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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或是旧敌寻仇
 没想到等到我二人终于言和,竟是因为我受了伤。我不由苦笑。我这是什么命格,非得见点血才能平息纠纷。我摸摸这留影球,突然想起了什么。“这球,周遭一切都能记录下来?”他点头,十分郑重“没错。你不必再怕。”

 “不是…”我见他如此认真,倒有些心虚我方才想的事。“那,有没有法子让我能控制它?毕竟我在院中同人双修什么的,全记录下来,也不大好…”我弱弱道。

 阚无忌的脸腾的红了个透,他转过头去,表情有些恼怒“曲窈窈!你整脑子里…”倒让我看出几分以往对我横眉冷目的影子。

 “…罢了。”他又堪堪顿住,一脸不悦与回避。“你…双修时,把它收到这专门的木龛里便是。”我忙不迭点头,盯着他的表情细细琢磨。

 我怎么觉得…从他脸上,看出了隐隐约约的害羞呢?不说我们上善诀了,就对普通修者来说,双修这般寻常的事…等等,阚无忌,不会还没双修过吧?我一把扯住想逃开的他。

 “阚无忌,”我有些好笑,带着难以置信问出声。“你别告诉我,你没双修过吧?”

 “胡说什么!”他猛力甩开被我紧攥的袖口,表情扭曲。“我走了!你…不与你多言!”瞧,他急了他急了。我噗嗤笑出声,拢住嘴对他悄悄道“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不会告诉别人,凌霄宗长老阚无忌,修至大乘境界,却还没双修过…”他一把扑上来捂我的嘴。

 “住口!”我几乎笑倒在上,就差原地打滚。“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所以,我二人的旧仇,现在是放下了吧?”他这才略松开我些,还一脸恼意。

 “你这…你这疯女子,我从没见过如你这般奇葩的…”而后十分别扭“…放下了。旧事已去,不提也罢。”

 哼…这些臭男人。追究别人时,口口声声要将我的“孽迹”告知于人。轮到自己做了错事,就“不提也罢”了。我推他。

 “罢,罢。你可走罢。”他一愣,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我身上、而我又躺在上般,一幅受惊的模样,猛地跳起身,而同时,门边传来声响。

 “窈窈,大自在殿的楚暄大师来了。”我二人一顿,齐齐转头望去。现下,屋里这氛围可谓诡异。楚暄站在我头边,面无表情。若南门庄问他一句。

 他才挂着礼貌的笑回一句。这般疏离,一点也不像是来探望我或是来庆生辰的,而阚无忌站在我尾处,说要走,却迟迟没动脚。这些男人怎的如此让人搞不懂。我转望向中间的南门庄。盼他多说些什么,打破这快冻出冰碴子的气氛,或者他将任一人拎走也好,省得我被闷死。

 可没想到南门庄与我对视一眼后…“二位远来探望,我先不打扰你们同窈窈叙旧了。”说完便独自溜走了。我目瞪口呆,没来得及拦住他,而后屋门“嘭”的一关,我只觉得像被丢进了冰窖里。

 楚暄兀自理着掌间佛珠,神情莫测。我真不明白,又不是我叫他来的,怎的还一副被迫般不情不愿模样?

 那那般对我。今若不是他主动踏进我这院子,我是不会再同他讲话的。我转脸向远一些的阚无忌,避开楚暄若有似无的目光。

 “你不是要走?还站在此处做甚?”阚无忌表情恢复平的苦大仇深,微蹙着眉头看看我,又看看楚暄,想起那他大概将我觍着脸纠楚暄看了个清楚,我有些羞恼,正想凶巴巴地赶他走,声音刚冒出嗓子眼,突然被截住了。

 “看来曲姑娘与阚长老,是冰释前嫌了。”楚暄淡漠道。我听不出他的语气,他又开口,这回,带了几分嘲讽笑意。

 “只是没想到,短短时,竟从刀剑相向,好到了这般地步。”我张张嘴,哑口无言。楚暄的话像冰刀子,剜得我心有些难受。看来方才,他是瞧见我捉弄阚无忌了。

 “许久未见,阚某也没想到楚大师现在如此无心向佛,还口齿伶俐了许多。上回在大自在殿,怎的不见楚大师出门应声?”阚无忌忽然话,屋子里莫名剑拔弩张起来。

 我听着,有些委屈,又有点烦闷。不想让他们在我面前怪气,我先对阚无忌道“你不是着急走?快些去忙罢。”说着,挤眉弄眼暗示他。

 他抿抿,对我扔下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不再回话,走了,就是脚在我这地板上,踏得有些重。我再抬眸向楚暄。“楚暄大师今前来,有何要事?”他淡漠,我便也淡漠。哼。楚暄垂眸,足足盯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

 “听闻你受伤,又恰逢你生辰,我便…师祖便让我前来探望。”说着,摸出一本巴掌大的绢册“这是我与师祖合撰的经卷,你每默诵,可清心静意。”我有些意外。

 “师祖?宁元一?”他又顿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是。师祖道我与你相,他便不来叨扰,让我一并转达关切了。”“唔…”我将那册子接过,随手放在头。“知道了。你还有事么?无事我便不送了。”

 这是赶人的意思。楚暄没回话,还是盯着我,眉头紧眼眶,鼻翼微翕,仿佛在克制什么情绪。我若无其事地低头玩自己的手,躲开他的目光,等了好久。

 “…那你,好生休息吧。”他嗓音浑浊。我没抬头,直到那离去的动静到了门口,又停住了。

 “那,”他迟迟没继续往下说。我实在沉不住气了,终于微微转头去看他,他站在翕了一条的门口,光从外面打进来,将他照成一个深剪影,叫我看不清他的神情。我突然思忖,那他在殿中看我,大约也是这样的吧。

 “嗯?”他侧了小半边脸来,声音沉沉。“…当不算最后一吧。”说罢,没等我回答,飞快出了屋。

 我呆坐上,反应了很久。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半夜,我被一些古怪的感觉惊醒。近我都歇得早,睡得安稳。可现在莫名觉得身上颇沉,让我快不过气来。难不成被鬼了?我蓦地睁眼,屏息看向身前情况。

 这一看,再多昏沉都给我看清醒了。在我身上的,哪是什么“鬼”竟然是不知打哪冒出来的融季友。

 ***第三七五年,天气,还是看不见,心情,惊-震撼。我再一睁眼,便被几个大消息震撼了个彻底。震撼其一,乔钺死了。据说是哄骗着某个女妖双修时,被体内气震得七窍血,就死在了人家榻上,不过也有人说。

 那事发的屋子里有隐约的冥河气味,说不定是魔域人为非作歹,或是旧敌寻仇,将他手刃。可这事总归不大占理,尽管修仙世家难平于他的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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