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没有力气哭泣
“不是的。”加贺临呆呆地望着她,那双向来睿智深邃的黑眸里,此刻正过分安静的席卷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离不开我,你信吗?我就算是杀了人,她也会再一次像过去那样紧紧抱住我,要来赌吗?”他边说着。
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俊美而冷漠的脸完全沉入了光明,这靠近让绪方宁宁没由来的感到恐惧。“你…你要做什么!”绪方宁宁的声音颤抖了。
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决定要做的事让她发自心底的觉得寒冷。“赌啊。”加贺临红着眼眶张扬地扯起
角“赌一下绘里是否如我所说的那么爱我。”“你疯了吗!你想要做什么!”
“…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总之请相信吧,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都会好好爱护我的。”他用有些病态的眼神盯着绪方宁宁,收起了最后一丝虚伪笑意。“我离不开她,她又怎么可能离得开我。”
“我会把这一切都和她说明的!你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为所
为!绘里她也是有自己的人格的独立个体,她不可能会完全任凭你摆布!”“孩子没了,她未来大概不会再去找你了。”
与颤抖的绪方宁宁擦肩而过时,加贺临转动眼球狠狠瞪向她,里面几乎有着接近杀意的警告。
“以后再敢靠近一步,绝不会只是以这种局面收场,希望你已经弄清楚了,与其关心我和绘里,不如更多的去关心你弟弟,不想受伤的话你们俩都学乖一点,不要
手我和她的事。”
“加贺临!”就在他准备拧开把手的时候,绪方宁宁强撑憔悴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字一句的质问道:“那好歹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狠心到只拿他当成筹码?”
“我说你啊…现在开始怪我了吗?我做这一切时可没有把握确定你会让她
产,这是你的选择,也是你亲手做的。”
加贺临漠然地说道,眼里没有一丝怜悯“而且,不过是区区一颗受
卵罢了,最让我心疼的是绘里的身体,相比之下,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孩子,我痛恨到无以复加。”
“对你来说只是一颗受
卵,可你有没有想过对绘里来说究竟有多重要?如果她很想把那孩子生下来呢!”绪方宁宁已经快无力再和加贺临谈下去。
和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都叫她觉得周围空气又稀薄了一分。加贺临摇摇头,表情失望的仿佛连解释都是在浪费时间。“她才十六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叫她现在就生?生下来后谁能负责教育好那孩子?我?
我一点都不想靠近那种凭本能哭喊生存的东西,绘里吗?她自己都还只是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我不知道你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在哪里。”那眼神就仿佛是在对动机不纯者提出质问一样。
明明从头到尾都充满无理的针对,可偏偏每字每句都从现实出发结合许多事情认真考虑过。
“绘里想饮鸩止渴,但我得负责替她考虑清楚…顺便也得负责为她肚子里那颗受
卵考虑清楚。现在还没到必须要有孩子的时候,她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你明白了吗?”
绪方宁宁忍住胃痛和想呕吐的冲动,抬腿捂住嘴,从加贺临的身边跑开了,加贺临这个变态,她绝对无法与这样男人相处,永远也没办法,甚至连和平相处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得到。***
再次睁开眼睛时,绘里只觉得非常疲累,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都没有任何反应。头好痛。
她动了一下手指,眼角余光看见旁边的输
管晃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动,一直趴在
边休息的男人也醒了。
“绘里…”加贺临微皱着眉抬头看了看她,然后连忙坐直身体观察起了她的情况“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眼前男人手忙脚
的模样,绘里轻轻摇头,病房里拉着窗帘,午后的阳光没能透进来,但是能分辨出外头现在太阳正盛。
“临,帮我把窗帘拉开,好吗?”绘里不喜欢屋里这种暗沉阴冷的感觉,这让她觉得心里压抑。加贺临听进了她的话,起身走到窗边“绘里,会有点刺眼,眼睛先眯起来。”
随着窗帘拉开声音响起,金色的光线铺天盖地的布满了房间,绘里听话地眯起眼,第一眼看清楚的就是穿着白色衬衫的加贺临,他大概是感觉到绘里的眼神了,转头望向了她。
那一刻绘里感觉心脏有点刺痛,他的眼睛像是有哭过的痕迹,突然想到了加贺临的生日宴会。
手指断掉的女孩边哭泣边控诉着绪方宁宁高中时期对她的暴行。媒体的不断询问…以及被推下楼梯时,自己那瞬间感受到的痛苦与绝望。
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家三口在公园里带着孩子玩闹的场面。绘里想起那一切之后,身体似乎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与沉默当中。“孩子…”绘里看着加贺临喃喃地说了一句。
她的眼神清澈到叫人无法坦诚对她说出真相,加贺临走到
前捏住了她正在输
的手指,放到
边吻了一口。“孩子还会再有的,绘里,我向你保证。”加贺临皱起眉望着她,看起来真诚的不行。
但是绘里还没有从一条生命已经彻底从自己体内消失的错愕中清醒过来,她
出了自己的手,呆呆看着前面,猛然间想起了绪方宁宁给她的那巴掌与严厉的质问。
“为什么?临。”绘里整个人都呆了,她没有力气哭泣,也没有力气大声说话,就连质问也像是在正常询问一样。
“是你安排那个女生在那个时候过来曝光那一切的吗?你故意要让宁宁姐陷入那种境地里去吗?”说着的时候绘里突然感觉到鼻子一酸。
她的眼里马上聚出眼泪,然后就失控地掉了出来,跟着苍白的脸部弧度
入耳里。“为什么还是这样想我,绘里。”加贺临愣愣地看着她,眼底有各种复杂情绪在
替杂糅,看起来像是被伤害到难以言语了。
“我以为前段时间做的事情…至少可以让你在这种关键时刻稍微信任我一点了。”“你让我怎么信任你,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你故意叫人过来。然后再陷害宁宁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