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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又不是面团
 “卿杭!”冲力大,她抓住他的手臂才站稳。卿杭像是真的被她吓了一跳“怎么现在才走?”“睡着了呗,”程挽月看他两手空空“你也没带伞啊…咱俩今天只能淋着回去了。”

 卿杭余光注意到从另一侧楼梯下楼的一个体育生,他和程挽月关系很好,暑假还教她打篮球,她为此买了好几套篮球服。

 他撑开一把很大的黑色雨伞,正朝这边走过来。程挽月还在心疼自己的鞋子,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东西盖在她脑袋上了,她捏着衣角掀到眼睛上方,才知道是卿杭下的校服外套。

 下一秒被他握住手腕,拉着跑进雨里,她隐隐约约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盖在头上的校服总是被风吹得遮住眼睛。她顾不上回头看是谁“好像有人叫我,卿杭,你听见了吗?”

 “没有,”他加快步伐“再等一会儿雨就下大了。”“啊我踩到水坑了!卿杭,我爸妈又要开会,我想先去你家待着。”

 “嗯。”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已,已经淋雨了,其实不用跑得这么急,但程挽月被他牵着。刚开口雨水就飘进嘴巴里,耳边满是呼啸而过的风声雨声,说话也听不清。

 她体力没他好,到家后直接瘫软在凉椅上,大口大口地着气,休息够了才坐起来鞋子,擦头发。“爷爷去哪儿了?”

 “回村里了。”卿杭倒好一杯白开水,拿进屋放在桌上“先换衣服,再把热水喝了,防感冒。”半的校服堆在椅子上,程挽月看了一眼,没接他递过来的T恤“今天有点冷,我要穿你的另一件校服外套。”每个季度都有两套。

 “我找找,”卿杭又重新去翻衣柜。刚入秋,天气时凉时热,他另一套校服洗完之后被在下面。

 程挽月坐在凉椅上解扣子,用巾把身上的水渍擦干,卿杭转过身的时候,她正在调整内衣肩带,肩带有点紧,把皮肤勒出了一道浅浅的红印。

 “你抱我,”她每次都会抱怨这个凉椅硌得她疼背疼哪里都很疼,让卿杭在上面铺个垫子,但他就是不听。卿杭看起来清瘦,但很有力,即使程挽月一点都不配合。

 他也照样能很轻松地把她抱起来,她只穿一件校服外套,把头发上的发圈拿下来了,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卿杭弯抱她的同时,微凉的也贴上她的。

 两人一起跌到上,他撑起身体,没有把重量全在她身上,只分开了短暂一秒,他就变了个样,吻势突然凶狠,他想起了暑假,她和几个体育生在操场打篮球的场景。

 衣服对程挽月来说很宽松,袖子也很长,身体厮磨间越越紧,她像是被绳子捆绑住了,或轻或重的挣扎都只是徒劳,反而蹭到他间的硬物,给他带来了快意。

 “又咬人,你才是小狗。”“卿小狗。”“我只是想来写作业,谁让你亲我的?”卿杭不仅亲她,还想摸。

 这个时候她是没什么脾气的,最多只是处在下风不服气,故意假装不高兴,凶他,瞪他,泪眼汪汪地喊疼。

 等他抛戈弃甲,收起刀刃,她就会出本,把在他身下受的疼加倍地还给他,他吃过亏,除非他甘愿被她玩,绝不会再第二次踩进同一个陷阱。卿杭一只手从她间探了进去,像是握住了一团细腻滑软的油。

 他脑海里仅剩的一点思考能力全用来回想刚才她自己是怎么托住的,他沉默但强硬,渴望的太多但青涩生疏。

 在脖子上留下痕迹太危险,吻到锁骨时他会很小心,过了危险区就收敛不住,但她说了,不准弄疼她才可以亲,他只能慢一点,轻一点,软得像透了的柿子,稍微咬开一个小口。

 就能把里面的汁水出来,连舌头都显得糙,更何况是牙齿,他再小心也会失控。埋在她口的脑袋被她用力推开,卿杭眼前一片模糊,过了许久。

 她的五官轮廓才慢慢变得清晰,面红耳赤双眸微的模样是在无声地控诉他到底有多凶残,他头疼得厉害,神色恍惚,嗓音很沙哑“头发怎么剪短了…不是这样的…你是长发、黑色的…”

 程挽月气鼓鼓地瞪着他“卿杭,你敢嫌弃我短发丑!”闹钟响起,声音无比刺耳,卿杭这才清醒过来,他们不在那间狭小的屋子里,外面也没有下雨。

 “我为什么在上?”他不是睡在沙发上的么…他高烧,身体烫得吓人,人也迷糊,程挽月就没计较他一边挑她头发的刺又一边摸她的渣男行为。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说好了我睡你睡沙发,你竟然趁我睡着占我便宜。”卿杭被刺耳闹钟声震得头晕眼花,梦境和现实重迭,他被困在里面,找不到出口。

 母亲是在他生日那天去世的,所以他从不过生日,他的童年只有黑色和白色,程挽月闯进他的生活之后。

 那些不太好的记忆慢慢被抹去,就像写在纸上的字被橡皮擦掉了一样,她喜欢明亮的颜色,也在他的世界里画了一笔又一笔。分开之后。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再次悄然显,成了他往前走的羁绊,拖拽着他,他每走一步都比别人更艰难。

 爱情开始得太早,腐烂之后就像慢毒药一样沿着茎扩散,侵入五脏六腑,他走了很远的路才到现在,只要稍稍停下来回头往后看。

 想起的全是让他痛苦的记忆,父母离世,爷爷病逝,年少的贫穷孤独和无能为力,还有…程挽月。

 但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要随着坍塌的山石掉下悬崖时,又是程挽月朝他伸出手,把他解救出来,他本来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程挽月来了,程挽月不知道卿杭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刚醒来的样子有点冷漠,可看她的眼神又很温柔,仿佛藏着千丝万缕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把我光了,不帮我穿上吗?”她轻声娇气地抱怨“卿杭,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说了要轻点,你还是每次都弄疼我,我又不是面团,怎么怎么捏都不会痛。”卿杭忽然就笑了。

 “你想要我怎么长进?”***程挽月被卿杭边浅淡的笑意晃了神,重逢时间也不算太短,但她还是第一次看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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