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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相问


 第七十八章相问

 我赫然震惊,心底一阵苍茫。这一字一句,何止是晴天霹雳,惊雷阵阵。****木然的定在那,竟是忘了动。双眼也是一阵眩晕,昏然的一片漆黑旋转,只看见玉妃那不断翕合的双嘴,只希望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只是一场噩梦。

 赵维竟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些,他竟是没有阻拦,竟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下了重药,狠心的想置我于死地。

 还有那个无辜的小生命。

 我的身子不虚软一晃,玉妃已是扶了上来“还好吗?”

 终究不是梦啊。

 门外婢女轻声脆言:“主子,糕点准备好了。”

 玉妃看了我一眼,扬声吩咐道:“拿进来。”

 那婢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糕点放在一旁的桌上,转眼见我一脸苍白,惊讶的看了看玉妃,嘴张了张,还是忍不住的说道:“主子,贵妃娘娘…”

 话还未完,就被玉妃厉声打断“做你的事去。主子的事,不要胡乱语说。去准备午膳,贵妃娘娘今可是留在这用膳,别失了礼数。”

 我怔怔的挪动****,心底也似才有了知觉般的揪紧,一下一下的痛,翻涌。

 竟才是明了啊。

 玉妃扶着我在一旁的榻上坐下,关切的说道:“如妹妹,还是别太过着急,这事也不定是真的。许是嫔妃奴才们不愿见你这般受宠,以讹传讹,故意整出地话语。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小产过后的身子,可不起这样的伤心震痛。”说着,端起茶盏放在我手中,双手覆住我的手。“先喝口茶,缓缓。看你这手冰凉的。脸色也苍白的厉害。都怪我这嘴碎。明知你这病后身子还未痊愈,惊不得这一击,还是说出来了。”

 我将茶盏放回她手上,想说些什么,却顿时似失了声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最后,只好拍了拍她的手。起身,木然地向门外走去。

 玉妃将茶盏放到桌上,跟至我身边,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回琼瑶苑么?还是用了午膳,缓缓,我再差人送你回去。”

 我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往外走。脑里一片轰然,却又神思分明。

 雪依旧在下着,大瓣地羽花渐渐的小了下来,变成急速滑落的霰子,狠狠的划过脸颊,又似直接击入心底。击得它麻木了起来。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里,浑然的回到琼瑶苑。

 燕妃正从里边出来,见我回来,一脸讶然,伸手扶住我,说道:“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会如此苍白。”

 我勉强牵起角,语声虚浮的笑道:“燕姐姐何时来地?”

 紫玥在内间听见声音,忙了出来,心疼的将我扶进暖阁。说道:“主子这是怎么了?”

 我无意多说:“可能是冻着了吧。外边太冷了。”

 说罢,转眼看向燕妃。

 燕妃已是明白。还未等我开口,忙笑道:“妹妹身子不适,我就不多打扰了。改天再来看妹妹。”

 我点了点头,吩咐紫玥将燕妃送出去。

 暖阁里太过暖和,冻僵的腿经此一对比,竟沉重瘫软的如千斤坠般难以挪动。

 慧妍将我扶到上,遣了小喜子去知会李公公,顺便去请太医来。

 我令紫玥将太医拦至暖阁外,蒙被将自己置于黑暗中。

 如此震惊的消息,我需要时间去想明,去理顺。

 赵维许是听了李公公的回禀,急急的赶来。

 暖阁外伏地请安声响,他也不予理会,直直的推门而入,走至边坐下,柔声问道:“过了这么些天,还在怪朕么。”

 我蒙在被中,也不言语。

 可他那柔声话语,已起我心中千层,泪也急急地涌了出来。

 这个一面对我柔声关切的男子,一面又是如此待我。

 如此结果,真不如似对待皇贵妃那般,****之后,直接赐我防孕汁药,来得更加痛快直接,让人不再有任何希翼,也就不复伤痛。

 许是等了良久,也未见我说话,他俯身靠近,拉起覆在我脸上的锦被。

 我紧紧的抓住,边拭去那汹涌垂出直入鬓角的泪痕。

 他的声音不严厉了起来“亦如,怎可还如此任,总是病了不愿见太医,还如小孩子这般。你要是恼朕,朕可以现在就走。可你也不能拿自己地身子开玩笑,这还未痊愈的身子,在大雪天里冻了半,不及时让太医诊视,是要落下病的。”

 我霍然掀被,直直的紧盯着他,一字一字的细语缓声:“这不就是皇上所想要的结果吗?”

 他的目光一闪,微皱的眉心陡然攒紧,双手紧捏住我的肩,沉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话语?你恼朕那明知有险,还让你涉?可那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些时了,你还是耿耿于怀。今就故意在雪中如此吗?”

 到了此刻,我却是静了下来,目光凛凛的看着他,直盯着他地双眸,视进他地心底“皇后之事,皇上一早就知道,是么?”

 若是他否认,不管真假,我定会就此信他,不再追问。

 他眸光微微一紧,紧握着我双肩的手一松,又覆上来,最终还是垂了下去,直起身,看着我,叹了口气,唤道:“亦如。”

 然后,再无多地话。

 我看着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希翼如雪中泡影,风一吹,彻底破灭了,散了。心底刹那苍茫的不知道了疼痛,只剩寒意。方好不容易捂暖的身子,又彻底寒了下去,再也透不过一丝暖意。我紧紧的咬着嘴,盯着他,眸中不复一丝感动悲伤,最后,竟是微微一笑,替他言语:“如此段氏之女,已有陈氏前车之鉴,怎可再重蹈覆辙。”

 他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额上青筋骤起,语声竟是微颤,似再也抓不牢要失去般的不安,却又愤怒:“亦如,我一直努力,一直尽心,如何待你,你应是明白。你不可如此,你应信我。”

 “信你。”我蓦然像听着什么好笑的话语,猛烈的笑了起来,笑得浑身发抖,泪痕蔓延。

 最后,语声沙哑的仰脸看着他,微笑轻言:“信你,我该如何信你。是信你的昭言声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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