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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赵维的声音倒是平静了下来:“蓉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事情,你慢慢就会知道的。”

 我看着他,莞尔轻笑:“可臣妾这会只想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将镇北侯派至北疆,又是因何缘由。皇上可别忘了,镇北侯可是你妹婿哦。”

 赵维听我怪气的一番说辞,就知道我已是不再生气,不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你个小鬼精灵,还是和小时一般淘气。北国长年侵犯,镇北侯乃是镇守北疆的主帅,怎可长居京城,弃北疆于不顾。前些时,你在生我的气,就算我想告诉你,你也不一定愿意听。”

 我不羞红了脸,为曾经没有好好冷静下来思考而羞愧难当,只好讪讪的岔开道:“这次派谁任西盂之战的主帅,皇上心中可是已有人选了。”

 赵维挑眉看着我,给我一个了然的表情,笑道:“听你这么一问,看来你心中也是有些思量。”

 “这乃朝廷大事,臣妾只是小女子,怎能轻下言论。”我嫣然浅笑“只是,先前顺王爷提出自愿领军参战,皇上虽没明说不赞成,可是也明显的听得出来,是否决之意。”

 赵维叹了一口气,刚舒展了些的眉心又攒了起来,也不再吭声,就向霞樱苑外走去。

 这次的与西盂战,不仅面对的是西盂,还有西盂与北国的联袂之举。最重要地是,五年之期,一天天的近,都近在眼前了。倘是拖到六月,不仅是别国的攻击,想法设法的过江掠地,还有这朝之争。帝位易主的可能。

 这对赵维而言,实在是一个关键的时刻。稍有不慎。就是陷入万不劫复之境。

 而朝堂之中,能放心的去用地将领已是不多。虽有暗养的军士,可那也是最后地一步棋,不到迫不得已,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并且,这次西盂出使的主帅是西盂国的三王子,以此来说。赵维推掉了顺王爷的自请之说,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我在心里慢慢思忖着,默然的跟在赵维的身后,随他去了御书房。

 赵维坐在书案前,才翻开折子,李公公已是进来禀道:“御史王大人求见。”

 赵维将折子放下,说道:“宣。”

 朝臣求见。后宫越位参政,都是不合适,有违朝纲地事情。

 我停下研墨的动作,轻声问道:“要不臣妾还是先行告退吧。”

 赵维看了我一眼,不以为意的说道:“不必了。这个王谦,朕倒是早就想让你见见。上次蝗灾之事。王谦立了大功,你不是要朕好好重赏他的么。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朕还将这事搁着呢。你这会刚好瞧瞧,看赏他些什么合适。”

 正说话间,王谦已是躬身走了进来,俯身请安。

 赵维也不叫起,只是淡淡的问道:“不知王爱卿此刻求见,可为何事?”

 王谦依旧跪在原地,低头呈上一封加急密信,说道:“这是方才收到的八百里加急信件。是北疆巡抚急速密传过来的。”

 北疆巡抚加急密传而来的信件。竟然没有通过尚书丞相这层层关卡,也未在朝堂之中提出。而是直接由御史大人单独拿与赵维。看来,赵维在北疆定是也早已不满暗线,时刻注意着各处变化,提防着朝纲兵变,外族入侵。

 赵维地神色一凛,冷声道:“呈上来。”

 李公公接过王谦手中的信,走到书案前,递给赵维。

 赵维打开信,神色越发暗沉,眉心也越发攒紧。应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我的心底一沉,转眼看向跪着的王谦。应是三十多岁之人,只是他低着头,看不清面相。但是,去年蝗灾之事,他能立断镇,定也是一有魄力之人。

 赵维“啪”的一声,将信拍在桌案上,寒声说道:“没想到北国地速度还真是快,居然自不量力的打了头阵了。”

 王谦这才抬起头,毫无惧,朗声说道:“依微臣之见,北国如此,倒也不是坏事,于我朝,尚有利用之期。”

 语罢,才看见站在赵维身侧的我,微微一怔,接着打躬道:“恭请娘娘金安。微臣不知娘娘在此…”

 赵维打断他的话,说道:“不碍事,这是琼瑶苑的如贵妃,镇北侯的妹妹。你先起来吧,接着你先前的话说,可有什么解决之道。”

 王谦站起身,垂眸说道:“依微臣来看,我军也可以来个先发制人,攻他个措手不及。”说到这,抬眼看见赵维神色稍缓,又看了看我,才接着说道:“西盂与北国联姻,为的就是在这次战事中,可以利用北国,对我朝两面夹攻,造成疲乏之事。这次,西盂军只是镇守在西境边境之外,虽是驻扎已久,声势浩大,且派了三王子为主帅,可这两个月来,都只是驻扎在原地,没有出兵之势。就连这回北国出兵攻打北疆,西盂军依旧是丝毫未动,不见端倪。既然这样,那我朝可以即刻派军,先发制人的攻打西盂。”

 赵维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到他身后的皇舆图前,看着上面地勾勒圈点,峰壑起伏,造就出我朝地江山,他国的领域。

 王谦见赵维许久都未做声,只是站在舆图前,身影未动,斗胆地继续说道:“西盂紧挨西境,虽是也疆域浩,却多是黄沙淹没寸草不生之地,能够耕种之地,少的可怜。所以,这些年,西盂趁着我朝内,动不安,一直出兵攻打,总想将西境这块肥沃领土占为己有。每次攻打,都是西盂首先出兵,我军总是被动的防范。这次,西盂军也许还这样侥幸的想着,认为我军依旧处于被动之势,所以,想等着北疆疲乏之战后,联动着朝内的暗线,借助五年之期这件事,在朝野位之时,再起军发动战。那个时候镇北侯刚与北国战,还未沉缓过来,定是难以回京支援。那时正好是我朝最弱最被动的时机,也是对西盂军最有利的时机。”

 我恍然若惊,只觉是当头喝,打醒沉昏散的头脑。原来,西盂军算准了会这样,所以才会信心满满,志在必得。

 我看着王谦朗声言语,直言不讳,毫不避忌君臣之礼,直接将五年之期,多年暗涌之下的朝堂争夺大胆的说出,如此之人,应是赵维的亲信。虽是一个有胆识谋略的将才,只可惜,太过自满了,不懂谦和,也不懂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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