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男局长和女记者（5）
苍海县创建国家环保模范城市动员大会召开以后，各家实施情况如何，特别是污染企业整治成效如何，县委县政府要了解一下情况，于是分管副县长杨大成要求县创模办组织一次督促检查。
第二天上午，苍海县环保局通知污控科、项目管理科、自然保护科、监察大队、监测中心等科室和单位的的负责人，在约定地点会合县委宣传部、城管局、水利局、卫生局、质监局等部门的负责人，奔赴三个不同地点，实施联合执法行动。
环保局局长赵亮亮、环境监察大队大队长朱群、城管局法规科的钱华科长和市电视台的记者丁洁、小吴等人分在一组，他们这条线主要去苍海造纸厂、农药厂和白马湖周边等几家大型企业进行执法检查。
因上次淮州市电视台对苍海县的环保建设和创模工作十分重视，因此苍海创模办邀请了市电视台参加了检查活动，市电视台安排了社会频道《民生》节目记者的丁洁和摄像师小吴按时来到了苍海。
记者丁洁过来，说是市电视台安排的，其实是赵亮亮点名要来的，他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上午九时，记者丁洁、摄像师小吴、环保局局长赵亮亮、城管局的钱华科长和环保监察大队朱群坐在依维柯面包车上出发了。
赵亮亮坐在第一排，第一排一般都是主要人物做的，其他几个人上来都自觉的坐到后排了。
丁洁上来，准备往后坐，赵亮亮马上把她拉了过来，来，就做这里。
丁洁说，这都是你们领导做的，我不敢啊。
赵亮亮说，什么领导领导的，你是邀请来的客人，你就是领导。
“那恭敬不如从命。”丁洁靠着赵亮亮做了下来。
车子出发了，赵亮亮乘机用大腿蹭了一下丁洁，笑道：“丁大记者，我只要有空，每晚都是看你的《民生》节目的，可是昨晚的节目里没看到你，我感觉似乎少了点儿什么，我就在心里问，丁洁是不是调走了或者是不再主持《民生》了。”
丁洁笑笑说：“谢谢局长关心！让你猜对了，我是差点儿来不了，要不是昨晚台长向我道歉，希望我回社会频道工作，那今天来采访的就不是我了。”
摄像师小吴说：“听节目组的人说，昨晚上我们节目组接到几百个电话，都是市民打来责问为什么把丁洁换掉的，可能台里吃不消了，怕犯众怒才又把丁洁请了回来。”
赵亮亮笑道：“佩服！你真舍得离开《民生》？告诉你吧，那打电话的还有我呢。”
丁洁两手一拱，说：“我当然不舍得！《民生》就像是我的孩子，我哪舍得和她骨
分离？我也通过节目和观众们
上了朋友，我哪舍得这些关心和支持我的朋友？是他们硬要把我从社会频道调到财经频道，我是十二分不愿意啊！”朱群说：“幸好你没离开，要是你不主持《民生》了，看这个节目的人恐怕没有那么多了。不是都讲收视率吗。”丁洁说：“我也非常喜欢这个节目，我感觉这个节目就是为我量身订做的，我可以和大家走得很近，和大家尽情交流，我还可以在节目中畅所
言，总之，我通过主持这个节目成长了很多，收获了很多！为它电视台也做了不少贡献啊。”赵亮亮说：“你确实是位出色的主持人，对我们的环保工作给予了很多支持和帮助，你是我们环保局的贴心人和代言人哪！”
丁洁笑道：“赵局，你过奖了！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嘛！”
丁洁说：“我们淮州的几个县，淮州人都知道苍海的污染最严重，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
赵亮亮说：“这还用说？当然是企业的违法排污造成的！”
丁洁说：“你是说到点子上了，但是我觉得你在推卸责任哦！环保局是干什么的？是保护环境，治理污染的吧？但苍海的污染，不是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发生的吗？环保局的监督又在哪里呢？”
赵亮亮说：“您说的不无道理，环保局是应承担一定责任。但是还有的是法律和制度上的原因，我来了才知道，环保法缺乏威慑力，只能罚点儿款，还不能罚太多，一般伤不到违法排污企业的筋骨，他们根本不在乎！叫违法成本低，执法成本高，有的企业连罚款都不
，你拿它没办法，只能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只一执行啦，就是半年或者更长时间。对污染严重的企业，你想要关停它、取缔它，必须报请当地政府才能执行，我们环保局没有这个权力啊！”丁洁说：“环保执法力度确实偏软，间接使得部分排污企业有恃无恐，但相信随着法制的不断完善，情况会向好的方面发展！听说要实行环保排污税了？”赵亮亮说：“有这个传说，只是上面在调研，到真正实施起来还早呢。说到环保执法，我们环保部门还真有点可悲，有时我们去执法，有的厂家还不让进，我们只能望门兴叹，但我们又不能不查，上有领导
着，下有百姓盯着，真有点儿夹
中求生存的感觉！”丁洁笑道：“夹
中求生存？那和民工的遭遇差不多了，没这么惨吧？”大队长朱群说：“赵局长说的一点儿不过，只有哪天我们环保局和公安局一样配上了
，他们才会害怕吧？”赵亮亮笑道：“配
是不现实的，只要给我们强制执法权，企业就能规矩得多！”丁洁感慨地说：“我最不明白的是苍海的洪河，我记得上小学时的洪河还清澈甘甜，到我大学毕业回家，却发现洪河已经变了样，由原本的清秀美丽变得蓬头垢面，才多少年呀，变化也太快了！”
朱群说：“丁大记者是我们苍海人啦，那以后请多关照啊！”摄像师小吴说：“她对苍海够关照的了，在台里上班期间一天到晚把苍海挂在嘴上，上次的环保死鱼污染报道，对你们起了多大作用啊。哎——的工业污水、农业污水、生活污水，三管齐下，你们洪河怎么受得了？”
赵亮亮又在丁洁的大腿上悄悄的摸了一把，说：“那次，真的感谢我们的丁大记者，今晚我们环保局的同志要多敬丁记者几杯。专家都认为是工业污水、农业污水、生活污水造成了环境恶化，我个人觉得，主要还是工业废水的问题，其他两个是次要的。在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苍海就是个农业县，洪河沿岸都是农田，农药化肥也用，人们也在河里洗衣淘米，但洪河依然很清，因为洪河有自身净化功能，那时，苍海的特产粳米和鲫鱼，香飘四海，闻名全国。90年代以后，工业发展迅猛，特别是苍海地区，洪河沿岸每一百米就有好几家企业，他们将污水直排洪河，把洪河当成了天然的排污池。以前，政府只抓开发，忽视了污染对环境造成的危害，
积月累，就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丁洁说：“赵局啊，照你这么说，政府过去搞的沿江、沿河大开发，才是洪河污染的起因？”
赵亮亮笑道：“我没那意思，我不是否定沿江、沿河开发。发展是硬道理，我也非常赞成苍海县的改革开放，苍海的发展，给老百姓带来了实惠，但是”
丁洁笑着说：“但是什么？你就畅所
言好了，有不适合的内容，我会屏蔽的。”赵亮亮笑道：“不知为什么，面对你，我的话特别多，刹也刹不住，好像你不是来采访，而我们就像是朋友间的聊天一样。”
丁洁对着赵亮亮不老实的看了一眼，微笑着说：“谢谢你把我当朋友，我也感觉你是个不错的人。”
赵亮亮接着说道：“有些理论，其实是我经历之后我才明白的。上面都讲环境是有容量的，三十里洪河两岸，如果只有三家工厂，污染的危害就小得多，但有三十多家工厂，远远超出了洪河的纳污能力，破坏了洪河自身净化的生态功能，洪河变黑变臭，也就必然了。”
丁洁说：“那就赶紧治理啊！政府重视，又投入资金，全民的环保意识也有所提高，应该说，这是个大好时机呀！”
赵亮亮说：“是的，我们开始创建环保模范城市，正是治理污染的大好时机，我相信苍海一定会越变越美的！但是，治理污染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还需要时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没有办法使洪河一下子变清，只有减少工业废水向洪河的排放，让洪河逐渐恢复自身净化功能，山清水秀才能重新展我们眼前！”
面包车开到苍东镇境内，前面有辆小轿车停在路边，是镇里带路的，驾驶员把面包车停了下来。从前面的车里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苍东镇的镇长钱贵，另一个是镇环保助理小汤，他们是配合联合执法的。
钱贵下来和赵亮亮局长、朱群队长握了手，笑道：“
赵局长来我县检查工作！”他一眼瞥见了丁洁，红光满面的脸上更是堆满了笑意：“这不是《民生》的主持人吗？！”钱贵伸出手和丁洁握手，丁洁不太愿意的握了一下。他们原来配合过，丁洁对他没有好感，就说：“钱镇长，如果查到什么，可能我会在节目中曝光，您要有思想准备啊！”钱贵说：“曝光好，曝光就是免费给我们打广告，嘿嘿！”
朱群给了钱贵一张纸，上面是今天要检查的污染企业名单，赵亮亮说：“钱镇长，我们出发吧，麻烦您带路了。”
前面一辆小轿车，后面一辆面包车。
丁洁说：“我们这面包车还能坐一个人，怎么不让那个钱镇长坐我们这辆车？也好防止他给企业通风报信呀！”
赵亮亮笑道：“我不想和他呆一起，这个人，我看不惯！他给工厂通风报信，已经来不及了，我们马上就过去，有什么问题能看得出来！”
丁洁说：“工厂弄虚作假，应付检查的招数很多，他们把污水管一关，放自来水出来，你能看出来？”
赵亮亮笑道：“他们这点儿小伎俩，能瞒过我们的火眼金睛吗？”
摄像师小吴说：“捉
捉双，抓贼抓赃，您没有他们偷排污水的现场证据，恐怕不好办吧？”赵亮亮说：“在排污口抓证据是很方便的，但很多企业另外有暗管，你在排污口看不出来，就得另辟蹊径去寻找线索了。”
朱群说：“有的工厂把排污暗管埋入地下几米深，一直通到几里外的河里，上面还用水花生之类的水草掩盖，一般人想都想不到。”
丁洁说：“他们明知道偷排不好，还这么做，真是人心都被狗吃了，查到了不能轻饶！”
赵亮亮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能侥幸逃脱一次检查，但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再狡猾的猎手也逃不过狐狸的眼睛！”
丁洁笑道：“赵局，你说颠倒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手的眼睛！”
一车里哈哈哈。
车里的气氛轻松后，赵亮亮开始讲笑话了：
古时候有个长工给地主打工，发觉地主的女儿好漂亮，于是就想娶她
终于地主发现了长工的意图，就长工说:”看你这德
，也配得上我的女儿吗？”可是长工却说:【悠悠。书盟网友分享】”你女儿愿意的话，你也没有办法哟！”
地主不相信，于是就和长工打赌，限时三天。
于是长工就天天等待机会，终于在第三天，他看见地主的女儿在后花园的花丛中小解，长工无意中见到灵机一动想出一个绝招来。
地主女儿刚小解完，长工立即冲过去，
下
子在小姐小解的地上用力顶了几下，羞得小姐跑开了。第四天，长工地主说已经和小姐生米做成
饭了。地主不相信，叫来小姐问:”乖女儿，你说他对你做了些什么？”
小姐想起昨天的事，羞红了脸低下头不说，地主心中想真的有这事吗，女儿也不是那种人呀，于是还不死心，继续问:”乖女儿，告诉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姐只好低头羞红脸说:”他，他，他昨天
下子在我的地方”地主一听，气晕了过去
车子在一个村庄后面，在一大片新建的厂房停了下来，大家嘻嘻哈哈的下了车。
镇长钱贵下车过来
接，看大家在笑，就悄悄的问朱群他们在笑什么，朱群告诉他，刚才赵局长讲了个小段子，蛮好笑的。于是钱镇长一边走，一边也和大家讲了个冷笑话：
改革开放初的时候，一年轻的女教师进村个妇女们上文化扫盲课。
上课了，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个
和天。并教导说天就是，就是天，一天就是一，一就是一天。开始妇女们都跟着老师念道，一天就是一
，一就是一天。两边一念，突然有个妇女的站起来问道：老师，一天一
是可以的，可是一一天就不行了。年轻的女老师没有反映过来，就问道：为什么？
那妇女答道：那娃娃的饭就没人煮了。
哈哈哈。
大家笑着，来到挂着“苍海造纸厂”的铜牌厂门口，可能是事先接到通知，检查组他们并未受到门口保安的盘问，否则不知要盘问到何时呢。
一行人进入厂区，径直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男一女，钱贵介绍说：“这位是苍海造纸厂的葛厂长，这几位是苍海县环保局的赵局长、城管局的钱科长和环保局的朱大队。”
钱贵指着丁洁，笑着对葛厂长说：“这位不用我介绍了吧？”
葛厂长笑道：“认识认识，她是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丁洁吧！”
赵亮亮回头笑道：“还是你知名度高啊，到哪儿都有人认识！”
丁洁笑道：“今天你们是主角，我不过是跟班。”
葛厂长上来敬烟，那个女的给大家倒茶。
赵亮亮摆摆手说：“我不吸烟的。葛厂长，按消防规定，造纸厂应是全厂
烟，烟虽然不归我们管，但安全生产不能忘啊！”葛厂长说：“在办公室不要紧的，在车间不让工人
就行。”丁洁说：“这是厂规吗？怎么有点儿‘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感觉？既然是厂规，就应该一视同仁，怎么能领导能
、员工不能呢？”葛厂长辩解说：“安全区域还是能
的，为了照顾有烟瘾的员工，在厕所和车间外，我们允许员工吸烟，这也是人化管理啊！”钱贵说：“主持人的话要听，为了杜绝火灾隐患，今后还是都不要了吧。”钱镇长说：“这个问题不在我们今天的检查范围，大家就不用讨论下去了，还是忙该做的事吧！”
朱群说：“葛厂长，请配合我们的检查，把环评资料给我们看一下。”
葛厂长说：“我们厂的环评手续在你们县环保局，还没审批，因为环评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先把厂建起来。”
钱华科长问：“先上车、后买票呀，可别逃票，废水处理设施建了吗？”
葛厂长说：“还没，我们正在联系设备，很快就能施工的。”
赵亮亮局长说：“你们不知道‘三同时’吗？废水处理设施没有，环评能通过吗？”
赵亮亮问：“开始生产了吗？”
葛厂长回答：“没。”他看了钱贵一眼，又改口说：“生产过，但因为手续没办好，就停工了。”
赵亮亮说：“我们去车间看看吧。”
他们在往车间走时，赵亮亮局长说：“废水设施要尽快建好，通过环评审批后，你们才能投产，如果违法开工，我们是要依法处罚的！”
葛厂长应道：“是，我们保证在两个月前，完成污水处理设施的建设。”
赵亮亮望了望车间上方的烟囱，似乎有淡淡的白烟在袅袅上升，但看不真切。这是一家生产卷筒牛皮纸的企业，生产车间虽然没有人，机器也不在运转，但有的机器在滴水，凭经验，这些机器在今天应该启动过。去仓库里看，里面存放着大量的成品卷筒纸，说明工厂之前已经投产。赵亮亮问：“这些成品哪来的？”
葛厂长说：“这是我们装好设备后，试生产的部分产品。”
朱群说：“试生产了这么多？”
葛厂长说：“是多了点，不过，我们也是为了检验产品的质量，多一点儿才看出质量是否可靠。”
葛厂长回答得很合理，抓不住什么把柄。
赵亮亮问：“你们的排污管道通向哪里呢？”
葛厂长把他们带到厂房一侧，说：“因为污水处理设施还没建，暂时排在这儿，这个水塘，就是今后我们建处理池的地方。”
水塘里的水很浑浊，赵亮亮估计水塘里有管道通向围墙外面的小河。
钱华说：“赵局，他们还没生产，看不出来什么，要不咱们撤吧，换一家去检查。”
赵亮亮看了看葛厂长，说：“还有个地方你没带我们去。”
葛厂长说：“刚才都看了呀。”
赵亮亮笑道：“锅炉房在哪儿？”
葛厂长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说：“哦，在这车间后面，门关着，我忘了。”
葛厂长领着他们来到锅炉房，赵亮亮环顾了一下，上前几步，伸手往锅炉上一摸，手一缩，转头对葛厂长嘿嘿笑道：“要不你也摸摸？”
丁洁和摄像师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她有点儿好奇，上前摸了一下锅炉外壳，不
叫道：“好热！”朱群问道：“生产多久了？是什么时候停工的？”
葛厂长知道瞒不过了，只好说：“生产几天吧，今天早上停的。”
钱贵说：“葛厂长，你怎么搞的？不是早就叫你停工了吗？怎么还在偷偷生产？让我怎么向局领导
待？”葛厂长说：“对不起，赵局长，这事和您无关，是我接到了一笔业务，就私下生产了几天，是我不对！”
朱群拿出整改通知书，填了几个项目，交给葛厂长说：“你签个字吧！我关照你，不许再生产了，必须等污水处理设施安装到位，环评审批通过之后，你们才能正式投产！”
葛厂长连连点头，说：“好，我一定照办！”
他们调转车头，离开苍海造纸厂，向农药厂方向开去。
丁洁说：“你们只开了整改通知书，怎么没罚款？这样对他们的威慑力不够啊！”赵亮亮笑道：“他们是新开厂，手续还没齐全，危害也不大，罚款不是万能药，整改就可以了。”
丁洁说：“苍海造纸厂很可能在我们到达之前，得到了我们要去检查的信息，所以临时停的工。”
赵亮亮笑道：“是，你很聪明！”
丁洁笑道：“你更聪明！怎么想到去看锅炉房？”
赵亮亮说：“造纸企业要用到蒸汽，所以我想到了锅炉房，如果锅炉是冷的，说明他们确实停工了儿；如果是热的，那他们的停工就是假象，谎言自然就拆穿了！”
丁洁笑道：“赵局长，你真是火眼金睛啊，弄虚作假的在你跟前就会原形毕
！我想，你爱人一定压力很大吧？她在你面前没法隐藏自己呀！”赵亮亮摇摇头，说：“我不是那样的人，当今的社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夫
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