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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事毕后,采筝恶声恶气的道:“你满意了?”郁枫痛快的承认:“满意。”她横他一眼,拍着他的脸颊道:“还闹不闹了?”他笑着摇头:“不闹了。”

 真是,非得折腾到达到目的才罢休。她冷眼瞥他,难掩不满。郁枫见了,便轻轻咬着她嘴道:“好采筝,不生气了,乖,咱们不生气了。”

 “哼!”她一边系着中衣的绊带一边道:“什么时辰做什么事,下不为例,以后大白天的,别想让我回来陪你!”郁枫失望的看她:“真的吗?我乖也不行么?”

 她推了他一下:“少来这套!快穿衣裳,娘还等着咱们呢,一会还得去老太太那。哎,说你没听到吗?你看我也没用,有手有脚的,自己穿!”

 郁枫挑眼笑嘻嘻的去拉她的手:“采筝——”

 这家伙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采筝不留情面的打开他的手,呵斥道:“不许闹了,快穿衣服走人!”

 郁枫不想去见严夫人,磨磨蹭蹭的赖不起来,恼的采筝又是骂又是掐的,折腾了好一会,才把他穿戴利索了。

 急急赶到严夫人那里后,采筝还以为会被训斥,不想严夫人正悠闲的品茶,见两人来了,估计心里也猜出两人回去是做什么,竟然还高兴,拉着两人到身边,亲近的说了一会话,才动身去见老太太。

 老太太一见郁枫,立即招到身边,上下打量,关切的问这问那。采筝心里捏了一把汗,就怕郁枫口没遮掩的,再爆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在公婆面前怎么说都行,毕竟是自家人,在老祖宗这里再胡说八道,她真的没脸了。因为这屋内,除了严夫人外,还站着尚夫人、素云和另有一个从没见过的年轻女子,不知是不是采筝看错了,总觉得这个女子眼含讥诮的看自己。

 过了一会,老祖宗将采筝也拽到自己跟前,笑着对那女子道:“柔瑗,这是你采筝妹妹。”

 柔瑗满面笑容的道:“见她跟四弟进来,我就猜出来了。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四弟好福气。”

 四弟?采筝只知道侯爷还有个庶长子郁杉,外放做官,不在京城,所以郁枫应该是二少爷。既然称四弟,即是从族里大排行论的,郁坪、郁杉、郁城之后是郁枫。

 这个女子是郁坪的子?不像,年纪太轻,大哥郁坪今年听说二十有五了。那么她是…郁城的子。

 果然老太太又笑着对采筝道:“这是你二嫂。”

 明白她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了。原来郁城退自己的亲事,娶的就是她。采筝笑盈盈的起身施礼:“二嫂。”

 柔瑗空扶一把:“好妹妹。”

 柔瑗生的一副圆脸盘,身子骨看起来也比采筝结实。采筝见郁城娶的子没自己长的好,心里瞬间舒坦多了,脸上也挂着了笑意,退回到老太太身边了。

 采筝不经意间又看尚夫人和素云,见两人似乎都在回避和自己有眼神接触。

 她理解,没进一家门,终究成不了一家人。况且她现在更在意的是郁枫。这时,郁枫隔着老祖宗,一个劲儿的朝采筝看。采筝用余光早就察觉了,但一屋子的人,不方便和丈夫挤眉弄眼,表面神态自若,暗里不知滴了多少冷汗。

 这时郁枫突然站起来,惊的采筝一个灵,心道你又要干什么。郁枫对老祖宗道:“我给您捶捶肩吧。”朝老太太丫鬟一挥手:“去,去,我来。”

 老太太笑道:“郁枫,今天可真懂事了。”他道:“我哪天不懂事?”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懂事,咱们郁枫一直都懂事。”

 严夫人也跟着抿嘴笑,这便显得严夫人这房其乐融融,而尚夫人那边被晾晒起来,有些尴尬了。老太太可能也感觉到了,吩咐丫鬟去拿牌,道:“最近手气好,看我把输给你们妯娌的钱都赢回来。”

 尚夫人便笑道:“那可坏了,不知儿媳妇带没带够银子。”

 说笑间,丫鬟去抬桌子,不一会牌局就摆上了。采筝要跟婆婆留下打牌,便将丈夫叫到一边,道:“我得留下,你先回去。”

 郁枫不满的瞪了那边的牌局:“凭什么留我媳妇?”采筝忍不住笑着哄道:“我不留下,谁帮母亲数钱呀,丫鬟们不识数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乖,我一会就回去了。”

 郁枫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我来接你。”

 还接我?你自己不走丢了就不错了。她笑道:“晌午后怎么也回来了,你睡个午觉,睁眼就能看到我了。”笑着推了丈夫出门,让鸣绯和鸣芳带着他回院子歇息。

 采筝一转身见柔瑗正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看她。

 “嫂子有事?”

 柔瑗慢悠悠的笑道:“妹妹还真是执著,不管嫁给什么样的人都要进叶家的门呢。其实我也理解,有枝头不飞,那不是傻麻雀么。”

 这种程度的揶揄对采筝不痛不的。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这么有敌意,自然是因为之前跟郁城的婚事所致。

 蛇打七寸,直戳要害。采筝笑道:“嫂子误会了。我想的其实是,做不成夫,好歹做亲戚。”说罢,与柔瑗擦身而过,高声对严夫人道:“开牌没?我最近手气好,我给您码牌。”

 柔瑗一怔,惊愕的回眸看采筝。

 你什么意思?

 —

 采筝怕郁枫等的急了,跑来闹腾,玩到晌午前,便跟严夫人低声说想要离开一会。严夫人心领神会,道:“有事你就去忙吧。”

 采筝便辞了众人,去找郁枫。出门前,她见柔瑗似乎有追出来的意思,但她婆婆尚夫人按着她的手,又把她拽着坐下了。

 往院子回的路上,采筝在回廊上远远看到一个丫鬟等在那里,看模样甚是娴熟,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丫鬟见采筝过来了,请了安后,道:“少,素云小姐想问您,明天能不能到她那里坐坐。”

 素云在牌局一开始就走了,还当她对自己没情谊了,原来还惦念着自己。采筝道:“回去跟你家小姐说,我也想见她。但地方不能选在她那,在我这里更合适。我明天一天,哪都不去,就等她过来窜门。”一摆手对那丫鬟道:“行了,去吧。”

 她又不傻,莽撞的跑去素云那,要是碰到郁城和柔瑗,那就有的闹了。

 又行了一段路,面就见鸣绯匆匆跑来,一脸慌张的想什么,等到采筝等她开口,她有支支吾吾言又止了。碧荷皱眉道:“怎么了?一个时辰没见,变哑巴了?”

 鸣绯指了指身后,道:“少爷没回咱们院子,路上说困了,就睡到太太房里了。”

 采筝冷声道:“那你不在身边伺候着,跑这来甚?怎么,难不成把少爷交给鸣翠了?”鸣绯委屈的道:“少爷想见她,奴婢想拦也拦不住啊。”

 采筝剜了鸣绯一眼,匆匆往太太那院去了。她现在的心情跟捉很像,但有些微妙的区别。

 她连墙角也没听,直接推门进去,闯到了屋内。就见郁枫躺在窗下的矮榻上,而鸣翠坐在他身边,两人拉着手,正说说笑笑。

 鸣翠突然看到采筝,脸色煞白,甩开郁枫的手,跪到地上吓的连连磕头:“少饶命,少饶命。”

 “怎么了?你做什么了,要我饶命?你现在是太太的人了,命不命的,不归我管…”采筝冷冷的道:“好了,少爷要歇息了,你们都退下吧。”

 鸣翠眼神哀凉的回看郁枫,柔弱的像一束风中细草,然后半捂着脸跑了出去。郁枫想留她:“鸣翠——”可人已经跑出去了,便颇有怨气看子。

 采筝坐到他跟前,端起他的脸,冷笑道:“你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再谈以前的事?我嫁进来之前的事?”

 他惊讶:“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鸣翠能拿得出的资本不就是两人间的旧情么,不用旧情,还能用别的?

 用别的…采筝猛地拉下脸,满面云的问:“你们就说说话,没干别的?”郁枫头摇的像拨鼓:“我和她干。”她厌恶的道:“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许说这么脏的字。”他嘟囔;“你也没少说。上次骂她们蹄子。”

 “…”采筝道:“我以后不骂了,你嘴巴也干净点。”他嘿嘿笑着着她,努嘴过去:“我嘴巴可干净了,你尝尝。”采筝推他的脸:“别在这胡闹,要闹回去闹!”想拽他起来:“跟我回去。”

 “不走。”他打了个哈欠:“困了,想睡。”

 “你早不睡,晚不睡,等我来了,你偏困了?”

 郁枫打定主意不动,懒洋洋的躺在榻上,一旦采筝要他起来,他就嚷着困,结果等采筝不出声,让他睡觉,他又不老实的摸摸索索,一会掀她衣裳,摸她的身上,一会又勾她脖子,要吃她嘴上胭脂。

 直烦的采筝心里蹦出一句话:真是狗见嫌。又气呼呼的想,本来还想再给你找个大夫看看,瞧你这德行,算了,继续傻着罢。

 好在经过采筝不懈的呵斥,他慢慢老实了,终于枕着她的腿睡着了。确定他睡了,采筝慢慢的用枕头换了自己的腿,悄悄退出去。

 叫了外屋听差的鸣绯,带着出了门,找个避人的僻静处,采筝拔下头上的簪子照准她脸上便戳了一下,厉声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你和鸣翠不好,想把我当使?跟我说老实话,是不是你故意让少爷和鸣翠见面,再跑来跟我告状的?”

 鸣绯捂着脸颊,眼泪登时下来,哽咽道:“奴婢不敢,真的是少爷自己要来太太这的,鸣翠也是她自己来的,真的没我什么事。”

 采筝不信,拿簪子还要戳:“死蹄子,还不认?”

 鸣绯见瞒不住,道:“奴婢的确是不想鸣翠好…才跟您去告状的。但见面这事,真的不是奴婢能设计的。还有,今早的事…奴婢不是不想听少您的,而是…”

 “行了。起来吧。”采筝略做思忖,拍了拍鸣绯的脸,笑道:“你及时知会我,这事做的很好。对了,我记得你还跟我说过,说鸣翠曾亲口告诉你,大少爷郁坪以前勾搭过她,对不对?”

 鸣绯一时反应不过来,因为她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采筝瞪眼:“是不是?”

 鸣绯怔怔的点了点头:“是…奴婢亲耳听鸣翠说过。”既然少说有,那就有吧。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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