对了,差点忘了,千大哥,令妹的情况好了许多,我想,可以着手炼制丹药了,这两天,我可能还需要进药谷一趟。”那次在药谷,她发现有好几种炼制抑制炼魂淬血的丹药的药草,救醒了千棠心,就该谋划一下如何从加纳部落拿到碧果和乌桃。

 语气如风般划过千棠圻的耳畔,他的身体蓦然僵住了,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眸里入出激动的光泽“真的吗?心儿真的能够醒来?”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和父亲只能看着心儿沉睡的容颜,听不见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笑容,每每夜的,盼望着,希望会有奇迹出现,希望他们的心儿能够再次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看看他们…

 这一天,终于在等了整整五年之后,就来到了吗…

 “若是在药谷能找到那几种药草,令妹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能救醒。”如果不是时间仓促,通常没有百分百的可能,沈绿兮都鲜少出手救人,唯一的一次,便是那年救北丹青的时候,如今救千棠心,是第二次。

 千棠圻激动之溢于言表,嘴角扬起,温和清雅的神情出少见的有些无措,颇有几分邻家大哥哥的温润沉稳却又不失文雅,此时扬着浅笑,犹如春风“放心吧,这次我和上墨陪你进去,不会有人再说什么的!”此刻清朗的语气透着一丝释然。

 翌,药谷的空气依旧弥漫着清淡的药草香味。

 “千大哥,住在药谷的那位前辈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好像害怕他的?”拨弄着开满了地的药草,想起上一次那男子让自己不要再进入药谷的情景,不坏心思的在想,这一次她又来了,不知道那男子会不会抓狂…

 千棠圻愣了愣,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深意,他说道“其实药谷那位前辈是谁,我也不大清楚,我爹和长老席的人都对他很敬畏,而且,我虽然有时会出入药谷,但从未见过他,那你们说在药谷看到那位前辈,我们才如此惊讶,因为那位前辈情难懂,极少现身,连我爹想见他一面都难。”

 辰光懒懒的打落,银白的光线在红花绿叶中穿梭,沈绿兮依旧一身绿衣,暖暖的风轻拂而过,曜下,她绿衣飞袂,薄抿起一道淡淡的弧度,格外的恬静温暖。

 “那位前辈对药谷很是熟悉,若是有他带路,我们省事很多。”沈绿兮眨巴着清澈的眼眸,扫视了一周,暖风轻轻掠过,四周的药草异花左右摇曳,漾开了一层一层的似状波的弧形,远远望去,宛如大海般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般。

 千棠圻微微讶异,俊秀的眉目微微敛起,出一股淡淡的不可置信“绿兮,你不是开玩笑吧?”他才刚说完连他父亲和长老们都对那位前辈毕恭毕敬,她居然想让那位前辈帮忙开路?!

 上墨…你小子的想法也太骇人了吧…

 沈绿兮淡淡的勾起角,阳光落在了她清雅至极的脸庞散着动人光泽“千大哥,我可没有说谎——”她嘴角斜扬,忽然转头朝着某个方向双手作喇叭状,清婉的声音透着几分狡黠的笑意“哎,那位不修边幅的前辈,我又来了,出来聊嗑几句吧!谈谈你的暖窝应不应添几个同伴…”

 千棠圻没料到沈绿兮会直接大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绿兮对那位前辈‘无礼’的大喊。

 倘若让父亲和长老们知道此事,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

 就在此时,一道诡异的黑影闪了出来,宛如一阵黑风,快速飞了过来。

 风停叶落,出现在沈绿兮眼前的,仍然是一身破破烂烂,随便一找全是称不上是衣裳的烂布,一样糟糟的头发,脏兮兮看不清什么样子的脸,不过,从他漆黑双眸散出凛冽的寒芒可以看出,他此时心情很不好…沈绿兮仿似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寒芒似的,和煦的阳光从稠密的树叶间落了下来,在她白皙清秀的面容上投下了细碎的光,边带着浅浅的弧度,声音清淡如风“呦,好久不见!”那清脆的语气听似像是稔多年的好友一样。

 那男子额头突了突,他该说这个女人很会自来吗?

 该死的居然还敢威胁他!

 “不是让你不要进来了吗!这次居然还带着两个男的进来!”男子口气很是不耐,尤其是千棠圻和御上墨二人出色的容貌和气质,让他顿时觉得这身平时没什么的装扮,这下子,全都有问题了!

 这臭丫头,是带两个绝世美男进来对他精神待的是不是!

 瞥见他郁闷的眼神,沈绿兮白皙柔的手捂着嘴,轻笑了一声“我好像只说不和你抢地盘,没说不会再进来吧?”

 男子咬牙一字一字的挤出,染红的双眼差点要火“你、是、在、耍、我!”

 沈绿兮无辜地扬起一抹笑,朝着自己夫君怀里蹭了蹭,吐出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尝命“不,小女子只是个小人物,怎敢耍英俊潇洒的公子你…”男子喉咙一滞,卡着一口气上不得下不得,就差没把沈绿兮给活活瞪死算了!

 千棠圻轻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轻柔的恍若一阵晨风,绿兮妹子就是一个活宝啊…这位前辈左看右看,是哪里能看出他是英俊潇洒了,这不是明摆着笑人家么!

 御上墨凤眸如璃,角慢慢漾起一丝笑意,淡淡的,风华无双。

 “说吧!什么事?”男子决定自动摒除沈绿兮对他的取笑,挑眉问道。

 “不就是希望你这位药谷的常驻人士帮忙带路采几种药材。”沈绿兮摊手舒眉一笑,眼波转,红微弯,俏丽若三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看着她一脸理所当然的含笑模样,男子险些气得吐血晕厥,敢情她喊他出来是为了给他们带路?!他堂堂…什么时候沦为了一个带路的?!

 男子即使满脸污垢,看不清其样子,但不难发现,他眸中那不知名的情绪翻涌着,就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黑云,越来越浓,瞪着沈绿兮就像看着杀父仇人一样。

 突兀的,一声轻轻的叹息淡出。

 男子挑了挑浓眉,狐疑地看着突然叹息一声的沈绿兮,不知她在叹息什么…却莫名的有股不详的预感…

 沈绿兮眼睛一眯就发出一声叹息,幽幽望着那男子,哀声轻叹“公子,我说了我已嫁人,我夫君就在此,你不用如此情深款款看着我,我夫君会不高兴的…”

 噗——

 千棠圻忍不住,笑了。

 男子本来污垢满布的脸黑得不能再黑了,漆黑的眼眸迸发着火光,气得有些颤抖的手指着沈绿兮,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你!”

 御上墨凤眸中的清冷淡然在看向怀中的人儿时瞬间化作清雅笑意,他低首对怀里的沈绿兮低低说道,声音宠溺而低柔“调皮!”淡淡的嗓音,清澈犹如山间不沾染尘埃的清泉,好听之极。

 “不要再你你你了…你霸占人家格勒部落的药谷,总得做些贡献补偿一下吧?让前辈你带路去采几种药材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前辈你总不能那么小气吧?”她清透的眼眸一缕眼波不易察觉的过,眼波潋滟,弯起的眉眼有种说不出的明媚动人,让人无法生厌。

 事后,沈绿兮才发现,原来这人,最受用的,就是将法,早知道一开始就采用将法好了!

 有了这位药谷的常驻公子带路,沈绿兮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药草。

 临别时,男子还不忘对沈绿兮再次警告“你这丫头,记住别再进来了,哼!”每次见到她都没好事情发生!嗯,一定要远离这个女子!

 “哎,这个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前辈你真的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可以搬出药谷嘛!格勒部落还有许多僻静的地方儿的,你干嘛非得待在药谷!”风过,浅绿的衣摆如云雾飘过,青丝缕缕,极其灵动,沈绿兮清眸渐亮,浅笑建议道。

 谁知,男子一听,立即把头摇的像拨鼓一样,扔下了一句‘我只留在药谷’就飞快的又不见了人。

 “夫君,他的武功很高吧?”眯眼看着男子走后惹起的一地尘埃,沈绿兮拂了拂衣袖,柔暖的双手习惯性自然的挽上御上墨的手臂。

 御上墨俊脸之上的淡然浅笑缓缓收敛,如墨似漆般的琉璃眼眸里,呈现出一抹深思,良久之后,方才抬起了俊脸,角再次扬起沈绿兮熟悉的宠溺温和的笑容,他修长的手抚上她的秀发,轻轻齿微启,轻柔的字语从他的齿中轻溢而出“嗯,深不可测。”

 “和夫君你比呢?”沈绿兮仰起清秀至极的清柔俏脸,眨眼问道。

 御上墨忽然随意一笑,却似敛尽了世间所有的芳华,沈绿兮一时看呆了…

 “比了才知道。”好笑的看着自家娘子失神娇憨的神情,御上墨淡淡一笑,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且带着磁,就好像能够去人的心魂。

 沈绿兮微微眨了眨眼,瞬间五魂六魄归位,白皙如玉,清秀雅致的面庞绯红,我的神啊…又被美惑了…

 “不用比也可以了…一笑倾国,估计连男人都能惑…”某娘子垂眉,若有所思的低声自言自语,面色有些恍惚。

 千棠圻听着朗笑几声,御上墨听见好笑又无奈。

 接下来的几天,沈绿兮待在主城府的炼药房里一直没再出来过,直到第三天的傍晚,那抹浅绿色的身影才跃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千棠心在施完针,情况有所好转时,就已经不用再待在冰封密室了,移回了她的房间。

 房内,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雕细琢的镶玉牙,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千棠心虽然五年来都没有在这个房间住过,但千兆天和千棠圻依然是每吩咐下人打扫干净,就连千棠心最喜欢的海棠,也是五年如初,照料的很好,依旧生机

 炼制压制炼魂淬血的丹药最重要的一道药引,其实就是血魔身上的血,幸而那时在血沈绿兮留了个心眼儿,在血魔受伤逃离时,收集了一些他的血,以防在帮卓木弥水儿和若久景少炼制解药的时候不备之需。

 却没想到,卓木弥水儿和若久景少还没救,倒是先救了千棠心。

 千棠心服下了解药,还需要沉睡好几天才能知道是否有效,为了避免有人想对千棠心意图不轨,千棠圻和千兆天各自派出了自己手上的十名暗卫,暗中守护着千棠心。

 在格勒部落,族长和少族长都有权利培养属于自己专属的暗卫,千兆天的暗卫便是他还是少族长时开始培养的,忠心程度完全不亚于不懂反抗只懂得服从命令的死士。

 主城府五派某处厢房。

 “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千棠心真的快要醒来了?!不,不可能!爷爷,她明明昏了五年了,怎么可能会醒过来!”纳兰瑶圆瞪杏目,大脑在听见五长老带回来的消息后一片空白,没有来得及多加反应,一把扯下了金色织锦的幔帘,激动的破口而出。

 绣着金色丝线的幔帘落下,整间厢房的面貌才全然看清,房间四角皆是汉白玉地柱子,四周地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地兰花在白石之间妖地绽放,青色地纱帘随风而漾。

 奢华!

 内室全是挂满了用金花点缀的深红色织锦,一个棕红色的几案上摆着一个青铜的熏炉,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龙,龙口中正微微吐着袅袅轻烟,令人心定神怡的香气在帐内缓缓飘散。

 纳兰瑶只觉得此刻嗅着熏炉里的香气愈发烦闷,美眸闪过一抹厉芒,拂手狠狠的把桌上的瓷杯扫到地上,她面容狰狞,双眸出残忍的光。

 千棠心!她绝不会让她有机会醒过来!

 五长老眼神复杂看着神智几近癫狂的孙女,谋算了几十年,这一刻,却有些惘了,他庸碌算计了一辈子,用尽心机培养了远比许多人要出色的纳兰瑶,可…如今看到自己亲孙女眼中迸的疯狂,他开始怀疑…他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反而是害了自己孙女的一生?

 “瑶儿,天既注定让我五派衰落,我们就不要再去强求了…”五长老身微微躬着,鬓边的白发似乎又添了许多,染着岁月风霜的脸上竟是疲惫之意。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之后,他才发现从前的自己有多愚蠢,企图挑战他们神圣至高的族长…如今想一想,也觉得有些可笑,都说经历了生死,心境便会平和,大彻大悟,不是上一次的事,他恐怕也还沉浸在扳倒首派的愚蠢谋算中。

 活了大半辈子,愚蠢了大半辈子,才明白过来,格勒部落一直都是首派的天下,首派一向尽得人心,可以说,格勒部落的兴旺完全是首派的千家带来的,可惜,他被利熏昏了心,看不清形势,还一心以为,只要瑶儿得到了圣女之位,就是他们五派纳兰家的出头之,如果说,他之前还抱着一丁点希望的话,那么,在得知千棠心不久后将会醒来,他总算明白,那做了大半辈子的梦,碎了。

 “爷爷,还没走到最后一步,谁是最后的赢家还说不定,您怎么可以灭自己威风!”看见自己爷爷丧失了斗志的样子,纳兰瑶眉心不着痕迹的一蹙,眼里划过一抹隐晦的厉。

 “瑶儿,你还不肯醒吗?千棠心醒来之后,我们筹备的所有事都会化为乌有,已经是没有希望可言。”五长老颓然叹气,无力地跌坐在椅上,神色黯然苍凉。

 纳兰瑶冷哼一声,眼里划过凶残的光芒,充满狠毒的声音,从那张鲜的红里吐而出“哼,爷爷,死人,是不会醒来的!”

 五长老布满皱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神色慌张不已“瑶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纳兰瑶一双眼睛顿时充满了嫉恨,面色狰狞的说“只要千棠心死了,圣女之位自然是我的!我们五派,就不会衰落!”

 五长老一听,急忙阻挠,劝道“不,瑶儿,你不能这样做,太危险了,你如果杀了千棠心,族长和少族长还有首派的人都不会放过你的!”而且,千棠心一死,瑶儿也未必能成为圣女啊!

 纳兰瑶勾起一抹残热的冷笑“爷爷,我既然要成为圣女,自然不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我可没说要亲自杀了千棠心,这世上,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借刀杀人么?”

 借刀杀人?

 “瑶儿,你…”纳兰瑶慢悠悠捡起刚刚被她用力扯下的金色幔帘,眼眸骤缩,双手腾地用力,一张价值不菲的幔帘就在她手上撕成了碎片。

 她殷虹的抿着凶狠厉的光,目光冰冷如死“千棠心是司寇鸢月最大的对手,爷爷,你说,若是司寇鸢月知晓了千棠心的事情,还会允许她活在这世上么?”

 五长老眼里竟然出说不出的惊恐之,瑶儿她…她想和加纳部落的圣女联合一起,对付他们格勒部落的圣女?!

 “瑶儿,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做!司寇鸢月可是加纳部落的人,你明知道我们格勒部落和加纳部落的形势,你怎么可以将我们格勒部落的最高机密的事告之其他人,还是加纳部落的圣女!”

 纳兰瑶对五长老又急又慌的劝说置若罔闻,神智已陷入似乎能看到从小到大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千棠心难逃一死的下场,嘴角不经勾起一抹报复的笑容。

 “爷爷,我主意已决,瑶儿只希望爷爷不要手这件事。”本来以为自己爷爷会相助自己,纳兰瑶没想到自己爷爷醒来之后居然是劝说自己不要和首派作对!既然爷爷不敢做,那就让她去做好了。

 五长老见纳兰瑶神色决然,眼恨意,不由长长叹了口气,他终究是害了瑶儿…

 可他却不能铁石心肠的向族长告发自己的亲孙女,五长老进退两难,甩了甩衣袖,索躲进了书房密室,眼不见为净,只希望瑶儿届时能回头是岸…

 族长和少族长根本不是简单的人,更何况他们两父子手上都掌握着不知多少暗卫,实力到底有多强,即便瑶儿和加纳部落的司寇鸢月联合,能不能靠近千棠心的房间都还只是个未知数!

 加纳部落与格勒部落虽然占地面积对等,风土人情却是截然不同。

 相较于格勒部落的古朴,加纳部落则显得森然许多,少了些生气和人情味。

 加纳部落也有集市,不过,与格勒部落不同的是,加纳部落的集市通常只在白天,晚上的夜市只有在特别日子,譬如初一十五或是某些特殊日子才会有,他们家家户户习惯大门紧闭,入夜之后,很少会有人出去走动。

 加纳部落主城府。

 司寇鸢月的厢房。

 这是一个洁净雅致的房间,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淡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铜镜置在边不远处的木制的梳妆台上,此时,一抹身姿卓越的美妙身影正端坐在铜镜前。

 铜镜映照下,那是一个宛如莲花仙子般的女子,她黛眉轻点,樱桃瓣不染而赤,睫纤长而浓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翘起,眼睛似若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雾意漾,绝丽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高贵的气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极致,宛如步入凡尘的莲花仙子。

 她身着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纱带曼佻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振袖的长裙,一双柔荑纤长白皙轻抚着白皙细腻脸颊,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更是衬出如削葱的十指,白色的玉颈,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

 美人如花隔云端,芙蓉如面柳如眉。

 端此姿态,实乃一代绝美人。

 “小姐,那格勒部落的纳兰瑶想与小姐联手,此人心机颇深,借小姐的手杀了千棠心,然后她就坐享其成,坐上格勒部落的圣女之位。”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褐衣妇女,她正是司寇鸢月最亲近的娘,蓉娘,也是在加纳部落除了族长,唯一一个无需称司寇鸢月为圣女的人。

 可见她在司寇鸢月心里的地位是何等之高,不少人为了接近司寇鸢月而投其所好讨好这位蓉娘,可惜的是,蓉娘虽只是一届娘,却也是对司寇鸢月忠心耿耿,对那些阿谀奉承从没受过惑,司寇鸢月和蓉娘的感情,比与司寇沉月和自己父亲还要好。

 在加纳部落,没人敢轻视司寇鸢月身边这位地位不凡的娘。

 司寇鸢月对镜轻抚脸颊,如削葱的指尖缓缓滑过氤氲柳眉,镜中的绝美人儿红微勾,妩媚人“纳兰瑶充其量也只是个跳梁小蚤,成不了不大气候,但千棠心不同,谁又知道千棠心秘密历练这五年,是怎样的天翻地覆,千棠心,是我最大的威胁。”

 纳兰瑶确实是想与司寇鸢月联手,却并未告之千棠心的真实情况,纳兰瑶利熏心,但也不至于失了狼,她知道,千棠心这五年并非历练而是昏不醒这一消息一旦传出,纵使后她坐上了圣女之位,格勒部落也会因为这个消息而受到重创,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在登上圣女之位后,格勒部落蒙受一丝污点!

 所以,她也不笨,只告诉司寇鸢月,千棠心如今已历练归来,不仅能隐瞒那个秘密,更是发了司寇鸢月的斗意。

 司寇鸢月一向示千棠心是自己最大的劲敌,格勒部落与加纳部落相互并存,两大部落的圣女风波也是世人茶余饭后的聊点,自小,无论是哪方面,千棠心都能轻轻松松力司寇鸢月一筹,司寇鸢月赢过了自己的姐姐,打败了加纳部落千千万万的女子,碰上千棠心,却是一败涂地。

 她的心和她的人一样,是骄傲的,她有不甘,有愤怒,她今时今的身份地位,或许,有一半,是因为千棠心而发的,超越千棠心,将其踩在脚底,就是司寇鸢月最大的目标!

 “小姐,纳兰瑶说千棠心历练归来,可我们在格勒部落的眼线并没有得到消息说千棠心归来的消息,这会不会只是纳兰瑶设的一个局?”蓉娘皱起眉头,对纳兰瑶突然投靠自己小姐之举觉得有些可疑。

 司寇鸢月从首饰盒子里拿出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抬手放置头上比划细看,红勾起,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娘,能做我对手的,也只有千棠心,纳兰瑶手段还不够,她等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等来了机会,怎可能有假,她啊…恐怕比我还要恨不得千棠心死…”

 蓉娘眼尖瞥见司寇鸢月眼角柳眉微微挑起的动作,立即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将那支银簪拿了下来,换上了高贵大方的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

 她是从小看着司寇鸢月长大的,对司寇鸢月日常的小动作了如指掌,除了外出处事,不然,司寇鸢月在什么地方,都能看到她身边的蓉娘。

 “纳兰瑶既然想在千棠圻大婚之行事,那便如了她所愿吧…只是可惜了…没了千棠心这个对手,要少了许多乐趣了。”司寇鸢月嘴角含笑对着镜子里的绝美人儿抹一笑,美眸闪过一丝芒。

 是以,到底是人掀起了计谋,还是计谋牵制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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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亲们聪明的嘛,既然有亲都猜到了,那紫衣女人的身份也不是秘密了,不过她本身就是一个秘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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