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似园中桃李树,花落随风子在枝(一
不晓得算不算冤家路窄,
颜刚到锦王府门口,便见那厢一行人簇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行至府前,当先一人居然又是萧寻。
他跃下马来,并未注意到立在石狮阴影后面的
颜,快步走到马车前,亲自过去扶了聆花下车,兀自柔声说道:“公主小心脚下。地上结了冰,滑。”懒
聆花含笑应着,高举的灯笼映出她嫣红如三月桃花的秀美面庞。
夏轻凰却还在马上坐着,此刻冷冷地瞪着萧寻,却像萧寻欠了她什么般悻悻然。
萧寻瞥她一眼,愈加小心翼翼,却是温言细语,殷殷扶了聆花拾阶而上,到了门槛前才看到了裹着斗篷默然站着的
颜,不觉一怔。
颜已踏步上前,向他们裣衽一礼:“见过公主,萧公子。”
聆花微感意外,忙挽住她,柔声笑道:“
颜,你回来了?五哥送你回来的吗?”
她四下打量,自是没有发现许知捷的马匹或车驾。
“五殿下早已回府。”
颜回答着,已从袖中取出一具小棺材,递给萧寻“萧公子,这是你掉下的东西。你说过这最后一个要送给公主的。”
萧寻深深看她一眼,只得伸手接过,勉强笑道:“哦…我说怎么不见了,原来是掉了。”
一旁的夏轻凰脸色更沉。虫
她苦心安排萧寻、聆花在元宵见面,只盼着他们能藉此良辰美景多多亲近,也好方便
后相处。谁知两人没几句话,萧寻便找寻借口走得无影无踪。
直到姐妹两人逛得不耐烦,令人备车离去时,萧寻这才姗姗而回。她料得他必是返身寻找
颜,只想着有许知捷在,他多半无机可乘。再不料许知捷早已离去,看二人刚才相处的时间还不短…
这边聆花已好奇地看向萧寻手中,问道:“这是什么?送给我的吗?”
萧寻只得递过,笑道:“据说民间现在很时兴带这个,可以辟
镇恶…”
他尚未说完,便听旁边有人道:“可以辟
镇恶,助你升官发财。如果不喜欢,扔灶间烧火也成。”
二人转头,却见
颜将一具和聆花手中一模一样的小棺材随手丢在门口的守卫怀里,转身踏过门槛,施施然地从侧门走进府里去了。
守卫捧着小棺材正发呆,忽觉前面像有刀光
面扑来。忙抬头看时,却是夏轻凰、萧寻等正盯着他,灼灼目光果然尖锐得如同刀锋剑芒。
他忽然觉得手中捧的东西着了火,像一块熊熊燃烧的木炭,烫得他直哆嗦,慌忙一甩手,将那玩意儿扔得远远的“啪”地飞落阶下,跌作了几瓣破木头。
萧寻等人的脸色更沉。
守卫大气不敢出,心里暗暗咒骂。
啊啊,到底是什么人传出谣言说随身带那玩意儿可以辟
转运的?
这明明就是惹祸的灾星,灾星!
对了,一定是棺材铺的老板们嫌赚不到钱才扯出的鬼话。
这国泰民安的,死的人实在太少,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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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
,许知言倚在墙边玩着手上棋子时,
颜为他泡了一盏茶,自己却没有喝,和趴到她膝上的小白猿逗了片刻,说道:“二殿下,我想出去买点药材。”
许知言捻着棋子道:“又缺什么药了?不如开了单子叫外面的买办买去,免得你一个女孩儿家跑来跑去。”
颜摇头道:“有几样只怕不容易买。而且买办不识得好歹,常花了好价钱买不回好药来,我还是自己出去一趟的好。何况总闷在府里也烦,昨晚出去走走倒觉得好些了。”
“那便多出去走走吧!”许知言顿了顿“怎么听着你嗓子有点儿哑?”
颜道:“可能是睡得太晚了。昨晚玩得过头了,回房后好久没睡着。”
许知言微笑“那今晚早些睡便是。”
颜应了,悄无声息地舒了口气。
许知言沉
片刻,忽又展颜道:“明天府里会有贵客来,你的医术应该又能跟着进益了!”
“贵客?是大夫吗?”
“是南疆一位很出名的师。”许知言轻笑“若不是父皇已是一国之君,根本请不动他。”
南疆来的…
原来许知言并非一无所知,他应该早已知晓最可能致他失明的那个宠姬来自南疆。
这正与楚瑜所说的相符,仿佛进一步印证了他那些话的真实
。
许知言到底失明,再怎么玲珑通透,也无法看到
颜苍白的面庞和红肿的眼眶。
若他能看到,能多问几个为什么,便不可能让她这样轻易地离去…
锦王府并不是寻常官宦人家,
颜也不是寻常侍婢,出门时自有侍卫跟随。
颜去的是家脂粉店,却将两页长长的清单和一包银子交给侍卫。
“我在这里用店家的材料制些胭脂,只怕得一整天的时间。你们帮我去采买些药材,戌正之前回这里来找我便成。”
颜自己很少施脂傅粉,但她懂得护肤养颜之术,以往也曾自制了胭脂分送太子府众女眷,故而两名侍卫不疑有他,乐得自在一
,拿了东西一径离去。
颜看他们离去,却招手唤来相
的老板娘,让她帮自己雇了一辆马车,卷了自己小小的包裹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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