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雨
来风满楼,不过,至尊武馆却仍是一如往昔。
“小天,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老爱去这家面店买面?”向四方看着碗中稀稀疏疏的面条,苦着脸说。“吃也吃不
、饿又饿不死,什么玩意儿嘛!”
“美食本来就要浅尝即止,一大锅一大锅,牛嚼牡丹似的,哪吃得出什么滋味?”小天边说边挟了块牛
,放入口中。
向四方瞪大了眼睛。“奇怪奇怪真奇怪!为什么我的碗里一块牛
都没有?你买的究竟是牛
面,还是
面啊?”
“师父喜欢云姐姐,连说话的口气都和她一模一样了。”小天又挟了一块牛
,顾左右而言他。
向四方哑口无言,瞪了小天一眼,又偷瞥了云悠悠一眼,见她正专心致志地在捞自己碗里的面条,忍不住笑了起来。
“佳人如酒,不饮自醉,眼睛都
了,还在乎肚子吗?”温柔柔冷冰冰的话声响起。
向四方大窘,忙低头吃面,口中含含糊糊地说:“柔柔,你刚才说什么…”
“我又没在跟你说话!”温柔柔冷冷截断他的话。
向四方苦笑,知道自己这个别扭古怪的小徒弟还在生闷气,只得默不作声。
云悠悠好不容易捞到一条面条,得意地大笑起来。“给我逮到了吧?看你往哪里逃!”
“呆子!”向四方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咧!”云悠悠把面条
进肚子里,没好气地说。“说要请我们吃消夜,却只给小天一碗面的钱,我能从‘五分之一’碗的牛
面中捞出面条来,算我本事大好不好…”“胡说八道!我明明给了他五百元…”向四方急忙分辩,继而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对着小天说:“小表天!剩下的面钱呢?
出来!”
小天把最后一块牛
放进口中,摸了摸肚子,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
?我帮你们买消夜,难道不用走路工、跑路费啊?”
向四方闻言,为之气结。“臭小子!土匪也没你这么狠…”
“真正的土匪,可比这狠多了。”杜学勋叹了口气,从碗中挟起绝无仅有的一小块牛
,对着小天笑了笑。“大师兄,多谢了。”
“别叫我大师兄啦!害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小天摸了摸头,
出纯真的笑容。
“既然要避人耳目,一切还是照规矩的好。”杜学勋看着眼前的一小块牛
,涩然一笑。“我一辈子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却对这一块牛
特别有感觉呢?”
“我也很有感觉啊!我碗里可是一块都没有。”云悠悠把面汤喝得碗底朝天,咂了咂嘴巴,喃喃抱怨。“早知道就不吃什么消夜了,直接睡大觉还比较好。现在吃了个半饥不
的,教人家怎么睡得着?”
“云姐姐,你过来。”温柔柔对她招了招手。
“干嘛?有好处不成?”云悠悠一跳一跳地跑过来,搭着温柔柔的肩膀,笑嘻嘻地问。
“是有好处要给你。”温柔柔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包卤味,似笑非笑地说。“我们两个人‘公家’吃,你说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云悠悠大喜,搬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边吃边说。“小师姐真是女中诸葛、神机妙算,居然事先准备了卤味?”
“我也不是什么诸葛亮,只知道若是让小表天一个人去买消夜,大家都别想吃
了。”温柔柔瞥了向四方一眼,冷冷地说。“偏偏有些笨蛋老是学不乖,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果然奇怪!”云悠悠哈哈大笑。
向四方却装起傻来。“既然是‘公家’,想必有我一份了…”
“连话都不会听,还不是笨蛋?”温柔柔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云姐姐,我刚刚是不是有说我们‘两个人’公家?你倒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难的?”云悠悠摇头晃脑,跟着她一搭一唱起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这包卤味是我们两个的,旁人若是‘肖想’染指,嘿嘿!格杀勿论!”
温柔柔忍不住笑了起来。“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云姐姐真聪明。”
向四方眼中也有了笑意,却故意板起脸来。“哼!这年头的小表,连尊师重道都不会写了,亏我教了你们这群兔崽子这么久,还比不上什么‘杜爷爷’、‘云姐姐’值钱。”
众人尽皆大笑,连温柔柔脸上也
出笑意。
杜学勋却是笑出泪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这样笑,是什么时候了。
令令令
温柔柔坐在桌子前,看着电脑荧幕,笑得像个幸福的小鲍主。
“对着一个铁盒子,有什么好开心的?”
温柔柔吓了一跳,手忙脚
地关上电脑,气急败坏地说:“喂!你是小偷啊?都不会敲门…”
“我是你师父,没必要这么麻烦吧?”向四方边说边叹了口气。
“要叹气去别的地方啦!我现在可忙得很。”温柔柔下起逐客令来。
向四方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神色忧郁得有如文艺小说中的男主角。“柔柔,师父对你好不好?”
“马马虎虎、差强人意啦!”温柔柔没好气地说。
“那师父有烦恼,你是不是该帮帮师父?”
“能帮就帮,不能帮就不帮喽!”这个四四方方、死板板的师父居然有事要自己帮忙?温柔柔也不
好奇起来。
“这个忙你一定帮得上的。”向四方面
喜
。
“那也不一定,说来听听吧!”温柔柔的好奇心虽然被挑起,但脸上印仍是一脸淡漠。
向四方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忸忸怩怩、慢
地说:“我、我跟你说,你、你可不要跟别人讲…”
“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温柔柔作势
走。
“说说说!你别急嘛!”向四方忙拉住她,陪着笑说。“你是女孩子…”
“废话!”温柔柔没好气地说。
“我、我的意思是说,你是女孩子,应该、应该比较了解女孩子,你觉得、你觉得…”
“喂!你究竟要不要说啊?”温柔柔眼中玩味之
更浓,她可从来没旨过师父这般张口结舌的模样。
向四方擦了擦汗、定了定神。“你觉得师父、师父对女孩子有没有吸引力…”
“干嘛?想追云姐姐啊?”温柔柔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向四方的脸,忽然红得像炭火在烧。
温柔柔踱起方步,上上下下打量向四方,嘴巴也没停着。“头发也不剪,比杂草还
,要性格啊?啧啧啧!你胡子是几天没刮了啊?女孩子最讨厌这种不修边幅、自以为帅气的臭男生了!还有还有,穿这什么衣服,一百块的地摊货,后头还破个大
,简直是不可救药嘛…”
温柔柔每说一句,向四方的脸就青一分,到最后,只差没哭出来罢了。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啦!如果我帮一下忙…”
“你有办法?”向四方大喜,就像溺水之人,终于抓到一
浮木。
“谁叫你是我师父呢!”温柔柔忽然笑得像只小狐狸。
令令令
小天和杜学勋蹲在院子里玩弹珠,云悠悠笑嘻嘻地站在一旁观战。
“早叫你让我来你不听,你看,又没打中吧?”云悠悠幸灾乐祸、得意洋洋。
“你烦不烦啊?观棋不语真君子,你没听过啊?”小天没好气地说。
“你们又不是在下棋,而且我是真女人,不是真君子。”云悠悠摇头晃脑、滔滔不绝地说。“弹珠这东西,我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哪像你这么‘
脚’。”
“喔?你倒满有自信的嘛!”杜学勋站直身子,活动活动筋骨,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云悠悠也跟着活动活动筋骨,一本正经地说。“比吹牛,我是比不过大师兄;但是比这玩意嘛,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我看你吹牛的本事也比我大得多!”小天将弹珠一掷,气呼呼地站了起来。“来来来!我就和你大战个三百回合,瞧瞧谁在吹牛!”
云悠悠摇了摇头,笑嘻嘻地说:“你已经是人家的手下败将了,我就算赢了你,也没多大意思。”
“你、你…”小天被
得面红耳赤。
“大师兄,你先别气,我跟她比比不就知道了?”杜学勋对着小天一笑,慢条斯理地说。
“如果对手是杜爷爷的话,那倒可以接受。”云悠悠眨了眨眼睛,对小天做了个鬼脸。
“气死我了!”小天气得蹦蹦跳,大声说。“杜爷爷,别给我留面子,把这个呆子杀个片甲不留!”
“是!谨遵大师兄教海。”杜学勋躬了躬身子,装模作样地说。“来者何人?杜某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哈!吾乃古墓派嫡传弟子,飞天小龙女云悠悠是也。”云悠悠也跟着作起戏、装腔作势地说。“来者何人?还不报上…”
“你们烦不烦啊?要比快比啦!”小天不耐烦地说。
“啐!这么没耐心。”云悠悠咕哝着蹲下身子,和杜学勋比起了弹珠。
两人棋逢敌手,杀了个难分难解;到了最后关头,杜学勋好不容易胜券在握,谁知一个失手,让出了机会。
“哈!玩弹珠嘛,就是手要稳、心要定,你们这么
躁躁的,怎么赢得了我这个高手?”云悠悠见状大乐,得意洋洋地说。“杜爷爷已经不错了啦!不过,还是欠了些火候,要是…”
“小人得志!你又还没赢哩!”小天没好气地说。
“十成十啦!我要是这样还输,我给你磕三个头,叫你三声‘师父好’。”云悠悠意气风发地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瞄准弹珠,正要出手,却发现跟前出现一个人影。“谁啊?别挡着阳光行不行…”
云悠悠边说边抬头,却被眼前之人吓得闪了神“当”的一声,手中的弹珠掉到地上。
“哈!输了!输了!你可要给我磕头、叫我师父…”小天拍手大叫,跟着抬起头来,却也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师、师父?”小天终于发出声音,笑得倒在地上
滚。
杜学勋也忍俊不
,憋着气说:“新、新造型啊?”
云悠悠张大了嘴巴,死盯着向四方,良久,总算冒出一句话。“师、师父,你、你究竟用了几斤的发油啊?”
“不多、不多,刚好去了半瓶。”温柔柔从向四方身后冒出来,笑得像个纯真的小天使。“师父的头发
如铁,又硬又直,要弄成这么服服贴贴的,可花了我不少工夫呢!”
“的确很服贴,苍蝇要是停在上头,肯定会摔成残废。”杜学勋喃喃自语。
向四方眼中却只有云悠悠,根本听不见旁人批评;只见他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悠悠,你、你会不会觉得师父这个样子,比以前有型多了?”
“是、是满有型的,满有总统的味道…”云悠悠呆呆地看着向四方,只见他一头乌黑油亮的发,后头居然还绑了
小辫子!?一脸胡渣倒是刮得干干净净的,但一眼看去,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至于那一身“徐志摩”式的长袍马褂,简直像莽张飞扮起了诸葛亮,不搭调到了极点!
向四方眼中
出喜
,却也不敢掠人之美。“是、是柔柔帮我设计的。”
温柔柔也抢着说:“‘人间四月天’、‘桔子红了’现在正风行,我的设计肯定走在时代的尖端。”
小天闷哼一句。“请鬼抓药单,笨蛋!”
杜学勋点了点头,不置一语。倒是云悠悠又冒出一句话。“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师父以前的样子。”
向四方笑容僵住了,脸全垮了下来。
令令令
餐桌上,只有温柔柔、小天和杜学勋,却不见向四方和云悠悠踪影。
“师父还是不肯出来吃饭?”温柔柔随口问道。
“打击太大,我看他这一个月说不定都会躲在房间,不敢出来见人。”小天无可奈何地说。“呆子刚刚已经送饭去给师父吃了。”
温柔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平常看师父还满豪
的,言笑不忌,没想到这么容易受伤害?”
“你还说哩!”小天白了她一眼。“真是有够缺德的!把师父打扮得像戏台上唱戏的,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师父神经大条,才不怕在旁人面前丢脸呢!”温柔柔扁了扁嘴,语带轻蔑地说。“他是因为在云姐姐面前丢脸,才变成这副德行的。”
“你明明知道,还这样整他?”小天有点不开心了。
“谁叫他这么笨,三两下就上当了…”
“人一旦陷入情网,再聪明的人都会变成笨蛋的。”杜学勋摸着稀稀疏疏的胡子,叹了口气。
“可是他本来就是笨蛋啊!老是被我和小天作弄。”温柔柔不服气地说。
“那是因为你们是他的宝贝徒弟,他对你们没有戒心,何况…”杜学勋笑了笑,语带深意地说。“你真的认为他上当了吗?”
“当然上当了!”温柔柔扳起脸来,不高兴地说。“每次都被小天唬得团团转,却还是次次都让小天去买消夜,笨死了!”
“小天,你觉得呢?”杜学勋转头看着小天。
小天愣住了,想了好久才迟疑地说:“师父、师父好像不应该那么笨啊!”
“他不但不笨,还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杜学勋用力一击掌,却又叹了口气。“只是迂了点…”
“迂?”小天和温柔柔异口同声。
“你们都已经知道,我被逆子设局陷害、用计栽赃,早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杜学勋涩然一笑,缓缓地说。“别人就算相信我是清白的,也是避之唯恐不及。他和我非亲非故,却
身仗义,你们说,这、这还不迂吗?”
温柔柔默然,良久,才低声说:“我明白了,他故意上当,是、是为了逗我开心。”
“那、那上次的‘浴室事件’呢?难不成师父也是装傻?”小天忽然冒出这一句。
“老实人,说不定偶尔也会做不老实的事啊!”杜学勋笑得神秘莫测。
小天和温柔柔张大了眼睛,一齐摇头。“不可能!”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杜学勋颇富深意地笑了起来。
令令令
微雨过后,星空更觉灿烂。向四方躺在屋顶上,一脸悠然。
“师父,吃饭了。”云悠悠爬上屋顶,坐在他身边。
“你吃过了没?”向四方接过饭盒,坐了起来。
“还没,我跟师父一起吃。”云悠悠打开饭盒,笑眯眯地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师姐忽然心血来
,说要下厨做饭,今晚的饭菜都是她烧的呢!”
向四方看着饭盒中的大鸡腿,莞尔一笑。“这丫头脾气虽怪,心肠却好,这会儿不就来道歉了?”
“对耶!”云悠悠看着自己饭盒中的青菜萝卜,也笑了起来。“不过她的造型设计还真是大胆出奇呢!我第一眼见到你那副打扮,差点没吓死。也亏你真的敢穿出来。”
“她难得开心,我就陪着凑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向四方淡淡一笑。
“不过,有件事我搞不懂耶!”云悠悠边吃边说。“柔柔怎么会突然想把你改头换面啊?”
向四方忽然噎着了,大声咳了起来。
“在餐桌上好好吃饭不要,偏要在这里吹风;你看,噎着了吧?”云悠悠一边帮他拍背,一边抱怨。
“我噎着,不是这个原因。”向四方显得有些狼狈,强笑道。“到餐桌上吃,又要听那两个小表风言风浯、胡说八道,到时不只我噎着,只怕连你也要食不知味哩!”
云悠悠懂了,红着脸低下头。
“还有,这一、两天对方只怕就要动手,用餐时最易松懈,不可不防。”向四方难得见到这位呆姑娘含羞带怯的模样,不
有些醺醺然,含笑将那只大鸡腿放到她饭盒中。“借这个机会
身,又可以不惊吓到小天他们,何乐而不为?”
“原来你什么都算好了。”云悠悠拿起鸡腿,却有些食不下咽,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本来以为你和我一样,也是傻呼呼的,没想到你这么聪明。我老想帮助人,可是我妈说我是闯祸
,什么事都是愈帮愈忙。不像你,是真正有大本领的人,能帮助别人…”
“不过,你一心一意想帮忙别人时,那副认真的模样,真的很可爱。”向四方打断她的话,一脸认真。
云悠悠脸忽然烧红了起来。“你、你是第一个说我很可爱的男生…”
“有长眼睛的男人毕竟不多。”向四方在她耳边低语。
“说、说不定你有眼无珠,是个大近视呢!”云悠悠整个脸都红起来,眼睛却比夜星还亮,低着头、含着笑,静静地啃着鸡腿。
“也说不定我慧眼独具,才没错失了沧海明珠哩!”向四方声音更温柔了,一只左手,不着痕迹地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云悠悠身体不安地动了动,低声道:“你这么会说话,肯定、肯定不蛋。”
向四方莞尔一笑,手指无意识地玩
她的发丝。“我问你一件事,你可不许骗我。”
“你是我师父,我怎么会骗你?”云悠悠抬起头来,眨着大眼睛。
“我早上那副装扮,是…是不是真的很拙?”向四方一本正经地说。
云悠悠一愣,忍不住格格娇笑。“你…你说呢?”
“果然很拙。”向四方苦笑,双眼却灼灼生光,盯着她微微扬起、宛若
菱的嘴
。“我饿了。”
“什、什么?”云悠悠差点反应不过来。“我还有半只鸡腿,给你吃好不好?”
“不好,我要吃你嘴里的。”
云悠悠樱口微张,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另一张嘴
覆上。
她轻抵向四方
膛的手,也渐渐、渐渐松了…
天台旁,有两个小表、一个老头正在探头探脑。
“扮猪吃老虎!”温柔柔扁了扁嘴,不屑地说。
“师父果然不是笨蛋。”小天眼中却
出崇拜之
。“三言两语、三两下工夫,呆子就被拐了。”
“谁拐谁,还不知道呢!”杜学勋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
“悠悠要是不喜欢馆主,‘浴室事件’中,她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杜学勋笑得像只老狐狸。
小天和温柔柔相视一眼。“你是说…”
“我只知道,爱情战争中,只有全赢全输,没有单方面的胜利者。”杜学勋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