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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风寒
 上灼人滚烫。

 他近乎迫切地顶开了她的牙关。彼此舌纠间,若生尝到了苦涩的药味。他的鼻息在她脸上,暧昧到令人慌乱,他加重了力道,吻得愈发热切与焦灼。

 若生大脑一片空白,几要窒息。

 他轻轻地咬了她一口,息着呢喃问道:“苦?”

 若生脸上绯红,呼吸还未平复,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

 他倒也不在乎,只是轻笑着放开她往后靠了靠,神色慵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然而只是这样看着,若生也差点就要落荒而逃。

 苏彧一贯克制,鲜少有这般失态的时候,今儿这样,更是头一遭。

 若生只觉得自己一张脸越来越热,越来越红,只好抬手,低头,捂住了脸。

 齿间依稀还残留着淡淡的苦味,她听见苏彧的声音正经了起来:“过几天我和昱王要去通州一趟。”

 她透过手指隙去看他,问了句:“去几?何时回来?”

 苏彧眉眼带笑,声音微哑地道:“快则三四,慢则七八。”

 若生闻言一算,这少说又是小半个月见不着,不由暗叹口气,将手放了下来。她面上眼波转,秋水潋滟,口气也变得轻柔和缓起来:“到时回来了差三七或者忍冬来给我递个口信。”

 苏彧笑道:“谨遵钧令。”

 若生听他这般说话,不住亦笑了起来。

 …

 到了傍晚时分暮色四合,云厚天黑,纷飞细雪下成了鹅大雪,直到若生回到家中仍是霏霏不止。

 前行的道路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叫人踩得多了就成了冰,滑不留脚的。若生一路走一路打滑,差点跌了好几回,还是扈秋娘人高马大站得稳,一路搀着她才算安然无事。

 回到二房后,若生长舒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她正要回木犀苑时,却叫她爹给拦下了。

 连二爷上上下下打量着闺女,一字一顿地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什么时辰了你知道吗?”他又伸出手指指回廊外的天空“天黑不黑?”

 “黑。”

 “知道黑你不早些回来!”

 “落雪了道路难行,走得慢了些。”

 连二爷一脸“你这个傻孩子”的神情道:“知道落雪,你为什么还要出门呢?”

 若生干笑了两声。

 连二爷哼哼唧唧的,忽然问道:“他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生龙活虎的,只是不爱吃药,嫌苦。”若生说到“苦”字,忍不住悄悄的面颊一热,她生怕叫父亲给瞧出了端倪,急急忙忙敷衍着要走“您要是担心,大可以亲自去问一问他。”

 “我问他?”连二爷跟炸了的元宝似的“我问他干什么!我又不担心他!哪个管他怎么样了!”

 他咋咋呼呼的,蓦地将手大力摆了摆:“算了算了,你快回去换身衣裳歇歇用饭吧。”

 若生见自己的话起了效,笑着应个“是”,忙不迭地要走。

 连二爷却又将她叫住了。

 若生扭头看他:“爹爹还有事儿吩咐?”

 连二爷道:“金嬷嬷之前同我说,还有大半个月就要到若陵的生辰了。你明儿个一早来明月堂,咱们一边吃饭一边想想生辰怎么过吧。”

 若生也一直记挂着幼弟的生辰,闻言便高高兴兴答应了个好,寻思着明得早起才是。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她答应的好好的,翌一早却了约。

 连二爷左等右等,竹节卷小馒头都等凉了,也还是没有等到她来。

 他实在等不住,就打发了丫鬟去问,不想丫鬟回来后却说,三姑娘还没有起身。

 连二爷看看天,这都上三竿了!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蹬蹬蹬一路跑到了木犀苑,进门便喊吴妈妈,让吴妈妈去把若生叫起来。

 吴妈妈有些手足无措,这两头都是主子,谁的话都应该听,但若生并不是胡来的人,她不起身定然是有原因的,怎好贸贸然去吵她。

 吴妈妈就来劝连二爷:“姑娘昨儿个夜里睡得迟了些,想必再过一会就该醒了。”

 连二爷面委屈,一句句跟吴妈妈告状:“她昨天答应得可气了!可今儿个一早不来也不同我说,害我白白等了许久!”

 他说完这事儿,又开始数落若生从小到大做过的说话不算话的事,一桩桩,事无巨细的,听得吴妈妈头也大了,他竟然也没把嘴说干。

 吴妈妈没了法子,忙说奴婢去瞧瞧,没准姑娘已经醒了。

 连二爷这才放了她去。

 吴妈妈就三两步走进卧室里去帐,轻声地唤若生:“姑娘,您快醒醒,二爷来了。”

 可帐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响动也没有。

 吴妈妈心里生疑,踟蹰着去摸被子,底下鼓囊囊的,可不是躺着个人,她忙手下微微用劲推了两下:“姑娘醒醒,时辰不早了姑娘——”

 被子底下的人动了动。

 吴妈妈退开一步,又叫了一声“姑娘”

 被窝里这才探出个披头散发的脑袋来。

 脸上更是带着病态的红,憔悴得好似数不曾安眠。

 吴妈妈唬了一跳,着急忙慌地又凑过去问:“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不利?”

 若生睡眼惺忪地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道:“头昏脑涨的…”

 吴妈妈忙去探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像是有火在烧。

 不必比对就知道这是在发高热!

 她立即扬声唤了绿蕉几个进来,又让人去请大夫。

 连二爷正在吃茶,听见大夫两字,脸色一变:“可是阿九病了?”

 说着便要进去看她。

 吴妈妈急急拦住,道:“姑娘方才说了,她病好之前谁也不见,免得叫您几个过了病气去,回头万一再过给小公子就不妙了。”

 连二爷忧心忡忡的,但的确是这么个理,他也就只好候在这等大夫来望诊。

 好在今雪停了,道路也疏通过,大夫来得很快,一番望闻问切后,大夫笑着宽慰连二爷说,不要紧,是风寒,回头服了药等烧退了就没什么事了。

 可话虽如此,若生的风寒却缱绻多,总是不见好全的时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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