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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擎告老实
 “在想什么,杜大人。”“倒也没有想什么…”杜慕飞沉了片刻后又继续道:“其实我倒是想问你,你是怎么劝服陛下让你去江城的…毕竟宁州城这边苦心经营良久,若是失去了这一大情报点,陛下应是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

 白孀笑了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毫不在乎地道:“因为我与陛下做赌,江城之中会有新的突破口,至于赌注嘛…便是我这颗脑袋罢了。”

 “你疯了吗?”杜慕飞皱起眉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陛下金口玉言,若是白孀没有在江城挖出陵王的部下,那她…白孀笑而不语,她们一路走着,顺着那条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一直走到了昔日的楼下,那里依旧大门紧闭贴着封条,唯一不变的是阁楼依然富丽堂皇,只可惜早已人去楼空。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阁楼的屋檐一角,眼前渐渐浮现出了遇见商迟那的情景,自己第一次看见那双带着冷漠和死气的桃花眼。像是错觉一般。

 白孀仿佛看见她又出现在了阁楼上,抱着长剑依靠在窗前望着自己,那双桃花眼狡黠又明亮,像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白孀。白孀?你怎么了?”杜慕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白孀已经在这儿愣神很久了,她喊了声都没有一丝反应。

 白孀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两人正待向前离去的时候,身后的人群却忽地炸开了锅一样惊呼不断,杜慕飞回头看去,却见一只乌黑的快马在人群中狂奔而来,那匹黑马刚一进入白孀的视野。

 她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商迟的…“黑风?”***“黑风?”杜慕飞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飞身向前,在空中腾飞而起后一把抓住了黑马的缰绳,将暴动的它制止了下来,她牵着黑风走向白孀,神色激动地拍了拍它的脖子:“没错,就是它。”

 “黑风!”白孀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向黑风的脑袋,那真实触觉让她忍不住红了眼眶。黑风也认出了白孀,它打着响鼻不停用头去蹭她的肩膀,像是想表达出自己的喜悦,它迫不及待的在原地踏着蹄子转了两圈。白孀温柔地抚摸着黑风锃亮的发。

 虽然惊喜,可她心中还有好多好多的疑惑。马儿现在体态丰硕发干净整洁,定是之前被照顾的极好,可又是谁会舍得将这么好的马放出来呢?

 更别说黑风的血脉纯正,乃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这种马别说是识马之人,就连外行也能一眼瞧出来这是不可多得的良驹!

 “回来便好。”回到宁州城发生的事给了白孀意想不到的收获,她看着眼前的黑风,心中对商迟还活着的念头更甚。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黑风仰头嘶鸣了一声,随后乖乖的跪了下来,像是想让白孀骑在它背上,杜慕飞见状把手中的缰绳递给了她:“看来它是见了人兴奋的很啊,不过你要注意着些身子,不要骑得太快。”

 “嗯。”白孀小心的爬上马背,黑风背上没带马鞍有些光滑,她轻拍了拍黑风的脖子示意它慢些走。

 杜慕飞就跟在一旁,偶尔仰头看着白孀发自肺腑的微笑,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两人顺着街道一路向前欣赏着黄昏下的宁州城,这里有太多她们关于商迟的回忆。

 就只是从那里走过,便感觉心底压抑的情感越发沉重,忽地空中响起一声鹰唳,杜慕飞第一时间抬起头看向了空中,那里有一只雪鹰在不断盘旋。她当即利落的伸出手臂,雪鹰金眸闪烁,一个漂亮的俯冲稳稳地落在了上面。

 “有消息了?”白孀见状忍不住开口询问,杜慕飞抬指雪鹰的脑袋。

 然后单手熟练的拆下鹰爪旁的竹筒。展开字条后,杜慕飞的脸色瞬间冷到了极点,白孀清晰地感觉到了那种刺骨的杀意,她眉毛轻皱,看向杜慕飞的眼中含着一丝疑惑。

 “怎么了慕飞?字条上写了什么,你…怎会突然…”“我要去趟抚城。”杜慕飞咬牙切齿捏碎手中的字条,一双眼睛变得通红,里面眼可见涨起了血丝。

 “你要去抚城?到底发生了什么慕飞?”白孀听罢不由得心中一紧,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身侧缭绕,她瞧着杜慕飞另一只紧握长剑的手,青筋暴起,想必是定愤怒到了极点。

 “我师傅他…仙逝了”杜慕飞含在眼眶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滑了下来,白孀闻言惊讶的张大了嘴,脸上满是惋惜之,她小时候还在宫中时,经常可以遇见那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家,没想到时隔多年在闻其信的时候,会是两隔。

 “我定不会放过她们,尤其是…殷堇漪…”杜慕飞狠狠地松开手,任由手中的碎屑飘落在地。先是爱人,后是恩师,她杜慕飞,与魔教之徒,不死不休!

 天色已晚,最后一丝阳光也沉入了黑暗,商迟拎着肆瞳的衣襟,一路带着她在空中飞掠,商迟紧抿着嘴,一双眼中满是复杂,她这次可以无情否认,潇洒地转身离去。

 可若是再有下次呢?商迟凭心自问做不到再一次推开她。还需要在快一些,商迟感受身体里动着的真气。

 虽然千瑾从天下各处寻来天灵地宝来给她修补身子,可丹田碎裂在重新修补之后终是不如以往。现在的她虽然恢复了功力,但那些灵宝的药却始终无法完全收掉。

 想要与现在的殷堇漪有一战之力,必须要将内力在提升一个高度才行。肆瞳入神地看着商迟侧的脸,像是在跟以往的她做对比。曾经的少女长大了,眉眼不止变得更加纤长了,就连轮廓也比较之前精致许多。

 “为什么要救我?”你明明可以直接杀了我这个罪魁祸首的,商迟低头看了一眼肆瞳,淡淡道:“我说过,你欠我的债,柄不是死亡就可以补偿得了的。”

 “那你想要什么补偿?”肆瞳情不自地看向了商迟,那双眼温和又平静。这又让商迟忍不住想起了女人身为稚容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是用着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你只需要知道。那不会比死亡更加舒服。”商迟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警告她老实一点,肆瞳不以为然的侧过头,看着身下飞快闪过的树木,嘴角上扬。

 两人赶到客栈之时天色已经黑的不见了五指,城中几队官兵懒散地游走在街道上,还有些人一边巡逻一边发着牢,自打陵王去了京城后,抚城是一天不如一天,当兵的还不如回家种地过得快活…

 商迟带着肆瞳走进客栈,刚一进门就忍不住她皱起了眉毛,这里被砸的七零八碎,店中的掌柜的和店小二正在收拾着残局,小二瞧见走进来的两个人,脸上带着几分疲惫道:“对不住了两位少侠,小店现在实在是容不下了,要不您们换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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