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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安郡王教训南宫啸
 圣王府座落在风景优美的清水湖畔,恢宏大气,庄严肃穆,守门的侍卫面容冷峻,如同雕像一般,手持佩剑静静站立着,一动不动。

 沈璃雪报了身份,简单说明来意,侍卫禀明东方珩,得了允许,引领她进了王府,府内雕栏画廊,大气磅礴,假山石雕,亭台楼阁,一景一致皆彰显着皇室特有的尊贵与不凡,与丞相府的优美、文雅完全不同。

 越往里走,景越是优美,习习凉风面吹来,让人心旷神怡,一片粉的花瓣轻轻落在肩膀,沈璃雪抬头望去,东方珩一袭白衣,负手立于琼花树下,深邃的目光透过重重枝叶,望向遥远的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方珩身旁放着一张小桌,上面摆着一只酒壶和几只酒杯,片片琼花自他身边簌簌下落,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意境优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侍卫悄悄退下,沈璃雪独自走了过去,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东方珩回过神,望望沈璃雪,持起桌上的白玉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找我有事?”

 酒杯刚刚触到嘴,香醇的美酒尚未饮下,沈璃雪一个剑步走了过来,伸手夺下了他的酒杯,墨的眼瞳中隐有怒火燃烧:“你有伤在身,怎么能喝酒?”

 “酒可消愁!”说着,东方珩伸手拿酒壶,手指刚刚碰到壶把,又被沈璃雪夺走了,正道:“举杯消愁愁更愁,你可是在为自己的伤势发愁?”

 守在不远处的侍卫们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看的目瞪口呆,居然有人敢夺郡王的酒壶,而郡王还没发脾气…

 “一副皮囊而已,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方珩声音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轻轻起衣摆,优雅落座于圆椅,深邃的眸底毫无波澜:“来人,上茶!”

 “你回京后都和哪些人接触过?”沈璃雪坐到东方珩对面,目光凝重:据林岩所说,东方珩在边关并无大碍,回京后不过半月,病情突然加重,肯定另有隐情。

 东方珩已经受了重伤,每月都会有一天痛的生不如死,极有可能会英年早逝,他们居然还在暗中痛下黑手

 “亲戚朋友,朝中大臣几乎都有接触!”东方珩回答着,目光幽深,想从百人之中找出一名嫌疑人,可不容易。

 “那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沈璃雪继续追问,害人性命之物,最可能从口入!

 东方珩摇摇头,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见底:“除了日常用膳外,闲暇之余,我喜欢喝酒,食用的东西全部用银针试过!”三年前那件事后,他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边关三年,他已经养成了小心谨慎的习惯。

 沈璃雪蹙了蹙眉,用银针试过,就代表食物没毒,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你昨天染了血的那件衣服还在吗?”

 她清楚的闻到,那衣服上的血有股怪味,本想仔细研究研究,哪曾想苏雨婷突然到访,东方珩拉她上,问罪穆正南一系列的事情接踵而来,她一直没出时间。

 “衣服染血,不能再穿,扔掉了!”几片琼花瓣落到东方珩衣袖上,映着白色的衣服,说不出的美感。

 沈璃雪望望东方珩,神神秘秘的低声音道:“有匕首吗?”

 “干什么?”东方珩目光不解,还是拿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匕首柄上镶着红色的宝石,鞘上刻着古朴的花纹,尊贵优雅,刃身是玄铁打造,锋利无比。

 “真是把好匕首!”沈璃雪轻声赞叹着,趁东方珩走神的瞬间,猛然抓过他的手指,飞速划开一条小口子,将几滴鲜血滴进了空酒杯,轻轻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借我点血,我可以研究出你有没有中毒!”

 东方珩没有说话,也没有收回手,清泉般的利眸细细凝望沈璃雪。

 沈璃雪从来没被一个男人如此仔细的看过,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脸色不由微微一红,快速松开东方珩的手指,与他拉开距离:“血够了!”

 子默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望望东方珩手指上的伤痕,嘴角搐,郡王一向不喜别人靠近,最厌被人伤,如今,沈小姐划伤郡王,郡王居然如此冷静的没生气…

 “子默!”东方珩语气淡淡,明显不悦。

 “是,郡王!”子默蓦然惊醒,额头冒出一层冷汗,送上茶壶,茶杯,点心,水果,快步退了下去。

 “东方珩,圣王府没有丫鬟吗?”沈璃雪一路走来,除了侍卫,小厮外,还真没看到嬷嬷,丫鬟,端茶,递水这种事情,由女子来做比较细心,圣王府居然是侍卫。

 “王府其他主子那里都有嬷嬷,丫鬟,不过军中无丫鬟,本王习惯了侍卫上茶!”东方珩淡淡说着,持着茶壶,茶杯自斟自饮。

 是奇怪,也是情喇中的习惯!沈璃雪扬眉,未再多言,专心研究血:血呈鲜红色,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映着纯白的杯壁,绽放着说不出的妖

 仔细闻闻,沈璃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味道很正常,和昨天的完全不同,这是怎么回事…

 淡淡茶香飘散,沈璃雪心绪有些烦,微闭了眼睛,平心静气,仔细思索着血的不同之处,漫不经心的端过茶杯,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体自口中入喉咙,再进胃里,所过之处火辣辣的,沈璃雪猛然睁开眼睛,呛的连连咳嗽:“怎么会是酒?”古代的酒多为男子酿造,香醇,辛辣,她受不了那种味道。

 “你端错杯子了!”东方珩递来一只水果,沈璃雪快速咬了几口,综合口中辣味,望望桌上相距甚远的茶杯和酒杯,暗暗纳闷,自己明明把酒杯放远,茶杯放在近处的,怎么会端错了杯子?

 清甜的香气弥漫口腔,沈璃雪一怔,这是什么果子,味道真独特,微微低眸,目光望到水果另一处,明显不属于他的咬痕,沈璃雪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狠狠瞪向东方珩:“这只水果是你的?”

 “你呛的不轻,本王就随手将自己的水果给你了…”东方珩淡淡说着,仿佛并不在意。

 “东方珩!”沈璃雪美眸愤怒的快要出火来:先是喝错酒,再是吃错水果,这不可能都是巧和,肯定和他不了关系…

 东方珩轻抿着茶水,对沈璃雪的愤怒视若无睹,墨的眼瞳中,隐隐闪过一道浅浅的暗芒!

 “原来这里有美酒!”伴随着清朗的戏谑声,南宫啸出现在门口,魅的眸底光芒闪闪,正快步上前,四名暗卫凭空出现,闪着寒光的锋利长剑直指南宫啸身上的各大要

 南宫啸不慌不忙,挥动手中折扇应对四名暗卫,刹那间,兵器交接声不绝于耳,树叶飘浮,杂草横飞,打的甚是烈,短时间内难分胜负。

 沈璃雪清冷的眼眸微凝,圣王府明面上的守卫甚少,但院中隐藏着不少的暗卫,以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来判断,这座小院里应该有十名暗卫,现在只出来四名…

 “东方珩,来者是客,你圣王府喜欢以刀剑待客啊?”南宫啸挥退一名暗卫,瞪向东方珩,魅的眸底满是质问。

 “你未经通禀,便擅自闯入圣王府,不是客,而是刺客!”东方珩淡淡说着,刚才他看的清清楚楚,南宫啸不是走进来的,而是用轻功飞进来的,径直落到了门口…

 “我有急事找你,等不及通禀了!”南宫啸被四名暗卫围在中间,亦守亦攻,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招的,一对四打斗半天,丝毫不落下风。

 “沈璃雪,你怎么不替我说说情?”在东方珩那里打不开缺口,南宫啸就将主意打到了沈璃雪身上,刚才在大街上,他本想追着沈璃雪来圣王府的,哪曾想林岩拉着他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害他晚来了这么久,还被当成刺客教训。

 “你武功极高,打赢这四名暗卫不成问题吧!”沈璃雪对古代的武功非常好奇,绝世高手过招,可遇不可求,她正想欣赏着呢,哪会制止,再说了,发难的人是东方珩,他虽冷漠,做事却有分寸,不会让人打伤南宫啸的。

 “说的也是,本世子的武功比暗卫们的高!”南宫啸魅的眸底闪过一丝诈,修长的身形突然凌空飞起:“啪啪啪!”手中折扇如同闪电一般,狠狠打到了暗卫们和肩膀上,将他们打歪到一边。

 暗卫被震的连连后退,南宫啸看准机会,修长的身形瞬间来到小桌前,毫不客气的拿起酒壶直接灌进了嘴巴里,眸底闪过丝丝异样的光彩,连连赞叹:“琼浆玉果然名不虚传!”

 东方珩摆摆手,追上来的四名暗卫收回攻势,凭空消失,南宫啸坐到沈璃雪与东方珩中间,妖孽的脸上洋溢着足的笑,仿佛在回味香醇的美酒:“早知道圣王府有琼浆玉,本世子早点来了!”

 “这是什么果子?”南宫啸抓起盘中的果子狠狠咬了一口,眸底又是闪过一道惊讶光芒:“甜啊,若本世子猜的不错,这是雪山的参果吧!”

 雪山参果!沈璃雪一怔:传言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每次只结十个果子,直接食用,能治重病,应该是东方珩摘来延缓心疾的,可现在,盘子里的两颗果子,一个在自己手中,一个在南宫啸手里…

 沈璃雪和南宫啸都是普通人,吃不吃参果都无所谓,东方珩却是患了重病,等它救命。

 南宫啸拿着果子吃的快,沈璃雪想要制止,可又一想到,东方珩那般高贵冷傲,别人吃过的果子,他肯定不会再沾染半分,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圈,消失在空气中…

 东方珩一向淡漠,从不将任何人和事放在眼中,如今,他都把东方珩的救命参果吃了,他居然还无动于衷,忍耐力真强,不过,他还就不相信,刺不到他:“东方珩,本世子和沈璃雪都难得来做客,圣王府还有多少好东西,你都拿出来招待我们吧!”

 “怕只怕,本王拿出来,你也无福消受!”东方珩杯盖轻触杯中茶水,极平常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显得异常高深莫测。

 “什么意思?”吃完果,南宫啸手指轻弹,毫无用处的果核瞬间飞到一边,动作极是潇洒。

 “雪山参果只剩下一颗,在沈璃雪手里,你吃的是长白山上结的一种果,外形和雪山参果相似,但药极是寒,你吃了一整颗,再配上琼浆玉…”东方珩抬眸望望天空:“差不多也该腹了…”

 话刚落,南宫啸突然捂住了肚子,狠瞪着东方珩,眸底愤怒的快要出火来:难怪自己抢酒,抢果子时他无动于衷,难怪自己故意刺,他面不改,原来这不是救命参果,而是催命果,自己抢错了东西。

 “净身房在哪里?”肚子里似有万马奔腾,南宫啸快要忍不住了,魅的眸底怒火翻腾。

 东方珩目光望了一个方向,南宫啸狠瞪了他一眼,恨恨的想着,等他回来,再找东方珩算账。

 南宫啸转身走,一名红衣女子出现在三米外,乌黑的发上戴着金色小铃铛,一圈一圈极是漂亮,随着她的走动叮咛作响,手握着褐色长鞭,蔷薇般的红色外衣,更显热烈如火,望着南宫啸,漂亮的眸底闪烁丝丝诡异:“南宫啸,我找你半天,没想到你居然躲在这里!”

 南宫啸漫不经心的瞄了小辣椒一眼,急步前行:“东方玉儿,本世子现在有急事,没空和你废话!”

 “那真是对不住,本郡主可是专程来找你的!”说着,只听:“啪!”的一声,小辣椒手中长鞭对着南宫啸狠狠了过去。

 无理取闹!不自量力!

 南宫啸手持折扇,漫不经心的着长鞭打了过去,本以为能将长鞭打退,不料,那长鞭巧妙的越过折扇,紧紧到了他手腕上。

 “武功有所长进嘛!”望一眼长鞭,南宫啸漫不经心的说着。

 “那是自然。”东方玉儿下巴一昂,语气微傲:“上次你打的我那么惨,我闷在王府十天,就是为了研制对付你的武功招式,将你狠狠痛打一顿!”

 南宫啸嘴角:“你倒是很有耐心!”上次在街上,他被她的不耐烦了,就敲了她两扇子让她长记,没想到她居然记仇了,女人果然是不能招惹的动物…

 沈璃雪扬扬眉:难怪太后寿辰宴都没看到爱凑热闹的东方玉儿,敢情她在府里苦思对付南宫啸的招式了…

 “看招!”不理会南宫啸的语气是扬还是贬,东方玉儿扬起长鞭,再次甩向南宫啸。

 南宫啸腹中疼痛越来越浓,可东方玉儿一直纠着他,他根本不出空来前去净身房,中怒气翻腾,气急败坏:“东方玉儿,你这个泼妇,小心没人敢娶你!”

 “不娶更好,本郡主还不想嫁呢!”东方玉儿恶狠狠的回答着,凌厉的长鞭,一招接着一招。

 南宫啸腹中万马奔腾,很快就会忍不住,一边和东方玉儿过招,一边抬眸狠瞪东方珩:“这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吧?”不愧是青焰战神,连这点小细节都安排到了,将他上绝路,够狠也够绝!

 “本王不是神!”东方珩沉着眼睑,轻抿茶水,沉稳的气息,清华高贵的气质,高深莫测的眼眸,怎么看都像是这次事情的始作俑者。

 “东方玉儿,本世子要去净身房,喜欢的话,你就跟进来吧!”腹部越来越疼,南宫啸不能再等了,狠狠扔下这句话,几招退东方玉儿,飞速奔向去净身房。

 肚子传来阵阵响声,南宫啸魅的脸上布满寒,可恶的东方珩,等他恢复了,肯定让他好看!

 “南宫啸!”南宫啸速度极快,东方玉儿追到净身房前时,他已经跑了进去,她不能进去,急的直跺脚,墨发上的金色铃铛倾向一边,叮咛作响:“有本事你滚出来,咱们仔细比过,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子汉。”

 “本世子就喜欢在净身房躲藏,有本事你进来,本世子一定奉陪到底,若是你不进来,是你自己没胆量,怪不得本世子…”

 南宫啸微傲的刺声响起,一阵高过一阵,东方玉儿怒不可遏,美眸一眯,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冷声道:“进就进,你以为我不敢!”

 “啪!”手中长鞭一甩,东方玉儿大步走进了净身房,火红的衣角在空中挥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天边的晚霞,光辉灿烂!

 沈璃雪惊的美眸圆睁,半响才回过神,望望悠闲品茶的东方珩,撇撇嘴,东方玉儿和他一个德兴,十几岁的人了都不知道男女有别,东方家的人是不是都对这件事情反应迟钝!

 “东方玉儿!”一声怒吼穿透云层,响彻云霄,南宫啸急急从净身房冲了出来,妖孽的俊颜染上了一层蔷薇,手指着慢腾腾走出的东方玉儿,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是不是女人,居然进男子的净身房,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是你让我进去的,现在居然反过来教训我!”东方玉儿辣气壮的反驳着,暗中撇撇嘴,她是半闭着眼睛进去的,什么都没看到,他干嘛发那么大脾气!

 南宫啸的斥责一阵又一阵,东方玉儿听不下去了,鞭子一扬,狠狠甩了过来:“南宫啸,出来了,就废话少说,看招吧!”

 “东方玉儿,这是你自找的!”南宫啸怒喝一声,合着的折扇猛然打开,径直上了东方玉儿的长鞭,鞭过,扇子被打烂,扇骨了出来,猛然夹住长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寸寸绞断,锋利的扇骨越过重重拦截,径直抵在了东方玉儿纤细的脖颈上…

 “这怎么可能?”点点碎屑自身侧簌簌下落,东方玉儿望望手中仅剩的一截鞭,美眸中满是惊讶,南宫啸居然只用了一招就将她打败了,还绞碎了她柔软坚韧的长鞭!

 沈璃雪目光幽深,难怪无论南宫啸天天扇不离手,那是他杀敌保命的武器,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把扇子的扇骨,居然能绞碎小辣椒的长鞭,不知是什么材料,还有他的武功、内力,肯定也是高深莫测,与四名暗卫过招时,他只当玩乐,并未尽全力…

 东方珩淡淡望了东方玉儿一眼:“南宫世子武功高强,你走不过一招,也属正常!”

 沈璃雪看向东方珩,她清楚的记得,他病发时,南宫啸忌惮他的武功,不敢靠近,看来,他比南宫啸更厉害!

 腹中又是一阵万马奔腾,南宫啸合了扇子,快步走了过来:“沈璃雪,你带银针了吧,帮我针灸治病!”他喝了酒,又吃了果子,两者综合,形成严重腹,不是药,不能用内力出,喝药或针灸去掉效用,他就可恢复正常了。

 这里是圣王府,下人都听东方珩的,会不会再暗算他暂且不论,熬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针灸就相对快多了,沈璃雪曾以针灸救过东方珩,他对她的医术还是相信的。

 悄悄瞪了东方珩一眼,南宫啸冷哼,等自己好了,定要让东方珩好看!

 “咳咳咳!”东方珩放下茶杯,手捂着口,剧烈咳嗽起来。

 “我帮你针灸!”沈璃雪看一眼东方珩,目光深沉,眸底隐有莫名的情绪涌动,快速拿出银针包,东方珩的病已入肺腑,每次发作都会很厉害,若是平时多注意些,活的时间也会相对长点儿!

 “本世子也生病了,你干嘛只顾他?”南宫啸愤愤不平,最先提出现针灸治病的是他,就算是排队,也是他排在东方珩前面。

 沈璃雪目光凝重,语重心长:“南宫世子,你病发只是腹,安郡王可是心在疼!”两者完全没有可比

 “东方珩!”南宫啸恨恨的瞪着东方珩,魅的眸底怒火燃烧:看他那面色红润,目闪光的模样,哪里是病发,分明就是在算计人!

 腹中万马奔腾的越来越厉害,南宫啸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再去净身房解决腹痛,临走,居然还不忘狠狠警告小辣椒:“别再跟过来了,否则,扇子绞碎的就是你的手臂!”

 东方玉儿轻哼一声:“上茅房而已,你那姿势丑死了,以为本郡主愿意看啊!”小辣椒的话,南宫啸没听全,因为他已经飞一般奔进净身房了!

 沈璃雪针灸,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去东方珩的外衣,只是拉开了他一些衣领,十多闪亮的银针快速扎到了肩膀,脖颈上。

 东方玉儿走过来,望着闪闪发亮的银针,满目好奇:“这些银针,有什么作用?”

 “疏血通气!”沈璃雪手中拿着十多银针,清冷的目光望向东方珩,似在考虑要在哪扎针。

 “扎在肩膀和脖子上,疏哪里的血,通哪里的气?”东方玉儿不懂医术,自然不明白这些。

 “脑子!”沈璃雪淡淡回答着,一银针狠狠扎到了东方珩手腕上。

 “堂兄伤的是心脉啊…”话说了一半,东方玉儿突然明白过来,东方珩咳嗽是装的,沈璃雪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教训人啊!

 悄悄望望东方珩,满的额头上渗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隐隐闪过一丝莫名的暗芒。

 又一细细长长的银针扎进肌肤,东方珩痛的嘴角微微扬了扬,东方玉儿却如感同身受般,眼皮跳了跳,全身猛然一震,悄悄后退一步。

 她这个堂兄一向腹黑,常常算计人于无形,让人吃了亏,还找不出证据指证、反驳,今天却是被别人不着痕迹的算计了,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吧…

 不过,东方珩子冷漠,没人敢惹他,沈璃雪还真大胆,居然敢明目张胆的算计他!

 沈璃雪动作极快,片刻功夫,东方珩两只手臂都被她扎满了银针,远远望去,一片银光闪闪,煞是好看,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东方珩的病越来越重,她不会胡乱开玩笑,这些银针所扎的位置可让全身血畅通,但在扎针的时候,她动了点小手脚,让他感觉到疼痛,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偷换她的茶水!

 东方玉儿在府内逛了一圈,没看到几个人,就又回了这里:“珩堂兄,听说洵堂兄回来了,怎么不见他人?”

 “半个时辰前,大哥有事离开王府了!”东方珩轻声回答着,眼瞳如一汪幽潭,深不见底。

 “什么?又走了!”东方玉儿满含期待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明明答应回来时给自己带礼物的,听说他回来,自己也飞速来圣王府了,没想到还是没碰到人…

 “大哥临走前,命人将一车礼物送去淮王府了!”东方珩漫不经心的说着。

 “真的?”东方玉儿眼睛一亮,转身向外飞奔:“我先回府了,改天再来看你!”

 沈璃雪扬扬嘴角,这圣王世子把圣王府当客栈了吧,回来后呆上几个时辰就走,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沈璃雪虽奇怪,却并未多问:“你大哥急急忙忙回府,是为了重要事情吧!”

 “嗯!”东方珩微闭了眼睛,眉宇间隐带一丝疲惫:“为了重要事情回府,顺便带回几个消息!”

 沈璃雪没再询问,顿了顿,东方珩淡淡开口:“西凉国的太子失踪了,据消息所传,他来了青焰!”

 “是吗?”太子,皇子,沈璃雪没什么兴趣,淡淡答应着,快速拔下东方珩肩膀上的一银针,细细长长的针上,一片晶亮,没有半分中毒的迹象。

 沈璃雪蹙了蹙眉:自己昨天明明闻到血有异味,为何今天他完全正常了?

 “穆正南的事情怎么样了?”东方珩自己拨下手上银针,一递向沈璃雪。

 “三个月后问斩!”沈璃雪轻声回答着,眸底闪过一凝重,穆正南很有野心,不是坐以待毙等死的人,就算是被困在刑部大牢,他也一定会有动作…

 三个月!想到这个时间词,沈璃雪的目光不知觉得望向东方珩,心中暗暗叹气,他最多还能活三个月:“郡王的伤,我多少知道一些,若是你信得过我,我会在你病发时施针相助,可让你少些痛苦…”东方珩帮过她不少忙,又即将不久于人世,她不准备和他计较太多。

 “多谢。”东方珩淡淡说着,持壶倒茶,沈璃雪身上特有的清淡香气随着茶香幽幽飘散,一阵一阵萦绕鼻端,浸的他心神有些不宁。

 眼皮突然跳了跳,沈璃雪蹙了蹙眉,为东方珩施针缓解病情的想法是她提出来的,可为什么这一刻,她会有一种跳进陷阱的感觉?

 “郡王!”子默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望望沈璃雪,言又止。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你好好休息!”东方珩,子默谈的事情不想沈璃雪知道,她也没兴趣听,快速收起银针,走出院落。

 “东方珩,沈璃雪呢?”南宫啸从天而降,声音有气无力,刚才沈璃雪一直在关注东方珩,他腹痛的厉害,忍无可忍,就跑去铺子看诊,哪曾想,果子与酒结合,药效很是猛烈,他喝了药,针了灸,居然半点作用都没有。

 “她回相府了!”东方珩淡淡望一眼南宫啸:“你腹是因凉气入体所致,单一的喝药,针灸都不会有太大作用,回府泡一晚热姜水,再吃药就没事了!”

 “你早说!”南宫啸狠狠瞪着东方珩,就这么一点儿差别,害他腹痛了大半天,青焰战神,以他看根本就是青焰腹黑神,黑死人不偿命!

 东方珩负手立于琼花树下,冷声命令:“子默,送客!”

 “是,郡王!”子默答应一声,就上前。

 “不用送了,本世子自己走!”东方珩对自己客气,肯定没安好心,少和他的人接触为妙,等自己恢复了,再来会他不迟!

 南宫啸双足轻点,修长的身形快速腾于半空中,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郡王,世子是和前几次一样,无声无息消失的,卑职无能,未曾追踪到他的下落!”子默低垂着头,不敢看东方珩的眼睛。

 他自小在圣王府长大,圣王世子东方洵似乎很不喜欢圣王府,有空就往外跑,跑出去就半年,一年的不回来,回来后也是呆上几个时辰就走…

 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深处似有暗芒闪烁:“他刚走不久,肯定走不远,派遣圣王府所有人前去寻找,绑也要把他绑回来!”

 “这…”子默有些为难,侍卫们绑世子回府,做的太过了吧!

 “他不回来,本王怎么能安心离开!”冷冷扔下这句话,东方珩大步向外走去。

 东方珩满身怒气,快速远去,白色的衣袂轻轻飘飞,在半空中挥划出优美的弧线,子默一怔,心中暗暗轻叹,世子和郡王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两人同样不喜欢圣王府啊,尤其是郡王…时间已经不多了…

 对簿公堂,让东方珩,沈盈雪毁了名声,以他们两人那傲气十足的子,肯定会掀起一场暴风骤雨,沈璃雪想到了会发生的种种事情,也做了相应的对策,没想到,她踏进相府时,整座府邸静悄悄的,放眼望去,不见半个人影,下人,主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璃雪一路走进竹园,未见任何一人前来刁难,心中暗暗纳闷,奇怪,沈盈雪子高傲,不是会忍气生的人啊?

 “小姐,你回来了!”秋禾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小脸微黑,发髻凌乱,眸底却有亮光闪闪。

 沈璃雪望望冒黑烟的厨房,不解道:“秋禾,你在干什么?”

 “奴婢在升火,准备明天一早熬粥!”秋禾目光闪闪亮亮,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快速给沈璃雪搬了把椅子:“半个时辰前,夫人下了命令,明天去街上布粥,各个院子都必须熬一锅,大厨房送来了材料…”

 “夫人怎么突然想起来布粥了?”沈璃雪扬冷笑:想借此善举美化自己已臭的名声吗?

 “是相爷回府时发现街上乞丐众多,便命夫人,姨娘小姐们熬粥,布粥!”秋禾回答着,提着一只标了标记的大桶走到池边清刷。

 沈璃雪冷笑,原来是沈明辉想出来的计策,她就说嘛,他一定会重新提净自己已臭的名声,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了。

 连年争战,导致边关地区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变成乞丐,纷纷涌来京城,沈明辉倒是很会抓住机会。

 “秋禾,你是二等丫鬟,刷桶这种活就将给三等丫鬟做吧!”沈璃雪在竹园来来回回,每次都只看到秋禾在干活,其他人都不知跑去了哪里。

 “这桶是要装粥的,上面有竹园的标记,千万不能出差错,奴婢不放心她们…”秋禾拿着刷子用力刷桶。

 沈璃雪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一家人煮的粥,他便要在桶上放标记,记清谁是谁的,事情有些不对,不会是雷氏,沈明辉又在想方法算计自己吧,若真是如此,自己绝不会轻饶他们…

 翌,天蒙蒙亮,相府各院的主人们都起来了,熬粥,盛粥,甚是忙碌,大半个时辰后,戴着桶桶粥的马车驶离相府,雷氏,沈盈雪,赵姨娘,沈采萱等人缓步走向马车前,准备坐了马车前往布粥地。

 雷氏最先上车,其次是沈盈雪,赵姨娘,沈采萱,再是各院的一等丫鬟,嬷嬷们,目光望到沈璃雪出现在相府门口,沈采萱掀开车帘,挑衅的笑道:“璃雪姐姐,不好意思,马车里坐不下了,你看这…”沈盈雪坐在马车里冷笑,从相府到布粥的大街,有好长一段路呢,估计沈璃雪走到时,粥已经布完了,到时,有她丢人现眼的…

 沈璃雪微笑:“多谢妹妹提醒,不过,马车太颠簸了,我根本没打算坐!”

 说着,一辆华丽的小轿来到沈璃雪面前,轿帘打开,里面的雍容华贵闪亮了沈采萱的眼睛,这轿好漂亮,坐上去肯定比马车舒服多了,人,原来早有准备!

 无视她愤怒的目光,沈璃雪扶着秋禾的手坐进了轿中,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沈采萱黑下的小脸,心中嗤笑,同样的方法,居然用两次,真是愚蠢!

 轿帘放下,轿夫抬着沈璃雪快速离开,步伐快速,平稳,沈采萱恨恨的瞪了软轿一眼,放下了车帘。

 为了彰显节俭与良好氛围,沈明辉特意命正室,姨娘,千金们坐一辆马车,人多,车内有点挤,雷氏,赵姨娘,沈采萱还好,沈盈雪却是不停的移动着,怎么坐怎么不舒服,想到沈璃雪坐了舒适的软轿,眼眸愤怒的快要出火来,人到了布粥街,出了事,看你怎么得意。

 天色完全放亮时,沈璃雪最先到达了布粥街,下了软轿,放眼望去,七八桶粥端端正正的摆在大街一角,苏醒的乞丐们闻到粥香,已经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

 他们全都衣衫破烂,面黄肌瘦,显然经常吃不饭,望着散发阵阵香气的粥桶,沉陷的眼窝内闪闪发光,相府侍卫手持长剑严密看守着,他们只能干看。

 沈璃雪走上前,正打开桶盖,跟粥车过来的丁嬷嬷急忙制止:“大小姐,要等夫人来了才能布粥!”

 沈璃雪望望身后的街道,相府马车根本不见踪影:“夫人恐怕要过一会才到,他们都饿坏了,咱们先布粥吧!”

 沈璃雪上前,丁嬷嬷再一次上前拦下:“大小姐,夫人吩咐奴婢…”

 “丁嬷嬷,粥是熬给他们喝的,不是让他们看的,他们都已经饿成这样了,你还要等多久?”沈璃雪厉声质问,雷氏,沈盈雪想借布粥博得好名声,做梦!

 “是啊是啊,我们真的好饿…”

 “我们会记住这是相府布的粥的,只请你们快些开桶吧…”

 乞丐们纷纷附合沈璃雪的话,丁嬷嬷老眼内光四:“夫人马上来了…”

 “丁嬷嬷的意思,夫人特意待,她不到不能开桶布粥?”沈璃雪目光清冷,似笑非笑,雷氏想让人记住她这位端庄贤淑的丞相夫人,自己就偏不让她如愿。

 “不是,不是…”丁嬷嬷连声否认,焦急如焚:夫人怎么还不来?她快要顶不住了…

 “不是就让开!”沈璃雪径直越过丁嬷嬷,打开了桶盖,对旁边守卫的侍卫们命令道:“你们几个,过来帮忙布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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