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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打从那天吵完架后,春日哲也像从人间蒸发似的,不再打电话扰她,也没看到他再来“美味无限”报到。

 当她不客气地咬了他一口,他是记恨记到现在,还是出了什么意外,无法再来搔扰她?

 然碍于身份,又没有合理的理由,夏目由实不敢贸然打电话去问他怎么了,可是他整整半个月没来扰她,这事实在很诡异。

 她愈想心愈不安。

 他不再着她,她应该很高兴才对,自己何必对他牵肠挂肚呢?

 “经理,我们该去开会喽。”小秘书探头进来告知。

 这个恼人的问题等她开完会回来再思索,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会打通电话问看看他还在不在人世上。

 公司的经理及董事们月初都会定期开会,报告公司上个月的业务及下个月的经营方向。

 偌大的会议室里,除了秘书外,所有高层主管里唯有夏目由实是女

 会议顺利进行到尾声,大家正准备鸟兽散时,年过半百的董事长宣布道:“近我从一家美商大公司找来一位精通财经及节税的专家,将从本月起到我们公司的财务部工作。”

 夏目由实疑惑地看了老董事长一眼,有人要进她的部门,她怎么现在才知道?!

 “进来。”

 会议室门被人推开——

 是他,阪本宽敬!

 “我是阪本宽敬,请各位多多指教。”说完,他朝众人鞠了个九十度的礼。

 “夏目经理,我向你介绍,这位是阪本宽敬先生,即起即将到你的部门工作。”

 阪本宽敬伸出友善的手“夏目经理,请多指教。”

 她纵使有满肚子疑问,仍不失礼的抬手回握。

 “你们先离开,我有事得私下和夏目经理谈一下。”

 散会后,会议室只剩下夏目由实、阪本宽敬及董事长三人。

 “闲杂人等都走了,有些事我要跟你们谈一谈。”

 “不晓得董事长想谈什么事?”她问,不明白阪本宽敬为何也要留在这里?

 “听过静益会吗?”

 只要是日本人都会听过这个在关东、关西两大地区赫赫有名的黑道组织。

 这个组织分工非常细,所有的高阶成员都是各领域的专家,他们能把不合法的东西弄成合法,近年来组织转型,投资不少生意,更为该组织赚取不少利益。

 董事长沈一会后,开口“夏目经理,你可不可以在六月前从公款里挪出一亿元?”

 一亿元!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请董事长告诉我该笔款项的用途,之后我会做出报告,让董事会…”

 “不用做报告。”

 夏目由实神情戒备的看向他,尽本份地提醒“董事长,这么一大笔款项如果不做报告,是无法拨下来的。”

 “这就是我要你们合作做出一份完美财务报表的原因,悄悄把那笔钱挪用出来,以你们的能力应该不是件难事。”

 “至少告诉我为什么要挪出这笔钱?”

 董事长沈好一会,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

 “公司被静益会勒索,如果不付这笔钱,到时不只我遭殃,连公司都有难!”

 “可以请警方帮忙。”她建议报警,不想向恶势力妥协。

 “警方未必帮得了这个忙,况且得罪黑道,对公司没有好处的。”董事长提醒道,他不希望这件事惊动警方。

 这威胁令夏目由实眉头愈皱愈紧,没想到上司竟然要她做假帐!

 违反她道德良知的事,她真的做不出来。

 “我知道让你消化这件事需要点时间,我给你几天考虑一下,阪本先生对财务管理很有一套,这方面他可以提供协助,你更能做出天衣无的报表。”

 听他这么说,就是这份假帐做定喽。

 当财会人员最重要的是品德守良好,要她知法犯法,这实在办不到。

 “我会好好想清楚的,我先带阪本先生了解财务部的工作。”

 董事长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他着烟,云吐雾间想了许多事。

 翔扬是个数人集资的大公司,他也是众位股东投票选出的董事长;他明白要把油水捞进自个的口袋,必须在公司各部布棋,来个里应外合。

 经过近十年来的努力,公司大部份的高级主管全是他的亲信,唯有油水最多的财务部他始终掌握不到。

 原本前任财务部经理突然跳槽后,他有意推荐自己信任的亲友接任这肥缺,但数位董事看过夏目由实的实力与亮眼成绩后,她就被拔擢为财务经理,而财务部在她的整顿下果然有一番新气象。

 短短的一年多来,她优秀的表现已经超过大家的预期,而她太过耀眼的成绩,令其它被她抢尽风头的男经理们恨得咬牙切齿。

 而一位太过公正又不同合污的财务部经理,对他而言就像颗碍路的石头。就算给她时间考虑,以她那种个性,肯定是不会帮他挪出一亿元来的。

 或许他该让她尝点苦头,让她体会商界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竞争之地!

 头顶秃了一大半的董事长不怀好意地打了通电话后,脸上出诡谲的笑意。

 阪本宽敬一踏进财务部后,她明显感受到多位女同事对他投以欣赏的目光,看来他的出现让财务部门不安宁。

 回办公室思索董事长开给她的难题时,小秘书脸色冷凝地抱了几份文件走了进来。

 “经理!”

 “什么事?”

 “阪本宽敬一定是靠裙带关系进来的,而且他那股呛鼻的古龙水味教我鼻子十分不舒服。”

 想当年她好不容易才考进翔扬,最痛恨那种靠关系进来的同事。

 夏目由实了颗止头痛的药丸。“别跟我提起这个人。”当她晓得阪本宽敬成为她同事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很不舒服。

 甚至觉得以前相遇,可能是他有心安排的。

 亏她在商场打滚这么久,仍因一时的恋没看穿对方的别有用心。

 “经理,你还好吗?”小秘书有点担心,为什么上司开完这个会犹如打了一场疲累的仗。

 “董事长要我做假帐,而外头那位万人正是他派来协助我的。”她们俩是同校的直系学姊妹,所以她对小秘书向来有什么就说什么。

 “做假帐!我们的帐目向来清清白白又有凭证为据,如果要做大笔的假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小秘书愤怒得脸蛋通红。“那糟老头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说起董事长她就有一肚子气,这位胚老头子不只正当光明养‮妇情‬,甚至还对公司长相较美的女同事来,他的头会秃,她只能说活该,咒他擦再多的生发水也没效、更咒他出现功能障碍!

 她摇头示意小秘书冷静点。“公司有困难,董事长要暗中挪笔钱出来应急,但你也晓得我的个性,要我做假帐足不可能的,但如果我忤逆他的意思,他一定不会放过我,或许…”

 “或许什么?”

 “我的职务可能会有所调动。”如果真如她所猜的,她倒有点担心公司未来帐目会不清楚,更担心学妹的前途。

 眼前的女孩是她一手栽培的,如果她的职务真的有所变动,她会如何呢?

 “如果学姊职位调动,我若无法和你一同转到同个部门,那我大不了辞职不干。”

 她应援的话语令夏目由实心情一好,看着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小秘书,习惯性的转着手中的钢笔。

 “只要财务部还是我做主,我就会禀持公开透明的会计原则,不会让这件事发生;况且董事长要调我的职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手上有太多重要的文件,没完全移交给其它人前,她的职位应该不会那么快有所变动。

 上司脸上又恢复笑容,小秘书才放心的将其中一份颇为重要的文件摊到她面前。

 “这是公司下半年度极力争取与满集团合作的计划。”

 满集团是日本一个老字号的集团,创办快五十年,前几年集团在幕后推手春日红叶的大刀阔斧改革下,转卖手上一些不赚钱的公司,全力开发通讯事业,如今该集团的电讯事业在亚洲有极高的占有率,甚至已经出现一群效忠该品牌的忠实顾客。

 这也是她十分佩服春日红叶的主要原因,如果她肯出来和男人争天下,没有多少人会是她的对手。

 上个月与鬼堂集团做了一笔生意,如果下半年又能和满集团合作,光是今年的盈利保守估计少说十多亿跑不掉,简单的说,翔扬丢不起这个大客户。

 夏目由实翻阅整理好的资料。“可以解释一下这件合作计划是谁拿到的,又是怎么拿到的?”

 “听说业务部经理和满集团的某位经理是同窗好友,这个合作计划是在声场所靠妈妈桑的从中调和,就这么说成的。”

 夏目由实听了有点意外,有多少企业想与满集团合作,没想到翔扬就这么容易拿到合作的机会。

 小秘书撇撇嘴,对那些臭男人很不以为然。“男人只要有酒有女人,再难做的生意也能谈得成,再大的恩仇也能把酒言和。”

 她淡淡一笑-“别那么愤世嫉俗,你知不知道,有时你的脾气比我还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我是有样学样,这全是经理给我的影响喔。”小秘书伶牙俐齿地笑说,话里间接透对她的崇拜。

 正要回嘴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她连来电号码都没看就接起电话。

 “你好。”

 “是我,春日哲也。”

 夏目由实手上的笔掉落,她有点震惊,这位失去消息快半个月的仁兄终于出现了。

 “是谁告诉你我的手机号码?”

 “我自有得到的管道。”话筒里传来快乐的笑声。“你接到我的电话好像很惊讶?这么多天没联络,你想不想我啊?”

 “鬼才想你!”

 “你的口气好冷淡耶,我被冻伤了。”这女人可真会打击他的自信心。

 “哼!”“你晓不晓得我到法国洽公的这段时间,人在异地,心却无时无刻在想你。”他语气十分温柔。

 她已经被董事长代的事搞得心烦意,还有一堆等待她审核的文件及报表,光是这些事就可以把她的精力给榨光,没力气再去应付他。

 “我又没有强迫你想我!没事的话,我要挂电话了。”

 “等等。”春日哲也为她的火气感到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正在你公司楼下,我们去吃个饭好不好?”

 “我们可没有约好今晚要吃晚餐,我还有工作要忙。”她已经气,吃不下了。

 “再忙也必须吃点东西!况且下班时间又快到了,你就抛下那些烦人的公事,出来透气一下嘛。”

 这个理由令夏目由实有点动摇。她今天实在没心情再处理公事,甚至起了跷班的念头。

 春日哲也不怀好意地说:“如果你不下楼,那我就上楼找你,但你也晓得我一出现难免会惊动一些人。”

 “你这卑鄙小人!”用这招威胁她!

 “你这形容词用得可失当,我可是处处礼遇淑女的绅士喔。”

 她不认同的轻哼一声。

 或许他在别的女人面前是位优雅的绅士,但对她却格外“与众不同”!

 “我晓得你爱吃烧烤,特地订了位于,用完晚餐后,保证八点前送你回家。”她是位好女儿,除非有不可抗拒之因素,要不然她都会回家帮父亲打烊收店。

 的确,她喜欢吃烧烤。反正她也没心情工作,倒不如早点走人。

 “既然有人肯掏钱请客,我不吃白不吃。”最好吃光他的荷包。

 见上司挂上电话,小秘书尽责的告知“经理,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而且有几份文件等着你审阅。”

 “明天再看。”

 头一次见上司公然跷班,小秘书大胆问:“经理,你要去哪里?”

 夏目由实在关上门前,抛下一句话——

 “去应付一位很麻烦、脸皮又超厚的人物。”

 享受完美味丰富的晚餐后,春日哲也以散步消化卡路里为由,带着她到古御河河道散步。

 今的天气不太稳定,下午下了场雨后,在他们散步时又飘了些小雨下来,没带雨伞的他们只好站在树下等雨停。

 这就是关西地区典型的雨,之后就要面对台风一个个赶来凑热闹的炎热夏季。春日哲也高大的身形为她挡住不少雨水,她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先躲在他的怀里-

 “会冷吗?”

 他沈厚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令她不由自主的一阵冷颤,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冷,抑或是感受到那震撼神魂的温柔。

 “有一点。”她心不在焉的随口回答。

 这时她看到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艺,打着伞快步定过他们的面前。

 “艺出动不是都得搭出租车,这位小姐怎么敢让上百万的行头沾到雨?”她疑惑地问,也想冲淡他们之间的尴尬。

 “你可以去问她。”春日哲也建议着,不着痕迹地嗅着她的发香。

 夏目由实看着匆匆而过的艺,忆起少女时的理想。

 “我曾经有过当艺的念头。”

 “哦?”他可真有点意外。

 “真的,不过听说很小就要受训练,加上爸爸强力反对,所以我就放弃这个梦想。”

 “你不太适合当艺。”他中肯地说。她个性太火爆,不适合从事这举止优雅的工作。

 “谁说的,我会茶道也会花道,就算当不成艺,我也很努力学习日本的传统技艺。”他的看不起让她火大的吼了回去。

 真看不出来她会讲究的茶道、花道。

 “既然你这么能干,改天我带你回家,陪我妈泡个茶、吃点和-子。你若真的想学,有很多时间可以让你好好向我妈学习。”

 他无心的话语,教她转过头想纠正他的话,不料却望进一双深邃的眼睛,她在这一刻也惑住了。

 他的眼底浮动水漾的情意,明显到撼动她的心魂。

 夏目由实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

 她才正要开口时,四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行匆匆朝他们走过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瞧他们这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春日哲也警戒地把她拉到身后。

 “你是夏目由实吗?”

 春日哲也来不及捂住她的嘴,她就开口“找我有何贵干?”

 她一回答,四人便不由分说地对他们出手。

 “喂,你们打错人了。”春日哲也保护着她,还得回拳对付混混们。

 她整天和一堆报表搏斗,晚上在家里帮夏目伯伯的忙,怎么可能和人结怨?

 “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实在太过份了!”她怒火中烧地离开春日哲也的保护,挥了几个结实的拳头,打痛了四个男人。“是你们我出手的,别怪我不客气!”

 混混们想不到眼前这名娇小的女人拳头这么结实。

 夏目由实心底的忿怒全被点燃,顺手折了一枝比手臂的樱花树枝当武器,架式十足的猛挥。

 混混们及春日哲也被她猛烈的攻击给吓到,想不到她不只拳头硬,连拿着树枝当竹剑挥也很有架式。

 “你们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要耍狠我也不输人!”她一边打一边开骂。“别以为我是女人就好欺侮!”她愈想愈气,加上白天董事长丢给她的难题,她便把眼前四个人当出气包。

 这女人这么厉害,老大吩咐他们教训人时怎么不先告知一声。

 一名混混不小心挨了一,痛得倒在地上哇哇叫,其它混混见兄弟被打倒在地,火冒三丈的问的短刀,霍霍挥舞着。

 对方亮出可以致人于死的武器,春日哲也十分担心夏目由实的安全;加上对方是冲着她来的,怕会伤害她。

 而她像在打沙包般修理其中一位混混,没注意到身后的偷袭——

 “小心!”春日哲也才出声警告她时,锋利的刀子已经在她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他只来得及把受伤的她拉到身后挡住,腿一踢,将对方手上的利刃踢开后,顺手给了他一记拳头。

 剧烈的疼痛让夏目由实无法继续握住树枝,手臂上鲜红的血缓慢渗出,濡了她的衣服。

 鲜血的涌出令他一时之间心跳几乎要停止,体内理智的神经陡然崩裂,气忿这群人伤害了她!

 他眼神一黯,捡起地上的树枝,寒的眸光扫视他们,只想着要置对方于死地。

 混混们被他彷佛寒冰的目光给吓得不约而同退了一步。

 “你们真的惹我了。”说完,他像位日本武士拿着竹剑朝对方进行猛烈的攻击。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水,畅极了,混混们被打得落花水,纷纷倒在地上哀嚎。

 春日哲也打红了眼,正想再好好修理这票混混一番时,夏目由实突然握住他的手。

 “先送我到医院好不好?”她痛得泪水在眼眶打转。

 他忍住那股嗜血的怒气,又不想让她看见太过血腥的场面,怕骇着她,赶紧丢下手上的树枝,扶着脸色苍白的她,安抚着怀里颤抖的身躯。

 “我马上送你就医。”

 “医生,你动作可不可以轻一点?”春日哲也紧张地在急诊室里低吼。正在合伤口的医生被他吵得皱着眉头。人家小姐很勇敢不喊痛,他却在一旁凑热闹,营造紧张气氛。

 “有打麻醉药,而且医生技术很好,我不觉得痛。”夏目由实躺在病上,对他笑说着。

 她这句话可把医生捧得很开心。

 “小姐请放心,我的技术好得很,这道伤口一定会得美美的,等我帮你拆了线后,再帮你转诊到医院最有名气的整型科医生那里,请医生好好帮你美容伤口。”医生滔滔不绝地说着。

 “是吗?那我先谢谢您。”她感谢的说。还好医学进步,美容技巧高明,要不然她真怕这道伤口会留在手臂一辈子,那她就不能穿短袖衣服了。

 医生缓慢地好她的伤口,包扎好伤口后,下手套,笑看心疼女朋友的春日哲也。

 “她的伤口这几天不能碰到水。”

 “她没什么大碍吧?”

 “除了那道刀伤外,倒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去休息了。”医生拍拍他的肩。“麻醉药效退了后,她的伤口一定会痛,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知道。”

 待医生离开后,他动作轻柔的将她扶坐起。

 “那几个混混在警方赶去抓人前已经逃走了,由于有报案,这事不能就这么作罢,等你伤好一点,我们还得到警局做个笔录。”

 她点点头,不解地问:“我明明和他们没有过节,他们为什么要找我的麻烦?”害她平白无故挨了一刀。

 “这事警方会调查清楚的。”

 有两个大集团施加压力,警方会积极调查这件事的,如果有必要,他还打算动用一些特别的关系把这件事查个究竟。

 “我这么晚还没回家,我怕爸爸担心。”她很少这么晚还没回家“帮我把包包里的手机拿给我。”

 春日哲也把手机递给她后,先去帮她买了瓶牛

 她惶惶不安的拨了通电话给在家等侯的父亲,不敢将受伤实情告诉他,只好用善意谎言蒙混过去。

 “说完了?”他拿了两瓶温牛来到病旁。

 “我骗爸爸说我临时到青森出差几天,还答应他会带一篮苹果回来。”为了不让爸爸担心,她只好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她果然是孝顺的好女儿。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几天要躲到哪里养伤?如果没地方可去,到东京好吗?我家很大,可以借你住几天。”他可以请母亲好好照顾她。

 “不必了,京都离大阪很近,我想到那里住几天。”

 春日哲也把管的牛递到她边,示意她含住管。

 “如果你执意去京都,我有认识那里温泉会馆的人,安排你去那里住几天,食宿我支付,但你得答应我不能泡温泉。”这段时间他恰巧得出国出差,不能盯着她,实在不放心。

 夏目由实喝完牛后,有点累的阖上眼。“我只想休息,不会笨到让伤口恶化。”

 “你先睡一下,等点滴滴完我会叫你起来。”

 听到她沈稳的呼吸声,他宠溺一笑。

 经过这晚的折腾,她真的累坏了。

 春日哲也打了通电话给他的大姊夫,为了照顾她,他明天势必得请一天假。

 但在这之前,得厘清那群混混到底和她结了什么仇?警方已经在调查此事,但他还是决定花钱请私家侦探比较保险点。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由实又是他看上的女子,他更有义务帮她阻挡灾祸。

 谁教他爱上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虽然有小小的怨怼,但他的嘴角却抿着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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