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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真相大白
 “慢着!”沈璃雪雪眸微眯,李嬷嬷的身份果然不简单,她肯定知道些非常隐蔽的事情。

 见相府侍卫们上前抓人,她挥掌打开他们,挡在李嬷嬷面前。

 “沈璃雪,你干什么?”沈明辉怒气冲冲的瞪着她,逆女,时时处处和他做对。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沈璃雪冷冷凝视沈明辉:“身为青焰丞相,刚见面你就不问青红皂白,下狠命令将人杖毙,究竟是何用意?”

 沈明辉冷笑一声,指着李嬷嬷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李嬷嬷嘛!”沈璃雪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她不知道李嬷嬷的另一层身份,只好让沈明辉来揭晓。

 沈明辉冷哼:“十五年前,她是你娘身边的贴身嬷嬷,你娘生下你过月子时,她将你娘推进了湖里…”

 沈璃雪蹙了蹙眉,九月的天已经很冷,坐月子的林青竹本就怕凉怕冷,再掉进湖中,肯定冻的不轻,难怪会落下一身病…

 李嬷嬷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眸中泪水弥漫:“奴婢冤枉,奴婢没有推青竹小姐落湖。”

 “府上丫鬟们亲眼所见,还会有假?”沈明辉厉声怒斥。

 “青竹小姐的确是奴婢撞进湖里的,但奴婢没有推她。”李嬷嬷看着沈明辉,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奴婢站的好好的,不知为何膝盖突然一麻,站立不稳,撞到了青竹小姐身上,将她撞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少狡辩!”沈明辉怒斥。

 “奴婢没有狡辩,奴婢说的都是事实!”李嬷嬷辣气壮的高呼着,生平第一次,她忤逆了所谓的主人。

 “婢,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要不要本相叫来当年的丫鬟们,当面与你对质?”沈明辉身为高高在上的青焰丞相,居然被昔日的下嬷嬷训斥,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她生活剥。

 “沈丞相,我娘落水之事已经过去十五年,李嬷嬷也受了惩罚,请不要再旧事重提!”沈明辉紧咬着李嬷嬷不放,沈璃雪看得出,他在故意转移话题。

 “事情过去?受到惩罚?”沈明辉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手指着李嬷嬷:“你问问她,当年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当时,青竹小姐寒气入体,昏不醒,沈姑爷要杖毙奴婢,奴婢连夜逃走了!”见沈璃雪看向她,李嬷嬷低垂了头,不敢看沈璃雪的眼睛,说到最后,声音已经细若蚊蝇。

 沈璃雪额头,难怪李嬷嬷见到自己这张与林青竹非常相似的脸,吓的连连后退,原来她是逃跑的:“嬷嬷来找我,可是有事?”

 丞相府是沈明辉的地盘,对她这带罪之人而言,就是龙潭虎,她冒死来相府,一定有非常特殊的原因。

 李嬷嬷咚的一声,向沈璃雪磕了一头:“奴婢恳求璃雪小小姐为青竹小姐报仇!”

 沈璃雪雪眸微眯,故做不知的询问:“嬷嬷何出此言?”

 李嬷嬷直起身体,一指沈明辉,厉声道:“十五年前,奴婢亲眼看到他放火烧了青竹小姐的屋子!”

 “住口!”沈明辉大怒,面色铁青着,抓过桌上的一只茶杯,对着李嬷嬷狠狠扔了过去。

 沈璃雪挥手打开茶杯,看沈明辉的目光冷如腊月寒冰,那场大火,果然是他放的:“应该住口的是你沈明辉!”

 沈明辉颤抖的手,一指李嬷嬷,怒声道:“她不过是一名低奴婢,犯了大错,畏罪潜逃,罪行昭昭,她说的话你也相信!”

 “我没有畏罪潜逃,我只是不想给别人背黑锅,不想让伤害青竹小姐的真正凶手逍遥法外!”李嬷嬷满目含泪,义愤填膺的高声辩解。

 沈明辉不屑的嗤笑:“真是牙尖嘴利,颠倒是非黑白,如果你没有害青竹,为何要偷跑?”

 “你趁着青竹小姐刚刚生产完,身体弱,无瑕顾及内院之事,背着她一步一步,将她的陪嫁丫鬟们全部除去,又不问青红皂白想要将我处死,我不想屈死,当然要逃。”李嬷嬷毫不示弱的看着沈明辉,眸中隐有怒火显现。

 沈明辉的面色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那些丫鬟被打死,被发卖,是她们犯了错,理应受到惩罚,与本相无关,你不要血口人。”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她们犯错,直到你听信别人一面之词,狠心要杖毙我时,我才发觉,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李嬷嬷仰天长叹一声,眸中染着点点泪光,她察觉的太晚,太晚了!

 “刁奴,你住口,本相身为一家之主,何苦为难你们这些下人?”沈明辉面色铁青着,仿佛心中的秘密被人揭,怒火中烧,抓起一只杯子,狠狠砸向李嬷嬷。

 沈璃雪扫一眼杯子,没有出手,杯子径直掉落在李嬷嬷面前,摔的粉碎,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震惊人心。

 沈璃雪冷冷看着沈明辉:“沈丞相,你何不等李嬷嬷将事情说完,这么急急忙忙训斥她,只会让人觉得你别有用心,如果她在撒谎,一定会有破绽,我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过我娘的坏人!”

 “好,你说!”沈明辉阴沉着面色,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大手紧握成拳,骨节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脉络突出,眼瞳深处,隐有怒火翻腾,这个女儿,对他起疑了。

 李嬷嬷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大颗眼泪顺着脸颊不停滑落:“我本打算暂时逃离,等青竹小姐醒了,再回来向她解释所有事情,哪曾想,三天后,我悄悄回府时,府里已经人去楼空,向人打听方知,沈明辉带着小姐回了青州,我急急忙忙跟去青州,看到他偷偷摸摸在屋后点火…”

 “住口!”沈明辉面色铁青,又一只茶杯狠狠砸了过去:“你这奴婢,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诬陷本相?”

 沈璃雪目光一寒,抬手一挡,茶杯原路返回,径直砸向沈明辉,沈明辉是文弱书生,坐在躺椅上,又重病在身,无法躲闪,口被砸的沉沉闷闷,疼痛难忍,息也变的有些困难。

 “你居然敢对我动手!”沈明辉气的面色苍白,全身发抖,逆女逆女。

 沈璃雪看也没看他一眼,冷声道:“如果你没有扔杯子,杯子怎么会打在你身上!”

 “好好好!”他气极,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这就是他的好女儿啊,努力深呼吸,让气息顺畅,李嬷嬷无情的揭声清析的传入耳中:

 “那天风很大,火势快速漫延,很快将整个正屋噬,我听到有人叫喊,‘房屋快塌了,青竹夫人,璃雪小姐还在房间,’我想救青竹小姐和小小姐,可是火势太大,我根本冲不进去…”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如利刃,猛的向沈明辉:“沈明辉,放火烧我和我娘的果然是你!”

 沈明辉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不死心的狡辩着:“璃雪,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她不过是一名低奴婢,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的话!”

 沈璃雪目光阴沉着,嘴角扬起的笑容冰冷蚀骨:“老宅起火,你舍弃我和我娘,抢救金银珠宝,还大言不惭我娘是活人,自己会逃,你的所为所为配为人夫,配为人父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子,我们夫恩爱,我为何要害她?”沈明辉继续狡辩。

 沈璃雪冷冷的笑,眸底如千年寒冰,永无融:“我娘占了正的位子,你不能再娶其他名门千金平步青云,如果你们合离,我娘会带走所有嫁妆,而你将变的一穷二白,一无所有。

 如果你休,她一名弱女子,独自带着我这个婴儿,日子过的很艰难,别人也会指责你不负责任,忘恩负义,你要做官,必须有个好名声,所以,就想了这出妙计,放火烧死我母亲,既除了我娘这个绊脚石,又得了大批金银,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策。”

 “不幸丧丧女,悲伤难过,离开故土,拿着大批银两打点,进入仕途,多好听的理由,也只有你这种卑鄙无的小人能想得出来!”

 “沈璃雪,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对你有生育之恩,你不尊重就罢了,还厉声指责,有你这么做女儿的吗?”沈明辉怒气冲天,厉声训斥着。

 沈璃雪冷冷看着沈明辉,不屑的嗤笑:“你放火烧我,抛弃我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你是我的亲生父亲?你偏向沈烨磊,教训我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你是我的亲生父亲?你让我给沈盈雪背黑锅的时候,怎么没想想你是我的亲生父亲?你做的坏事丧尽天良,被人揭出来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想起来你是我父亲了,你这种卑鄙无诈小人,配为人父吗?”

 “你…你…”沈明辉手指着沈璃雪,气的全身颤抖:“逆女,逆女!”

 沈璃雪对他的指责充耳不闻,看一眼满脸泪水的李嬷嬷:“沈丞相,推我母亲落湖,嫁祸给李嬷嬷,都是你暗中安排的吧?想要在不知不觉间除掉所有人,独那些对你仕途有帮助的嫁妆。”

 “一派胡言!”沈明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眸中闪烁的道道怒火似要将人焚烧怠尽。

 “是不是胡言你心里最清楚。”沈璃雪挑眉看着沈明辉,一字一顿:“这件事情,我会让义父上报皇上,重新调查当年的大火真相,如果事情真的是你在背后操纵,你就等着被凌迟吧!”

 “你…你…”沈明辉全身颤抖,想要怒斥沈璃雪,中突然一阵气血翻腾,喉咙瞬间涌上一股腥甜,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身体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一名侍卫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郡主,沈丞相毒发昏了!”

 沈璃雪一凝,沈明辉暂时还不能死:“请府医!”

 稍顷,府医背着药箱急步走了过来,轻车路的为沈明辉把脉,配药,扎道。

 一刻钟后,沈明辉悠悠转醒,冷冷瞪了沈璃雪一眼,转过头去,不看她。

 沈璃雪一副只问事情,不关心人死活的模样:“府医,沈丞相的病情如何?若是不严重,我还有些事情要问!”

 府医轻轻叹了口气:“郡主,丞相的蛊毒得到了一定的控制,蛊还没有进入心脏,没有性命之攸,不过…”

 府医看向沈明辉:“丞相最近是不是感觉闷气短,有时明明坐着,还会心跳加剧,夜晚经常腹泻…”

 沈明辉点点头,他最近几天确实有这些病症:“本相得了什么病?”

 府医轻叹一声,目光凝重:“丞相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种毒,慢毒,伤及了肺腑…”

 沈明辉一惊,猛然转头看向府医:“你说什么?本相中了慢毒?”

 “是的!”府医点点头,轻捋着胡须,面容凝重:“毒是最近才中的,药量也不大,但药很霸道,已经伤到了您的肺腑,丞相,您最近都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本相一直都在府里养病,吃的食物无非就是府上的饭菜。”沈明辉皱起眉头,目光阴沉的可怕:“肯定是哪个下人想要害我,在饭菜里下了毒,来人,将厨房的下人全部抓起来,本相要亲自审问!”

 一个个小小的下人,居然连他都敢暗害,真是无法无天了。

 沈明辉一巴掌狠狠拍到了桌子上,他是文弱书生,又病着,没有多大力气,桌子完好无损,他却被震的手臂发麻,几只黑色药丸从衣袖中掉落,咕咕噜噜散落在地。

 沈明辉一惊,快速去捡药丸。

 府医的动作比他快,抬手捡起一颗,举至鼻端轻嗅,面色瞬间凝重:“丞相,慢毒药就是掺杂在这药丸中的,这是谁给您的?”

 沈明辉捡药丸的动作猛然一顿,慢慢抬头看向府医:“药丸里有慢毒药?”

 “是。”府医重重点头,目光凝重:“卑职绝不会闻错,毒药药霸道,只要丞相连服一月,就会命丧黄泉!”

 “砰!”沈明辉面色大变,重重一拳,狠狠打到桌子上,手背渗出丝丝鲜血,嘴哆嗦着,面色阴沉的可怕,这些药丸都是雷洪直接给他的,从未假他人之手,外人无法在上面动手脚,好好好,好他个雷洪,居然在解蛊药里下慢毒。

 呵呵,自己强硬的烧死了雷雅容,他们怀恨在心,再加上自己知道他们不少秘密,又威胁了他们,他们担心自己会秘密,就对自己起了杀心,如果让自己带着那些秘密进棺材,他们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永远逍遥法外。

 世上哪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目光一凝,沈明辉面色阴沉的可怕,站起身,一挥衣袖,大步向外走去,空气中飘来他愤怒的声音:“本相要进宫面圣!”

 府医看着沈明辉走出小院,坐上软轿,前往皇宫,附近全是战王府的侍卫,对沈璃雪福福身:“卑职幸不辱命!”

 “做的不错,辛苦府医了!”沈璃雪微微一笑,将一打银票递到府医手里。

 沈明辉那些药丸里根本没有慢毒,她买通了府医,让他诬陷了雷洪。

 沈明辉早就知道他中的蛊是太尉府的,却没有和雷太尉彻底决裂,只是气呼呼的烧死了雷雅容出气。

 雷太尉眼睁睁看着亲生女儿被烧死,没有阻止,也没有出言训斥,虽然彼此仇视,却没有决裂,沈璃雪猜测,他们之间应该有一张无形的线在紧牵着,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重大秘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轻易决裂,更不会轻易吐出那个秘密。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沈璃雪设离间计,是想从沈明辉身上下手,让他和雷太尉彻底反目,待出当年的重大秘密,他身染重病,又离子散,再加上他争强好胜的子,一怒之下,肯定会拉整个太尉府陪葬!

 侍卫们望望那一百二十只金箱子:“郡主,这些首饰?”

 “全部抬回战王府!”这些都是林青竹的嫁妆,当然要全部拿走,半点都不能留给沈明辉。

 “乒乒乓乓!”烈的兵器交接声突然响起,沈璃雪蹙了蹙眉:“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砰!”话刚落,一个不明物自门外飞来,重重砸向沈璃雪。

 沈璃雪侧身躲闪,不明物掉落在地,高大却虚弱的身躯,熟悉的容颜,熟悉的气息,赫然是刚刚坐轿离开的沈明辉。

 此时,他额头高高肿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溢出了血丝,哪里还有半点青焰丞相的威严与尊贵。

 一名黑衣人手提长剑,大步走了进来,目光森冷,全身萦绕着沈烈的杀气,冷冷凝望着沈璃雪和沈明辉:“这相府做你们父女的葬僧地,也算对得起你们!”

 二十名侍卫瞬间上前,围成一圈,将沈璃雪紧紧护在中间,手握锋利的长剑,严阵以待,楚悠然和李嬷嬷也走到了沈璃雪旁边。

 黑衣人冷哼一声,满目不屑:“沈璃雪,你以为凭这些侍卫,能挡得住我!”

 沈璃雪看着黑衣人眼瞳深处的凌厉与怒气,很熟悉:“你是雷洪!”

 黑衣人微微一怔,随即冷声道:“你到是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来的速度太快了!”沈璃雪望望小院外烈打斗的黑衣人和相府侍卫:“这里是丞相府,一般人不敢在这里安眼线,雷雅容做了十几年的丞相府人,也收服了府上不少人,她虽然死了,但她的丫鬟,嬷嬷都还在相府!”

 “哈哈哈!”雷洪仰天大笑:“你比沈明辉聪明,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来杀人灭口!”沈璃雪淡淡道出原因:“沈明辉知道你们的大秘密,你不想他!”

 “我本不想这么早对你们父女下手,可惜,沈明辉居然背叛我,想进宫拆穿那件事情,哼哼,我岂能再让你们存活于世,坏我的好事!”雷洪看着沈璃雪,浓密的眉毛挑了挑:“你确实比沈明辉聪明,这么快就想通了原因,十五年来,他一直都被我那妹妹耍的团团转!”

 “住口!”沈明辉嘴哆嗦着,面色铁青,雷雅容生野种之事,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雷洪看着沈明辉,不屑的嗤笑:“你自己无能,怪得了谁,事到如今,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妹妹一开始对那个阿志只有朦朦胧胧的一点儿感觉,一次醉酒,两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有了身孕,我父亲不想她嫁给那个穷光蛋,准备另外给她找名夫婿,恰在此时,你去了太尉府,我妹妹对你一见倾心,就灌醉你,与你发生了关系…”

 “住口。”沈明辉气的面色铁青,全身发抖:“你们灌醉我,分明是在陷害我,想抓着这个把柄拿捏我!”

 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虽然早就猜到沈明辉和雷氏早早有染,但亲耳听到雷洪的讲述,她还是有些厌恶,趁着子有孕,在外面与其他女人偷情,沈明辉真是风:“究竟怎么回事?”

 小院外,烈的打斗声依然在继续,侍卫们节节败退,一名又一名相府侍卫被刺死,刺伤,摔倒在地,丫鬟,嬷嬷,小厮们哀嚎着,尖叫着,四下逃窜,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黑衣人一剑刺穿心脏。

 雷洪看着沈璃雪迷茫的眼神,傲然道:“看来沈明辉什么都没告诉你,啧啧,真是守口如瓶,不,或许是觉得丢人,没脸告诉你这些事情!”

 “雷洪!”沈明辉怒吼一声,抓起仅剩的那只茶杯对他狠狠砸了过去。

 雷洪轻轻侧身,躲开茶杯,森寒的眸中闪过一抹嘲讽:“怎么,恼羞成怒了!”

 沈明辉不让他说,他就偏要说,他要让沈明辉的亲生女儿亲耳听听,她这百官之首的青焰丞相父亲,当初是多么的龌龊,阴险,卑鄙,无

 “沈明辉娶了你母亲后,武国公并没有帮他升官发财,他就聪明的借着每次宴会,结实许多朝中官员,我和我父亲,就是这么与他结识的,他来太尉府,就是想巴结我父亲,没想到被我妹妹算计,与她发生了关系,事后,他怕事情传到武国公耳中,对我们言听计从,同时,还想着升官发财,于是,我父亲给了他一个机会…”

 “雷洪,你住口!”沈明辉心中最隐蔽的秘密被人全盘托出,他精心维护的华丽外表被无情的撕开,出血淋淋的事实,他怒火中烧,搬起一把椅子,对雷洪狠狠砸了过去。

 雷洪漫不经心的挥手打烂了坚实的椅子,看沈明辉的目光满是嘲讽:“当了这么多年丞相,倒是长脾气了,当年,你卑躬屈膝,求我父亲给你毒药的时候,可是谦卑的像狗一样…”

 沈璃雪目光一凝:“毒药?什么毒药?”

 “雷洪!”沈明辉怒吼着,疯狂扑向雷洪,这件秘密,绝不能说出来,绝不能。

 雷洪看都没看他一眼,长剑猛然伸出,尖锐的剑尖狠狠刺进沈明辉的肩膀,利刃从前面进去,后面出来,鲜血瞬间浸了衣服。

 沈璃雪面不改,冷眼旁观沈明辉濒死挣扎。

 雷洪挑挑眉,猛然回长剑,瞬间,鲜血飞溅:“不愧是父女,一样的冷心绝情,当年沈明辉拿了毒药,毒死梁王,嫁祸给武国公时,也是这般的面无表情…”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如利刃,猛的向沈明辉:“害死梁王的是你?”

 “不…不是我…”沈明辉手捂着伤口,踉跄后退,面色苍白的毫无血,看雷洪的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毒药是他给我的!”

 雷洪不屑的嗤笑:“我只是提供了毒药,下毒害人的可能你!”

 沈明辉狠瞪着雷洪,咬牙切齿:“你明明说那毒药不会致命,疼上一个时辰,服了解药就会没事…”

 雷洪鼻子一吼,不屑道:“是你自己想升官发财,不自量力的巧施妙计要做梁王的恩人,上当也是你咎由自取,弄巧成拙,推自己岳父给你背黑锅的感觉如何!”

 沈明辉紧紧握起拳头,咬牙切齿:“雷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早就算计好的,合谋除掉武国公的计策,你们密谋了很久,就算没有我,你们也会想其他办法害死他!”

 “沈明辉,如果你没有给梁王下毒,梁王就不会死,我们也不必害死武国公为你顶罪,归结底,还是你害死了武国公!”雷洪面不改,继续嘲讽:

 “啧啧,那可是你的亲岳父啊,他那聪明美丽的女儿还给你生了孩子,你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毫不犹豫的把他这个有功之臣给害死了…”

 “你们是怎么害死我外公的?”沈璃雪冷冷凝望着怒目而视的雷洪和沈明辉,武国公武功高强,如果有人想害他,他一定会反抗,绝对会有打斗声传出,但据战王所说,那天在温国公府的大臣们,只听到了烈的争吵声。

 雷洪诡异一笑,看一眼面如死灰的沈明辉,眸中满是得意:“武国公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察力也很高,我们想了许多办法,都无法完美无缺的除掉他,直到你父亲无意间提起,武国公年轻时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身有隐疾,随身带着药…”

 沈璃雪一惊,美眸中厉光闪烁:“你们在他的药里做了手脚?”

 “不是!”雷洪摇摇头:“武国公那么厉害,我们哪有本事动他的药,我们是在那间客房里放了各种细细的羽,兽,武国公伤的是肺腑,只要进细,呼吸就会不畅。”

 “梁王被毒死后,武国公想要进宫面圣,让皇上彻查此事,我们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就撒了大量的细在房间,他呼吸受阻,颤抖着手拿出药时,我们故意将药撞到了地上,他呼吸不到空气,脸憋的通红。”

 看着沈璃雪越来越阴沉的面色,雷洪说的更加兴奋:“你是没看到,他一代英雄,青焰战神,倒在地上,红着脸,像濒临死亡的狗一样,一步一步慢慢爬着去拿解药。”

 “我们就将他围在中间,每当他快要拿到解药时,就笑眯眯的将那药踢远,看他为了活命,像狗一样谦卑的在我们面前爬来爬去,却一直抓不到药,慢慢的从伤心,到难过,到痛苦,到失望,再到绝望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闭上眼睛…哈哈哈…那种感觉,真是美妙…”

 “雷洪!”沈璃雪怒喝一声,手腕一翻,一道青色长鞭对着雷洪狠狠甩了过去,她曾设想过武国公的各种死因,却唯独没料到,他会这么屈辱的方式,死在这群禽兽不如的恶人面前,这就是他们所说的畏罪自杀,呵呵,武国公死的好冤。

 雷洪冷哼一声,抬手挡开沈璃雪的长鞭,飞身跃起,锋利的长剑对着沈璃雪刺了过去。

 沈璃雪毫不示弱,双足轻点地面,纤细的身形如惊虹掠起,长鞭狠狠扫向雷洪!

 青色的长鞭和银色的长剑在半空中锋,招招凌厉,毫不相让,地面上的侍卫们也和雷洪带来的黑衣人打到一起,整个小院响起烈的兵器交接声。

 “沈璃雪,你杀不了我!”雷洪挥招打开沈璃雪的长鞭,满目不以为然。

 沈璃雪轻哼一声:“相府闹这么大动静,总会被人听到,巡逻的侍卫很快就会来到,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雷洪挑挑眉,刻意低了声音:“忘了告诉你,附近巡逻的侍卫都被调走了,相府门口我也安排了侍卫,只要有人来问,就说是相爷无聊,在看侍卫们过招…就算相府打的天翻地覆,你们父女横死在相府,也不会有人来过问…”

 “雷洪,你真够无!”沈璃雪目光冰冷,挥鞭甩向雷洪。

 雷洪冷冷一笑,着长鞭,挥剑斩向沈璃雪:“最无的是你父亲,武国公受蛊毒牵连,林青峰被贬,他怕事情波及到他,就投靠了我父亲,我妹妹被诊出有身孕,他以为是他的,就承诺我妹妹,休了林青竹,娶她为!”

 “我娘落水,青州老宅起火,果然都是沈明辉所为!”沈璃雪清冷的目光,阴沉的可怕,人证,物证都俱全了,甚至于,帮凶都承认罪行了,呵呵,沈明辉还真是好本事。

 “可惜,你那爹无能到了极点,我妹妹生的第二个孩子,居然还是别人的!”雷洪挑衅的看了沈明辉一眼,眸中满是挑衅与不屑,目光扫过与黑衣人们势均力敌的侍卫们,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那些侍卫倒是厉害,不愧是战王府的侍卫。

 “真是感谢你安在相府的眼线,及时将沈明辉的一举一动回报给你,你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来相府,截住沈明辉。”沈璃雪幽幽的说着,墨的眼瞳深不见底。

 雷洪的脸掩在黑色面巾下,在外面的眼睛,冷光闪烁:“沈小姐客气,或许是我妹妹的在天之灵保佑,她想让我亲手手刃你和沈明辉这两个大仇人,我才能及时得到这个消息!”

 沈璃雪挑挑眉,嘴角扯出一丝浅浅的笑:“这么说,我要感谢雷雅容了,是她的在天保佑,让事情这么快就真相大白!”

 雷洪目光一凝,心中升起一阵很不祥的预感:“什么意思!”

 沈璃雪诡异一笑:“我的意思就是…”

 在雷洪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她狠狠甩出一鞭子,趁着他躲闪的空隙,快速后退,以子默为首的十几名侍卫浮上半空,将雷洪重重包围,凌利的剑招对着他狠狠刺了过去。

 沈璃雪轻轻飘落于地,冷冷凝望雷洪,嘴角轻扬着,似笑非笑:“雷洪,你以为我来相府,只是为换首饰,再无准备吗?”

 在雷洪震惊的目光中,大批侍卫冲进相府,对着黑衣人大杀大砍,兵器交接声更加烈,浓浓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无边漫延!

 “沈璃雪,你设陷阱算计我!”头顶上方响起雷洪咬牙切齿的怒喝声。

 沈璃雪冷冷一笑:“彼此彼此,刚才雷侍郎的计策,也是天衣无!”

 “璃雪,你不愧是我的女儿,和为父一样,关键时刻,对待敌人就要心狠手辣!”沈明辉看着被侍卫们包围在正中间,疲于应付的雷洪,赞叹着,连连点头,伤口还在血,他却不觉得疼了。

 当年的事情被重新翻出,真相大白,梁王被害,武国公被冤死,始作俑者是雷太尉,他们已经失势,只要侍卫们抓住他们,定会被处以极刑,沈明辉不想落得和他们同样的下场,自然要向沈璃雪靠拢。

 沈璃雪冷冷扫了沈明辉一眼,眸中满是嘲讽:“我只会对敌人狠毒,你呢,对敌人摇头摆尾,阿谀奉承,心狠手辣伤害的,是你的亲人!”

 沈明辉高大的身体猛然踉跄了几下,及时扶住身旁的桌子,才没有摔倒在地:“我…我不是有意的…他们戏弄武国公的时候,我在门外…”

 “你为了升官发财,中计闯下大祸,默许了别人的诡计,害死外公给你背黑锅,你还有脸说你在门外,有脸说你和他的死毫无关联?”无的人沈璃雪见过不少,但无到沈明辉这种程度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对不起!”沈明辉瘫坐在地,目光黯淡着,轻声低喃。

 沈璃雪看也没看他一眼:“这句话,你留着对外公说吧!”

 “砰!”雷洪被侍卫们打落,重重摔到沈明辉面前,蒙脸的黑色面巾掉到一边,出他旷的容颜,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般,疼痛难忍,恨恨的瞪着沈璃雪:“没想到我雷洪英明一世,居然会毁在你手里!”

 “冤有头,债有主,十五年前,你害死我外公,十五年后,你毁在我手里,这叫因果报应!”沈璃雪冰冷的目光直视雷洪,一字一顿。

 雷洪怒视沈璃雪:“你想治我的罪,可没那么容易!”

 沈璃雪勾一笑:“你刚才的话,许多侍卫都听到了,都可做证人!”

 “那不过是我一时无聊,胡乱编出来的故事而已,侍卫们都是年轻人,没有亲眼目睹当年的一幕,不能做证人!”雷洪看着沈璃雪阴沉的面色,满心满眼的得意,知道了武国公死亡的真相又如何,他们没有证据,一样治不了他的罪,一样无法为武国公翻案。

 “雷洪,你少得意,我会想到办法公布事情真相!”沈璃雪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那我就拭目以待璃雪郡主的绝妙方法!”雷洪诡异一笑,眸中满是嘲讽,再看沈明辉,目光冷若寒冰,暗暗威胁:“你这女儿,是个冷心绝情的人,当年的事情,你也有份,如果讲出真相,她不会给你求情,你也难逃一死!”只要当年的大臣们都守口如瓶,皇上就无法定判。

 沈明辉低沉了眼睑,一言不发,他极力讨好沈璃雪,沈璃雪对他不理不睬,还恶言相向,他虽报着一分希望,却不得不承认,雷洪说的都是事实,只要事情闹到皇上那里,以他的重罪,必死无疑。

 林岩走上前来,冷冷看了雷洪一眼:“把他押下去!”

 回望沈璃雪,林岩的目光缓和下来:“璃雪,你还好吗?”

 “我没事。”沈璃雪望望得意的雷洪:“岩表哥,带他们进宫,我有办法讲明事情真相,让皇上知道外公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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