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了下午,他们吃过饼干裹腹后下楼,发觉客厅的水部退了,到处都是烂泥巴,空气中还有一股像是东西腐坏了的味道,一个黑黑、
绒绒的东西躺在地上。
“那是什么东西啊?”童芸捏住鼻子问。
何凡堤看了一眼“死老鼠。”
童芸吓得跳到何凡堤身上,抱住他的颈项。“我最怕老鼠了。”
她的
部又抵着他。“喂,你不要像无尾熊一样抱着我好不好?”他不自在地说“你这样,我要怎么做事?”
她从他身下来。“你快把它丢出去。”
他调皮地揪住老鼠的尾巴,把它拿到她面前。“你看它长得是不是有点可爱?”
“你不要过来!”她吓得脸都白了。
“死掉的小老鼠有什么好怕的——”他拾着老鼠走到屋外。
他在菜园找到两把铁锹回来时,童芸已经在打扫了,她把烂泥巴扫进畚箕里。
“你那样太慢了,用这个。”他把铁锹给她,然后卷起
管。
“你的哮
才刚好,而且有点感冒,我一个人打扫就好了。”
“拜托你不要把我当弱
看。”
于是他们开始合力将污泥清出屋外。
童芸不时停下来,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过了半小时,何凡堤突然格格发笑。
“你发什么神经啊!没事突然发笑,把我吓了一跳,你在笑什么啦?”
“我在笑你,你身上全是泥,脸上也是,好像泥娃娃!”
她挑起眉梢“先生,笑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你的尊容也好不到哪去。”
“我不用看也知道。”他看了下四周。“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剩下就用水冲一冲。”接着,他用水管把地上剩下来的泥巴冲出屋外。
“泥巴是清光了,但是没有抹布可以擦地板,”何凡堤嘟啷嚷嚷的,像在跟自己说话。“等这些地板被风吹干,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我们可以用衣服来擦地板埃”童芸反应极快的说。
“对厚,我怎么没想到。”
“所以留我在这里,还是很有用的对不对?”
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接着他们上楼,然后各自抱了几件衣服下来,他们将衣服摊在地板上,那些污水很快地就被衣服
干净。
他们把所有的家具都擦拭过后“差不多了,可以休息了。”何凡堤说。
“全身脏兮兮的。”她好像打了一场女子泥浆大赛。
“你先去洗澡,然后我们出去外面走走,呼吸新鲜空气。”虽然他们已经将大门及所有窗户打开,但屋子内一股味道硬是挥之不去。
童芸抱着干净的衣服和化妆包走进浴室,然后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过了十五分钟。“你杨贵妃啊,洗澡洗这么慢!”何凡堤在浴室门外喊。
又过了十五分钟,当童芸打开门时,看到何凡堤像大门神似的站在门后。“你终于出来了——”
“你这人怎么一点耐
也没有,何况男人等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看是天诛地灭的事。”何凡堤走进浴室,并把门关上。
何凡堤洗好澡后,他们并肩走到屋外去。
屋外的一切都像刚刚清洗过,绿草清新
人。
他们坐在上,天南地北地闲聊,聊到画画时,她自然地问“我记得你大学念的是经济,不是美术,怎么会想到做画家?”
他朝她笑笑“其实我对经济一点兴趣也没有,大学毕业后坐了几天办公室,就跑去做街头画家,我爸气得半死,说我丢他的脸,有一天在街头,我帮一个富家女玛歌画素描,后来他们家赞助我开画展,我就这样走上画家之路。”
“玛歌就是你女朋友,那个女继承人?”她心想应该错不了。
“对,玛歌就是那幅画中的女人,也是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有三年多了。”
“你们在一起三年了…可是不对啊,我记得你说你和好多模特儿上
…那不就是说,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别的女人上
!”
“我和她们之间只是一夜情而已。”
“你们男人最那个了。”童芸愤愤的说。
他挑起一边的眉。“什么叫是那个?那个是哪个?”
“那个就是差劲啦,有女朋友了,还到处播种,不仅对不起你女朋友,还对不起那些和你上
的女人,我相信她们一定是喜欢你,才会和你上
,而你却把她们当成什么?你真是混蛋加三级!”她太激动了,激动到身体失去平衡,从上掉下去,一**坐到地上。
“看吧,你骂我,老天帮我处罚你。”他轻笑,然后把手伸给她。
她抓住他的手,但并没因此站起来,反而把他用力往下拉,他摔到她身上。
他们的手脚纠
在一起,彼此都发现似乎有一道电流通过。
他抬起头来与她的目光相遇,突然,在他们身旁的其他东西都不存在了,天地之间只有彼此存在,他
不住想吻她,缓缓向她靠近…
她张大了眼睛,看着他靠近,突然有阵脚步声,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何大哥,我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美丽很明显地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而停住了话。
可恶的美丽,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童芸心里气得半死。
jjjjjj
童芸从菜园回来,正要经过客厅去厨房做晚饭时,看到美丽在何凡堤耳边不晓得嘀咕了什么,使得何凡堤皱起眉头,然后看了她一眼。
他们两个一定是在谈论她。童芸一面想一面走进厨房。
没多久,美丽进来厨房。“你来的正好,帮我把豌豆剥一剥。”
“我不是来剥豌豆的。”美丽冷冷的说。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她看她是来找她吵架的。
“我是来拆穿你的谎言。”
她眨了两下跟。“我说了什么谎?”
“什么你快和何凡堤结婚了,何凡堤说根本没这回事。”未了美丽骂了一句“你这个说谎的小
人。”
“你早上没刷牙啊,嘴巴真臭。”她用手扇了几下。“我没说谎,我看得到未来——我和何凡堤住在一栋好漂亮的别墅里,身旁围了一堆小孩。”
“我也看得到你的未来,一个人住在养老院,做一辈子的老女处。”美丽斜睨着她。“你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长什么样子,何凡堤怎么可能喜欢你?”
“信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在我和他相处的这几天里,我感觉得到他喜欢上我了。”她停了一下“你早点回去帮你妈妈看店,不要在这里做电灯泡。”
“该走的人是你,我比你美太多了,有我在这里,他不会注意你。”
“那可不一定,下午你不是有看到我和何凡堤的头快要碰在一起,如果你再晚几分钟出现,就会看到我们接吻的镜头。”
“我才不相信,一定是你眼睛跑进沙子,要何凡堤帮你吹。”
“我记得今天下午的风并不大,我的眼睛不可能跑进沙子,其实我和他已经接过吻了,”童芸眼睛晶亮的说“那个吻真是热烈,我们吻得难分难舍…”
“我不信!”美丽声音尖锐地打断。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她像突然想起什么。“啊,忘了告诉你,暴风雨那晚我和他睡在同一张
上,相拥而眠喔。”
美丽瞪着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啊!汤滚出来了!”童芸叫道。汤从小小的锅子溢了出来。
童芸抓起擦碗布。冲过去想将锅子从火上移开时,被美丽突然横出来的脚绊到。童芸整个人扑向锅子,眼看脸就要撞到锅子,她用手去推开锅子,锅里的汤溅了出来,烫到了她的手臂。童芸痛得叫了出来。
她瞪着美丽“你的心真坏,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烫到脸怎么办?”
“反正你的脸又不漂亮,被烫到有什么关系,像我就不行。”美丽幸灾乐祸的说。
“可恶!看我的无影脚!”童芸抬起脚,踢中美丽的肚子。
这时,何凡堤进来。“你们在干什么!杀人啊!”他在客厅听到类似谋杀案的惨叫声,而那声音似乎是童芸的。
美丽跑向何凡堤,抱住他的手臂“何大哥,你看到了,她踢我肚子!”
“恶人先告状,你看我的手臂。”童芸抬起手臂。
何凡堤甩开美丽,走向童芸。“我真服了你,手都快烫
了,还有时间打架!”
美丽在何凡堤身后说:“不是我害的,是她自己走路不长眼睛,绊到我的脚。”
“你给我闭嘴,快去客厅拿急救箱来。”
美丽啷了啷嘴,转身跑出厨房。
何凡堤打开水龙头,抓着童芸受伤的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水。
“好一点了吗?”何凡堤在她发边问道。
“好多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窗上的灰尘。她被灼烧的手是不烫了,但是她的背却像火烧般烫。因为他站在她身后,他的前身贴着她的后背。
恍惚间,童芸觉得听见了彼此的心跳声。“我得冲多久?”
“十到十五分钟。”他
出来的热气吹拂过她的发丝。
“那可真久。”童芸哑声说。
这时,美丽走进来。“何大哥,我找不到急救箱。”
何凡堤放开童芸,向客厅走去。“怎么会找不到呢?就在桌子底下,一找就可以找到了。”
“我不知道那个就是急救箱。”美丽跟在他后面说。
少来了,那箱子上画着一个红十字,她会不知道才怪。童芸皱着眉想。
何凡堤把急救箱拿来,非常轻柔地帮童芸上药膏。“好了,应该不会留疤。”
“何大哥,我肚子被她踢的好痛,你也帮我用药膏
。”美丽嗲声嗲气的说。
“自己
。”何凡堤把虎标万金油丢给美丽。
美丽又说:“何大哥,我肚子好痛,今天晚上可以留在这里吗?”
“可以啊,你和童芸睡一间。”
“我不要和她睡!”童芸立刻说。她可不想早上起来看不到头。
“你以为我想和你睡啊,谁晓得你睡觉会不会磨牙,何大哥,我们两个睡一间。”
“你想干什么?强暴他啊!”童芸讽刺的说。
“那是你才会做出来的事吧——”美丽不甘示弱地说。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何凡堤低吼着。“如果你们晚上想睡在这间屋子里,就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吵架,不然就去外面餐风
宿。”
两个女人乖乖的闭上嘴,不再说话,但是互瞪着对方。
是夜,童芸和美丽躺在一张
上,楚河汉界地分睡两头。
美丽好像睡着了。童芸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她一直在想厨房那一幕,她相信如果美丽不在这,何凡堤今天晚上会潜进她房间…
突然,她察觉到美丽轻手轻脚地爬下
,然后轻轻地扭动门把,好像很怕吵醒她。
这女人鬼鬼祟祟的。想做什么坏事?
等到美丽出去后,童芸才爬起来,跟着走出房间。
她看到美丽的背影消失在长廊那头,何凡堤的房间。
她走到何凡堤的房门前,竖起耳朵细听房间里面的声音——
jjjjjj
何凡堤站在窗户边,月光洒在他的脸上。
傍晚在厨房和童芸身体接触时带给他的冲击,直至此时仍在他体内
漾,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她的娇躯有多么柔软
人,也才确认到自己对她真的有
体上的渴望。
他的浓眉随着这个确认而皱拢。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仍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渴望童芸?
老天!她一定是在他的汤里下了桃花符!不然,没有办法解释她为什么能引起他的
望。
他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并不排斥童芸,只是因为她是王明的表妹,最好还是不要。
不要想了,早点睡觉。他掀开被单,拍拍枕头,准备上
睡觉。
突然,他听到他的房门被推开,他转身,看到美丽披着被单出现在门口。
“美丽,这么晚了,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美丽抛给他一个最
人的微笑“你说呢?”接着她像孔雀开屏似的张开被单,被单里面空无一物。
“何大哥…”她的声音中充满饥渴与
念、
他还来不及开口,美丽像饿虎扑羊似的扑向他,他离
太近,他的腿撞到
缘,整个人失去平衡地往后倒在
上,美丽趁势扑倒在他身上,红
吻住了他的嘴。
本来他想推开她,但旋即又想这也许是个好机会,让他可以搞清楚地对童芸的生理反应,到底是因为他纯粹想要
,或者是因为他所担心的——他渴望童芸。
美丽的舌尖试着打开他的
,他放松了牙关,她的舌立刻滑他嘴里。她狂野地
着,一切都完美极了,只除了一点,他完全没有感觉。他暗地里皱了眉,告诉自己投入一点,于是他回吻她。
但是他还是没有感觉。
好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答案不是任何女人都好。他非常嫌恶自己地仓促结束这个吻,他推开她,坐了起来。“美丽,回你房间去睡觉了。”
“不要!我要在这睡觉!”美丽瘫躺在
上。
“不要闹了!你这样,我要生气了。”
美丽弯身拾起地上的被单,走出房间。
童芸
抱着双手,倚在墙上。“晚上不睡觉,跑到何凡堤房间做什么?”
“**做的事碍…”
“你不用爱面子了,何凡堤根本不为所动。”
“五十步笑百步,你也没和他上过
。”美丽脸色难看的说。
“我至少不像你,我们女人的脸都被你一个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哼,何凡堤对我没
趣,对你一定更没
趣。”
“是吗?明天晚上我去他房间试试看。”说完,童芸经过美丽,向房间走去。
美丽盯着童芸苗条的身影,那眼神像是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jjjjjj
秋天的夜,稍稍有点凉意,晚风吹来苹果的香气,童芸独自在果园散步。
今天早上她正在高兴美丽说要回家,哪知她傍晚又跑来,还带来一些海产,有龙虾、牡蛎,全是些有壮
功效的食物,
哈,她真以为何凡堤吃了那些后就会碰她?
吃完晚饭后,何凡堤推说头痛进房间休息,要她和美丽不要去吵他。
她不想和美丽在那边大眼瞪小眼,于是出来散散步。
该回去了,天色已经很黑了。
在通往庄园的小路上,她听见后面有脚步声。
她加快步伐,后而的脚步声跟着快起来,接着她突然停步,向后愉瞥。
她看见一个男人急匆匆的影子,还有他的
气声回
在寂静的夜里。想也不想,她拔腿就跑。
她一面跑,一面想起了前几天来果园工作的工人,有几个喝醉酒,对着她吹口哨,并说些猥亵的字眼。难道是其中某个人决定来这碰碰运气?
她边跑边回头,突然她的左脚踩上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跌倒在地。
“唔…”她龇牙咧嘴地哀嚎一声,伸手摸摸扭伤的脚踝,试着动了动脚趾,伸了伸腿。虽然痛得要命,但是还好没有骨折。
她忍着痛努力地想站起来,突然有人搂住了她,她放声尖叫,并死命捶打那个搂住她的男人。
“不要打了,是我。”何凡堤抓住她的手。
“是你,我还以为是**——你干吗突然抱住我?”
“我远远看到你跌倒,飞也似的奔来,好心地要扶你起来,哪知被你当**打。”
“刚刚是你跟踪我吗?”
“当然不是!我干吗要这么做?”
“你从庄园那边来的吗?”她又问。
“不然还能从哪里?你怎么净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从果园那开始就有人在跟踪我。”
“你看见他了吗?”
“只看见影子。”
“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说完,他旋即隐没在夜
中。
五分钟后他就回来了。“没看见有人,也许你看见的影子只是风中摇曳的树。”
“树叶沙沙的声音听起来不像脚步声。”
“那么也许是林间的小动物?”
她咬牙切齿的说:“真的有人在跟踪我,我非常确定。”
他耸耸肩。“你说是就是吧,反正现在他走了。你还能走吗?”
她摇头“我的脚扭到了,好痛,你要当我的拐杖。”
童芸抱住何凡堤的手臂,一跛一跛地走向庄园。
她的
部一直摩挲到他的手臂。“你又挑逗我了!”何凡堤忽然
鲁地把她顶在一棵苹果树干上,她就像一个残忍的小孩,三番两次拿糖果在他面前引
他,现在他决定要吃那颗糖果,
“你、你要做什么?”童芸张大眼睛看他,
“做你一直想要我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