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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别拖太久
 睡觉吧,睡着了就不会生气了。肖瞳这一觉睡到了傍晚,她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看见叔叔竟然坐在她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明明锁了门,他还能进来,分明是有备用钥匙。

 她想也没想往他身上扔了个枕头“我不想看见你。”肖御叹一声,不顾少女的挣扎强行把她抱入怀中,神情温柔“瞳瞳,别气了,叔叔跟你道歉。”如果他一直是个恶人模样。

 她还能保持愤怒。一旦叔叔温柔下来,她就不可避免地感到委屈,再次噎起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讨厌你。”她一直被他娇宠着,很少受这么大委屈。

 肖御其实也有点后悔告诉她实情,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想要打破叔侄身份的桎梏,就无法反悔。

 “瞳瞳,我的宝,叔叔跟你道歉了,别哭。”肖御一手仅仅圈住少女的纤,一手捧起她带着泪痕的娇脸庞,凝视着她的眼眸“宝宝,我爱你。”

 肖瞳大惊,一双美眸骤然睁大。肖御将额头抵在她额上“叔叔可能确实做了一些错事,但叔叔真的好爱好爱你。我很害怕你的心不再属于叔叔这里,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肖瞳喃喃“叔叔,你在说什么?”疯了吧,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她恐惧地想。正常叔侄间会这样说起“爱”

 这个字吗?叔叔说他爱她,这个爱到底是哪种质的?她想自欺欺人是亲情,可是男人深情的眼眸提醒着她:这一切或许都已超越了血缘的界限。“你是我拥有的最美丽、最心爱的珍宝,我不能容许你被他人夺走。瞳瞳,不要和别人纠不清好吗?

 我们回到从前那样,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不好吗?”男人脸上的表情脆弱到近乎痛苦“你承诺过的,永远不会离开我。”肖瞳眼眶通红,泫然泣地看着他“叔叔,你在说什么?我好害怕。你是在怪我骗你吗?我认错,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瞳瞳没有听明白吗?”肖御叹息一声,神情哀戚“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离开我。你在疑惑是什么样的爱?当然是男女之间的爱。”“你疯了!”肖瞳声音拔高“我们是叔侄,是亲叔侄!我们有血缘!”

 “我知道我们有血缘,但有血缘不是最好?我们血脉相连,生来就注定一辈子绕不开彼此。”

 男人将俊脸贴在少女花容失的娇脸庞上,亲昵地蹭了蹭“我们的爱有血缘作证,才更加隽永。”肖瞳像是突然醒悟,奋力地挣扎起来“不,不对,这是错误的!你放开我!”

 可是男人根本不会给她挣脱的机会,他紧紧圈住她“瞳瞳,你再怎么气急败坏,也没法否认这个事实。你是我的侄女,但当然也可以成为我的爱人。”肖瞳挣扎无果,反倒把自己弄得气吁吁。

 她停止挣扎,美眸噙泪,望着男人道“可是,你是我的叔叔啊…你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生出这种心思,你对得起你哥哥吗?还有爷爷,爷爷把我托付给你,不是为了让我当你的童养媳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们,我罪该万死,但是瞳瞳,我对你是问心无愧的,我把所有的宠溺和爱都给了你,你又该如何报答我?”肖御眸中哀更深“我不想用养育之恩迫你就范,只求你不要把我推开。”

 男人炽烈的怀抱像是她的囹圄,让她骨悚然,但他哀伤的眼眸和近乎卑微的语气却让她的心没有办法硬起来,她满心惶然,咬着默默流泪,他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温柔至极“瞳瞳,叔叔不你。

 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叔叔,不要一声不吭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肖瞳内心五味杂陈,恐惧和愤怒依然没有平息,同时又混着哀怨和无可奈何,她只能道:“你先放开我吧。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让我好好想想。”

 “好。”肖御柔声道,真的松开了手“待会儿晚饭做好了我给你端上来。”肖瞳扭过头,不再看他。

 他走出她房间,体贴地给她关上了门。门合上的那一刻,男人脸上哀戚的神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情和势在必得的凛然眼神,他仿佛是一个最优秀的演员。

 在她面前唱着愁肠百转的大戏,一旦观众不在,他便懒得再妆点神色作态。像“不会你”这种台词,是真是假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肖御走了,可是他留给她的恐惧并没有消失。肖瞳呆呆地坐在上,心如麻,直到夕阳彻底落下,黑暗透过窗户笼罩了她,她才下,拖着僵硬的腿把灯打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倚着墙蹲下,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

 她感到恐惧,不仅是恐惧叔叔对自己畸形的爱,更是惧怕这件事的后果:她当然没有办法接受他的感情,但他是她的家长,是她生活上唯一的依靠,如果她拒绝他了,如果他恼羞成怒把她赶出家门。

 她根本没有办法靠自己活下去,那时她该怎么办?她环视着周围,这样大而豪华的房间,还有房间里随便扔着的大量奢侈品,或许大多数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些都是叔叔给她的。

 在今天之前,她始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带给她的优渥生活,却根本想象不到他要向她索取的代价会是什么,突然响起敲门声,男人平静地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瞳瞳,吃晚饭了。”

 她像惊弓之鸟一样战栗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扑上去将门反锁“你拿下楼去吧,我待会儿再吃。”男人没有回应。

 沉默酝酿开,久到直到她以为他走了而松了口气,男人的声音却再次响起“瞳瞳。”她感地察觉到了他语气的变化,不再是刚才拥抱她时的温柔小心,而是深沉的、喜怒不显的。

 她几乎能想象到他脸上的冷漠神情和那双偏执的眼眸。恐惧快要将她倒,她颤抖着,不敢说话,她将身子挪到房间的角落里,祈祷他不要直接拿钥匙开锁进来。男人顿了一下,在门外叹息一声“那你记得吃饭,别拖太久,对你胃不好。”

 他离开了,他离开她门前、走下楼梯的脚步声在她听来宛如天籁,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额上已布满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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