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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嫉妒
 那帮村民就更晕了。

 看看气呼呼立着,恍然回神,然大怒的灵师,又看看那边,美丽如仙女的红尘,再看看卖相一的王半仙,一时左右犹豫。

 菜菜蹲在院子里,瑟瑟发抖。

 刘嫂子一脸惊怒,半拥着她,神色间略微带出一丝焦虑,目光却很平静,如死水一般,好像对这世上一切倾轧,绝望,痛苦,她都已经见怪不怪。

 距离村子不过数里。

 一中年美道姑,携一少年徒步在小径上穿行,少年手搭凉棚,向远处看了看,便道:“终于快到了,姑姑,别人设局敛财,关咱们什么事,你平时也没怎么多管闲事过,怎么今天到这么热心起来?”

 美道姑失笑:“既然路过碰上了,又是这等紧要地处,自然该去看看。”

 她也知道,江湖上总有些所谓的灵师在捞偏门,大部分时候,只要不太过分她也懒得去管。

 终于进了村子,就见好些人聚集在一处,不知道在闹什么,道姑和少年对视一眼,慢走过去。

 也不知道这道姑是怎么做的,轻轻一挤,就挤到人群前面,驻足旁观。

 被红尘说得暴怒,中年灵师连连冷笑:“到是长了一张巧嘴,还敢说我是狐狸?呸,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狐仙,我看你们才是装神弄鬼的骗子,到村子里骗钱来了,说不定前阵子所谓的狐仙作,就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花招。”

 众村民都侧目。

 和狐仙比。天上恶鬼是人人都能见到。

 那狐仙却如烟如雾,看不分明。

 道姑一听,莞尔失笑,低声道:“这人到说的不错,此地不像能养出狐仙的样子。”

 红尘挑了挑眉,这老小子的确说的不错,不过今天她说有狐仙,那肯定要有的。

 “还真是做鬼的喊抓鬼,你不就是那只作的狐仙!”她拢了拢头发“我谅你也不敢承认。还要混淆是非。不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转头看向王半仙“师父,这孽畜不听话。您也别总是怀慈悲心。让徒儿收了它。省得他到处作,祸害了老百姓就够腻歪人,现在居然还想枉造杀孽。着实该死!”

 她一脸的严肃。

 那群村民都被吓得自觉自发,离中年灵师远了几步,更是叽叽喳喳,议论不休。

 这灵师却是一乐:“好,好,好,我到要看看,是你们收了我,还是我弄死你们两个蠢货!”

 此人显然也有些能耐,一翻手,就从怀里取出另外一个五旗,一手一个,轻轻晃动起来。

 随着他晃动,忽然起了一丝微风,这人的法袍飘飞,长袖卷起,头发随风舞动,头上冒出一丝丝白雾。

 周围的村民都目瞪口呆。

 “仙师啊!”“看来仙师说的是真的,恶鬼就是附身在这女人身上!”

 所有村民躁动起来。

 听说和亲眼所见,显然还是亲眼所见给人的冲击更大,那中年灵师眼睛里隐隐约约出几分狡诈。

 旁观的道姑摇了摇头,低声道:“哎,现在败类比以前可多得多。”

 那少年一脸紧张,双手握紧,小声咕哝:“姑姑,咱们要不要出手,要不要啊,不出手那小姑娘要倒霉了,姑姑你到是说话啊,别老站着不动,你没看见那边都冒烟了吗…”

 一巴掌被道姑拍了下脑袋,又被堵住嘴。

 道姑也是哭笑不得,这小子从小到大都一个毛病,一着急就结巴,看来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她抬头示意这小子再看看。

 少年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浑身肌紧绷。

 前面不远处,中年灵师做足了姿态,拿足了架势,威风凛凛,让人一看便心生敬畏,结果下一刻,脖子上忽然冒出来一只小狐狸冲着他吱吱吱吱地一阵叫唤。

 中年灵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噗一声,放了一个臭

 那臭不可闻,腥气十足,而且他的头上,脸上,开始冒出红色的

 嘴巴隐约好像变得有点儿尖。

 耳朵也开始变得有点儿尖!

 “狐狸,是狐狸!”

 “狐臭吧这是!”村民们吓得蹭蹭蹭向后跑,一边跑一边捂住鼻子,还有几个大胆的在旁边探头探脑,虽然不敢过去,却是满脸惊讶:“狐狸也放臭啊,我还当时黄大仙才有这毛病呢。”

 “狐狸更臭,臭不可闻。”

 “哎哟喂,那他真是只狐仙?”这话里透出一股子失望来。

 显然这人对狐仙还憧憬,其他人也一样,都喊着要抓狐仙抓狐仙,其实没少做美貌女狐投怀送抱的美梦。

 半晌,有个老大爷忽然一拍口:“该死的,咱们的钱!”

 众人这才想起,他们是花了大价钱请灵师来驱鬼,那钱出的痛的很,可是面对一只狐仙,谁敢冲上前去讨要,全都把目光落在红尘他们身上。

 红尘却只当没看见,拿了一条项圈,往那中年灵师脖子上一栓,拎着回王半仙那儿。

 “师父,您看这孽畜怎么处置?

 王半仙笑了笑:“既然抓住了它…唔,你不是想要一件狐皮斗篷?把它的皮剥了也就差不多了。”

 众村民浑身发,连几个蠢蠢动想上去讨要自家银钱的一时都不敢动弹。

 红尘心下好笑,又觉得有点儿可悲。

 现在村子里死了二十多个人,可是眼下他们最先反应过来的居然还是钱,而不是怎么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哎!

 好在也有几个聪明人,想到了现下那恶鬼之事尚未解决。而眼前的老人和女子,一看就道行高深,能把狐仙当宠物养,那能耐能低得了吗?

 只是越是心中存着希望,越是要更加谨慎。

 王半仙和红尘一本正经地说了几句话,就要回去休息,一群村民推推搡搡,谁也不敢过去纠

 走了两步,王半仙才忽然回过神一般:“对了,这孽畜应是骗去了不少银钱。红儿。你看看去。”

 红尘点点头,走到那中年灵师身边一摸,就从他袖子里摸出一个布包,里头有一大堆碎银子。还有一些珠宝首饰。

 村民们顿时精神抖擞。

 他们村子里的银钱都给了出去。看样子是全让这人换做银子。只剩下几样品质不错的珠宝。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绿了。

 王半仙沉了下。

 红尘就随手把布包给刘嫂子:“刘嫂子,麻烦您了,我服侍师父回屋休息一下。你把银子换成铜钱,给大家伙分下去,这是个麻烦活儿,还要您费心才好。”

 刘嫂子一愣。

 那些村民也愣住。

 不过话是红尘说的,他们自然不敢反抗。

 美貌道姑心中也有些惊异,挑了挑眉,笑道:“看来没我们什么事,走吧,讨一碗水喝,继续赶路,咱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少年咕哝了几句,到底不敢反抗,拖拖拉拉地被他姑姑给拉着走人。

 …

 五谷山在清泉村以西三十里,听闻早年因为有仙人在山上开荒种田,居然盛产五谷,不占良田,因此而得名,现在整个山头让人围起来,建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石头屋子,木头屋子,好多人来来往往,都是手艺人,做些木工之类,整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山下的村民们打个家具之类的,到是方便得多,这些人都很好说话,给村民打造个农具,要价比别人低三成,质量又要好很多。

 邢婆婆从屋里出来,把木板上晾着的棉被翻了个儿,继续曝晒,扭头就看见宋三匆匆而来,脸色雪白,手里还拎着小米。

 她一看就沉了脸,怒道:“你们去了?”

 宋三脸色一僵。

 邢婆婆阴沉沉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深了口气:“小子,你心里最好有数,你到底是谁的人!”

 宋三的身子一软,讷讷道:“…婆婆,此事我也是事后才知,宋姑娘到底是客人,她的事,我们也不好太管的。”

 邢婆婆盯着他,盯了半晌,到底叹了口气,不再多说话。

 他们口中的宋姑娘,闺名宋以琴,是北燕名门宋家,和大周林家旁系一小姐生下的女儿。

 她母亲在她出生之后不久,便郁郁而终,她自小从母亲生活,后来她十六岁,父亲另娶,继母又生了孩子,待她十分不好,林旭得知,就把她接回了大周。

 林家不说烟消云散,却也不是什么好去处,鬼谷先生慈爱,把她当娇客养着。

 林旭对她也有几分照顾。

 这么多年下来,鬼谷好些人都当林旭和宋姑娘能成夫,毕竟宋姑娘的心思,那是没人不知道。

 可林旭却是半点儿暧昧之情也无,说是把她当妹妹,不如说是因为责任,生活起居都把人照顾得很好,再多却没有。

 好些人劝宋姑娘快嫁人,给她说媒的也不少,挑选都是青年才俊,可她也不知道哪筋不对,明明和林旭也没相处过什么,就是认准了林公子,一心一意要嫁做林家妇。

 鬼谷先生都说过,两人怕是没有缘分,她却偏偏不听。

 到底是在身边养了好多年的,邢婆婆她们也不是不愿意她得偿所愿,可林旭才是主子,天底下只有主子愿意不愿意,哪里有当下人的去左右主子的道理?

 “哎!你们这帮家伙,就知道惹祸!”

 这些年有各种流言蜚语,说林旭痴恋一女子,传得有鼻子有眼,连鬼谷先生都玩笑着说,小徒弟要红鸾星动了。

 鬼谷天机那帮人也是乐见其成,整天各种八卦消息传,邢婆婆她们心里有数,不敢让宋姑娘知道。可这事儿,能瞒得过一,瞒不过一辈子。

 宋以琴还是知道了,当时就气急败坏!

 如果是以前,她还能说那女子配不上林公子,可现在人家是堂堂荣安郡主,朝廷的郡主再不值钱,也没人敢说她配不上谁了!

 而且这还不是个不值钱的,连鬼谷先生都知道此人,而且尚未见面。就说此女与他们鬼谷门有缘。

 有缘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说林旭能得偿所愿。娶其为

 宋以琴大哭了一场,偏偏几乎找不到林旭,找到了追问,对方也只道感情之事与旁人无关。让她不要管。竟然是半句安慰她的话也不肯说。

 前几听天机那边的人说漏了嘴。说那位郡主要去金村办件事儿,邢婆婆就知道要不好。

 宋以琴也不是个善茬,谁知道她要闹出什么事儿…邢婆婆越想越皱眉。恶狠狠地瞪了宋三一眼:“小米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米闻言一把抓住邢婆婆的胳膊,哭得一脸狼狈:“婆婆,有鬼啊,有鬼!”

 宋三一脸无奈,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就是小米和陶器两个人去替宋姑娘吓唬荣安郡主,结果小米被吓得半死,陶器让伤了肋骨逃回来。

 要不是陶器逃回来报信,他恐怕还不能及时去把只知道四处奔跑,快吓疯了的小米给逮住拎回家。

 邢婆婆:“…”“两个蠢货!”

 宋以琴步履匆匆,一过来就听说这个,气得鼻子都快歪了,她本来就不是个性子软弱的。

 当年在北燕,她也是能把继母给抓花脸的能耐人。

 “算她走运,我到要看看她还能走运到什么时候,小米,你去把胖子和梨花找来,我有事儿要吩咐。”

 小米:…

 “去啊!”小米一个哆嗦,慢慢地挪步。

 邢婆婆摇了摇头,咳嗽了声,小米登时如蒙大赦,耷拉着脑袋躲走。

 宋以琴气得够呛:“婆婆!”

 “宋姑娘,那是荣安郡主,身份高贵,我们敬着还来不及,怎么能如此放肆!”

 邢婆婆眉头紧皱。

 和自己看着长了快十年的宋姑娘比,荣安郡主自然只是个陌生人,但和自家公子比,十个宋姑娘也比不上,只要公子喜欢,他们就喜欢,只要公子讨厌,他们就讨厌,这是做下人的本分。

 邢婆婆看了宋三一眼,冷声道:“记住一句话,当下人的,最忌讳自作主张。”

 宋三轻声应了:“婆婆放心。”

 他们之中没有不懂事之人,小米和陶器那是主子给了宋姑娘的,自然要认宋姑娘为主,听她的话理所当然,可其他人的主子依旧是公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们心里有数。

 宋以琴目光闪烁,心中的气恨之情不光没有消除,反而越演越烈,握紧拳头,脑子里飞快闪现出各种东西。

 她还是太软弱,这种小小的恶作剧算什么,她要有更强硬,更有趣的手段才好。

 正琢磨着,天上忽然落下来一滩鸟屎!

 啪一声,正好落在宋以琴的头发上。

 “啊!”她连忙低头拼命甩,脸色都绿了。

 众人:“…”邢婆婆也噎了下,指挥人手帮忙扶着她去洗漱,宋以琴恶心得一个劲儿干呕,她哪里受过这个!

 “把所有的鸟都给我打下来,我要把它们剥皮筋,该死的,怎么会有这种讨厌东西!”

 “嘻嘻嘻嘻!”

 宋以琴忽然僵住,耳边传来一阵很轻很轻的笑声,她脚步不动,立在院子里,扭头看邢婆婆和宋三他们“谁在笑呢?”

 众人面面相觑。

 邢婆婆摇了摇头:“哪里有人笑,姑娘是听错了,快去洗洗。”

 到底还是洗澡重要。

 宋以琴顾不上别的,匆匆跑去洗漱,邢婆婆四下看了看,检查了一遍门窗。

 最近容易起火,要小心为好,刚检查完要回去,就听见外面传来气回肠的吼声——“啊啊啊啊!”邢婆婆一愣,顺着声音蹭蹭蹭地跑了过去,完全看不出她已经一大把年纪。

 宋以琴躲在屏风后面,呜呜呜地哭:“你们想烫死我不成?”

 两个婢女也吓得不知所措,见到邢婆婆大哭:“婆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本来是兑好的温水,莫名其妙就变成热的了!”

 她们两个自己用手试过,什么事儿都没有,这才拿来浇在宋姑娘的头上,帮她清洗。

 没想到就一眨眼的工夫,居然变成了烫水。

 邢婆婆仔细看了下,确实很烫,好在不是沸水,要不然宋以琴的动作再快,直接浇在头上也了不得。

 宋以琴穿好衣服,脸上带着怒气,冲出来扬起手,邢婆婆皱眉,张口想要阻止,就见她脚下一滑,扑通一声倒地,整张脸都装在地面上。

 “…”“嘿嘿嘿嘿!”

 宋以琴又一次听到了奇怪的笑声,她脸也肿了,头也破了,嘴上全是血丝,恶狠狠地抬头四顾,却根本找不到正偷笑的人。

 邢婆婆忽然低下头,仔细看她的眉心,脸色骤变:“…姑娘,你这是中了?这几****都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脸色严肃下来。

 宋以琴一愣:“…鬼?”

 说到这种东西,即便是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一刻,她却眯着眼睛,咬紧牙关:“好,好,都敢欺负到我头上!”

 有一瞬间,甚至可以说是面孔狰狞。

 “你们给我准备些东西,马上就要!”

 头渐渐升起。

 正午时分。

 宋以琴要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她才走出房间,立在太阳底下。

 这会儿她乍一看去,颇为凄惨,鼻青脸肿,头破血,周围的丫鬟们看她的目光也复杂至极。

 不过,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冷笑,默默立在院子里,一声不吭,身前摆放着香烛,身后摆放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五谷杂粮还有食盐白糖。

 旁边还放着个炭盆。

 她手中也拿着一长长的竹

 这些东西五花八门,看着很莫名其妙,其实是南方一种很偏门的驱鬼术法用到的东西。

 看起来好像并不狠辣,还带着一点儿温情脉脉,实际上这手段却毒辣异常。

 得鬼来,断鬼气,放入阿鼻地狱,受永世之苦。

 很多灵师都不敢用这等损手段,反而是那些没什么天分,破罐子破摔,虽为灵师,却不信今生来世司报应的那类,反而行止随便,不在乎手段。(未完待续。)

 ps: ps:亲爱的们都特别特别的热心,弄雪好感动。

 我家胖儿去了医院,医生说就是肠胃炎(万幸啊万幸,不是细小,不是狗瘟),发高烧,如果能止住吐,那就可能能活过来,一开始打了三针,后来还是吐,又打了六针(居然还要从小里打一针,好残忍!),胖胖连挣扎都没力气了,就是很低声很低声地叫,我问医生需要打点滴吗,医生说最好不要…

 胖胖的女伴儿小圆圆在我家四下里找他,怎么也找不到,可怜巴巴的,但是不敢让她和胖胖接触了,不传染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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