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妳们两个干了什么好事!?”
在客房内,莫青穗正咬牙切齿地清算闯祸者的罪行。
莫谷兰和晴荷
换了一个无辜的眼神。
“我们也不晓得会这么严重啊!”莫晴荷试图挤出理直气壮的声音。
“厨子才上任一天,妳们就把他害得高烧不退、险些挂掉,妳们真是太过分了!”莫青穗快被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女人给气炸了。
“『我们』又不是故意的。”莫晴荷极力为自己辩解,在主词方面还不忘把她二姊拖下水。
“都快把人搞死了,妳还有脸说不是故意的?”莫青穗气冲冲地戳着她的额头。
“青穗,我想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妳别责备她了。”一个男
的嗓音
了进来。
“任大哥,你不要为她求情,她这个人就是欠骂。”莫青穗鼓起气嘟嘟的腮帮子。
她口中的任大哥就是任绍堂,自从她们的大姊嫁给易辙后,身为易辙好友的他,就成了樱之汤免费的家庭医生,所以当他一接到电话,便立即赶过来“解救”车铭了。
任绍堂呛咳了几声,才忍住快要决堤的笑意。“其实这是车铭本身体质的问题,不关晴荷的事。”
“噢!那他没事吧?”莫青穗微微蹙着俏眉。
“没事了,只要让他好好睡一觉,过两天就好了。”任绍堂和车铭是老朋友了,对他的症状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就好。”莫青穗松了一口气,朝他
出感激的笑容。“任大哥,谢谢你赶过来。”
“别客气,妳们姊夫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了,在出发前己经叫我随时待命了。”任绍堂温和地一笑。
“任大哥,那厨子到底是什么毛病啊?”莫晴荷讷讷地问。
“辙没有把车铭不能接触女人的怪毛病,告诉妳们吗?”任绍堂惊讶地挑起眉来。
莫晴荷摇头。“没有啊!大猫姊夫只叫我们离他远一点。”
“车铭不能被女人碰到,一碰就会长疹子。”任绍堂若有所思地瞇起温文的黑眸。易辙在玩什么把戏啊?他为什么这样整车铭呢?
“哇咧!这是什么怪病啊?”莫晴荷怪叫一声。
“车铭对女人过敏。”任绍堂用最简单的说法让她们理解。“就好象有人会对海鲜或是花粉过敏,是相同的道理。”
“哦!原来如此!”莫晴荷同情地瞄了病
上的厨子一眼。这家伙真是可怜啊!
“好了,我要回医院了,过两天我再来看车铭吧!还有,等车铭好了后,妳们不要再随便欺负他了,不然以后就没有口福了。”任绍堂拍拍晴荷的脑袋后,就径自离去。
任绍堂一走,莫青穗悻悻然地回头瞪向家里的惹祸
。“听到没有,妳和二姊以后不准再
摸人家。”
“知道了啦!”莫晴荷瘪了瘪小嘴。
莫青穗这才满意地放过她,把圆亮的杏眼瞟向
边,那缕从头到尾都在浅啜咖啡,无声无息的幽魂。
“至于妳,二姊--”
“我没有
摸。”这时,莫谷兰软软地抗议出声。
莫青穗假装没听见她的上诉。“厨子今晚就交给妳照顾了,记住!别把人玩死了。”
把最艰巨的任务
手后,她迅速地转身就走,打算回房间继续赶报告。
“我!?”莫谷兰登时瞪大翦水秋瞳,呆了半晌,才无措地望向身旁的晴荷,可她早就溜得不见踪影了。
真没义气!
“见鬼了,妳杵在
边做什么?”一睁开沉重的眼皮,车铭差点就被
边那抹白色的影子给吓死。
要不是心脏够强,他恐怕已经被这女人吓得一命呜呼了。
“照顾你。”莫谷兰勾着幽美的浅笑。
“哦!妳照顾我什么了?”车铭嘲讽地挑高剑眉,看不出自己有被照颐过的迹象。
“还没想到。”莫谷兰如实吐来。
车铭强忍住挫折的呻
声,濒临被她气死的边缘。“现在几点了?”他抬手按了按太阳
,这时才发觉自己头痛
裂。
一双灵目瞟向了
头柜上的小时钟。“凌晨一点多。”
“该死!我的头怎么疼得要命?”车铭低咒一声。以前他发烧时顶多就是昏沉沉的,浑身使不出力气而已,哪像这回还多了剧烈的头痛?
“有一个肿包正头上。”莫谷兰依旧笑
的。
“什么肿包?”车铭困惑地摸向自己的后脑勺,赫然发现上面长了一个又圆又肿的包包。“天杀的!我的头怎么肿起来了?”
“撞到了。”莫谷兰的笑容中多了一丝的歉然。
车铭不悦地白了她一眼,勉强从
上坐了起来。“说清楚一点。”废话!他当然知道他的头被撞到了,他是在问被什么撞到了。
“噢!”莫谷兰老老实实地述说一遍!“阿荷在把你拖进房问的时候,不小心害你的头撞到地板,所以才会肿了一个大包包。”
“妳们——”车铭把牙一咬,硬生生忍下破口大骂的冲动。“那可恶的女人跑去哪里了?”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把气出在眼前这女人身上有什么用?她又不懂,只会徒然气坏自己罢了。
“谁?”莫谷兰歪着困惑的螓首,谁是那“可恶的女人”啊?家里有这号人物吗?
“妳那个叫阿荷的笨蛋妹妹。”车铭此时再也拿不出男
风度来了。他只要一想到接下来几天都要过着病猫的生活,就恨不得宰丫那女人。
莫谷兰的神情豁然开朗。“哦!阿荷睡着了。”
“哼!”车铭咬着牙生了一会儿的闷气后,才从
上爬起来,身形摇晃地站在地面上。
“你起来做什么?”莫谷兰莲步轻栘地靠向他,轻声说教:“生病的人不可以
跑哦!”
车铭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可惜太晚了,一股淡如幽兰的清否已经飘进他的鼻子了——
咦!没事耶!
他的病状怎么没有变得更严重啊?以前他在发病时期,最忌讳女人靠近他了,只要三步的距离就足以便他吐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可是这回竟然什么事都没有,真是奇怪!
“你快点躺好。”莫谷兰忍不住催促他,有点担心他会“咕咚”一声,又倒下去了。
车铭甩了甩头,然后步伐不稳地向前迈进,决定不浪费脑力去思考这件怪事了。
“你要去哪里?”望着他那摇摇晃晃的背影,莫谷兰呆了一下,才连忙追上去,但是保持一段适当的安全距离,免得到时候被他
到。
“缴水费。”车铭走没几步,就扶在墙边
气。
见到他
成这样,莫谷兰于心不忍地开口警告他:“厨子先生,便利商店离我们家很远哦!”她知道现在便利商店有帮人家代收水、电费,可是她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挑在三更半夜跑去缴水费,明天不行吗?
车铭重重地
了几下后,又好气又痛苦地睨了她一眼。“笨蛋!我是要去上厕所。”
“噢!”红红的嫣霞染满了莫谷兰的倩容。原来缴水费等于上厕所哦!男生的术语还真复杂。
“妳回去睡吧!不用照顾我了。”说完,车铭就扶着墙走进客房里的浴室。他痛恨被人看到自己这副虚弱的模样,即使是他讨厌的女人也不行。
莫谷兰轻轻颔首。立即婉顺地走了出去,但是一踏出房门,她那双俏美的月牙眉就微微蹙了起来。
不行!万一厨子在浴室里昏倒怎么办?那可是会挨阿穗骂的
想了又想,犹豫了又犹豫,莫谷兰才毅然决然地把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然后返回浴室前“守株待兔”,如果没有亲眼见到他平安无事地上完厕所,她根本无法安心地回房睡觉。
“砰!”这时,浴室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响和一串
采绝伦的诅咒声。
听到他的脏话,莫谷兰不自觉地瞪圆了一双清丽的水眸,试着弄懂其中几个*眼是什么意思。
“砰!”又是一声巨大的声响。
莫谷兰连忙抬起雪腕,急切地敲了敲浴室的门。“厨子先生,你没事吧?”她那幽柔的嗓音中含着一丝担忧。
浴室内忽然宁静了几秒,接着,才爆出一声不悦的如雷闷吼:“妳怎么还没滚啊?”
“不能滚,又不是球。”隔着一扇门,莫谷兰好脾气地纠正他。
“我现在没时间和妳抬杠,妳快点走。”虽然发着高烧,身体虚弱得跟小猫没两样,不过,车铭的嗓门倒是中气十足。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啊?”莫谷兰被他那古里古怪的态度,勾起了难得的好奇心。
他为什么急着赶她走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关妳的事。”车铭那低沉的嗓音中,透出了一丝恼羞成怒的味道。“妳快给我滚!”
莫谷兰侧着美丽的脑袋瓜子,疑惑地盯着浴室的门良久,最后,她伸出柔荑把门推开,轻柔地道:
“我要进去啰!”
在明亮的灯光下,只见车铭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凌乱的盥洗用具,看起来好不愧狈。
“混蛋!谁叫妳进来的!?”车铭满脸愤怒地瞪着她。
“咦?你怎么坐在地上?”莫谷兰眨了眨水灵的黑瞳,有些傻眼。
“我喜欢坐在地上不行吗?”车铭声音里的怒意,绝对足以叫一个大男人胆颤心惊兼『皮皮判』,可惜他遇到的是不会看人脸色的莫大美人。
“为什么?”莫谷兰眼中的
惑之
愈来愈浓重,显然无法理解雄
动物的思维。
车铭没有回答她,反而用残存的力气抬起手来,
了
疼痛难耐的太阳
。
老天!他该不会得和这笨小倩在浴室里耗上整晚吧?他痛苦地忖道。
莫谷兰睁着一双大眼,好奇地望着他的举动。“你怎么了?”他的表情有点怪怪的。
“头痛。”车铭答得简单明了,已经放弃用凶恶语气吓退她的企图了,因为这女人根本听不懂。
“要不要白花油?”莫谷兰好心地提供他镇痛药方。
“我要白花油做什么?”车铭犹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擦了白花油,头就不痛了。”莫谷兰的朱
跃上一抹柔柔的甜笑。
车铭讥讽地半瞇起乌黑的俊目。“只要妳离开我的视线,我的头痛自然就好了。”
“嗄?”莫谷兰蹙起柳眉,小嘴反复地念着这件不可思议的医学奇迹。“会吗?离开视线头痛就好了”
车铭再次被她的驽钝给气到。“还不过来。”天杀的!连他的讽刺部听不出来,这笨小倩是混什么饭吃的啊!
“噢!”莫谷兰边走边呢喃。“怎么可能太神奇了”
“把妳的手伸出来。”车铭不想在浴室里过夜,只好拋开男
自尊,藉助她的力量了。
莫谷兰听话地伸出玉手。“谢谢。”
“妳干嘛跟我说谢谢?”车铭顿时一呆。
“谢谢你帮我看手相。”莫谷兰那灵动有神的俏眸盈满了谢意。
“谁有闲工夫帮妳看手相啊?妳不要老是弄拧我的意思好不好?”这女人真是无可救药!
莫谷兰无辜地瘪起红
。“是你叫人家伸出手的。”
“笨蛋!我是浑身无力,想借妳的手站起来。”被这笨小倩这么一搅和,车铭差点就忘记要做什么了。
“又没说盾楚。”莫谷兰感到很冤枉。
车铭深深
了一口气,才扶着她的手臂,试图从地板上站起来。
若非万不得己,他也不会把手放在这女人的手臂上,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是他光用想的就觉得可怕。
“用点力。”他满头大汗,偏偏双脚软得跟一摊烂泥一样。
“好。”香汗一颗颗从她那柔雪般的粉额上迸了出来。
等到车铭终于站好时,两人都已经累得气
吁吁了,所幸谷兰的接近并没有害他感觉难受,否则这段“扶持”就更艰辛了。
他没有作呕想吐,没有起
皮疙瘩,甚至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感觉,怪哉!莫非他在潜意识里不把她当成女人看?
莫谷兰没有察觉他的若有所思,径自抓起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肩膀,然后像奋力的小蚂蚁般扛着他向前走。
“等一下。”当车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快走出浴室了。
“我还没缴水费。”
莫谷兰那张灵秀的小脸立即涨红了起来。“好、好吧!”
“好什么?”车铭莫名其妙地望着她那红通通的俏颊。这女人怎么脸红得跟猴子**一样?
“我帮你。”莫谷兰闭上水汪汪的美眸,柔荑勇敢地在他的
裆前摸索了一下,才成功拉下他
子的拉炼。“好了,你可以上了。”
语毕,她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长气。
车铭整个人完全傻住,一股
火从她碰触的部位,冷不防地焚烧起来,男
象征开始蠢蠢
动。“该死!”
他不是发着高烧的病人吗?怎么还会对她起不该有的反应?还有,这天杀的笨女人在
婆什么?她以为他连拉下拉炼的力气都没有吗?
“好嘛!别这么凶,我帮你
就是了。”莫谷兰误会他咒骂的含义,抖着小手,替他把外面那条
子拉下。“我最多只能帮到这里了。”
车铭怒极反笑,脸上的线条僵硬无比。“这样叫我怎么上?继续啊!”哼!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有多好心。
除了气她太小看自己的能力外,他更气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对她
起反应。
“继续?”莫谷兰那柔甜的嗓音微微提高,似乎有些惊讶。
“帮我掏出来啊!”车铭讲话
鲁得很。
“掏、掏什么?”莫谷兰咽了咽口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应该是听错了吧!
“妳不是很热心吗?还装什么傻啊?”一双冒着冷冷火光的俊眸直勾勾地睇着她。
莫谷闸的两颊放肆地渲染上一层桃花瓣般的窘
。“那是男生嘘嘘的地方耶!”她声若蚊衲地抗议。
“那又怎么样?妳连我的
子都敢
了,还怕这小小的『举手之劳』吗?”车铭冷讽着。
直到此时,莫谷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象很火大。
“助人为快乐之本嘛!”她委屈地咬着下
,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哪里惹
他了。
“那妳怎么不好人做到底,继续『帮助』下去呢?”见她没有丝毫反省之意,车铭的眉间拧起了凶结。
“你冷不冷?”莫谷兰忽然开口问道。
“妳不要改变话题。”这么拙劣的技巧,他七岁以后就不屑使用了。
“你这样会着凉的。”莫谷兰关心地提醒他。
他现在只穿著宽松的四角
,要是害他再病倒,她肯定会被阿穗骂得半死。
车铭冷飕飕地瞪了她一眼,才不情愿地放过她。
“妳去门外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