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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失态


 正午的骄照在身上,很是燥热,我心烦意的想着婉儿姐姐的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严重。

 “娘娘。”

 我回神,原来是总跟着李公公的小喜子,已是满头大汗,神色焦急,看见我,似舒了口长气般的说道:“总算找着娘娘了。”

 “出什么事了吗?”

 小喜子紧张的回道:“皇上一下朝就去了怡悦阁,却没见着娘娘,遣了奴才们在宫内四处寻找,这都找了一个多时辰了。”

 我这才想起他昨夜临睡前的吩咐,心内不安的问道:“皇上有说找本宫何事吗?”

 小喜子摇了摇头“这个,奴才们不知。”

 我点了点头,快步的走回怡悦阁。

 才进院子,李公公已满脸焦虑的了上来,低声道:“娘娘一会说话小心点。”

 我感激的看了李公公一眼,淡淡一笑,状若无事的走进门。

 他脸色深沉,双紧抿,见我进来,紧紧的盯着我,没有做声。

 我缓缓的俯身行礼“臣妾恭请皇上万福金安。”

 他拂落桌上的茶盏“哐当“落地的清脆震响后,只剩下一片冷寂。

 他没有叫我起身,我长时间的保持俯身请安这一个姿势,脚底慢慢开始发麻,在我以为自己要站立不稳的时候,他才出了声“起来吧。”

 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我站起身,凝眸望向他。

 他的眼底深凉如冰,沉声问道:“去哪了?”

 我冷笑一声“难道皇上将臣妾足了么?”

 没由来的一句话,震得他直视我的双眼“朕是多此一举了。”

 语意深寒,却又透着一丝无奈。

 他走到我跟前,用劲的握住我的双肩“朕原本还以为这对于你来说是一个惊喜的。”

 说罢,转身离去。

 李公公焦急的看着我,近身低声道:“娘娘,皇上今在御书房召见镇北侯,本想安排娘娘和镇北侯好好…”原来如此,难怪他让我呆在怡悦阁,哪都不要去,只是担心我又错过了见承哥哥,更何况,今还是承哥哥的生辰。

 我急急的一跺脚,不待李公公说完,忙追了出去。

 “皇上。”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我慢慢的走过去,歉声道:“对不起。”

 “总是这般任。”

 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我,声音还是一贯的深沉,却透着若有似无的怜惜。

 我低了头,不敢再看他,耳却顿热上来。

 他牵起我的手,柔声问道:“想你哥哥了?”

 我不敢抬头,低声说道:“谢谢皇上的安排。”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笑“只可惜镇北侯已经回他的侯爷府去准备他的寿宴了。”

 已经回侯爷府了?

 他都等不及和我见一面吗?

 蓦然又觉得自己可笑。

 当初,是自己将他推拒在一边,此刻,却又渴求他原谅的记着自己?

 真是笑话。

 骄的映照下,我只觉热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压抑得我口窒息,不过起来。

 心底阵阵的揪痛,撕扯得泪直涌上眼眶。

 我仰脸,猛烈的摇着头,只希望将这泪回去。

 却还是觉得苦涩,不由的笑出声来。

 凄苦的笑,伴着泪如雨下,也无法拂去心底的酸涩。

 我忘了自己置身何处,压抑在心底三个多月的苦楚,就这样不受控制的发出来。

 他轻轻的将我拥在怀里,没有言语,只是这样拥着,身体的温度却一点点的传到我身上,让我感觉温暖,也就再也忍不住,泪汹涌而下,我掩了笑,就这样放任自己在他怀里痛哭。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收了泪,狼狈的抬起头。

 他掏出绢帕慢慢的替我拭掉脸上的泪痕,双眉微皱,轻笑道:“还是这般爱哭,真还是个孩子。”

 还是这般爱哭。

 小时的我,就如此的爱哭。

 他还记得。

 可是,那些都是苏蓉儿。都只属于苏蓉儿。

 我只是段亦如。

 不再是他的蓉儿,也不是承哥哥曾经许以婚配的未过门的未婚,只是段亦如,段将军那名冠京城的女儿,处在这深宫中的如贵妃,镇北侯的妹妹…

 我垂了眸,忽视他眼底掩饰不尽的忧郁疼惜,浅笑道:“难道皇上总是见臣妾哭?”

 他恍惚一怔,收回替我拭泪的手,双眸直直的迫视着我。

 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牵起我的手,淡声道:“走吧。”

 我抬眼望向他“这是去哪?”

 “你不是想见你哥哥吗?”他伸手理了理我散落鬓角的碎发。

 我蹙眉低语:“可他不是已经回了吗?”

 他淡淡一笑“怎么这话在朕听来,竟是埋怨。”

 我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走吧。想见你哥哥,是有很多种方式的,不一定要在御书房,要朕召见。”

 我跟在他的身侧,任手被他牵着,心绪却是恍惚不明。

 “恭请皇上万福金安,恭请娘娘金安。”

 满室的婢女奴才的跪请声,我转眼看向他“皇上,带臣妾到这养心殿做什么?”

 他松开我的手,柔声道:“你一会就知道了。”说罢,对着一干婢女奴才冷声道:“起身。”

 “李康,找几个宫女服侍贵妃娘娘梳洗更衣。”

 李公公走到我身边,躬身道:“娘娘,请跟老奴这边走。”

 我随着李公公穿过回廊,曲曲折折后,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眼温泉,水汽氤氲的冒着热气。

 已有婢女上前替我宽衣,我仅穿了****慢慢的踏入温泉。

 温暖舒适,让我顿感心情舒畅。

 一瓣瓣轻柔的花瓣落下,偶然的飘落颈间,竟勾起一阵酥

 眼皮慢慢的沉重起来,许是先前哭得太累了,最后,竟朦朦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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