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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冬季便要来临
 或许是看出了女人的不安,陵王先是柔声安慰了一下阮黛冰,然后便甩袖向着亭后潭水而去。路上婢女秀儿见状跪爬起身跟了上去,临走之前还不忘了狠瞪了一眼房中的女人。

 在心中暗自腹诽道:“狐狸!”如果不是王妃刚进院中便瞧见这狐媚子勾引王爷,她又怎么会怒急攻心,一气之下跳进潭水之中!

 阮黛冰走到门口抬手扶着圆柱,静静地瞧着陵王跳下水,将已人事不清的陵王妃从潭水中救起。婢女哭的满脸泪水,男人依旧面不改,只是抱着怀中的人大步朝着阁外而去。

 北关山白雪未化的山林间有一队人马在其中飞速骑行,为首的女将‮腿双‬紧夹马腹,手上提箭挽弓拉个满怀,一对锐利眼睛紧紧盯着在雪地上狂奔的山鹿。白弓随着鹿的动作而调整位置,杜慕昭屏息静气双眸微敛,勾着羽箭的手指一松。

 只听一声弦音爆响!那箭瞬间便飞了出去!旁人只勉强瞧见一抹羽白色从空中划过后,山鹿便嘶鸣一声栽倒在雪中。

 “小将军好准的箭法!”后来者骑马跟上,见那山鹿被一箭穿了腔,死的干脆利落!而后面的树干上的羽箭竟还没了三分进去,足可见用弓之人技法之强!

 “别夸我了,这鹿够大,一会把它带回去,给将士们打打牙祭。”杜慕昭将弓箭挂在马侧,提起缰绳在手中盘了两圈,马儿打着响鼻在原地转了一圈调转了方向趁着头还没落下,他们应该还能在多打些猎物回去,如若不然等到真的冬季来临。

 那可真就是都没有了。将士下马拿了套索给死鹿绑好放在最后面的马匹上,一队人开始向着更深处前行。结果就在杜慕昭等人提弓想要继续捕猎时,空中却突兀传来了鹰唳声,将远处的猎物惊的跑起来!

 “这是…爹的那只。”杜慕昭抬头看着空中盘旋着的雪鹰表情有些惊讶,难不曾是军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一趟。”来不及多想,杜慕昭拎起缰绳,马儿猛地抬起蹄子调转方向朝着军营的方向狂奔而去,留下后面一队将士面面相觑。一路上杜慕飞都紧锁着眉头。

 直到瞧见了军营后才表情略微放松了几分,她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一旁的将士,然后便大步朝着正中间的主帐走了过去。

 杜慕昭一把开厚重的门帘,里面的碳火被卷入的冷风吹的火星纷飞:“爹,军中发生了何事?你怎地会突然寻我回来?”坐在中央的老将军不怒自威,披散着军袍单手持着竹简,低头看字不见风尘仆仆的爱女,反而还冷哼了一声。

 “爹…?”杜慕昭有些不知所措地向前走了几步,可还没等她走到一半呢,老头就直接把他那宝贝兵书给扔了过来,狠狠地摔落在了她的脚边。

 “你别叫我爹,老子没有你们一个两个都敢抗旨不遵的祖宗!”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杜凌云就感觉脑壳子气的生疼。

 他从身后拿出了卷明黄的圣旨慢慢放在案上,杜慕昭在瞧见圣旨后当即心知肚明跪了下去,一言不发地将身旁的竹简捡了起来“说吧,此事瞒我多久了?”若非自己不经意间发在帐中发现了这卷圣旨,恐怕昭儿她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口。

 “也就是前半月”“为何不与我说?难不成你是觉得老子没了条胳膊就不住这北关山了?”杜凌云的嗓门猛地提高了起来,连帐外路过的将士都频频看了几眼过来。

 杜慕昭连忙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措地道:“昭儿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最近游国动颇大,频繁调兵遣将,我怕大战在即…”

 “哼。就算是游国的人杀将过来又能如何?你当你老子是蜡做的?”知女莫若父,杜凌云在瞧见圣旨后也在心中猜到了一二,他伸手捋了捋胡须,面容也带上了几分怅然道:“昭儿,杜家几代忠烈为君战死沙场,一生只跟一个主子。”

 “昭儿…明白。”杜慕昭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杜凌云轻叹了一声摆了摆手:“收拾东西去罢,早些回到京中,也好帮我催催给军中的粮饷。”

 “白羽节一过,冬季便要来临,那些饿狼也要憋不住了…”***“陛下,这是今户部大人呈上来的,京中各个大臣家中待嫁,代娶,的公子小姐都在这里,还请陛下悦目。”

 小太监捧着手中高高一盘画轴乖巧站在案前,他见陛下一直没有反应,便忍不住微抬几分脑袋,眼睛偷偷撇向那案上正在画作的白皙双手。

 墨染的笔尖下,画着一张女人俊美又不失柔意的面孔,眉眼狭长且神情刚正!这个人怎么看都像是杜家的杜小将军的呢?小太监额角带汗,心里直打鼓!

 他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她美吗?”没由来的,女皇陛下突兀的一开口,那小太监顿时吓得‮腿双‬发软顺势跪倒了下去。

 双手高举着美人画轴连声求饶道:“陛下,奴才,奴才不是有意瞧见的,还请陛下恕罪。”顾琳琅没有去瞧案下的人,而是收笔放置在笔架上,她伸手拿起还未干透的纸张在面前欣赏,一边又继续问道:“朕问你。她美吗?”

 “…美,美!”小太监声音颤抖地回答,说完这句话后他见陛下没有丝毫反应,又急忙慌乱地补充道:“杜小将军的美绝非凡人能比,奴才手捧的这些官家小姐公子,通通不如小将军的十分之一!”

 话毕,小太监十分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心中七上八下等候发落,他若是有一马没拍对而惹怒了陛下。那恐怕自己今就要分头入睡了。“毕方,你跟在朕身边有多久了。”顾琳琅听罢嘴角忍不住上翘几分。

 那张每都带着些许慵懒疲惫的脸上,也难得精神了许多。毕方一听顾琳琅的语气便晓得自己今小命无恙了。

 他当即恭敬回道:“回陛下,奴才已经跟在主子身边十载有余了。”“十年…”顾琳琅抬手恋恋不舍地在画卷女人的眉眼上轻轻磨挲,未干的墨迹在她的指尖留下了一片墨痕:“朕与她相识也已十年了。”

 “可她宁愿驻守边关也不愿回来见朕,你说她的心莫不成是石头吗?任朕怎么捂也捂不热她。”一想起女人那人临走前的决绝,顾琳琅不得不再次反问自己。

 那当真是她做错了吗?“难不曾,只有朕娶妃那她才肯听命回来?”轻声呢喃,顾琳琅想象着自己穿着红色龙袍,拉着不是那人的手登向龙椅。一时走神失手,那张才刚刚画好的画卷便落进了砚台上,女人俊美的五官顿时被墨汁给泡没了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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