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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刚要开口
 是怕我们钱不够还是怎的?我不与你扯,叫你们掌事出来谈,是开个价还是如何,给我个说法。”

 锦哥儿低头看这人不大口气不小的小子,仍口气恭敬回道:“想见我们掌事,也需先下拜帖。掌事公子不在,只有夫人在,就算下了拜帖,夫人也未必肯见。店里的事这位兄弟与我说即可,但包场,不可能。”

 小子吃瘪,梗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就不可能?听说你们选花魁就是婧骑营那帮当兵的包场玩了一宿嘛!他们出多少钱我家主人出双倍!”

 “这不是钱的事。”似小公吉清脆嘹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争执中的二人齐刷刷望向门口。锦哥儿一看那人,眉头拧得更紧。又是这个谢不懂,他见谢不懂目光并不在自己和大口气小子身上,而是朝向楼梯处,还绽出一个漂亮的笑脸,故而回头一看。

 果然,凤儿正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嘻嘻嘻地笑着。锦哥儿很久没见凤儿笑得这么开心,心里却难受得翻个儿。“你谁啊!你是掌事公子吗?”那小子口气不善,谢不懂捋着额踏进厅里。

 那姿态像菩萨身边童子下凡似的。“在下何德何能做这园子掌事,只不过也是区区一名来客罢了。小哥说的选花魁那事。

 在下有所耳闻,那曰来的婧骑营将士,是碧退北戎百里的神兵猛将,保家国平安,保边境稳定,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

 他们来玩乐岂有不之理。听闻那晚蝶园的营收全都捐了军需,有个说法叫什么…哦…原汤化原食,人家权当是自家人宴请自家人,小兄弟,你家主子可有这样大的排面呢?”

 那小子被谢不懂桃花嘴叭叭一通盘点,脸红脖子就差跳脚:“排面?你跟我家主人讲排面!

 我告诉你娘娘腔,我家主人的排面,说出来吓死你!我还不信了!一个花楼而已!包个场还得下道圣旨不成!”锦哥儿闻到瞬间冒出的火药味儿,刚要打圆场,互听门外又是一声呵斥:“不得无礼!”

 门坎外面,一双穿着锦缎面鞋子的脚迈了进来。***“主子。”见那横小子如此恭敬,锦哥儿和谢不懂各自打量着来人。凤儿也好奇来者何人,却因未到亮相的时辰,只能缩在楼梯阴影里使劲儿巴望,因视线遮挡,除了来人脚上锦缎面的鞋子,她也只看见他衣着不俗,身带的玉佩形状别致。

 锦哥儿本就因谢不懂的到访眉头拧得死紧,这又来一不速之客,故大为不悦。这人长得赏心悦目,是一干净漂亮还颇有贵气的少年郎。细皮一张俏脸,得像是从未经过风吹晒,一边眉头里似乎藏着颗痣。

 他仰头一副成竹在的气势,却睡凤黑眸半垂似懒得阅览凡尘,衣着也华贵,料子纹样都非寻常所见,间玉佩品相极佳,隐约见上刻一“”字。

 即便在蝶园阅人无数,锦哥儿也没见过这样的人,看着是个少年模样,年纪跟自己相仿,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气派,心想大约是谁家的公子长成了出来寻快活,又不先打听打听逛蝶园的规矩,加之任惯了,才使得下人如此之横。

 来者是客,锦哥儿心有不也不敢怠慢,做个礼后恭敬问他:“这位贵人未曾见过,许是您头回来蝶园,不知我处规矩。

 蝶园没有包场这一说,您家小哥说的花魁大选当夜,也是有其它客人在场的,许是当天骑营将士们占了大部分,让众人误以为被包了场。

 您若有心赏脸来玩,小的定好酒好菜招呼,若您还执意包场,小的只能对您说‘贵客慢走,不送’。”横小子一下又急了:“哎我说你这人…”“小禄,退下。”锦缎面鞋子一扬手,那小子当场蔫了下去,鼓着腮帮子退到他身后。

 谢不懂在一旁,悄悄冲凤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出来,继续歪头看戏。这贵客哼哼浅笑,看看低眉顺眼的锦哥儿,左右环顾一下欢喜厅内,薄一开说道:“小哥莫生气,是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是我管教下人无方,我让他跟你道歉,你大人大量别计较可好?小禄!”

 横小子此刻气势全无,臊眉耷眼地给锦哥儿一通赔不是,锦哥儿拧紧的眉头也松了些许,但谢不懂还在一边看戏,锦哥儿心里依旧不得痛快,但贵客在前,他说话又意外的十分随和平易,跟打扮全然相反,锦哥儿不好表现太过,何况该问的还得问。

 “敢问贵人,可是第一次来蝶园?”这贵客像个头回逛上元灯会的孩童,眼睛里似发着光,手掌一拍说:“对,头回来,果真气派!”

 “那贵人就是没有识的姑娘或小倌了。他们亮相时间还未到,您若想一睹为快,还需进来吃着酒茶坐等,稍后…”

 “我想见住在楼顶层,房间窗子朝着那个方向的姑娘!”看这贵客的手指方向,锦哥儿登时便猜出,他要见的是凤儿。

 先是个莫名其妙的谢不懂,这又不知从哪儿蹦出的何方神圣,一个个都奔着凤儿使劲儿。锦哥儿刚松开眉头,心头又紧。凤儿名远播,正因如此,凡是来蝶园寻她之人,皆说得出凤儿花名,像他这样开口要人,难免让锦哥儿起疑。

 但锦哥儿表面无恙,仍脸上堆笑问他:“那屋住的是我们的花魁…”“就她了,多少钱?”不等锦哥儿说完,贵客一甩袖子把玩起身上玉佩,头也不抬扔出这么一句,彻底惹恼了锦哥儿。

 凤儿虽是院花魁,可也一直被众人宝贝似捧着,再不济也是个活人,他这开口问价的德行,像是在集市上买猪,如此对凤儿不客气的人,锦哥儿不想他碰她半手指头,哪怕在一处气他都嫌脏了凤儿鼻子。

 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谢不懂忍不住轻笑一声,锦哥儿眉毛一挑,拱手道歉:“贵人您今天不凑巧了,我家花魁今晚已有客人,您只能择再约。”这贵客眼珠一转,小狐狸似狡黠地问:“哦?

 有客人?那客人可到了?我跟他商量下,今可否先让给我。”锦哥儿被他问住,情急之下望向谢不懂。谢不懂明白这是要他接烫手山芋,刚要开口,便被一低沉又刚毅的声音堵了回去。

 “她今晚的客人是我。”一见来人,锦哥儿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忙一个礼招呼上来:“艾将军终于到了,凤姑娘已等候您多时。”

 一听艾成萧的声音,凤儿以为吴风启的下落有了新进展他特意过来告诉她,便也不管亮相时间未到,不假思索就冲了下来,连蹦带跳像兔子般窜到艾成萧面前,笑得像初绽的杏花。几个男人当时就愣了。锦哥儿一面长出口气觉得凤儿来这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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