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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路快马加鞭
 在朱上落下一片轻吻:“奖励你一颗甜枣。”宋昔抿,似尝到丝丝缕缕的甜味,笑意盈盈地看向他。水润的粉往前凑。裴修云斜睨了她一眼,将手心按上她的,她双眸圆瞪,却见鱼线跳动了一下。

 “唔…”她疯狂眨眼。裴修云就这么浅笑地看她憋红了脸。“唔!”她双手掰住裴修云的手指,一向外扯。

 “鱼鱼鱼!”她大喊。裴修云回头,连忙抬手,一只似霜雪般莹白的鱼跃出湖面。壮硕的鱼在船面上噼里啪啦地跳动。

 “是霜鱼!”宋昔按捺不住澎湃的心,在寒冬里钓了小半个月的鱼,终于取到了这第四味药材。

 ***关中平原,金城千里。茎河与渭河汇,澄净的茎水同浑浊渭水并列相行,清浊分明。茎河里种了冰莲,在岁暮寒风中,开出皎洁白花。

 而渭河里生有火莲,一簇簇的红花连绵似火,盛了素白的薄雪。这第五味药材就是茎河里的火莲,而第六味药材便是渭河里的冰莲。

 宋昔缩在厚重鹤氅之下,手捂住温热的汤婆子,一脚深,一脚浅,踩着积雪,跟在裴修云身后,他们沿着河岸走了一个上午,茎河里雪澄净,渭河里赤火耀目。

 茎渭分明,连河中的莲花都不越过边界。“为何就不能是茎河里的冰莲,渭河里的火莲作药材呢?”宋昔百思不得其解。

 “是不是我现在去河中央,把冰莲丢入渭河水里,火莲丢人茎河水里,就是两味药材了呢?”宋昔气鼓鼓地问。裴修云摇首:“茎河水清,养出来的火莲浅,渭河水浊,白莲浑。”

 宋昔撇嘴,举目看去,正好撞见两点眨眼的泽。一点豆沙红在藏在素白里,一点月白躲在胭脂中。

 “先生,快看!”宋昔拽着裴修云,一路小跑冲上去。河中一艘楼船顺水而来,鼓乐声动,如沸如撼。船舱走出几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彪形大汉,用抄网捞起那两朵奇特的莲花。

 “那是我们的!”宋昔气得面色铁青,冲着他们高喊。裴修云眸微沉,前方竟是匈奴人的船只。甲板上又走来一个莽汉,身着貂裘,乌黑油亮的长发编成两条长辫子,披在身后。

 裴修云眸子一亮,揽住宋昔窄,向前跑去,他足尖轻点莲花,恰似飞燕游龙,飘向大船。步履踩上船沿,借力飞上甲板。“大单于,可否将那两朵莲花留给裴某?”他单手揽着宋昔的肩膀,高声问道。

 “是你。”乌兰布的明眸似野狼窥视猎物,身子的血气因兴奋而翻涌。

 “比一场箭,你赢,莲花归你!输了,她归我!”乌兰布指着宋昔道。裴修云斜斜地瞥了一眼宋昔,蹙眉道:“我做不来她的主,换一个。”

 “不,她很好。你是我遇过的最强对手,你的女人,也是我最想要的。”他目光锐如鹰隼,看得宋昔头皮发麻。裴修云长手一按,讲她入自己怀中,寒声道:“她不可以,换一个。”

 “那…”乌兰布见他寸步不让,转念一想,又道“我要你的命。”“可以。”裴修云毫不犹豫地应了。“万万不可!”宋昔猛然抬首,惊呼。“没事的。”裴修云抚过她如云的乌发,轻声安抚。

 七年之前,他曾在西北军中历练。本不参加同匈奴的友谊赛,只是见我方将领输得过于凄惨,便出手教训了一下对面匈奴的大王子。

 彼时的乌兰布,将汉人的脸踩在脚下,气焰嚣张,根本看不起眼前清瘦的少年。却不想,少年直接攻他下盘,在他错的脚步之中,一拳怼上脸,打得他鼻梁歪斜,落下两道鲜血。偏偏那汉人后退一步,抱拳施礼,用朗润的声音道:“承让。”

 害得他无气可撒。这事,让他耿耿于怀多年。***长安城的校场内,裴修云翻身上了一匹玉花骢,沿着校场跑了一圈。

 乌兰布身骑乌骓,从下人手中接过弓箭。裴修云也拿到了弓箭,垂首检查。紫檀木制成的长弓,质地极为坚硬。

 鹿筋做的弓弦,韧劲十足。箭身也是紫檀而制,尾部装有上好鹅,箭头用沾满胭脂粉的布条包裹。两人需要在校场互,谁先中箭,谁就认输,随着一声尖锐的哨音,乌兰布拍马而来。

 壮的胳膊拉开了弓,对着裴修云出了第一箭。裴修云也紧跟着开弓,长指一松,箭矢飞若流星,对上乌兰布发的第一箭。两箭在空中碰撞,双双跌落在地。乌兰布面诧异,从箭筒里取出两箭,竟是双箭齐发。

 箭矢犹如奔雷之势,席卷而来。裴修云不慌不忙地取出两支羽箭,亦是双箭并发。一支箭矢斜穿过飞来的双箭,三箭落地,而另一支箭矢直直地向乌兰布去。乌兰布大惊,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箭矢擦着马背而过。

 他神色肃然,从箭筒内取出三箭。从未有人能够从他三箭下逃脱。砺的手指捻住三箭的尾羽,锐利的目光锁住马背上清隽身影,定要一发必中。

 裴修云从容地取出四箭,张弓搭箭。乌兰布瞳孔微缩,不可能,怎么有人能一发出四箭呢!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他松手,三箭呼啸而出。裴修云角轻扬,似有嘲弄之意。玉指微抬,四箭群发。依旧是只用了一箭便落所有袭来的箭矢,其余三箭,分别指向乌兰布的脸与左右肩。

 乌兰布面色铁青地伏趴在马背上,这才堪堪躲过箭。裴修云纵马而上,绕到乌兰布身后,搭起一箭,趁着他慌乱之时,出飞箭。

 此箭不偏不倚,正好中他的部,留下一大片红印。乌兰布气得火冒三丈,丢下身上的箭筒,跃下马背,大步离去。上的红印在灰蒙的天空下格外鲜

 少刻,仆从奉上了两朵莲花,恭敬道:“大单于说,只要裴先生活着一,我们便绝不越界。”“好。裴某谢过大单于。”裴修云接过莲花,将身上的弓箭还给对方。

 他转过身,缓步走来。宋昔笑着奔了过来,扑入了他的怀中,她眼角似有泪花,那场比赛看得她心惊跳。“先生,你的病终于要治好了!”她狂喜道。“嗯。”他弯扛起她。“先生?”她小腿蹬。“从此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吃昔儿了。今儿才来了一次,回去好好找补…”裴修云笑意渐浓。

 “…”***从长安至钱塘,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年前赶了回来。新家的院落粉墙环护,青松拂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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