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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出事了
 “啥?让我舀水给你们送到南山镇去?”

 丑橘觉着自个儿是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小五点了点头,笑道“丑橘大姐,李管事就是这么吩咐的。”

 这话丑橘可就不爱听了,她可不是小胡子李成的家仆,又没在他手底下干活,做啥听他吩咐啊!

 丑橘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这小胡子可真敢说,让她给舀水送到南山镇去,他知道从南坳村到南山镇得多少个时辰么。

 就陈土炮说的,驾着马车一来一回,不在镇子上多做逗留,就这还得四个时辰哩。

 “小五兄弟,我先挡你句话,你才从南山镇过来舀了多少个时辰?”

 小五听了一脸的不明白,丑橘说的是南坳村的土话,他不是南坳村的人自是听不懂了。

 丑橘见状笑道“我是问你,你是咋来的?”

 小五这个听明白了,他道“小的是坐我们府上的坐马车来的。”

 丑橘又问“那从南山镇到我这儿,你走了几个时辰。”

 “这个啊,”小五听了,便想了想,道“不多,正好两个时辰。”

 丑橘脸色顿时又沉了几分,还真是是俩时辰啊!

 虽然原先她听陈土炮说这茬,可陈土炮向来大嘴巴,好夸大其词,来回四个时辰估摸着是他给翻了一番上去的。

 但这会儿听小五一说,还真得要四个时辰来着!

 她可不想干那种给狗娃子挠背的事儿,为了小胡子这五十个子儿,耗上她大半天的工夫,划不来!

 小五见丑橘半天没吭声,脸上似有不悦,虽是不解,但还是问道“丑橘大姐,这事儿还得劳烦你…”丑橘不等小五说完就打断他的话“哎,等等,小五兄弟,你先别赶鸭子上架,你说的这事儿,我可不能应承。”

 这个小五又不明白了,直问为什么?要知道镇子上有好多人想与他们府上做买卖呢。

 丑橘起身收拾起摊子来“小五兄弟啊,你坐马车到我这儿都得俩时辰,我这既没马又没车的,要是去南山镇还不得赶上一天的路啊。”

 小五还以为是什么呢,他笑道“丑橘大姐,我虽然不是南坳村的人,但也知道村子里都有搭车赶镇子一说,你大可跟村里有车马的人家商量商量搭个伙,当然这车钱我们也会给你算上的。”

 原想敷衍俩句得了,可这小子一筋,丑橘干脆跟他挑明了。

 “小五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你这一壶水才四五十个子儿,我要是跟人家搭车赶镇子,车钱就像你说的不用管,可我来回一趟,路上就得四个时辰,你知道四个时辰我能干多少活儿么?能攒多少钱么?”

 丑橘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了,就算小五再木讷也会听得明白,他这下是笑了,从怀里又掏出一两银子来,送过到丑橘跟前。

 丑橘瞧着一愣“这是干啥?”

 小五便说了,李管事在临走前吩咐了他三件事,第一件就是让他来取水,第二件就是让丑橘送水,而这第三件,就是给她这一两银子。

 “李管事说了,要丑橘大姐送水入府确实要费些时,也会耽误不少功夫,一壶水不行的话就送上一桶水,五十文钱不够的话就算上一两银子。”

 丑橘几不可见的倒了口气,随后忙憋住,还好小五没瞧见,她才不至于那么失份儿。

 好家伙!一桶水换一两银子,说出去谁信啊,这户不是钱多的没地儿花,就是她自个儿耳头不灵光听岔了!

 小五看丑橘皱了眉,以为她还不答应,便又说了一句足以让丑橘岔气儿的话。

 “丑橘大姐,你要是还嫌钱少,我回去再跟府上说一声,看再给你加些。”

 其实今儿是小五入府办的头一件差事,他就琢磨着怎么能让丑橘答应下来,他也好回去跟李管事差。

 要不头一件差事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在府中待下去,主子要是看你不是个办事的料,不一早辞了去。

 反正李管事也代了,不管如何,一定得让这大姐给府上送水,他们家爷就等着这口呢。

 丑橘背着小五砸了砸自个儿的口,咳了咳,转过身来扯了下嘴角,这就算是笑了。

 小五见丑橘是这反应,寻思这差事有着落了,想想也是,谁会跟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么。

 他也是一笑“大姐,你看如何?”

 “嗳,这事儿啊…”丑橘嘴头发热正要答应下来,可随后想到一茬,又忙顿住了口,心里存了疑惑,就不知好不好张这个口。

 她还没等说什么,村口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响动,小五站在丑橘跟前,赶好挡住了,一旁摆摊的婆子先瞅见便赶上前去。

 随后又见叶氏跑了过来,指着那边神色焦急“丑橘妹子你还愣着干啥,你、你爹回来了!”

 丑橘确实是愣住了,今儿这是咋了,她爹回村又不是县老爷回村,咋的这些个还夹道相啊?

 “哎哟,你这女子,耳头咋还不好使了哩,”见丑橘还愣着,叶氏急得一拍大腿,瞪着眼“妹子,你爹回来了,伤了身子真搁板子车上躺着哩,你快去看看吧。”

 丑橘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忙推开小五叶氏跑了出去。

 村口那边聚着不少人,在这边摆摊的婆姨买卖也不做了,都围过去瞧。

 待丑橘挤上前去,只见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拉着一辆平板车停在老树底下。

 他站在俩车把手中间,把肩头的车绊取下来,起脖子上搭的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丑橘认得这人,他便是阿牛哥的老爹,老牛头,而他身后拉着的那辆车,车上还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她爹,李来福。

 李来福穿着干活时的短褂子,腿挽起,身上盖着一张破旧的薄被,双目紧闭脸色蜡黄,膝盖上有几处擦伤。

 才叶氏说她爹受伤了,可这会儿瞧着她确实看不出伤在了哪儿,也不敢贸然上前,生怕碰到她爹的伤处,唯有问老牛头。

 “阿牛叔,我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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