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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娘淡淡扫过小荷抿了抿:“既如此,使李婆子外头守着吧,她倒是个稳妥人儿,时候也不早了,下去歇着吧,我也乏了。”

 小荷脸白白哆哆嗦嗦的下去,秋竹道:“活该,穿这样少去勾汉子,怎不冻死个小,妇。”进去里间里铺服侍着玉娘躺下。

 忽听玉娘道:“秋竹,赶明儿嫁了平安,你这子且要收收呢,莫处处要强,哪个汉子是好脾而的,真恼了你,不定就夫离心,哪有你的好。”

 秋竹道:“娘说的是,这些秋竹心里明白的,既应了嫁他,便是他家的人,奴婢也知三从四德呢。”

 好半晌听玉娘叹了一声:“只知三从四德也没甚好处,倒是要主意才是道理。”翻了个身脸儿朝里睡了。

 秋竹拢严实帐子,熄了灯,出去在外间的小榻上躺下,想起娘的话,可不是真真的理儿,虽生为女子,要依附汉子过活,却也要有自己的主意,错了主意,不定就落个怎样的下场,娘之前可不就如此,如今倒精明起来,她一边瞧着娘使出的手段,或轻或重,或亲或疏,倒真有用呢,至少目前拢住了爷的心,待得个子继傍身还愁什么。又想起平安临去那三个字,只觉心里踏实非常,安了心,闭上眼不大会儿便睡了。

 第二玉娘刚起来,正在镜前梳妆呢,柴世延早早便过来了,玉娘瞥了他一眼道:“爷今儿倒早。”

 柴世延哪里是早,这一宿通没怎样睡,白被二姐引逗起的火不出,燥的他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却又有些暗悔,适才遣走了小荷,既玉娘让她来,自是让他收用的,若不让她去,这会儿在身下入捣一番,岂不利。

 翻个身又一想,今儿晚上若得了利,明儿说不准又近不得玉娘,虽小荷颇有几分姿,跟玉娘如何比肩,往日还罢了,虽生的好姿,总冷着儿不得趣儿,如今却不然,那娇俏俏的眉眼儿,百伶百俐个性子,似嗔似喜的瞧他一眼,真真魂儿能飞了去。

 想起那软玉一般的身子,一身白,小巧巧一双玉足,干起事儿来好不,前些年还道自己这个房下婆娘虽生的齐整却无甚趣儿,常常引以为憾,如今想来却是大谬,有这么个婆娘在屋里,何必还去惦记外头的妇人。

 思及此,又觉今儿自己还是熬上一宿的好,虽未在玉娘屋里睡,这一晚上倒是没住了惦记玉娘的心,故此,一早便起来匆匆洗漱过,便往玉娘屋来。

 坐在窗下的软榻上,眯眯瞧着玉娘梳头发,玉娘被他瞧得有些脸热,见戴好了髻儿,寻个由头遣了秋竹出去。

 果然,秋竹一去,柴世延便挪了过来,把妆台上昨儿她戴的那支福字簪在头上,端详了端详道:“戴了这簪儿愈发标志了,倒让爷有些忍不得,且容爷香一个解解馋吧!”

 玉娘待要避,已被他板着脸儿亲在嘴上,柴世延燥了一宿,这会儿好不容易得了亲近机会,哪会轻易放过,按住了玉娘,伸了舌头进去,与她咂,手也探下去‮弄抚‬玉娘的身子,直把玉娘‮弄抚‬的娇吁吁。

 正自不可开,忽听窗外平安道:“爷,陈府送了帖儿来。”

 柴世延这才放了玉娘,瞥见玉娘眸泛情,粉面透红,暗道这陈府的贴儿下的好不是时候,再缓一时,倒可消受一番。

 玉娘缓过来,忙低下头把被这厮拨的衣裳整好,见他还不走,便忙推了他一把道:“还不去,寻你不定有要紧事,耽搁了却不妥。”

 柴世延道:“甚么要紧事,想来还是为他那个表小舅子,不定去哪里吃酒,寻我作陪呢。”

 玉娘道:“你不是正想谋差事,今儿若不去,岂不错了主意。”

 柴世延却嘻嘻一笑道:“去自然要去,只有些舍不得玉娘罢了。”玉娘脸红了红,不再搭理他,只唤了秋竹进来与他打选衣帽,送着他去了。

 临出远门,柴世延还悄悄凑到玉娘耳边道:“若散的早,过了晌午爷便家来,到时候伴着玉娘一处里歇晌午觉。”

 玉娘怎不知他那番龌龊心思,暗道,今儿不定去哪里,若遇上个勾魂的,哪里还记得起家来。送着柴世延出去,忽想起倒忘了与他说翠云娘跟妹子的事,又想,横竖不是什么大事,先使人去接来,待他家来告诉他知道也就是了。

 便询清楚了翠云娘家住在县外什么村,使了家人共一个婆子接去了,倒是快,一早打发出去的车,未到晌午便接了来。

 小厮递上话来说翠云娘跟妹子要给玉娘磕头见礼,玉娘便让人唤了她们进来,不大会儿功夫,帘子开,进来母女二人,见了玉娘忙着磕下头去。

 玉娘让秋竹扶她们起来,搬了个杌凳放在下首让翠云的娘坐了,翠云妹子立在她娘身后,玉娘略打量了她一眼,真有些意外,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姊妹,翠云这个妹子倒比翠云生的强远了。

 瞧着有十三四的年纪,正是好时候,一张粉白面皮甚是干净,越发显的眉眼儿清楚,细细两道眉下一双眼生的极好,不怕生,打进了屋就四处瞧,眼波转间颇得几分妩媚,穿的有些破旧,一身蓝布袄裙儿,上却束的紧,显出瘦小身,前鼓囊囊一对儿儿,额前齐眉头发,余下梳了条大辫子垂在身后,举手投足自有股子风情透将出来。

 玉娘目光闪了闪,暗道,不防翠云倒有这么个妹子,只略说了两句话儿,便让婆子领着他们去了翠云院里住下。

 既翠云的娘跟妹子来了,董二姐自然便不好在翠云那里,玉娘便发话让她回了自己屋,经了昨儿一番事,想来爷这几都不会去寻董二姐,只还需底细防着她为是,这里一番计较且不提。

 只说柴世延,从府里出去,到了前头瞧了陈府的贴儿,果自己猜的不错,邀他去西街的冯家,昨儿瞧那冯子明与那个武公子倒能说上一两句话,既来了高青县不定要照顾他自家的营生,接了贴儿,又问了一句:“还请了谁?”

 那小厮倒是口齿伶俐,道:“还请了县丞孙大人,一早我们老爷便使陈三儿送贴过去了,旁人却未听说。”

 柴世延听了点点头,从袖子里寻了块碎银子赏给他,草草吃了些饭,便唤平安备马,让他与福安跟在后头,往冯家去了。

 到了冯家门首,便瞧见两顶轿子一辆青帷马车已停在外头,轿夫他是认识的,陈府跟孙县丞家的,那辆马车上的车把式倒是眼生,忽扫见车檐琉璃灯上有个武字,便明白过来,想必是那位宜公子的,心里暗喜,迈脚进去。

 那冯家的老婆子早了出来,笑的牙不见眼的道:“几位爷也是刚到,正在里头候着柴大爷呢。”

 柴世延跟着她进去,只见今儿倒是着意布置过的,穿廊下搭设进锦帐幔,只当间设了一席,彼此寒暄过,宜公子让到上首坐了,陈大人与常参将左右相陪,柴世延与冯子明打横。

 坐下不多时,便上来一桌齐整酒菜儿,菜是佳肴,酒是金华酒,彼此吃过一巡,那婆子才换了冯娇儿出来。

 刻意装扮过了,倒令人有些惊,头上梳着杭州一窝丝,云鬓堆鸦轻烟密雾,也不大显得眉眼寻常,身上更是利,这般早便换了纱的,上头一件桃红衫儿,下头白纱挑线裙儿,里头却套了一条大红薄绢儿,立在头下,那轻薄的纱裙又挡得住什么,透出里头大红绢儿内两条若隐若现,实在勾魂儿。

 莫说柴世延,便是边上的宜公子,都有些动意,暗道冯子明这个妹子虽姿平常,倒是有些手段,如此这般打扮起来,哪个汉子勾不进手去。

 有意无意扫了眼柴世延,见他虽也瞧着冯娇儿,倒不见急之态,忽又想起昨儿在门首遇上的那个妇人,正是他房下之,却也怨不得了,冯娇儿这等姿,如何比得那明妇人,便自己一见都记在心上,更何况旁人。

 冯娇儿摇摇摆摆过来,缓缓福了身子下去,道了万福,便拿了琵琶在手只唱了一曲,冯子明便唤她过来席上与宜公子递酒。

 武宜倒也不辞,只吃了两杯儿,便侧过头与常威说话儿去了,陈大人便知冯娇儿未入他眼去,想想宜公子府里美人众多,哪里会瞧上冯娇儿,便歇了撮合的心思,只让冯娇儿陪着取乐。

 直吃到过了晌午,方尽兴散了,柴世延送了其余三人上了车轿,自己骑上马刚要走,不想冯家婆子出来,一把扯住他的马头道:“姐儿候了爷这些日子,今儿好容易盼得爷来,怎说走就走,莫如进去再吃杯儿酒,才不枉我们姐儿这番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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