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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谷中岳大步地走在医院的走道上,脚上的皮靴响起铿锵的声音,在宁静的医院里格外清晰。

 他一身黑衣黑,刚毅的脸上面无表情,只能见到他的眉头锁得老紧,牙也咬得死紧。

 他刚从法医那里过来,去看了今天早上才发现的尸体。死者不是别人,是自己高中的好友,杨明亮。

 在他的印象当中,杨明亮是个充满正义感的男人,从国中就立志要当一名除暴安良、为民除害的警官。

 从两人后来陆陆续续的联络中,他也得知杨明亮的确实现自己的梦想,考上了警察专科学校,并成为一名优秀的警官。

 只是没有想到,当他从国外办案回来时,所接获的消息竟然是杨明亮死了。

 他死在一个工地前面,死因是失血过多,浑身上下有几十道刀口子,伤痕累累的样子让人惨不忍睹,非常凄凉。

 为什么杨明亮会有这样的下场?谷中岳不明白。

 想到方才在太平间时,杨明亮的子死白着一张脸,她连泪都掉不下来,那个模样看起来令人觉得鼻酸。

 杨太太紧紧地咬着,不停地说服自己,不能哭,不能让死者走得不安心,但是她颤抖的手指以及充泪的眼眶,可以看出她内心中极度的痛苦与折磨,她只是压抑着。

 法医验尸过后,杨太太特地来到谷中岳面前,对他就是一跪。

 “我求你。我知道你是国际知名的大侦探,也知道要请你帮忙必须花非常多钱才请的起,不过我就算倾家产,也要替明亮申冤,我一定要找到凶手,否则明亮一定死不瞑目。”

 杨太太的眸子里尽是坚定,她恳求着谷中岳,接下这个案子。

 “你别这样。”他扶起杨太太,拍拍脯。“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尽全力办这个案子的。”

 谷中岳毫不迟疑地应允,其实就算杨太太不拜托他,他也势必要为好友杨明亮找到凶手,让他能够安心。

 杨太太闻言,凝在眼中的泪掉了下来,她不住地道谢。“谢谢你,不管需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

 “不用了,这算是我尽一些朋友的道义。”他看看杨太太瘦弱的身形,不忍地摇摇头。“倒是你,还有两个孩子,以后生活怎么办?”

 “我们过得去的,现在,我只希望他不要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说完,她喉咙一阵哽咽,止住了接下来的话。

 谷中岳既然已经承诺,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让杨明亮的案子水落石出。

 所以他一整天都在奔走;法医那里、警局那边、甚至黑道角头的地盘也去过,就是为了找寻更多关于杨明亮案件的线索。

 他几个在警政署里工作的好友们,提供了非常多秘密消息给他,让他更能够进入状况,掌握这个案情。

 原来杨明亮目前担任卧底工作,在一个国际贩毒集团中负责接线的角色,目的是希望能够搜集更多证据,他的处境可以说是非常危险。

 由于杨明亮搜集证据提供给警方,因此让贩毒集团好几次的易都失败,甚至有些下线还被逮捕,于是几次下来,贩毒集团的首脑也发现了可能有内,开始怀疑到杨明亮身上。

 此时杨明亮又掌握了一项有力的证据,足以揭发贩毒集团与他人勾结的情事,这让他更是陷入了危机当中。

 据一些线索的说法,就是因为这项证据,让杨明亮死于非命。

 不过他死后,贩毒集团内部仍然没有找到这样东西,证据好像就这样平白地消失了。

 谷中岳也问过杨太太这方面的事情,杨太太只是淡淡地回答。

 “我不知道他做卧底的事,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对我说过。”

 这让所有人都更加好奇与疑惑,究竟杨明亮把这样东西藏到哪里去了,如果可以找到这样东西的话,对于整件案情的解决是非常有帮助的。

 “你就是谷先生吗?”一阵呼唤声让他飘忽的神志回来。

 病房门口一个守卫的警察,相当兴奋地看着谷中岳,但是也十分有礼地对他颔首。“你是谷先生?谷中岳?”

 “嗯!”谷中岳对他点点头,其实自己对于眼前的警察并没有印象。

 那警察开心地上前,不由分说地拉着他的手。

 “你就是那个鼎鼎大名、人称台湾福尔摩斯的谷中岳吗?”

 他不悦地收回手,不习惯被男人这样碰触。”我是谷中岳,不过我并不觉得我鼎鼎大名。”

 他的职业是侦探,纯粹是因为不想继承家族企业而独自出来开业。

 侦探的行业其实在台湾是非常不受重视的,但是在他顺利地解决了几个案件之后,接踵而来的生意不仅仅在台湾而已,还遍布全世界,慢慢地打响了名气,他也成为了人人口中的台湾福尔摩斯。

 也不知道是谁取这个名字?

 听起来实在是“耸”毙了。

 “谷先生,你真是谦虚。”那警察还是一副热情的模样。“我真的很钦佩你,你愿不愿意收我为徒弟呢?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辞掉警察的工作,我…”

 谷中岳打断地的话。“我不收徒弟。”他看了眼病房号码,这是从护理站所问来的。

 听说,这里头的女人,就是最后一个接触到杨明亮的人。

 “你不收徒弟,没关系,那我可以当跟班…”

 “这里面的女人,是最后一个见到杨明亮的人?”他答非所问,根本懒得理会那警察的自言自语。

 “是啊!是一个慢跑的中年男人发现她倒在草丛里,而马路上则是杨明亮的尸体。一开始,我还以为人是她杀的呢!呵呵!”警察说着说着,自己笑起来。

 谷中岳撇撇嘴,这样的资质,可能再过八辈子他才有可能收他为徒吧!

 “我可以进去吗?”谷中岳指着病房。

 那警察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可以,谷先生又要办案了对不对?我可不可以观摩一下呢?”他提起步伐,想跟着谷中岳一起进入病房。

 “不行!”谷中岳转身阻止,瞪着他。“你好好在外面守着,保护证人。”

 “是!”那警察连忙一点头,赶紧又站回原来的位置,看起来比原先精神百倍了。

 谷中岳冷冷一笑,他走进去,关上病房门。

 这就是成名的好处,仗着自己的名气,他通常都能够通行无阻。

 这女人是命案现场惟一证人,于是她被安排到单独的病房里。

 病房内并不若一般医院死气沉沉,粉紫的墙壁与单,看起来相当舒服,这是医院的巧思。

 不过谷中岳不是来看装潢的,他静静地打量着病上的女人。

 上的女人相当纤弱,两排睫覆盖在脸颊上,苍白的小脸上还泛着薄薄的冷汗,小小的眉心紧紧蹙起,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事情一样。

 她的双手捉着口的衣服,嘴用力地紧闭着,仿佛压抑着什么般,无法挣脱的痛苦模样。

 这样的女人,看起来就像是玻璃娃娃一样,经历了昨晚那一连串的事件之后,肯定是吓坏了。

 谷中岳盯着她,发现到其实她不是个非常令人惊的女子,但是她的五官却似乎隐隐地扣着他的心弦。

 她有着小小的脸、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一切一切,看起来都是小小巧巧的,那样精致细腻、粉雕玉琢。

 谷中岳甩甩头,甩掉自己刚刚浮现起的莫名心绪。

 他知道这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适合他。

 一副纤纤弱质的样子,好像只要他轻轻一挥,就会把她挥到太平洋彼端去了,这么细致的女人,他可动不起。

 他一向犷野蛮,所以他也受不了那些太做作娇柔的女生。

 所以像眼前这种女孩子,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算了算了,他还是不要想太多其他有的没的了。

 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等到这个女孩子醒过来之后,再好好地问问她有关于昨晚的情形。

 他打算等她醒来,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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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又清在上翻动了下身体,眼睛开始微微地动了起来,这动作让坐在一旁的谷中岳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盯着上人儿的动静。

 “嗯!”她轻轻地嘤咛着,伸了伸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睡得好喔!今天居然没有听到闹钟的声音。

 阮又清带着足的微笑,扇动着睫,开始适应眼前的光线…

 她根本没有料到,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啊——”她惊声尖叫起来,下意识地拉紧了身上的被子,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谷中岳皱皱眉。“不要叫,我是来办案的。”

 “什…什么办案?”她牙齿打着颤,声音发抖。“难道…我还在做梦吗?怎…怎么会有人在我房间?”

 是的,自己一定还在做梦。

 阮又清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梦赶快醒,梦赶快醒…”喃喃地念了几次之后,睁开眼,眼前的人还是没有消失。

 “不会吧!怎么还在呢?”她不相信地眼睛,那家伙还是大刺刺地杵在原来的地方。

 “这不是做梦!”谷中岳有点不耐烦地大喝,眼前这个女人有点耍宝,真不晓得她在做什么?

 突然被人一喝,阮又清瘪瘪嘴,眼里迅速地充泪,眼看着就要摘下泪来。

 “你…你凶我…”呜呜!她好可怜喔!怎么连做梦都被梦里头的人凶啊?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这场梦醒过来呢?

 她眼底的泪光让谷中岳一阵烦躁,从小他那个老妈也是动不动就哭,可能是因为这样,让他看到女人哭泣,全身就会起皮疙瘩,觉得整个人很不舒服。

 他手臂,努力地耐着子。“好好,我不凶你行了吧?”他放缓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此时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很恶心。“我告诉你,你现在不是在做梦,知道吗?”

 “不是做梦…”阮又清莫名其妙地看着地,声音还是小小的,好怕他突然又一阵大吼。“可是…为什么你在我房间呢?”

 “小姐,看清楚好不好?这里不是你的房间。”他指着四周,这淡淡的紫病房虽然看起来不像是医院,不过浓厚的药水味也能让人脑子一阵清楚。

 “不是我房间…”他的话让阮又清绷紧了神经,她瞪大眼睛开始端详自己所处的环境,才发现这里真的不是自己的房间。

 怎么回事?怎么睡一睡,睡到别的地方了呢?

 阮又清蹙起眉头,更加恐惧地看着眼前的谷中岳,出口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着惊骇的情绪。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她吓得说话都已经口吃了,好不容易深深地了口气之后,才努力地说出接下来的话。“你绑架我?”

 所以出现眼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而他,则是将她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阮又清开始自行推测自己的处境。

 只是绑架她也没有什么好处啊?老家在南部,家里经济状况只是小康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户,他干吗要绑架她?

 她的问题让谷中岳差一点昏过去,这女人,实在是让人想把她给掐死。

 “小姐,谁说我绑架你啊?听清楚,我是在办案,听到没有?办案!”他大声地咆哮着,声音暴躁。

 “你…不要凶我嘛!”她捂着耳朵,右眼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她可怜兮兮地要求着。“我会…我会怕…”她是真的很怕有人大声地跟她说话。

 她妈妈也说过,可能她出生的时候少生了一个胆给她,才会向来都这样胆小懦弱又怕事。

 “好好好,我不凶你,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装傻了。”他实在最快要疯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耐下子。“你告诉我,你昨天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有,杨明亮有没有交给你什么?”

 他要知道这女人究竟有没有目睹凶手是谁,而且他也必须知道杨明亮所携带出来的那项“证据”,究竟是藏在哪里,他才能够找到更多有利的线索破案。

 “昨天…昨天…”阮又清紧紧地抓着口的被单,她亮澄澄的眼睛无辜地看着谷中岳,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昨天就上班,然后去浓情茶坊,和朋友聊天,然后回家睡觉,就这样…”

 这也是她一贯的生活路线,有什么问题吗?

 “你够了没有!我不是问这个!”谷中岳痛苦地抓抓头,正要大声,又怕她左眼的泪水也掉下来,只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真是的,他现在开始怀疑面前的女人是不是智商有问题?

 怎么她一醒过来之后就一副傻乎乎又可怜兮兮的样子,而且最让他受不了的,是她动不动就一副泪涟涟的模样。

 他上辈子是招谁惹谁了,从事这个工作以来,他没有遇过这么让他束手无策的人,问了这么多,她才回答几句,而且每一句都是废话。

 要知道,时间宝贵,这种案子最重要的关键就是时间,把握黄金时间才能早早破案,偏偏…眼前的女人好像很白目,好像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看着他想发脾气又忍耐着的样子,阮又清鼓起勇气轻轻地询问:“不然…不然你是问什么嘛?”

 她实在是不明就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怎么自己也是一片雾煞煞的。

 从一起,就先见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又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地方,现在又得接受一大堆奇怪的问题,阮又清根本不知道现在情况是如何?

 “我是问你昨天碰到凶杀案的细节,难道你忘了吗?”这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他不相信眼前的软弱女人会不记得。

 “凶杀案?什么凶杀案?”她狐疑地摇摇头。“没有啊!我没有遇到什么凶杀案啊!”

 她还记得昨天心情很好,因为收到了爱慕者所送的限量版小熊维尼,还到浓情茶坊跟好友聊天说话,然后就回家啦!

 “什么?”这下换成谷中岳傻眼,他两道浓密的剑眉一起,锐利的眼神审视着眼前的阮又清。

 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说谎,不过门口的警察也说,她就是亲眼目睹这桩凶杀案的证人。现在的情形,好像有些棘手。

 他深呼吸,让自己刚刚那些急切又烦躁的心情稍稍平缓,他拉了椅子坐到她身边,好声好气地说:“小姐,怎么称呼?”

 阮又清看他放缓了语气,才稍稍地放心。“阮又清。”

 软又轻?什么怪名字啊?难怪动不动就哭!

 谷中岳压抑着心里的嫌恶,嘴角勾勒出僵硬的微笑,让自己看起来比较亲切一点。“阮小姐,我想你可能刚醒来,有些事情忘记了。你可不可以努力的想想?分想想看昨天晚上,你回家的时候,究竟碰到了什么事情?不然为什么你会昏倒在路边呢?”

 “昨天晚上?”阮又清努力地想着、拼命地想着,但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怎么也记不得昨晚回家时自己碰上了什么事情。“我不记得了,我不是就直接回家了吗?”

 “没有,你没有回家!这里是医院。”他一语道破她目前所处的地方。“因为我们在路边发现昏倒的你,所以把你送来医院,你想起来了吗?”

 “医院?”阮又清看看四周,因为刚才太过于紧张与害怕,的缘故,才会忽略了鼻间浓浓的药水味。“为什么我在医院?”

 难道,昨天真的发生什么事情?

 “这就是我要问你的地方。”谷中岳敛去笑脸,想到了好友杨明亮。“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仔细想想。”

 人命关天?这么严重?

 阮又清抿抿嘴,手肘撑起了脑袋,好认真专注地想着,但是头脑里头还是空空的,没有一点点记忆。

 突然,她杏眼圆睁,看向一旁的谷中岳。“对了!”

 “你想到什么了吗?”谷中岳睁大眼睛,惊喜万分,心想着她终于想到一些关于案件的线索了。“快说!”

 他一向没有什么耐,在这里与她耗时间,还要压抑着自己的大嗓门,实在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范围了。当务之急,就是赶紧问出相关的线索,赶紧去处理杨明亮的这个案子。

 “我想到…”阮又清迟疑了下,东张西望着。“我的小熊维尼呢?”那只小熊维尼可是她最喜欢的娃娃了,不知道有没有不见?

 谷中岳原本充满期待的双眸仿佛被冷水浇熄,他如果有绳子的话,可能会毫不考虑地把绳子套到她脖子上去。

 “你只是想到你的小熊维尼?”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齿中挤出来。

 “是啊!”她先是点点头,但见了谷中岳那忽青忽黑的脸色,她又怯怯地低下头。“这是…我昨天最深的记忆嘛!”说不定抱着她的小熊维尼,她可以想起什么也不一定嘛!

 谷中岳看看病房内的一角,果然放着一只半人高的小熊维尼,他不悦地拉起了维尼的耳朵,把它丢给阮又清。

 “拿去!然后给我好好想想!”他已经没有耐,便以下命令的口吻吩咐阮又清,他能够忍耐这么久都没有发脾气,实在也是奇事了。

 认识他谷中岳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最缺乏的就是耐,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事,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人。

 做事快、狠、准,是他的风格。

 阮又清怯生生地接过了小熊维尼,她将下巴靠在维尼的头上,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刚刚这男人说什么来着?凶杀案?还有什么她昏倒在路边?为什么这些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而且,这男人好凶喔!看看他那壮的体魄,那凶狠的表情,如果想不起来的话,不晓得会不会遭受他什么非人的对待啊?

 哇!好可怕啊——

 阮又清想着想着,嘴巴又瘪了下去,眼睛里头蒙上了泪雾,眼看那亮晶晶的眼泪,又要顺着她的脸颊滚下来…

 “不准哭!”谷中岳低吼一声。

 受不了!受不了!为什么要让他遇上这么爱哭的女人?

 谷中岳只觉得自己全身所有的耐心都被消磨光了,他紧紧地咬着牙,不住地气、吐气,让自己不要又突然发脾气。

 不然眼前的女娃儿一哭,到时候难过别扭的还是自己。

 阮又清闻言,只能紧紧地咬着牙,忍着眼眶中晶莹的泪珠,不敢让它掉下来。

 “可是…我是真的…记不得了嘛…”她用力地抱着维尼熊,声音又轻又软地说着,那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丝说谎的痕迹。

 “记不得?”看着眼前阮又清那无辜且可怜的模样,谷中岳又不忍心大声地苛责她。

 他真的好无奈,他知道,这案子即将陷入瓶颈当中。

 唉!老天爷怎么会让他招惹到这样一个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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