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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又痛又吵!

 全身疼痛难当,四肢动弹不得。

 耳中充斥着各种叫嚣,像是非把她吵醒不可做的。

 可是她不想睁开眼睛,不想再面对丑恶的人世。

 “还不醒?可恶的畜生!居然装死?”

 男人口出恶言,还端了她一脚,踢得她连内脏都隐隐作痛。

 她是真的想死啊!偏偏命大死不了。

 从小到大,二十一年了,老是被当作沙包来打,没练成铜墙铁壁、金刚不坏之身,倒也变得耐踢耐撞,不想活都不行。

 悲哀,是她的宿命。

 “喂,那个谁,去搬桶硫酸来,我就不信弄不醒她。”

 是同一个人的声音,那男人不但声音难听,连心都是黑的。

 硫酸?

 不睁开眼真的不行了。

 她努力撑大被打肿的眼睛,血块挡住视线,模模糊糊的影像在眼前晃来晃去。

 “终于肯睁开眼睛了!再装死呀!小心我叫人拿硫酸泼妳。”

 又是那个恶狠狠的男人!

 谁快来制止他,她实在不愿再听到他开口了。

 “南部,你退下。”柔软的命令响起。

 有人靠近,隐约可见是个高挑瘦弱的女子。

 “是,大小姐。”南部退开。

 原来是狐假虎威,还听命于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她轻哼。

 那女子蹲在她面前,伸出手。

 要打她吗?

 她瑟缩了一下。

 “别怕,我只是帮妳擦擦脸。痛蚂?血渍黏上眼睛了,很不舒服吧?满脸伤痕,一定很痛。”

 “不用妳虚情假意!”她撇开脸,这女人的温柔让她很不自在。

 “反正我柳川夏落入你们手中,也没想过会好过。”

 “臭女人,我警告妳,别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把我们大小姐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还有利用价值,把妳剁一剁喂狗都嫌麻烦。”

 骂完,南部劝桑原静香“大小姐,这女人给脸不要脸,您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干脆让属下鞭笞她几下,包准她乖乖听话,从实招来。”

 南部几时变得如此暴了?印象中,他虽没有浅田的绅士风度,但也和蔼的呀!

 桑原静香缓缓站起来“交给你们了,我先回房去。”

 “要走了?”桑原哲矢抓住她的手肘,视她退却的眼“不敢看我身处的世界?”

 不顾她的意愿,他继而吩咐“中村,拿把椅子给大小姐坐。南部,解开那个女人,让她站起来说话。”

 “这才是王者该有的气度嘛!”柳川夏在心中评论起桑原哲矢。

 真后悔刚才没让那个什么大小姐的擦脸,不然就可以看见是谁如此英气人了。

 南部不情不愿的扯着柳川夏身上的绳索。

 “轻一点,笨男人。难怪你只能当人家的属下,一辈子听命行事。”她忍不住叫骂。

 “臭女人,妳嘴巴放干净一点,不然我拿盐酸帮妳漱口。”南部抡起拳在她眼前挥舞。

 柳川夏歪着嘴,转过头。

 “妳叫柳川夏?是妳对我开的?”桑原哲矢问,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平淡口气。

 “你又是谁?报上名来,我柳川夏才不随便向无名小子开哩!浪费我的子弹。”

 “桑原哲矢。”

 “哦!原来是桑原门的少主,失敬失敬!”难怪气质冷冽骇人,她假意弯作揖。

 “开的不是我,如果是我开的,你现在就不会好端端的在这里问我这种傻问题,而是到曹地府去向地藏王申冤了。”

 柳川夏自夸的话一说完,只听到众人倒一口气。

 “不知死活的笨蛋,就算不是妳开的,光是这句话就足够让妳死一百次了。”南部忍不住又骂。这女孩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说起话来尖酸刻薄得让人抓狂。

 桑原哲矢角微扬。好大的口气!有意思的妞儿!

 桑原静香皱起眉头。

 他眼中的光芒代表什么?

 他对这样伶牙俐齿、不知分寸的女子感兴趣吗?

 “那妳晓得是谁开的吗?”桑原哲矢再问,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

 “菊帮啰!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柳川夏翻个白眼。

 这还用问吗?亏她本来还满欣赏他的,想不到是个绣花枕头。

 “妳怎么知道?妳是不是和他们暗中勾结,想对我们少主不利?”南部嘴。

 “用膝盖想都知道,笨男人。近几个月,菊帮冲着桑原门的『面子』在关西大肆『扫街』,连警察都无力镇,要是连这都不晓得的话,就不用在道上混了。”她吼回去。

 声音大就赢啦?她又不是哑巴,要比大声谁不会?

 “菊帮的哪个人?还是菊帮雇了哪个组织的杀手来狙击我?妳应该认识吧?能从百公尺的屋外透玻璃再穿过手臂,除了需要一把好外,更要有精准的法,相信妳不会不知道。”

 一般杀手通常都跳不出集团控管,就算不属于同一组织,私底下也多会互通讯息。

 “,我是知道啦!不过,精准的法?我看不见得吧?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柳川夏道。

 “那人如果真要我的命,肯定是办得到的,尤其当时我的保镳就站在我身边睁大眼睡觉。”

 “少主…”南部和浅出双双跪下“属下失职,保护不周,请少主降罪。”

 “起来,懂得戴罪立功就行了。错不在你们。”

 转过头,凝望坐在椅上的人,桑原哲矢轻抬起桑原静香的下巴“是谁的错,妳知道吗?谁有这个木事让我血受伤?”

 桑原静香摇摇头,她也很好奇。

 “是妳,我美丽又无辜的姊姊。”靠近错愕的苍白脸蛋,他弯下,在她耳边倾吐“因为我当时想起了妳,妳让我恍惚失神。”

 惊呼一声,桑原静香旋即举手捂住嘴。

 是她?她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她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若他所说是真的,为何他的眼里尽是无言的谴责?

 原来刚才那个女人是桑原哲矢的姊姊?柳川夏暗忖。

 她的声音甜甜柔柔的,应该是个大美人吧?

 笨蛋,他刚才不是称赞她美吗?

 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姊姊的?

 人家高兴不行吗?关妳啥事?

 柳川夏嘟起嘴,不极了。

 “喂,臭女人,妳快招,妳到底知不知道是谁暗杀我们少主?”南部急着立功,一雪前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这个臭男人。”柳川夏嘴硬地道。

 “妳皮欠揍是不是?!”

 “够了,南部。”桑原哲矢制止南部。

 “中村,带她下去疗伤,晚上送到我房里。”

 话落,也不管旁人怎么想,他转身就走。

 “哲矢?”追了两步,桑原静香停了下来,凝睇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夏季的关西冷得她的心都冻僵了。

 “大小姐。”浅田来到她身后。“少主可能只是想单独审问柳川夏,没其它的意思,您千万别往坏处想。”

 “谢谢你,浅田,还让你费心安慰我。”桑原静香感激地道。

 她向浅田深深一鞠躬,再抬起头时,脸上挂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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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干净的衣物,一身清的柳川夏,脸上的伤涂满黄黄紫紫的药水。

 笨蛋医生,把她秀丽动人的五官当画布画呀?要她怎么出去见人?

 “走快一点!想让少主等妳吗?妳还没那个福分!”押送她的南部嘲弄地上下瞧着柳川夏。

 “别这么铁齿,哪天我柳川夏飞上枝头变凤凰,当上少主夫人,第一个踢出桑原门的就是你。”

 “哈哈哈!真是笑掉我的大牙。排队等着我们少主宠幸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就算轮一百年也轮不到妳。”

 “我队不行吗?”

 “队?”南部嗤之以鼻“也不撒泡照照自己,妳这副骨瘦如柴的模样,鬼才会看上妳!”

 “没眼光,我这不叫瘦,是娇小,懂吗?死肥猪!”

 “妳…瘦皮猴!”

 “死肥猪!”

 两人你来我往的。

 “南部,少主正等着审问犯人,你不快一点,还有闲情逸致和她抬杠?”浅田久等不到人,打开门探望,看见这两人又斗起嘴,立刻出声催促。

 “犯人?我柳川夏何时变成犯人了?”

 “妳被揍得跟猪头一样,五花大绑地丢到会里来,不是犯人是什么?”南部回她。

 “我…我倒霉嘛!好不容易完成任务逃离做案现场,才刚跑到后出想避避风头,谁知道误中山上猎户捕野猪的陷阱,又碰到你们桑原门的哪个白痴混蛋加三级的,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敲昏。等我醒过来,就看到一只死肥猪想叫人拿硫酸泼我。”柳川夏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妳活该!”南部凉凉地道。

 “这么说,妳真的不是菊帮派来的?”问话的是等不及他们三人进房而自己出来的桑原哲矢。

 他还真是好看!

 柳川夏着口水。

 “喂!少主问妳话,妳不回答,在发什么呆?”南部用手肘拐了她一下。

 “看他帅,不行啊?”她回头怒瞪他,再怎么样都比这只猪好。“我早就说过我不是菊帮的人,是你们自己不听。”

 “那妳完成了什么任务?杀了谁?”在他们全进入房间,并确认没有人偷听后,桑原哲矢问。

 “我干嘛告诉你?我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杀手耶!休想从我嘴里套出消息。”

 “妳不说的话,我怎么保护妳?”带着魅人的笑,桑原哲矢第二度对桑原静香以外的女人展现出善意。

 “我…”她看傻了。

 他在向她示好耶!桑原门的第二代传人,天下少有的美男子。

 “我什么?快说!”

 耳边又传来南部的咆哮。

 “我有一个要求,你答应了,我才告诉你。”

 哼!还拿乔!南部暗骂在心。

 “妳说。”

 “把这个人赶出去!他一直吱吱喳喳的,吵得我不能专心。”柳川夏指向南部。

 “我?”南部指着自己的鼻子。

 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专心?

 骗猬ㄟ!她还不是猾想少主,打算支开旁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正当南部在心里嘀咕时,桑原哲矢出乎意料的下了道命令“南部、浅田,你们到门外守着,不许放人进来。”不但叫南部出去,连浅田都不留下。

 “大小姐也不行吗?”临走前,浅田问。

 “大小姐也不例外。”桑原哲矢严峻的口吻堵得浅田哑口无言。

 “说吧!”南部和浅田出去后,桑原哲矢再问。

 “我先坐下来,喝杯茶、吃个包子,再慢慢说给你听,怎么样?”她和他打商量。

 “别得寸进尺。”他嘴上虽这么说,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

 这女孩太有趣了!

 在他计画把静香拋诸脑后之际,柳川夏出现的正是时候。

 “不过,我允许妳坐在我旁边。”桑原哲矢拍拍身旁的沙发椅。

 柳川夏大摇大摆的坐了上去。

 “茶和包子呢?”

 笑着瞅她一眼,桑原哲矢唤来南部。

 “叫中忖准备一些点心送进来。”

 “还有饮料喔!我想喝花茶。”柳川夏指定。

 “什么?”南部诧异不已。

 没见过哪个杀手喝花茶的,她分明是找碴嘛!分会里都是大男人,有人会喝花茶才怪。要他去哪里生啊?

 去找浅田商量,他一肚子鬼,找他准没错!南部在心里打定主意。

 浅田确实帮了南部这个大忙。

 “大小姐那里有。”浅田说。

 “你怎么知道?”

 “大小姐时常犯偏头痛,心神不宁,每晚睡前都要喝杯洋甘菊来纾解压力。”浅田老实的回答。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是不是泡上幸子了?才会对大小姐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南部调侃他。

 “胡说八道!你说我没关系,牵扯到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孩就不行!”浅田生气的说。

 “知道啦!只是开个玩笑,这么严肃干嘛?我这就去找大小姐。”

 “等等,我去!你嘴笨,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得大小姐不悦,就吃不完兜着走。”

 “是,你厉害!你行!你去,我等你。”南部乐得将这个差事丢给浅田。

 说真的,他也怕对上大小姐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彷佛能拆穿他的善意谎言似的,得他走投无路。

 桑原静香倚在窗怡边,看似惬意,实则内心焦虑多疑。

 她臆测着桑原哲矢让人将柳川夏送进他房里的用意。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其它女人,她也都能平心以对。可是,这个柳川夏令她害怕。

 她看见了他眼中从未有过的光亮,璀璨如星。

 这代表什么意思呢?在他对她突然忽冷忽热的当儿?

 “大小姐?您休息了吗?”

 浅田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冥思。

 “进来!”

 “大小姐,属下想向大小姐要些花茶。”

 花茶?“你要喝花茶?”桑原静香觉得纳闷。

 “是…是少主要的。少主可能是因为菊帮的事心烦,睡不着,属下才自做主张的来叨扰大小姐。”

 浅田将进门前编的台词说得顺畅流利、合情合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她是桑原静香,是这世上最了解少主的人。

 “浅田,看着我,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桑原静香要求。

 “大小姐。”浅田抬起头来,视线到处游移,不敢直视她的眼。

 大小姐对少主的感情是如此让人不忍。

 真不知少主是怎么想的?

 “知道如何冲茶吗?要不要我去?”她幽幽叹道。

 “对不起!少主代,不准让其它人进去。”浅田嗫嚅“请大小姐不要为难属下。”

 其它人?她成了其它人?

 彷如青天霹雳,桑原静香一下子刷白了脸,站不住脚,连忙扶着窗。

 “大小姐,您不要紧吧?”浅田急问。

 桑原静香摇摇手,软若无骨的柔荑似乎连挥动都显得力不从心。

 “你走吧!”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洋甘‮花菊‬茶,交给浅田。

 “大小姐…”

 静香转过身背对浅田。

 浅田凝望她瘦削抖动的肩膀,悄悄出门。

 “怎么样?大小姐有没有为难你?”南部上前问。

 “这是什么话?大小姐是这种无礼取闹的人吗?她一句话也没多说,就把花茶交给我了。”浅田桑原替静香辩护。

 就是这样才教人心疼,而且,她的背影看起来好哀伤!

 南部命人泡好花茶,再进入桑原哲矢在分会的上房时,柳川夏已将整盘点心吃得一乾二净。

 她看见南部手上热腾腾的花茶,大嚷着“快!快拿过来。泡个茶这么久,当采花贼去啦?”

 “妳懂什么?这花茶可是向大小姐要来的,妳省着点喝。”

 南部回她一句,把桑原静香也供了出来。

 乍听到“大小姐”这三个字,桑原哲矢的心漏跳了一拍。

 是静香带来的茶?她到现在还在喝花茶?晚上还是睡不好吗?

 当她知道这茶其实是柳川夏要喝的时候,她在想什么?是否又会一夜无眠?

 “嗯!好喝!不愧是桑原门的大小姐,连喝的茶都是高档货。当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儿其不错!你缺不缺妹妹?我给你当义妹好了。”柳川夏欣羡地道。

 “权势不如妳想象中的人,能做自己才是最幸福的。”桑原哲矢又破例对她说教。

 “是,少主说的是!有钱有权的人说什么都对,就算把黑的说成白的,也没人敢反驳。”柳川夏话中带着酸意。

 她从小连自己的父母长的是圆是扁都不晓得,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更别说穿金戴银了。

 而他,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当然可以轻松地说:权势不人。

 柳川夏一脸架惊不驯和不屑。

 她根本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天真稚气的不像个杀手,反倒比较像他妹妹。

 桑原哲矢笑着警告她“别喝太多,会想睡的。我可不许妳在回答完我的问题前就睡着了。”

 “里面加了安眠药?”柳川夏讶异地盯着快见底的茶壶。

 “没有,是这花茶本身含有镇定的功效,别再喝就是了。妳现在吃了,也喝足了,可以专心回我话了吗?”他问。

 “行!吃人嘴软。你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柳川夏的优点,就是干脆、不牵拖。

 想当然耳,和她也分的友人不会跟她说太多,三分的同行更不可能对她透重要机密。

 三言以蔽之,她根本就是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桑原哲矢也不知道她不知道“所以,她就不用怕啰!

 “妳究竟晓不晓得是谁对我开的?”

 他怀疑她是来骗吃骗喝的。

 “知道一半算不算?”

 拿她没辙了!

 先听听她知道的部分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妳说!”桑原哲矢退而求其次。

 “我有个朋友曾向我炫耀,说他受到菊帮的委托,拿了五千万要取你的命。不过,我这个朋友昨天嗝了。”

 “他是哪个组织的?”

 “不知道!我们做杀手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往,尊重彼此的隐私、不互揭疮疤是我们的行规。”

 “除此之外还有呢?”他追问。

 “我想想…”

 三十分钟过去…

 “妳想到了吗?”桑原哲矢捺着子问。

 六十分钟过去…

 “别催!我还在想。”柳川夏先声夺人。

 一百二十分钟又过了…

 两人相对无言。

 桑原哲矢放弃了。

 “妳走吧!”

 “不行!我吃你的、喝你的,再怎么说也要挤出个消息给你才够义气嘛!你等等,我今天想不出来,不代表明天也想不出来。就算明天地想不出来好了,后天总想得出来吧!我可不是老年痴呆喔!别小看我。”

 她可不能让他赶出去。少了桑原门这个强而有力的盾牌,她还活得过明天吗?不被菊帮的人干掉才怪!

 柳川夏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

 其实,她就是她口中拿了五千万要取他性命的人。

 只不过她的法太烂,常常瞄准头部中肩膀,瞄准心脏中肚子的。

 菊帮会找上她也是误打误撞,不晓得听信了哪个仇家的错误消息?

 后来,菊帮的人知道她失败了,就翻脸不认人,一路追杀她,想讨回酬金。

 她哪来的钱?钱都被组织拿走了,她只是个过路财神。

 现在搭上桑原哲矢,他对她还算不错,不像外面传的那般凶恶,若能赖在他身边,一辈子有吃有喝的,何乐而不为?

 柳川夏打的如意算盘,桑原哲矢一无所知,只当她是孩子气,正好利用她这颗棋子来让静香死心。

 就这样,柳川夏在桑原门关西分会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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