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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在睡梦中,风玲好像感觉到有一道充满敌意的眼光盯着自己,是谁呢?

 她想去拥抱石-,伸手过去却扑了个空,眼睛不觉睁开了。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石-温柔的眼神,而是一个女孩瞪着疑惑的眼睛俯看着自己。

 风玲惊坐起来,并将被单拉到口,尴尬的问道:“-…是谁?”

 “我才要问-是谁?”亚苹不客气的反问她。

 风玲在房里张望,不见石-的身影。

 “石-人呢?”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经过昨夜美好的绵之后,醒来看不到他人也就算了,不代一句就走开,还让她面对另一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

 “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司和老板开会。”

 “石-不在,-怎么进来的?”风玲觉得这个女孩很眼

 “当然是用钥匙开门进来。”亚苹将手里的钥匙高举起来,在风玲眼前炫耀的摇晃一下。

 风玲想起来了,之前来找石-时,在门口碰见一个女孩拿着钥匙开他家的门,那个女孩就是她。

 “-快起来把衣服穿上,然后离开这里。”

 这女孩的口气和眼神让风玲觉得自己好下。她颤道:“请-先离开一下,不然我无法穿衣服。”

 “-还懂得害臊啊!”亚苹冷眼睨她一眼,不屑的说:“总是有-们这些不知羞的女孩主动找上门对石-投怀送抱,而石-总是学不会拒绝。”

 说完,亚苹用力甩上房门出去,发出“砰”一声巨响,也震出风玲羞愤的眼泪。

 她快速穿回衣服,走出房间来到客厅,见亚苹像个女主人般替石-整理房子。

 风玲根本就不想和她打招呼,径自走过去开门出去时,亚苹尖酸的声音警告的说:“请-以后不要再来找石-,还有,-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让人撞见了,石-好不容易决定回来,绝不能再一次让他惹上不必要的绯闻。”

 “这些话-应该去警告石-,不想要有绯闻,就请他洁身自爱,不要再来对我纠不清。”风玲生气的说,颤抖的手放在门把上,就是打不开门。

 这时门从外面打开,石-走进来,一见到风玲想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时,被她躲开了。

 一夕之间,判若两人,颇令石-惊讶。

 “风玲,-怎么了?”石-十分了解女孩子在经过昨夜之后,心里会多么希望能在男人的臂弯里醒来。“对不起,一大早接到公司的重要电话,不得不出去一下,我看-睡得很甜,才没有叫醒-,-不会因为这样就和我生气吧?”

 风玲投以冷冰冰的一眼,然后踏出门。

 “-要走了?”石-又把她拉进门,焦急的问:“我回来了,-为什么要走?我不是留一张纸条给-,说中午会回来和-吃饭,-没有看到吗?”

 “什么纸条我没看到,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我不会再来你这里了。”

 “什么叫作无所谓?昨天的事情,-后悔了,又想要逃开我?”石-瞠目瞅着风玲看。

 “石-,是我不好。”亚苹说话了,他才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

 “亚苹,-来了。”石-说。

 亚苹又说:“我来的时候看见你留下来的纸条,我想她可能没有注意到,便要拿给她,可是她见你不在就要走了,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拿给她。”

 亚苹走过来,把手中的纸条交给风玲。

 风玲用“-是故意的”的眼神怒瞪着亚苹。

 “风玲,一切都是误会。”石-亲昵的拉拉风玲的手“亚苹既然来了,我介绍给-认识,她是亚薇的妹妹亚苹。”

 风玲惊怔一下。“原来是亚薇的妹妹,难怪有资格拥有你的钥匙,随时随地的登堂入室。”

 “什么钥匙?”石-从惊讶的注视风玲,转而惊疑的望着亚苹。

 蓦地,门“砰”一声关上,风玲走了。

 “石-,那个女孩是谁?你怎么可以再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如果又被记者写出来怎么办?还有你忘记姊姊了吗?”亚苹妒意油生,怨恨的指责他。

 “亚苹,我要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没有资格过问。”石-严峻的说。

 “石-,你变了,姊姊还在的时候,你疼我,爱护我,从不会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亚苹难过的说:“以前你和其它女人在一起而伤害姊姊,现在你又为了一个陌生女子对我凶,你真的太过分了。”

 石-脸色非常难看。“亚苹,我再问-一遍,-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我…”亚苹被石-的神情吓住了,他对那女孩是认真的。

 风玲一瞧摆在桌上那张在熏衣草园前拍摄下来的照片,浑身就不自在,于是把照片从铜制相框出来,瞧都不瞧一眼随即丢进纸屑篓里。

 她暗自怨道:石-,你为什么不继续怀着对亚薇的思念待在日本,何必回来找我,又用那么美妙的歌曲来打动我的心呢?

 风玲终于明白,亚薇并不是想藉由她来和石-续情缘,而是在一旁监看石-,不许任何女人接近他。

 美丽的爱情是随着时间而传下来,可是一个妒恨的灵魂,其力量强大到可以穿越时空来到人间。

 昨夜她一定触怒了亚薇,所以藉由妹妹来羞辱她;不过也让她相信亚薇一定很爱很爱石。

 这件事她大概一辈子也很难忘记了,那个叫亚苹的女孩眼里充满鄙视和敌意,令她太难堪了,她从来没有受过那样的屈辱;还有女孩说的话:主动找上门的女孩。她在日本已见识过他是如何的吸引女人,可是有关石-的绯闻之说,这话着实启人疑窦。

 风玲直觉石-一定做过对不起亚薇的事。她不要再被人装神弄鬼搅得心如麻,甚至自取其辱了,她一定要弄清楚。

 风玲直奔阿Ken和阿文的家。

 “风玲,-来得正好,我刚好看完-的稿子,-把石-写得太…”

 风玲截断他的话,直接问道:“我找阿文,他在吗?”

 “他在房里听音乐,我去叫他。”阿Ken不解的看风玲一眼,便跑去叫阿文。

 不久,两人回到客厅。

 “找我?”阿文在风玲对面坐下来,阿Ken为大家拿来饮料,并在阿文身旁坐下来。

 “阿文,我问你,石-出第一张专辑的时候,你那时已经进入唱片公司工作了吗?”

 “石-第一张专辑的文案是我写的。”阿文骄傲的说。

 “这么说,你一定知道石-和徐亚薇的事-?阿文,告诉我一些有关他们的事。”

 阿文和阿Ken相觑一眼,阿Ken说:“风玲,既然他的过去-无缘参与,那么-也不要去追究,就让它过去,这才是聪明的女人。”

 “不要,我宁愿做个傻女人,也不要被人欺骗。”风玲哀求的说:“阿文,请你告诉我。”

 “风玲,我在唱片公司工作,用文字负责包装歌手,让大家了解他的音乐才华,又不是八卦记者,怎么会清楚他的事呢?如果-是吃徐亚薇的醋,我只能说-根本就是在自讨苦吃。再说,当时他们是歌坛公认的最佳词曲拍档,他们情人的关系也是公开的,并没有隐瞒。”

 阿Ken接着说:“风玲,阿文说得对,不要在意石-和徐亚薇那一段情,这一切都随徐亚薇在日本车祸身亡而结束了。”

 “我不是妒忌徐亚薇,我只是想知道那时石-除了徐亚薇之外,是不是还偷偷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听到什么了吗?”阿文问。

 “我碰见徐亚薇的妹妹徐亚苹。”

 阿文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她跟-说了什么?”

 “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警告我不要靠近石-,让他惹上绯闻。”

 “亚苹是公司宣传,她这样说也没有错,而且公司上面的人一直在说服石-出自己的专辑,当然不能出师未捷先闹绯闻。”阿文避重就轻的说。

 “不对,我的直觉告诉我,当时石-一定有背叛亚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女人的直觉全因胡思想而来,不能作数的。”阿Ken说:“风玲,-又在钻牛角尖了。”

 “你们不说就算了,我想石-既然是当红歌手,报纸一定有报导,我只要到图书馆去找三、四年前的报纸还是可以知道。”

 “有绯闻又怎么样?”阿Ken急子的说:“风玲,像石-那样又帅又有才华的男人,当然会有许多女人主动示好,而媒体也乐得捕风捉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说是真的…”风玲脑海里又浮现亚苹看她的眼神,不,那根本就是亚薇妒恨的目光。

 “-根本不必为过去的事浪费心力,只要张大眼睛看着现在的石-,就会明白他是真的喜欢-,而-也是真的为他动了真情,我看了-这本小说就知道了。”

 “阿Ken说得对,爱情是把握现在,不要执着于过去,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风玲,好好的享受和石-的爱情,也许-也能和徐亚薇一样和石-创作出很好的歌曲。”阿文说。

 此时风玲似乎可以了解徐亚薇写“爱在当下”的心情,把和石-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的去爱他;因为,亚薇并不确定他明天是否还爱着自己?

 这样的爱情她宁可不要。“我和徐亚薇不一样,我也不会是徐亚薇第二。”风玲重重的说,彷佛要穿过时空让那个妒恨的灵魂知道。

 阿Ken太清楚风玲的心结,急忙解释“阿文的意思是…”

 “阿Ken,我已经得到我要的答案了,就不想再听到他们的事情。”风玲起身告辞。

 风玲明白了,石-苦苦的忘不了徐亚薇,并不是因为痴情,而是愧疚忏悔。

 她真是太傻了,竟相信他对爱情的坚贞和专情,他能叛背徐亚薇,将来也一样会叛背她。

 男人的叛背是惯性。不过她想逃开已经来不及了,当他深情的对她唱出“你是爱情的原因”时,那些音符早就深烙在她的灵魂深处,再也抹不掉。

 风玲疲惫的回家,在住家大楼的楼下遇见亚苹。

 “-怎么会在这里?”风玲惊讶的问。

 “我偷偷的跟在石-后面来的。”亚苹神情黯然的说:“我不想再看到有女孩子为石-伤心,所以我才来找-,并没有任何恶意。”

 “我不懂-在说什么?-回去吧!”

 “我说几句话就走,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亚苹拿出一只牛皮纸袋交给风玲。

 “这是什么?”

 “有关石-的剪报,-看完之后就会明白了。”亚苹顿了一下,眼光别具意味的闪了一下,才又说:“还有,-大概不清楚石-是从他的好朋友林世然手中抢走我姊姊的。林家和我家是二十几年的邻居,林世然和姊姊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都读同一所学校,两家人都认定他们大学毕业之后一定会结婚,没想到一进大学,他们认识了石-,三人组乐团整天玩在一起,没多久石-就和我姊姊在一起了。”

 风玲被这个故事惊怔住了。“不,不可能,-一定是故意编这个故事想教我死心。”

 “我又不是作家,不会编故事。”亚苹冷眼注视风玲,彷佛在欣赏被她亲手打破的花瓶碎片。“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一直都跟在他们身旁,他们的事情我最清楚。这就是石-,我想-心里也很清楚,他对女孩有不可抗拒的魅力,可是-以为他对姊姊念念不忘,一副很专情的样子,其实不然,他一旦得手了,就不会珍惜,我姊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石-现在就在-家等-回去,我想他一定会跟-解释许多事情,要不要相信-自己判断。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想我们应该都不会再见了。”亚苹连道别都没有就走开了。

 风玲惶然的望着手里的东西,抬起颤抖的手拿出一本剪贴簿,一页一页的翻,全是石-的消息,刚开始的报导对石-和徐亚薇这对搭档津津乐道,接下来慢慢地以石-为主要报导对象,和石-写在一块的不是徐亚薇,而是某个明星、社名媛、女学生或者歌…最后一篇报导“变调恋曲?佳人香消玉殒,才子远避日本”风玲来不及细读内容,眼睛已经浸满泪水。

 她体会到爱情所带来的痛苦是无底,是没有止境的。早已心知肚明的事实,再听人说一遍,像是让人硬生生的扯开伤口,痛到她麻木的不知喊痛。

 石-下楼来,惊见风玲像尊石像一样动也不动的坐在社区的石椅上发怔。

 “风玲,-怎么坐在这里?我在-家等-一整个下午,而-竟然坐在这里。”石-在她身边坐下来,握住她的手时,惊异的说:“-的手好冰!-究竟在这里坐多久了?”

 “不要碰我!”她冷漠的抖掉他的手。

 “-…”石-又急又气,但见她苍白的面容残留泪痕时,不又怜又惜。“风玲,-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定罪,然后转身就跑,不给人解释的机会,结果把自己惹得肝肠寸断,也把我折腾得惶惶难安。”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也不必装得一副有多在乎我的样子,让人看了恶心。你若是表现出和我初见面时,那毫不留情甩开在电梯热吻女子的样子,然后诚实、不在意的表明她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可能还会对你留下一点点的好感。”

 “-这个心眼如牛、爱钻牛角尖、个性又不可爱的女人,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爱-?”

 “爱我?”风玲不领情的哼一声,就像喝了一口水,不小心呛到了,不太好受。“也许你爱我,可是爱对你来说却是轻如鸿,你究竟对多少女孩说过,大概连你自己也数不清吧!”

 “风玲,-究竟是怎么了?”他被她的冷言冷语怒了。他抓着她的肩膀,才发现她在颤抖,于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我知道亚苹的事让-心里不好受,可是-不必在意亚苹,她只是一个妹妹;而且,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替我租下房子时,私下为自己打一把钥匙。”

 风玲冷冷的推开他。“我不在乎亚苹,我在乎的是亚薇。”

 “亚薇…我们曾经相爱,这是事实,我不能因为爱-而抹煞这段记忆。风玲,我曾坦言不讳的对-说过,有好长一段日子,我陷入对亚薇深沉的思念里,直到遇见-,才让我重新有了想爱的力量,-应该懂的。”

 “我懂,我什么都懂了,你对亚薇不是最深沉的思念,而是最深沉的忏悔。”

 石-脸上动一下,严峻的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玲把亚苹的剪贴薄拿给他,字字血泪般的指控“你背叛你们的爱情,让她带着遗憾和怨恨离开人间,难怪她会对你说,她宁愿化作熏衣草魂守着你们的爱情约定,也不愿意离开你。石-,她心里不甘心啊!”这本剪贴簿他看也不看一眼,只用冷静得似要看穿人的目光盯着风玲的脸,不带感情的问:“-心里真的这么认为?”

 瞬间,风玲犹疑了一下。“石-,刚才你说我从不给人解释的机会,现在我给你机会,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绝不转身就跑。”

 四目相对。风玲心里焦急的、恳求的-喊:石-,你快否认,我一定会相信你。你快说话呀!

 “我没什么好说的。”他俊逸有神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风玲惊愕、失望又伤心的“啊”了一声。

 “-心里已经不相信我了,我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他无力的举起手想挥手道再见,但在半空中又颓然放下,然后转身离去。

 “石-,你给我站住。”风玲大声喝住他,并跑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现在我宁可相信徐亚薇的魂附在我身上!这一个耳光,是徐亚薇向你讨回来的。”

 说完,风玲把剪贴簿愤恨的丢到他身上,掩着哭泣的脸跑进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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