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
,刚下飞机回到台北的家,齐筱涓毫不显倦容地大呼小叫喊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何茹芬一听到宝贝女儿的声音,顾不得锅里半生不
的煎鱼,两手顺地往围裙上抹了两下,便跑出了厨房。
“妈!”齐筱涓连蹦带跳地扑向母亲的怀抱。
何茹芬抚抚女儿的头发,心疼地说:“你这孩子,不吭不响地就跑到国外去,可把我们着急的…”
“对不起,下次不敢了!”她撒娇地道歉,外加行礼一鞠躬。
“还有下次啊?”何茹芬不忍苛责的眼神。
“没有了!没有了!”她吐吐舌头,左顾右盼地问道:“爷爷、
呢?”
“和雷家的爷爷、
出去吃饭了。”
“雷家?”她的眼中有疑惑。
何茹芬微微地一笑,道:“就是雷宇晨的爷爷、
呀!”
又是雷宇晨!爷爷还真不死心吗?竟然和人家喝茶去了,八成又在设计她相亲了。不过,爷爷这次可惨了,是他老人家自己答应的,只要她找到男朋友之后就不再
她相亲了,这会儿,看他怎么变出另外一个孙女去和人家相亲?齐筱涓窃窃笑着,问道:“雷家没有因为这次的相亲而大发雷霆吧?”
“你还敢说!幸好人家宇晨答应把相亲延后,不然,你爷爷这次可会下不了台的。”
什么?延后相亲?那爷爷说话就不算话喽?这怎么行?她说什么也不依的!
“我不能去相亲,而且爷爷也答应我不用去相亲了!”她负气地说道。
“你爷爷…怎么可能?”何茹芬-副讶然的语气。
“爷爷说,只要我在两个星期内找到男朋友,那他就不
我相亲了。”
何茹芬一听,差点昏倒,她公公怎么会和齐筱涓作这样的约定呢?万一,女儿为求躲避相亲,随便去找个男人当男朋友,那岂不惨了?
“你不会告诉妈妈,你找到了吧?”她发现她比女儿还紧张。
齐筱涓果真
出羞赧的笑容,轻轻地点点头。
她真的要晕倒了,女儿出国才十天,突然跑回来告诉自己,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这结局转变未免也太大了吧?
她拍拍女儿的脸颊,道:“你骗妈妈的,对不对?你为了要找个借口不相亲,才想用这招骗爷爷、
的,对不对?”
“不对!不对!我这次真的谈恋爱了。”欢喜的滋味浮上她的脸蛋。
“筱滑,你可不能嫁给外国人啊!虽然妈妈知道你的外语很好,但是嫁到国外可不比在国内,妈妈会舍不得你的。”何茹芬有点神经质地呼喊着。
齐筱涓翻了翻白眼:心想老妈的想象力可真丰富,她老人家还以为自己这趟在国外认识个洋男朋友呢!
“妈,我又没说是在这次旅行中认识的,你干嘛这么紧张啊?”
她立即收拾起不舍的心情,瞪大了眼问:“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齐筱涓结结巴巴地说:“是在台中认识的,而且是最近啦!不过…不过他长得是有点像外国人,眼睛有点蓝蓝的,但绝对是中国人没错,我想,他的祖先可能曾和外国人结过婚吧!”
怎么印象中,好象也见过一个中国男孩子,他的眼睛也是有点儿蓝色的?但何茹芬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为什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呢?要是这样,爷爷就不会
着你去相亲了。”
“因为,我是在新加坡才和他开始谈恋爱的。”她头低低的。
说真的,还真得感谢爷爷呢!要不是他老人家的
婚,她就不会跑到新加坡去,也不会巧遇KK,更不会与他相恋了,所以,爷爷还真是她爱情的幕后功臣呢!
齐母闻言,
出惊愕的表情问道:“难道,你这次是和他私奔到新加坡的?”喔!她真敦老妈漫天飞舞的想象力给打败了。
“妈,你对女儿有点信心好不好?我们是碰巧在新加坡遇上的,绝不是你想象的私奔!”
“不是那就好,那就好!”何茹芬安慰地抚抚
膛,又道:“那个男孩子是哪里人?姓什么?叫什么?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瞧眶?”她一迭声地问道。
“他人还在东南亚,过两天回来后,我再带他回家让你们『监赏』好吗?”
结束了十天的星马之行,全程除了他要视察长扬各地的分公司外,KK一定尽量
出时间来陪她们,所以,她这次可以说是尽兴而归的,若不是葛青芸和邓怡娃只有短短十天的假期,她真的想多玩它两天,也不必忍受和他这几天小小的分离。
忽地,两母女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同时将目光扫向厨房。
“哎呀!我的鱼烧焦了!”何茹芬刚才忘了关瓦斯了。
“妈!小心哪!”她在母亲奔向厨房的同时高喊着。
不用讲也知道,齐筱滑这迷糊的个性是遗传自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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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就退房了?好的,谢谢你!”挂上了电话,齐筱涓沮丧地撑着下颚,发呆似的望着窗外的浮云。
她回台湾的日子已经过了四天,而今天将是最后的期限,若是她再不带KK回家的话,爷爷就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会认为KK只是她虚构的人物,那么,她就必须遵守当初两个星期前的约定,在明天去和雷宇晨相亲。
尽管她心急如焚,还是联络不上KK。
回来的那天,他在机场曾说过,最晚他在昨晚就会回来,可是她等了一个晚上,却还是等不到他的电话,这会儿叫她该如何是好呢?万一今天他再不来电、再不出现,那她明天岂不是要被赶鸭子上架,硬生生地被架去相亲吗?
就算是随便去相个亲也就罢了!谁叫这雷宇晨偏巧是他的亲戚呢?
都怪她自己对他隐瞒了事实,所以没法子开口向他探听更多有关雷宇晨的事情,到现在,到底他和雷宇晨是什么关系她都搞不清楚,这下子去相亲,可不就糗大了?万-他是雷宇晨的至亲,那可怎么办呢?如果让雷家的人知道她与雷宇晨相亲,又与KK谈恋爱,那人家又会怎么看她呢?
这几个问题不断地在她脑海里浮现,愈想头愈大,忍不住就对着窗外-喊着:“KK,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再不给我电话,我就要和别人相亲了,你知道吗?”
就在她声音落下的同时,齐天翔从门外探了头进来,道:“大清早就在这里鬼叫鬼叫的,不怕扰人清梦啊?”
“什么大清早,已经十点多了,哪还有人在睡觉呢?”齐筱涓睨了他一眼。
“那你刚才叫着那个KK,不就是在作白
梦啊?”齐天翔欺身过来,和她挤在一张沙发椅上。
“你才在作白
梦啦!这么晚了你不去上班,还在家里鬼混,小心老爸记你旷职喔!”
“什么旷职?我是有事才临时回家-趟的,哪像你这么好命,待在家里等着相亲就好了,什么事都不用做!”他嘻皮笑脸地朝她调侃着。
不提相亲好
,一提她就一肚子气,这会儿又有个现成的出气筒,她便一股脑儿地将怨气全出到她二哥的身上,喊道:“谁喜欢相亲啊?要是你喜欢,让给你好了!明天你代我去相亲啊!”齐天翔的脸上挤了个滑稽的表情,道:“代妹出嫁!这太老套了,我学不来的。”
“什么嫁不嫁?请你注意你的用辞,我和雷宇晨是不可能走上这条路的。”她义正辞严地纠正她二哥的说法。
“小妹,话可不要说得太满,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他举起手来摇着说。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快要气炸了。
“如果可能呢?”齐天翔促狭道。
“那我就随便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真的嫁给了雷宇晨,那你得负责帮我追上葛青芸。”
语毕,齐筱涓原本负气噘着的小嘴,差点掉到下巴来,她惊讶地问:“你…青芸…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我怎么都不晓得?”
“没有什么可能不可能,事情就这么简单,OK!”
二哥的话
起她浓烈的兴趣,问道:“我和青芸住这么久了,你怎么一直都没提过呢?”
“我现在不是提了吗?”他变得有些别扭。
“你的动作未免也太慢了吧?”她压抑着想
笑的情绪。
“怎么样?你敢不敢跟我赌啊?”齐天翔有些不耐烦了。
“敢啊!怎么不敢?不过,如果你输的话,我还是会帮你的,你放心好了。”
齐筱涓早就巴不得她的两位好姊妹能够嫁给她的两个哥哥了,只不过邓怡娃早已有了王勇翔,所以想都别想动她的脑筋,只有葛青芸一直以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如今,终于她两个哥哥的其中一个开了口了,这条红线她说什么也要牵到底。
他见小妹承诺了,也放下一颗心,轮到他以质问的语气问道:“趁现在旁边没有人,你老实告诉二哥,到底有没有KK这个人?”
“连你也以为我故意编了个人来蒙骗大家?”她扁着嘴气道。
“没办法嘛!谁叫你的白马王子一直都不肯出现呢?我只好和爷爷他们同一条阵线喽!”他耸耸肩。
“所以你才打定我一定非得去相亲,对不对?”
齐天翔摊摊手臂。
“如果KK明天再不回来,我是一定会去相亲的,因为这是我跟爷爷之间的约定;不过,我一定不会让那个雷宇晨喜欢上我的,因为我的心,早已经给了KK了,”她的眼中发出再坚决不过的恒心。
“哦?这么说,这KK是真有其人喽?”
“不用怀疑,绝对是真的!”
“那我只有拭目以待了!”
“你等着看好了,我挑的人,绝对不输给爷爷选的。”
一抹幸福的笑容,在她娟秀的脸蛋盛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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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不要穿这件洋装啦!”齐筱涓嘟着嘴儿抗议着。
“不行,你爷爷
代的,你非得穿得正式一点才行!”何茹芬丢给她一个毫无转圜的眼神。
KK还是没有来电话,齐筱涓真的得被
着去相亲了。
“我不要化妆,我喜欢自然的感觉!”眼见着老妈将
箱宝贝都搬到她房间的时候,齐筱涓不
皱起了眉头。
“不行!是你爷爷
代的。”齐母依然是同样的话。
又是爷爷!老蚂就会拿爷爷来
她,她才不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呢!最好化个丑八怪的妆去吓吓那个雷宇晨,这才叫大快人心!不过,就怕事与愿违,爷爷才容不得她作怪呢!
等何茹芬在她的脸上又涂又抹了以后,呈现在镜子面前的,是个焕然一新的美人胚子;淡淡的粉彩将她的美展
得一览无遗,有几分清秀又有几分娇媚,完全
去了她平常的稚气,她像个发光体般的散发着女人的妩媚来。
她满意地瞧了瞧女儿的模样,忍不住地赞叹道:“筱涓,你比妈年轻的时候还要漂亮呢!”
扁扁嘴,她有气无力地说:“我哪有妈妈的漂亮?”
“别有气无力的模样嘛!待会儿爷爷见了会不高兴的,来,快换上这件洋装。”她把白色连身窄裙
在齐筱涓的手中,敦促地说道。
齐筱涓换衣服的同时,何茹芬突然进出一句话:“筱涓,你说的那男孩子是不是有一双蓝眼睛呀?”
“谁呀?”齐筱涓套进了无袖的洋装里,问着。
“就是你说的,在台中认识的那男孩子呀!”
“喔!是呀,他是有对蓝色的眼珠子没错!怎么了?妈,你怎么会突然这么一问?”终于拉上了背部的拉链,她跨出更衣室。
“那天你告诉妈的时候,妈总觉得好象也见过一个这样的男孩子,可是就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今天总算让我想出来是谁了。”何茹芬靠过来帮她戴上珍珠耳环。
“哦?是谁?”齐筱涓问得很不经心。
“就是雷宇晨呀!上回你爷爷拿给你看的资料袋里面,就有他的照片,我们大伙儿都看过了,你不是也看过了吗?记不记得?”她又在女儿的颈上系上一条精致秀气的K金钻练。
她哪记得呀?那袋资料还
在她的五斗柜里动都没动一下,她根本就没看那袋里的资料,更不用说知道那雷宇晨到底长得什么三头六臂了;要不是母亲又提起,她都快忘了资料的这件事了。他的照片看不看都无所谓,反正,她今晚就会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了,何必再去翻
资料呢?
不过,那雷宇晨和KK果然是近亲,要不然他怎么也会有一对蓝眼眸呢?
一想到KK,齐筱涓就为之气结,到现在他还不跟她联络,害得她得在这儿受罪。这笔帐改天一定要跟他算一算,谁叫他食言而肥,说好两、三天就回来,到现在还不见踪影。
天啦!懊不会又教那个孙亚屏给黏上了吧?他不是已经跟她说了,长扬根本没有投资大陆的计画,而是万洋海运才有这个打算,难道她不相信,又
着KK不放吗?
不!不会的!KK说他和那女人没有什么纠葛了,自己千万别胡思
想的,别自己吓自己了,好不好?齐筱涓镇定地告诉自个儿。
见女儿陷入沉思中,何茹芬安慰着说:“妈知道你一定是压力太大,才会塑造这样一个男人出来的,不过,这样不是
好的吗?雷宇晨五官端正,又符合你喜欢的蓝眼眸的条件,今晚,你可得好好表现一下喔!我想他一定会是你未来夫婿最好的人选。”
“拜托!妈,你的想象力丰富得可以去当电视台的编剧了。我的天!怎么我身边的人都这么会编故事呢?KK是真有其人,他真的去了马来西亚赶不回来嘛!我都请怡娃和青芸作见证了,你们怎么还不相信呢?啊1对了,照片、照片,我都忘了有照片为证,我应该要怡娃把照片寄上来给你们看的,我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证物呢?”她拍拍额头,大呼笨蛋。
“不管你有什么证人、证物,反正只要男主角不出现,都可能是你们串通来诓骗爷爷、
的,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今晚乖乖地去相亲吧!”
“妈,你怎么这么说嘛!”她娇嗔地抗议着。
大家都不相信她,她真的很委屈耶!
门板被敲了两下,齐天翔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妈,好了没有?爷爷在催了。”
“就好了,我们马上下去。”齐母应声道。
齐筱涓又扁了扁嘴,好不甘愿的模样。
“别垂头丧气的,走吧!爷爷和
在等着呢!”
好吧!既然这鸿门宴已是免不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要是那个雷宇晨敢打她-点点主意的话,她保证让他吃不玩兜着走的,她会教他对这次的相亲永生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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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的
虽然是在中部,但在台北也有数栋豪宅;这次相亲的地点,就选在他们同样也在
明山上的大别墅里。
虽然是比邻而居,还是得靠轿车代步才行。齐家一行人,浩浩
开了两部车,几乎是全员出动地参加齐筱涓的相亲大会。
齐筱涓从来不紧张的,就连上次去法国餐厅相现,她也没竖过一
寒
,可是为什么这次会觉得好象有股战栗般的感觉呢?更不可思议的是,从不
手汗的她,竟然会从手心沁出冷汗来?
彷佛有种奇妙的因子在空气中流通蓍,她总觉得有点诡异、有点谲跷,好似即将有什么惊奇的事要发生般。
车未停,雷家一排人已在别墅的前院等着他们呢!
她的目光无焦点地放在不相干的地方,刻意想要回避那一群人殷切的注目。
“雷老,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齐筱涓低着头,她听见爷爷和对方的客套话。
“哪里!-点也不久。”
回话的人,应该是那个叫雷宇晨的爷爷吧!他的声音和她的爷爷一样硬朗。
之后,是双方父字辈的家长在-旁寒喧着。
“进来坐呀!别光站着聊天嘛!”有个跟
一样的和蔼声音在吆喝着大家。
当大伙儿住里面移动时,齐筱涓这才第一次抬起眼来。
猛地,一颗心重重地被冲撞了一下。
一抹熟悉的微笑脸庞印入她的眸中,这一刻,她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是KK?!他正以她无法理解的微笑凝瞅着自己。
天啦!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要背着KK出来相亲的,这下子,误会恐难解释清楚了。
她不敢在众目睽暌之下太明目张胆地表现她的反应,只好小心翼翼地偷窥着他的神情,以解读他笑容里面的含意。
怎么办?总得找机会向KK作解释吧?要不然,这误会可大了!
一进屋子,她望了KK一眼以作暗示,然后找了一个年轻的女孩轻声地问:“对不起,请问化妆室在哪里?”
雷雨苓对她笑了笑,比比方向道:“就在玄关的后头,你一进去就看得到了。”
“谢谢!”齐筱涓道了谢,又-了个暗示给雷宇晨。雷宇晨一直抿着高深莫测的笑容,走过雷雨苓的身边时,她浮起了疑惑的眼神间道:“哥,你也要去化妆室吗?”
“是的,不行吗?”他潇洒地转身反问道。
“没有!”
没有才怪哩!雷雨苓发现,从刚刚齐家的人一到后,老哥的目光就一直贴着齐筱涓不放,这种异于平常的举动,一定大有文章!现在人家才一闪开,他也跟着过来,这更证明了老哥的行动八成有问题!
齐筱涓走进了玄关,回头瞥见KK也跟了过来,总算放下一颗不安的心。
雷宇晨一进来,便擒住背对着他的齐筱涓,下巴顶在她的肩上,用低柔的嗓音道:“筱涓,你今天真
人!”
一见下车的齐筱涓,他霎时为之惊
,一双思念的眼眸在她身上
连忘返,不舍移开。
她被他如此轻浮的举止吓了一跳,问道:“KK,你不怕被人看见啊?”
“不怕!”他沉沉地笑着。
“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回来不先给我电话?我找你找得好急,你知道吗?”她转过身来,一脸嗔怨的表情。
“对不起!我下午刚下飞机,还没能和你联络,就直接被人从机场押到这里了。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他的手不规矩地在她光滑的背部游移着,眼
促狭的光芒。
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儿,今天被爷爷紧急征召回来,就是要和他心爱的人再-次相亲喽!
一听他如此问,齐筱涓的心就慌了,连忙解释着:“KK,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隐瞒的。上次在公司里我告诉你要与雷宇晨相亲的人,其实不是我表姊,而是我才对。”
他还是抿着
,对她微微地笑着,眼神里看不出丝毫的讶异。
“嗯!”他低沉地应了一声,让她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他明白的口气。
“我本来想等你回台湾再找机会告诉你的,可是你一直没回来,所以我就没机会说了。”她低着头,不敢
视他的目光,怕会遭到-阵数落。
意外地,他非但没有责备的语气,反倒是温柔地说:“所以,你就跑来相亲了?”
“不是的!这次我会突然离职跑到新加坡去,就是为了要逃避相亲。本以为得逞后爷爷会就此罢手,没想到他以带大批人马杀到国外作威胁,要我答应在两个星期内找到男朋友,否则就要乖乖听从他老人家的指示赴这次的相亲约会。我一再告诉他们你的存在,但他们都不相信,而你又不早点回来,所以就被他们押着来这里了。你不会生气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满腹委屈地细说着。
他本来还在讶异着,齐筱涓不是-向讨厌和雷宇晨相亲的吗?怎么昨天会突然接获爷爷的电话要他回来和她相亲?原来是这么-回事!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他的
轻点着-的,回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齐筱涓抬起疑惑的眼,两颗黑珠子闪着慑人的光芒望着他。
“我也有事情瞒着你。”
“什么事?是孙亚屏不肯放过你吗?还是你舍不得离开她?”她紧张兮兮地问,因为,这两天接不到他的电话,这件事便一直挂在她的心头上。
雷宇晨加重了环住她
身的力道,惩罚地给了她一个小吻,道:“到现在还不信任我啊?别胡思
想了,孙亚屏一听计画在大陆华南投资的船公司不是长扬时,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和你在电梯里听见的事情吻合,她的确是为了投资计画而来的,而不是为了我。这种干醋,你也要喝吗?”
放下心头的担子,她质疑地问:“那还有什么事呢?”
“先答应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相信我对你的心是真诚、真意的。”有一丝惶恐在他眼底滑过,他害怕说出真相会引起她的反弹。
按捺不住好奇,齐筱涓忙问道:“会有什么事?”
“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你就是了!”见他心急的模样,齐筱涓觉得好窝心,她知道他是真心对待自己的。
闻言,他在她脸颊上又亲、又吻了一番,道:“嫁给我好吗?”
“轰”!这句话像轰天雷-样,响彻云霄地打在她的耳边。
“你说什么?”她以为是她自己的幻觉。
“我说,齐小姐,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吗?”一抹微笑在他嘴边扬起。
这个求婚来得太突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结巴地问。
“我正在向你求婚,齐小姐。”他又绽出一朵笑容。
她从来都没有心理准备会有人向地求婚,而且,又是在这种仓皇的情况下,颗心像小鹿
撞般的狂跳,她丝毫没有一点概念,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知道我很喜欢你,而你也很喜欢我,但是…但是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
,这样…是不是太快了?”地翻搅着手指头。
他可不认同,回道:“谁说的?当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就被你勾走了。你在长扬的那一段日子,我每天站在十二楼的玻璃窗旁,一大清早地在人群中找寻你的踪影;你上了楼后,我又会莫名其妙地也眼着下楼,当自动门打开后,却又找不到理由去探望你;在咖啡馆对面惊见你,顾不得违规停车,只为了和你打声招呼。你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原来…原来她早在那段时候就驻进他的心房!原来,她经常听到自动门打开的声音是来自他的!有一分感动的情愫自心底浓浓地漾起。
“KK,我…”她有些哽咽。
“难道这些,还不能证明我的痴情吗?”他
感的声音像天籁般的催眠着她。
不是的!不是的!她的心,已经说了好几遍地愿意了,但是,一想到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便迟疑了…
“可是…我今天是来和雷宇晨相亲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一点都不复杂,你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好。”
“我…我…”她还是说不出来,只觉得头脑里
烘烘的。
忽地,有个人影闪进了玄关。
“哥,你怎么还不出来?大家都在等你了!”雷雨苓乍见哥哥搂着齐筱涓的模样,满心震惊遂写在脸上,道:“齐小姐,你也在这里呀!”
惊见来人,齐筱涓一阵羞红地想推开他的怀抱,没想到他却丝毫不松手,还一副理所当然、无所谓的表情。
“你先出去,我和筱涓-会儿就出来。”他扬扬手,暗示她先出去。
纵有十二万分的疑惑与不解,雷雨苓还是识趣地先离开了。
齐筱涓的脸涨红了,抡起拳头轻轻地落在他的
前,娇叹道:“你怎么不放手?被人家看见会误会的!”
“什么误会?真的就真的,哪来的误会?而且,我打算若是你不答应我的求婚,我就-直这样抱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他戏谑的表情。
“你好无赖,怎么可以这样威胁人家?”齐筱涓娇滴滴地抗议着。
“是呀!我这无赖赖上你了,看你怎么办?”
“那我只好自认倒霉了!”她哀声叹气-番。
他得意地又吻了吻她娇媚的-瓣,道:“可是我还没看见齐小姐点头啊?”
对于他的耍赖,齐筱涓又气、又好笑,明明是很窝心,却又装作很不甘愿的模样,轻轻地点了两下头。
“嗯!这才是我的好涓涓。”他终于放松了紧搂着她的手臂。
齐筱涓心里还是有点犹豫,又道:“可是,那雷宇晨怎么办?”她怕这-出去,铁定会把爷爷、
给气昏了,还有爸、妈那一关,肯定很难打通了。
他紧握她的手,道:“别怕,一切有我,天塌下来,我会帮你扛着的。”
KK充满坚定与自信的眼神,教她忘了忧心。
“我不怕了!”
“那我们出去了喔!”
“嗯!”被他包裹地一握,彷佛自他的掌心
进了信心,她亦绽开了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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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客厅一干人等的注目焦点,皆落在牵着手儿,从玄关里走出来的两个人身上。
“老头儿,咱们宇晨的速度还真快,才一转眼工夫,就牵上了人家筱涓的小手了。”雷家的老
推推老花眼镜,含笑地望着丈夫。
雷介山则是一副甚为得意的笑容,道:“不看看是谁的孙子啊!”“说你胖,你就
起来了!也不照照镜子,我的宝贝孙子可是比你英俊潇洒个十倍、百倍。”雷
数落起他来了。
“你就爱掀我的底,说孙子像我一会儿都不行呀?”雷介山不服气地说。
“行!行!只要宇晨能早点让我抱曾孙子,说什么都行!”这会儿,雷
已经用老花眼镜仔细打量了齐筱涓好几回了。
而齐家呢?齐威远也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筱涓的
,咱们筱涓怎么会挽着宇晨的手呢?莫非,这丫头早认识雷老的孙子了?”
“你问我,我问谁呀?我也没听这丫头提起呀!”齐
也满脸迷糊。
虽然众人对这一幕惊讶万分,却都乐见其成地等待一出好戏上演。
齐筱涓早抱着不敢面对江东父老的心情,所以,她把头低得像个小媳妇一样,而娇秀的脸蛋正像颗红苹果似的火烫。
雷宇晨牵着她步入大厅的位置,以浑厚的嗓音对着齐家的人打招呼,道:“齐爷爷、齐
、齐伯父、齐伯母,您们好!”“好,好!”齐威远早见过雷宇晨了,欣赏和满意的笑容自是不在话下。
而齐家一老、一少的女主人,更是秉持着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的心理打量着眼前的他。
“筱涓,这是我的爷爷、
、爸爸、妈妈和小妹。”雷宇晨牵着她,转向自家人作介绍。
齐筱涓也依样画葫芦,从头到尾喊完他的一家人。
天啦!她好紧张,侍会儿会发生什么事呢?齐家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咦?怎么没再见到另一个蓝眼珠的男人呢?莫非雷宇晨还没到啊?
她推推KK的手臂,小声地问:“雷宇晨呢?”
“嘘!听我说就好了。”他递给她一个神秘的眼神。
他们俩选了个位子也坐下来。
几十只眼睛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俩,很有默契地不吭声、不发问,等待他们自己解答众人心中的疑惑。
“刚才筱涓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
像一颗原子弹突然在大家面前炸开般,众人一声哗然。
“宇晨,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不要说给
高兴啊?”雷
最早按捺不住。
他微微笑地点着头,道:“是真的,
。”
等等.....她刚刚听到什么?宇晨…雷宇晨!有人喊了雷宇晨的名宇,而回答的那个声音竟是KK的!
洋溢着幸福的眼转为困惑,她蹙着眉问道:“谁是雷宇晨?”
“小株,你别装迷糊了,都已经答应人家的求婚了,还不知道他就是雷宇晨吗?”齐天翔挤眉弄眼地调侃着。
她还是搞不清楚状况。“我不认识雷宇晨啊!而且,KK怎么会是雷宇晨呢?”
齐家的人心里开始有点眉目了,原来,齐筱涓前两天说的那个男朋友,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她竟然不知道他就是雷宇晨!
雷家的人倒听得糊涂,雷父连忙问道:“宇晨,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没有直接回答父亲的问话,先转向满脸焦疑的她,道:“筱滑,对不起,我没跟你坦白身分,其实,我就是雷宇晨,就是你要相亲的对象。”
“轰”!又是一阵
烘烘的雷声在她的耳际响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KK就是雷宇晨?他就是雷宇晨?喔!她有些头昏了。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谁;原来,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原来,她像猴子-样被人耍弄!
他戏弄了自己!他戏弄了自己!她曾在他面前批评他,所以,他就用这个方武来报复自己!齐筱涓
了方寸地在心里大声喊着。
-道
霾在她的脑海里浮现,而羞辱的感觉更是涌上了心头。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得众人、包括雷宇晨都措手下及。
“骗子!大骗子!我讨厌你!”
一口气骂完,齐筱涓头也不回地便奔出门外。
齐筱涓
烈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在她奔出的一-那,他有些傻眼了。
“还发什么楞?还不赶快追出去?难怪筱涓要生气,谁叫你对人家隐瞒了身分呢?”雷爷爷虽搞不清楚状况,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孙子骗了人家,总是不对,
“爷爷,我…”他是有苦难言呀!若不是一开始他就知道齐筱涓对他成见之深,他也不愿对她隐瞒身分呀!
“我什么我?有误会去对筱涓说,对我说没有用的!”
爷爷说得对,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取得齐筱涓的原谅再说。
对齐家的人说了抱歉后,他便飞也似的追了出去。
“齐老,不好意思,养孙不教,让你见笑了!”雷介山满口抱歉。
齐威远则是不急不徐地点了烟斗的火,笑着道:“这下子,我们可以回家准备办婚礼了。”
“齐老,你…”雷介山不太明白。
“你的孙子已经和我孙女谈了好一阵子的恋爱了,而且,我们家筱涓恐怕早就爱上你们家宇晨了。”
是啊!如果不是这样,刚刚雷宇晨怎么会宣布他向齐筱涓求婚了呢?
雷介山恍然大悟后,开怀-笑,道:“齐老,你的意思是答应喽?”
“筱涓的爸、妈,你们说呢?”齐威远望向儿子、媳妇。
“爸,您作主就好,我们没意见。”齐家达一向孝顺,所以对于父亲决定的事情,一定言听计从。
“好,那我就答应这门亲事了!”齐威远说得爽快。
“太好了!齐老,你把孙女交给我们家宇晨,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齐、雷两家已经开始在讨论他们俩的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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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筱涓气嘟嘟地一路往山下跑,愈想愈生气时,就边跑边踢着,踩着地面的小石头以示发
;偏偏脚底下的一寸半高跟鞋又不争气,好几次绊着她差点跌倒,一气之下索
就
下来拎看它、光着脚丫子跑了起来,虽然路面平滑,但是小石子可刺得她好痛:心里的委屈加上脚下的疼痛,她的眼泪便扑簌簌地掉下来。
好可恶!雷宇晨当她是什么?竟然这样戏弄她!这口气叫她怎么咽得下呢?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先看过他的照片,现在就不会被他骗得团团转了。都怪自己一点警惕心都没有,人家都还没告诉你他的真实姓名,就爱得人家死去活来的,到头来真相大白,糗了!是自己活该!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她才累得倒坐在行人道的凉椅上,大口大口地
着气,
口也因哽咽不止而更剧烈地起伏着。
才歇了一会儿,眼泪就像廉价的自来水一样,又肆
地在脸颊上泛滥,原来,她的泪腺还是很发达,只是从没有机会用罢了!
她还天真地告诉雷宇晨要到新加坡去度假,人家早在心里笑她笨了!他当然知道她是要躲避相亲才跑到新加坡去的,而她还傻呼呼地以为别人好欺负,结果,最笨的还是她自己啦!说什么在饭店偶遇,八成是他故意安排的,天下哪有这么恰巧的事?只有地这个超级大傻瓜才会相信他的鬼话!
骗了她他真实的身分也就算了,竟然还骗了她的感情!这个超级大坏蛋,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了。想着想着,齐筱涓又啜泣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她头一仰,将积
在心中的一股怨气混着泪水对着天空喊道:“雷宇晨,你是骗子、坏蛋、笨瓜、臭男人!我讨厌你!讨厌你!”想尽了她所知道的字眼来骂他,还是不足以一
她心头之恨。
哭够了,也骂够了,她才觉得自己的样子一定很蠢,因为,刚才路过的车子还好奇地摇下窗子看她一眼,于是,她想找张纸巾来擦擦满面泪花的小脸,但摸了老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忘了带皮包出来了!她想,连擦拭掉泪痕以维持最后-点自尊心的面纸都没有,难道,上天真要这么欺负她吗?伤心之余,才刚停止宣
的泪水又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这世上还是有好心人的。
因为,从掩着脸颊哭泣的指
间,齐筱涓瞥见有个人递了张面纸在她面前,她二话不说地接过面纸,哽咽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
怎么这个声音好熟悉?
齐筱涓的泪眼一抬,与雷宇晨的双目接触时,她反而停止了哭泣,冲着他用凶巴巴的口气问道:“你眼来做什么?”
“追我的未婚
呀!”他-抹严肃的表情,丝毫没有戏谑。
“谁是你的未婚
?你少得意忘形,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真不要脸,还敢称她为未婚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人!
他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双手环在她的
上,眼眸中闪着最诚挚的深情与爱恋,道:“你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会相信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的!”
谁答应过他?她才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而他眼底的真诚,齐筱涓更是视而不见、弃之如敞屣;她双手环抱在
前,用力地甩开了脸,以表不屑。
对于她的反应,雷宇晨早有了心理准备,刚刚一路跟着她,他已经在心里作好了心理建设,而遭白眼已是他所想象最轻的反应了。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隐瞒我真实的身分,但是,除了这件事外,我所做的事、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她-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大声叫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彷佛如此做就可以听不见他的声音般。
雷宇晨抓住她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中,坚定的眼神呵护地说:“是你一开始对我
深柢固的坏印象让我不敢告诉你实情,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还没开始就败在那些流言
语中,我要你在没有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中认识我、接近我,我这么做错了吗?”
“你骗人!你骗人!我不要相信你!”筱涓的情绪还是非常激动;她不断地扭着手腕,想挣脱他的束缚。
“你说,若是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我就是你讨厌的那个人,你还会爱上我吗?”他的手箝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
动。
“不会!不会!我永远都不会爱你的!”她像个小女孩稚气地哭叫着。
明知道她说的是气话,但是仍免不了要心伤。他镶着蓝色眼珠的眸子染了一层抑郁的薄雾,道:“要怎样才能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呢?”
听他说得如此凄凉,便没由来的一阵剌痛,隐隐约约她扎着她的心房。
但是,她倔强的脾气硬是将那分痛给压抑了下去、齐筱涓
搐着呼吸,而冰冷的话从齿
中传出:“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就相信你现在说的话!”
他的心就像猛地被人很狠击了一拳般的难过,受创的神色自眸中发出。“你真的这么讨厌我?这么恨我?”
“对!我讨厌你,我讨厌雷宇晨这个名字!”
其实,她想制止自己别再说这些锐利的话来伤害他,但她就是无法克制自己,-再地对他刺出无情的利刀。
“好,我走。为了让你相信我的真心,我会让自己消失在你眼前,不再让你看了伤心、难过。”他孤注一掷地作最后的一搏,期盼能以柔情感化她。
她的心太
了,
得看不清事实、
得分不清对与错、
得失去了思考的理智。“希望你说到做到。”齐筱涓最后再捅了他无情又残忍的-刀。
所有的希望在她这句冷漠的话语中破灭,他知道自己很难再挽回什么了,除非,她能打开心结接受他的爱,在她想通之前,他再多说些什么也是枉然的。
“筱涓,你真的希望我离开你吗?”没有责备、没有怨尤,只有满腔的疼惜。
纵然他话里面的柔情可以溶化千年的冰雪,但她寒透心房的伤痛,却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抚平的。她血
里面的怨怒战胜了爱的力量、蒙蔽了她的心,也蒙蔽了她的爱。
“你走吧!”她硬是避开了他灼热如火的炬目。
“我知道纵然我现在怎么解释,也得不到你一丝的谅解的,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爱是真实的、诚挚的,我也相信你一定能想通的。我现在的离开并不代表我放弃了你,而是希望给你一点时间来调适自己,让你能接受我今生今世的爱。我会一直等你的,等你敞开心灵的那一天,再回到我的怀抱里。”
说完,他在齐筱涓的额上烙下一个吻印,深情款款地再望她一眼后,便踩着夕阳余晖,形影孤单地离去了。
齐筱涓呆望着雷宇晨远离的背影,而他残留在她手背上的余温,也缓缓地被缕缕微风吹凉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正一点一满
失般的失落与惆怅。一层薄薄的凝雾又蒙上了她的眼,而鼻头更是一阵阵的酸楚,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