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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就一介耝人
 “首先我不接受说媒这事。我嫁妹妹条件只有三个,第一,这人须与我妹妹两情相悦,需得我妹妹点头才可做数,第二,这人须得全心全意待我妹妹,纳妾与否要得我妹妹同意,第三,这人须得令我妹妹笑颜常驻,否则我断不能答应。”

 景文正道,怡柔和小玉儿,甚至是徐定海身后的友人都是一阵头皮发麻,这三个条件说真的对当时人来说严苛至极。

 一般人嫁娶也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什么两情相悦,再者人家也不一定是娶作正,纳妾还要让她同意?还要让她常保笑颜?这什么鬼?女子们虽然听没听过这番论调,却也都是觉得这人爱护妹妹至极。

 二娘倒是很开心,怎么看符合资格的也就他自己,这还不私心么,却是忘了景文就一个放任主义者,到头来还是让翎羽自己定去。“如此,那么礼聘部分呢?”徐定海再问,倒不像是能够保证这三个要求都能做到。

 “什么礼聘,我就问你这三个要求你朋友能做到否,我看起来像开青楼的么,你们莫不是有点钱就以为能爱买啥买啥,一句话告诉你,我妹妹不卖,先跟你说好这三个条件若有一条有违,当接我十拳,便有如此!”

 林景文说完一拳打在一旁树上,顿时是入木半分有余树皮破裂,诸人心头皆是一凛,这种拳头接了十拳还能活么。

 “林兄弟请息怒,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徐定海歉然道。“那你什么意思?”景文双手叉“我条件开完了,你朋友也不面,不面也罢,开口就礼聘,莫不是要使钱砸我。

 那还有什么好误会,你该不会还想说,喔林兄弟你以为你自己是谁,什么身份敢开这些条件,告诉你婚姻是女儿家终身大事,我答应义父要护她一辈子周全,可没管她婚嫁与否。”

 “在下岂敢。实不相瞒,在下所谓朋友,便就是在下,小生可以保证,一定不让九姑娘冻着饿着。”徐定海信誓旦旦道。

 “徐先生说笑吧,不让九娘冻着饿着我就可以了何必要你?今天她如果心怡于你,就是再怎么辛苦怎么累,我也由她嫁去,但是如果嫁给你不开心。

 就是锦衣玉食却有何稀罕?她若不愿意嫁我就是养她一辈子也不会强迫她嫁。”这话一出,好些才女们都面钦羡之,这个年代婚嫁多少人能有自己什么决定,特别大户人家要不讲门当户对,要不政治联姻,女孩子根本不上嘴。

 “那敢问林兄弟,你开的条件,你自己难道做得么?”徐定海讶异道。

 “我们少当家既然说得,自然是做得,”二娘愠道,站起身来“少当家从一而终,未曾纳妾,少夫人前年仙去,至今还未再娶了,难道少当家所开条件让公子向他看齐了么?”

 看二娘义愤填膺,翎羽怡柔小玉儿都是一笑,只道她这是护夫来了,就连后面原先看笑话的才子才女们也都变了神色。

 特别是女子们,彷佛眼前男子是哪个神话故事走出来的人一般,从来就听过女子丧夫终身不嫁,哪有什么男子丧不再另娶,没有纳妾的男人在她们的生活圈可说是闻所未闻,顿时些许目光都灼热了起来。

 “二娘,这个,我们家的家事有什么好与外人说道,做人不就对得起自己良心罢了,管其他人那么多做什。徐先生,我妹妹若是不愿与你交往,还请莫要强求。”

 林景文一抱拳,心想怎么这么倒楣出来没两下又得罪人,不过翎羽看上去倒是被烦得不行,怎么样也得帮忙打发打发,难道自己命中带煞,到哪便得罪人到哪么。

 只见这个徐举人低头沉了半晌,忽然朝他一揖。“林先生大才,请受小生一礼。”啥?什么鬼?“徐先生且莫如此。”景文微微颌首,这什么情况我看不懂“你这又是何故?”

 “枉费小生读这许多圣贤书,竟然知易行难,半点读书人的样子都没,倒让先生笑话了。”

 徐定海又是一揖“小生斗胆,一见先生人高马大,想来是一介武人,便以貌取人,认定先生一不识四书五经,二不知书达礼,以貌取人,是为一过。”我确实不识四书五经啦,景文挠挠头。

 “其次以为先生不愿出嫁义妹其因有二,一是礼聘不够数,二是肥,美玉无价不外售,”你本来想说肥水不落外人田是不是,是不是,说我妹妹是肥水啊?“再来便是质疑先生的条件先生自己都做不得,想来尽是小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先生一切条件皆是为了九姑娘着想,饶是九姑娘让先生裁决,先生也不为所动,威武不屈,贫不移,竟是实践圣贤道理的实在人。先生所言,做人当对得起自己良心,如雷贯耳,小生受教了。”

 “别别,就是说你两句而已,不用太较真,你理解我的明白就是再好没有了,莫再如此,莫再如此。”被他频频道歉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生斗胆还有一问,还望先生赐教。”“不敢不敢,但说无妨。”

 “敢问二姑娘可有婚配?”你这家伙有完没完啊!***“这个,徐先生莫不是要把我家眷问个遍方要罢休吧?”景文面

 顿时杀气横生,留在一旁的四名毗奴战士们已经准备随时冲上来拉住他了,小玉儿也是做好出手的准备,心底暗自叫苦不迭,你哪个不问问二娘,难道真是想不开。

 “不不,自嘲的玩笑话,先生切莫当真。话说回来,二姑娘方才称先生少当家,敢问林先生是做何营生?”徐定海挠挠头,有人像你这样开玩笑的吗?

 不只景文,众人都差点没吐血。“我们原是乡下地方练家子出身,南奔北跑攒了点银子,盘了个院落自己开业营生,院落的主人原本也是镖局生意,我们至今未有更改名号,是叫通办镖局。”

 景文看他不像坏人,倒也没什么隐瞒。“这样,倒是没有听过,”徐定海顺了顺一抹小胡子。

 忽然一笑“林先生,在这说话倒显得小弟失礼了,若不,我们在湖畔酒楼办有诗会,还请来赏光赏光,我们把酒言。”

 “这个,虽是盛情难却。不过你也见得,我就一介人,诗作对实在不行,酒也是一样喝不得,去了也是扫兴。”一听到景文回绝,徐定海马上感到身后压力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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