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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这周太过劳累
 她到了自己上留下的,淡淡的燕麦拿铁的味道,脑中一道火花炸开,整个人忍不住在座位上小幅移动着,盼望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直到紧紧靠住车门,心里止不住地后悔。

 他那里已经开始打电话代一些事情,还并未察觉到她这里的反应,她将自己缩得越来越小,又魂游天外,若是她现在推开车门跑出去,不知道曾子夏会是什么反应,她定是了心,才会在外面看到车时,想要看他一眼。

 “袋袋,怎么了?”他挂了电话,看她全身上下绷得紧紧的,恨不得离他十米远的样子,哭笑不得地询问,她倔强地摇了摇头,他将眼镜摘下来,出那双清隽的眼,伸出长臂她的发顶。

 “走吧,带你回家。”车子发动,她攥着安全带,打量他目视前方的侧脸,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带了眼镜。”“嗯?什么?”他偏过头来,仍然目视前方微微打着方向盘,他的样子太过鲜活,突然让她心口一窒。

 “眼镜。”“啊?这个啊。”他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道“中午和客户吃饭,对方…有点顽固,我没有结婚,只好戴个眼镜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些。”并且每年都会积极踊跃地劝他早成家,不知道是不是老年人的通病。

 等红绿灯时,他突然偏过头来看她一眼“结婚后大概就不用这样了。”她看着他的眼神,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他今天总在不经意间,显得格外孩子气。

 余下的时间车内黑暗,静谧,温暖,据说汽车的轰鸣声最接近母亲腹内的血和心跳声,所以人们乘车时才会觉得放松,疲倦。

 她不知过了多久后才睡醒,外面是熟悉的地下停车场,身旁有纸页翻动的声音,身上搭着一方绒毯,瞪瞪地睁眼。

 突然想起她是和曾子夏在一起接下来还有事,急忙想起身,被安全带箍得跌回座位,她睁着两只大眼,偏过头去,发现了盯着她忍住笑意的曾公子。

 “为什么不叫醒我。”话竟比脑子更快,提前某人半拍开口,莫名地,她就有了阻断曾子夏讲话的胜负

 “嗯…”他短暂地思索了下,爽快道“好吧,是我不对。”她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整个人被毯子住了,无法挣脱,曾子夏解了她的困境,又将她的安全带打开,才下车道“走吧,看看阿姨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她被他牵着手带回去,还是那间空阔的公寓,她坐在餐桌前,看着曾子夏变戏法一般从保温箱里拿出一道一道的菜。“想不想喝果汁?”他放下盘子,如玉般的手指将衬衫袖口打开,向上卷了三迭,她抬头望着他。

 突然脑子筋道:“如果我说不要呢?”“我想喝茶,我想喝普洱,想看你煮茶。”他听得有些诧异,却极为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现在就要喝吗?”她沉默了,觉得自己好像不该突然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那你等一下。”转眼,人进了厨房,用盘子帮她装好了各种各样的食物,示意她跟他走,他们在这房子的七拐八拐处推开一扇快三米高的无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古香的茶室。曾公子将她的盘子放在茶桌上,又拉开一把围椅让她落座。

 “烧炭火有些慢,还是用电炉吧,好吗?”他站在她背后,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一小方空间里,却十分认真地弯下问她。

 她脑子不怎么好用地点头,那人得了首肯,又细细帮她把筷子摆好才忙碌起来,烧水,选茶饼,煨了几瓣带皮的橘子,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比帕子更白净的手,洗茶,煮茶,撇去浮沫,淋浇茶壶和茶杯,出第一道茶汤…她一边呆呆看着,一边夹起一筷子分外不合时宜的米饭吃到嘴里。

 茶泡好了,他用一个漂亮的水红色颜色釉瓷杯装了茶递给她。“怎么还吃到嘴边去了。”他放下茶盏,洁白温热的手指在她嘴角处抹了一下。

 “怎么又这样看我,每次想撒娇时都用这种眼神吗?”他又捏了捏她的脸,有些调皮地眨眨眼睛“袋袋,若是你现在又要我点一套茶汤给你,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她收回了眼神,有些不自在道:“你其实可以拒绝的,不用对我过于好。”她喝了口茶,加了少许柑橘和蜂的普洱,清润,酸甜,润肺养脾,静气凝神,他从另一侧转出来,坐在她旁边给她添茶,托腮道:“袋袋,我想吃虾,你要喂我。”她的眉毛不自在地皱了一下,有些不甘心地想着,果然喝人的手软。

 后来她认认真真地喂他吃了许多菜,也喝了很多茶,吃完晚饭曾公子又拉她去钢琴房,弹琴给她听,琴音破碎舒缓,她也已经是困得发懵,坐在琴凳上,往身旁人的身上一靠便睡着了。

 再醒已被放在了上,她的眼睛睁开一丝隙,身上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了睡衣,她半梦半醒地问了头顶上的黑影:“你为什么这么做啊?”然后她好像听见一个很温柔的声音,用很坏的样子在她耳旁低语。

 “袋袋,你知道怎么饲养刚接回家的小动物吗?”她感觉有人在她上吻了又吻。

 “一是要注意饮食,二是要注意不让它受到惊吓。”***第二天,她是被温柔的雨声叫醒的。窗户留了小小的隙,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隙传进来。

 她半梦半醒间,往松软的被子里埋得更深了些,而后睁眼,定了定心神,一套合身的黑色睡衣套在她身上,她却不知道自己何时换的,在边摸到手机,时间是早上十点半,天气昏昏沉沉的,时不时有清新的水气吹到过于暖热的房间里。

 她的头是个写字桌,上面的花瓶里着一束花,绿色的绣球,泉草,两枝展翅飞的天堂鸟,橙黄,浓紫,开得极好。

 旁边有曾子夏留给她的字条“袋袋,我去公司,中午回来。”她有些发懵,这周太过劳累,连昨晚的记忆也有些断片,她总觉得一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曾子夏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只是她莫名其妙却又大摇大摆地睡在他家,甚至比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更安心,一时间她心里一片茫然。总之这个男人真的十分危险,她无时无刻不在懊恼轻易上了贼船,一步步,极为自暴自弃地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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