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返程列车
第一百九十一章返程列车
老五想了想,然后对着燃西柔声说道:“我认为,现在贸然开战并不是上策。”
他的话很轻,但是一字一句众人都听的是清清楚楚,那光头老十与竹竿男两个平时虽然不和,但是此刻他俩的心中却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哼,懦夫。
别的卵妖们也都没开口,母亲此时的心情
晴不定,似乎这样的场合中
话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拿竹竿男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典型。
这就是有智慧的好处,于是众卵妖选择了沉默。
燃西对着老五说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说出来吧。”
那老五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燃西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以我们兄弟的力量,人类根本不能匹敌,可是为什么小八小九还会惨死呢?想必对方一定不是普通的人,还有母亲你所说的那两个我们的天敌,我怀疑,他们已经统一了战线,毕竟小十他的眼睛看不见战斗时的场景,所以,我觉得,在开战之前,先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是很重要的事情。”
哼,站着说话不
疼,竹竿男打心里鄙视这这老五,但是那燃西似乎觉得它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它沉默了一会儿后,便开口说道:“那就这么做吧,你们之中谁愿意去做这件事?”
它话一出口,一旁便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母亲,让我去吧。”
众卵妖转头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此人身穿了黄衣黑
,一头其耳的碎发,一张脸长的可以,,一道花纹似的纹身从左耳到右耳,正好将上脸与下脸分隔开来,双目浑圆,没有眼白,棕色皮肤,紧绷的肌
。
这声音老十很熟悉,不用回头便已经知道是谁,正是那平
里为他传话的老七,燃西见老七站了出来,便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小七,你这次去,责任重大,希望你能耐住
子不要布你弟弟妹妹的后尘。”
那长脸老七看上去十分的稳重,见母亲跟他这么说,便沉声回答道:“母亲请放心,给我些时
,我一定将那些人的底细摸清,除此之外,不会耽搁时间。”
燃西叹了口气,然后问那一旁的老五:“小五,现在我们的进度如何了?”
那老五回到:“在冬天第一片雪花飘落之前,一定能完成。”
“也就是时间不多了么?”那燃西轻声说道,说完后它又想了一会儿,然后便对着那小七说道:“小七,你这次下山,有两件事要做,第一件事刚才已经说了,而第二件事,则是一定要找到十二,并且带它回来,明白么?”
小七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燃西说道:“明白,母亲,如果我找到十二后它不跟我回来,那怎么办?”
它这话说出口后,又让燃西沉默了一会儿,只见它想了想,然后用极为冰冷的语气说道:“它不跟你回来,你就把它的卵
带回来,明白了么?”
众卵妖听完这句话后,包括那小五在内,心里都猛然一沉,它们这是第一次见母亲如此愤怒,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残忍,卵
,也就是妖卵结晶,这东西无异于是他们的心脏,那光头老十心里暗暗想到,看来这次母亲是真的要爆发了,如果那十二不回来的话,恐怕难逃魂飞魄散的命运。
小七也愣了一下,但是它的眼神中转瞬又浮现出了一抹残忍,只见它弯
行礼,然后对着燃西说道:“明白了母亲。”
燃西见众卵妖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心中明白其实它们都在害怕,怕杀了十二后,他们也会遭受同等的命运,于是燃西便叹了口气,对他们说道:“你们要理解我,那一天马上就要来了,我相信你们也不会希望有任何的差错,对了小十。”
光头老十听到燃西叫他,慌忙抬起头来,那燃西问它:“十五怎么样了,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那光头老十慌忙回道:“母亲,上次小八追踪十五的时候,它们似乎发生了打斗,最后小八的妖气消失,但是我能感觉到,十五的妖气却并没有消失,只是减弱了很多,相信只是受了重伤,妖气越来越弱,最后感觉不到了。”
听他说完后,燃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小五说道:“如果十五受了重伤,它就不足轻重了,如果你看见了它,就随手除掉,如果看不见,就不用管它,让它自生自灭吧,明白么?”
“明白”小七斩钉截铁的说道。
燃西说完后,便又坐在了石椅之上,似乎
中弥漫的妖气已经消失,那团绿色的火球又恢复了平常时的模样,燃西此时似乎十分疲倦的样子,只见他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你们去忙吧,老十你将小九小八的卵
方位告诉小七,小五留下,剩下的去吧。”
“是”众卵妖们应了一声,然后各自退出了山
,虽然他们表面上没说话,但此时却都是各怀心事,那竹竿男和光头出
之前回头望了望燃西身旁的老五,眼神中
出了歹毒的光芒,很明显,今天这件事情,老五又胜过了它们,而那鼠哥确实一脸无所谓的笑容,十分的平静,只不过小眼睛里闪烁着不同往日的光芒。
时间拉回,地点是哈尔滨江北区。
由于昨晚跟崔先生他们喝酒,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喝多少,但是一觉醒来,张是非还是觉得他的头十分的疼痛,还没有睁开眼睛,这种感觉便已经袭来了,这是宿醉的标准反应,让张是非很惊讶的同时也感觉很恶心。
张是非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阳光再次透过落地窗照在了地板上,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坐起身,看来,自己这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要不然不会出这种效果。
张是非穿着一条短
就起身下楼,用凉水冲了把脸,然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想不明白,本来自己都不怎么用的身体,为什么会显得如此憔悴?他竟然在镜子里发现自己那一头碎发中竟然出现了白头发,零星儿的几
儿,就好像是那煤堆里的雪花儿一样扎眼。
张是非苦笑了一下,看来精神果然是的支撑,虽然自己的
身根本没受过伤,但是精神上却是满目疮痍啊,他大爷的。
算了,管不了许多了,张是非又回到了楼上,刚推开屋门,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短信,张是非从桌子上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梁韵儿发的,上面就一句话:亲爱的,我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就到了,你能接我一下么。
张是非望着手机,又苦笑了一下,他心想着,别叫亲爱的,我现在受不起啊但是话虽然这么说,他依旧用大拇指按了一个‘能’字,发了回去。
之后的时间,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梁韵儿又回了条信息,张是非没敢再回,中午之前,李兰英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今天怎么办,用他陪不。
张是非自然说不用了,有胖子这个二百五十瓦的大灯泡,还摊个什么牌啊,电话那边的胖子见他不用,便对他说道:“不用拉倒,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泡妞了,啊对了,也不知道分头咋样了,你俩真有一闹的,都为这破事儿。”
“泡个
妞。”张是非骂道:“又忘了你脖子上那块儿东西了,唉,算了,你自己也小心吧。”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说实在的,他也
担心那分头的,也不知道崔先生今天会怎么跟那董珊珊说,看他昨晚的神情,估计应该会很轻松吧。
吗的,怎么别人做起来很轻松的事情,自己要去做才发现是这么难呢,差距不用这么大吧张是非点着了一
烟,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无聊的消磨时间。
时间这种玩意儿,其实还是很快的,半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张是非望了望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该走了。
于是他穿戴完毕,望着镜子里人模狗样儿的自己,不由的自嘲的笑了一下,尽管之前已经有准备,但是还是会紧张啊。
可是他心里也明白,现在紧张一点儿蛋用没有,于是他深
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镜子说道:“张哥,没事儿,你要相信自己,力量在心中。”
也不知道为啥,张是非对着镜子整出了这么一句话,好像是儿时巧乐兹雪糕的广告语吧,张是非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看来自己这已经养成习惯的胡思
想,也并不是全好处啊,怎么连伊利都整出来了。
张是非确实属于夹心儿的,虽然说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但是一物降一物,面对心爱的女人,心中的力量怎么都蹦不出来,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
张是非想到了这里,便叼着
烟就下楼了,今天的阳光很刺眼啊,让人不敢直视,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天女鬼显灵还是节气真的要变幻了,路两旁的树木叶子的边缘已经开始泛黄,秋天真的来了,代表着今年的夏天已经一去不复返,唉,今年的夏天说起来还真够让人怀念的,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都是张是非做梦也想不到的,这时光使一个狗
不会四六不懂的小青年变成了一个驱魔人兼妖怪双重身份的
先生学徒。
几个月经历的爱情,却有经历了无数轮回,足矣铭心刻骨,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嬉笑怒骂间青年已经悄然成长,内心慢慢的成
了起来,这怎能不让张是非感慨命运的奇妙?
算了,还是不想了,张是非晃了晃脑袋,然后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向哈尔滨火车站的方向驶去。
哈尔滨火车站,张是非认为这里是最能体现出众生万象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看见穿金戴银的大老板,同样也可以看见没有腿双坐在一块儿破木头板子上的乞丐,可以看见身着热
吊带儿
后背的时尚美女,也可以看见身着
彩装工作服背着大包小包脸庞被晒的黝黑的农民工,有人在车站旁冷气十足的肯德基中小口的吃着鸡腿堡,也有人盯着太阳坐在广场的行李上啃着满头就着榨菜。
这就是社会,这就是人生,市井百态皆出于此,他们的身份不尽相同,但是他们的目的却只有一个,不是重归,就是别离,张是非站在出票口前的广场上,他的身边是拥挤的人群,或笑或麻木,张是非忽然想在他们之中寻找自己的位置,可是他发现,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我到底是属于哪种人呢?他苦笑了一下,点着了一
烟,一旁的一个小姑娘对他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直翻白眼儿,似乎很讨厌香烟的味道,说实在的,这要放在张是非以前,早就破口大骂了,吗的,你怕烟味儿就滚远点儿啊,这么大的地方呢,非得站我旁边?
但是现在的他却没有这么做,他明白,这毫无意义,于是便默默不语的走出了很远,望着出票口上方的led显示屏,上面不断滚动着列车时刻表,广场上的喇叭也每隔一段时间便广播一下,一个女人的声音,告诉众人某某车次因为某某原因晚点了,对此深表歉意。
深表歉意这四个字儿听上去就跟强烈谴责一样,毫无意义,张是非心里想着,就在他胡思
想的时候,又是一趟列车进站了,张是非的心中咯噔一声,就是这趟车,梁韵儿就是这趟车回来。
不一会儿,出站口处便涌出了一大堆的人,同时,接站的人也是一拥而上,就跟非法集会似的,中间还夹杂着一些举牌儿的,不是某某某我在这里,就是某某某学员
你,额,这里面还夹杂着一些中年大娘,他们会拽着你的胳膊然后问你:“小伙儿,住店啊?”
住你妹,我本地人,张是非挣脱了一个大娘的魔掌,也向前挤去,从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试图寻找自己那想爱又不能爱的人儿,但是过了五分钟却还没有看见,这不由的让他
纳闷儿的,见这人群都要散了,出票口也要关上了,他不由的拿起了电话,播了过去,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是非的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可能这就是职业病吧,喜欢疑神疑鬼,现在寻不见那梁韵儿,打电话又关机,不由得让他忽然害怕了起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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