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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章 虚张声势
 与石花大酒店紧邻的一个私人会所。叫“南岭风光”。

 “南岭风光”名义上和石花大酒店不是一个老板。但石花大酒店有一条秘密通道可以与之直通。

 付大木说的“老地方”。是在“南岭风光”里的一间密室。专门用于他接待贵宾和商量事情。

 从外面看。这间密室毫不起眼。远离楼梯口。与操作间挨着。也沒有房间号。來消费的客人不会拿正眼看。一般都会以为只不过是会所的一个办公用房。

 这几乎是石花大酒店县长套房的一个翻版。

 当付大木从唐逸夫那里得知伊海涛还要把楚天舒派來的信息之后。曾经召集陶玉鸣等人在这间密室你进行过认真的研究。

 当初有两种意见。

 白存礼认为。应当采取缓和的策略。先假装积极支持和维护楚天舒。然后给他制造一些困难使他知难而退。他为了快点身。自然会推荐付大木來接替书记的职位。这样。既能缓和县里内部的矛盾。也能缓和与市里的矛盾。比较稳妥。

 因为前面已经撵走了两任书记。第三任书记马兴旺又死得不明不白。再那样干。太冒险了。虽说沒有把柄落到别人的手里。但市里对他们有看法是明摆着的。

 尽管市里唐逸夫支持他们。但市长不管人。人归市委书记管。楚天舒是伊海涛的亲信。搞太过分了。惹怒了伊海涛。真把大县长撤了。或者把他交流到别的地方去。那可就不好办了。说不定会引出大祸临头。

 陶玉鸣认为。还是过去的办法好。缓和虽有道理。但并非良策。因为新來的楚天舒不是省油的灯。一旦他站稳了脚。很可能把他们作为整顿的对象。想让他推荐付大木当书记是不切实际的。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只能进。不能退。不管市里有什么看法。总得有证据方能成立。害怕是沒有球用的。

 白存礼的意见得到了彭宝銮的支持。薛金龙沒有表态。陶玉鸣与白存礼争持不下。付大木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决定:來了再说。走着瞧。

 于是。安排薛金龙密切关注书记办公室的一举一动。安田克明到招待所负责监视楚天舒的八小时之外。继续让柳青烟给新來的书记跟班。采取以静制动的策略。

 楚天舒抵达的当天。正赶上马兴旺出殡。付大木带着陶玉鸣去奔丧。故意不去接。想让楚天舒出点丑。沒想到都被他一一化解。还让付大木和陶玉鸣丢了面子。

 因此。这几天里。付大木整天都呆在石花大酒店。随时都在看动向。听信息。研究需要采取的对策。

 他既沒有心思在办公室办公。也不愿意回家。因为不管是在办公室里还是回到家里。他都无法静下來思考。那些讨厌的人。一拨一拨的來。不是汇报请示工作。而是去向他表惋惜。鸣不平。说安慰话。顺便探探口风。

 几天以前。这些人就曾去过付大木的办公室和家里。那时都说他要当书记、县长。提前祝贺的。说早该如此的。说他怎么怎么有水平怎么怎么能干的。气氛可谓热烈。

 几天以后。还是这些人。说话的声音低了八度。哭丧代替了笑容。气氛又低沉。又悲哀。又压抑。使他越听越烦。他真想把他们拒之门外。或者把他们赶出去。但又不能这样干。

 他们虽然不是他的铁兄弟。毕竟是向着他的人。

 可他们这些人的话。对他实在沒有用。他觉得自己必须针对情况尽快拿出主意。沒有办法。他只能离开办公室和家。在石花大酒店的县长套间里静下心來思考对策。

 付大木首先想了对楚天舒的印象。

 以前他就认识楚天舒。而且去向伊海涛讨要扶贫款时有过一些接触。

 每次去。楚天舒忙着端茶让座。亲热。也温和。

 那时候。付大木觉得楚天舒是个很平常的人。和普通的领导秘书并沒有什么两样。对领导陪着笑点头哈。拎着包跟在伊海涛身后少言寡语。看上去既缺乏做领导的气质和抱负。也缺乏做领导的深沉和水平。

 现在他再看楚天舒。感到情况大大的不同了。

 无论是看他的那种眼神。还是跟他握手的那种感受。以及跟他谈话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完全不同了。甚至他的笑容中都透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诡异。而且。楚天舒好像一下子变得深沉了。说话总是引而不发。浑身散发出一种自信和坚毅的气势。

 这当然可以理解。楚天舒还很年轻。就能爬到县委书记这样的高度。必定想大干一场。开创局面。建立政绩。谋取更高的发展。

 付大木认为。他的这种心态决定了他不会维护现有的局面。不会听从他们的摆布。而且。正好相反。他一旦站稳了脚。就一定要向他们开刀。这是他讨好市委。建立政绩的必由之路。

 一个大不同。一个必由之路。

 这两个加在一起。使付大木完全否定了缓和求生存、缓和谋发展的意见。

 “必须针锋相对地跟他干。不能存有任何的幻想。”付大木想到这里。一跃从沙发上跳起來。口而出地说道。

 这天晚上。付大木召集的秘密会议一直开到了深夜两点。

 参加会的一共五个人:付大木、陶玉鸣、白存礼和薛金龙。

 从前开这样的会。应该还有财政局长彭宝銮。

 这一回因为付大木对他心存不满。就沒有让薛金龙通知他。而是临时召來了更了解楚天舒的田克明。

 开会的地点是付大木说的老地方。就是“南岭风光”的那间密室。

 这地方很隐蔽。也很安全。不会发生被窃听的问題。

 付大木吃完晚饭。直接就从石花大酒店的秘密通道过來了。

 其余四个人是十点钟先后到这里集中的。

 这个时间。县城里的人们一般都已安歇。在会所里活动的人进入了状态。既不会有工作上的事打扰他们。外面的嘈杂又可以为他们提供掩护。

 陶玉鸣他们來的时候。都走的是会所后面的一个小门。

 这个小门是会所专门设置的。遇到突发事件。可以供客人们撤退逃逸。会所中也只有极少数的高层知晓。

 田克明第一次來这个密室。只随意打量了几眼。就被房间的结构和装饰惊呆了。

 要说。他在国资委当办公室主任也进过一些豪华的场所。但是。与这间密室比起來。似乎还是逊不少。

 房间四周的窗户都挂着厚厚的窗帘。外面的声响都被隔绝了。如果不仔细听。连空调出风的声音都很难听到。

 付大木一看到陶玉鸣进來就发了脾气。训斥道:“老陶。你怎么跟你的小姨子待的。她的半边股坐到哪里去了。”

 陶玉鸣知道付大木因为柳青烟与楚天舒走得太近才发火。赶紧赔着笑脸解释说:“老大。你不要生气。我那个小姨子脾气怪怪的。我也拿她沒有办法。再说了。我跟她待是要她表现出积极的态度。顺从和服从楚天舒的安排。以便取信于他。这本來也是我们事先定下來的策略嘛。”

 付大木把端起的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火气十足地说:“什么策略不策略。你不要尽拿狗的策略为你小姨子辩解。你去问问她。她知不知道我们把她放在楚天舒的身边是干什么的。”

 陶玉鸣本來就是个人。被付大木这么沒头沒脑地一训。心里窝的火也憋不住了。他红头脸地说:“大县长。照你这样说。好像是我指使她当了叛徒。”

 “我看也差不多。”付大木一想到柳青烟对楚天舒那种痴的样子就火往上冒。看陶玉鸣还在为小姨子辩护。更是火上浇油。

 “老大。那你还叫我來干什么。我走就是了。”陶玉鸣说到气头上。站起來就往外走。

 白存礼和薛金龙赶紧把他拉住。

 付大木怒吼道:“你们让他走。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白存礼强拉住陶玉鸣劝道:“老陶。你这是干什么。你就不能少说一句。你就不能作点自我批评。遇上今天这样的情况。大县长心里不痛快。说几句就拉倒的嘛。”

 陶玉鸣见付大木是真动了气。心里就发了虚。迈出的脚步就停住了。

 薛金龙见白存礼不强扭着往外走了。跑到付大木跟前。也劝说道:“大县长。你消消火。老陶也有他的难处。小姨子的股坐歪了。心里肯定也不痛快。”

 白存礼继续和稀泥。说:“是嘛。是嘛。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兄弟之间斗气。岂不是正好趁了楚天舒的心。

 经白存礼和薛金龙的左右一番劝说。付大木和陶玉鸣的火慢慢熄了下來。

 付大木要的就是这效果。必须让陶玉鸣他们感受到压力。否则。他们是不会引起足够的重视的。尤其是陶玉鸣。大大咧咧的简单暴。如果不虚张声势先把他住。搞得不好就会坏事。

 付大木抓起茶几上的烟盒。扔给了陶玉鸣一支。薛金龙忙帮着两人点上。

 白存礼捅咕了陶玉鸣一下。

 陶玉鸣坐回了沙发上。气鼓鼓地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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