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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穿上衣衫
 宋昔凝住了神情,梅子糖卡在腮帮那处,硌得腮帮子略微发酸,他的宽掌放在她的颈后,托起她的颈子,捎来一片如夜雨般的清凉,他的呼吸是温热的,带着梅子糖的清甜,直直地往她鼻腔中钻,在她本是风平静的心湖里面搅起惊涛怒

 他软的舌尖如一尾轻羽,缓缓扫过她的尖,温柔地撬开软,寻找躲在后头的小舌,勾挑逗。

 她初时还不知道如何回应,在裴修云三番五次的拨之下,索伸出舌头,与裴修云纠了起来,口中的梅子糖渐渐化开,留下香甜的濡。暖橘的火焰在他的眸子里如灯花一爆。

 而后熊熊地燃烧。一团明亮的火光,带着天灭地的气势,灼烧着宋昔的眸子,她扒开了他衣领,扯出一大片似白瓷般细腻的肌肤。

 她环住他的脖颈,小小的手抚过他身后的脊骨,而后放在他两块凸起的蝴蝶骨之上,他的呼吸错,吻逐渐下落,沿着她颚线,一路吻到白皙的脖颈,她纤细的脖子,在温暖昏暗的碳火光下,如五月沾染了新的榴花。

 他的,敷上了浅薄的桃,浅浅地蹭过娇肤,在光滑的柔肤上留下一道濡,闪动着细碎的光亮。“先生…”她嘟嘟囔囔。许是醉酒后从身子深处窜上来的热气。

 她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出如雪一般清透的肤,她柔软的乌发倾淌在地面,眸子半眯,漉漉的微勾。

 “叫我修云。”他温言,他的手指划过她的秀眉,描摹着眉骨的形状:“记住,我以后,不再是你的先生。”“哦。”宋昔含糊地应了,她身子蜷缩,单手抓着他的衣襟,闭上了眸子。

 “倦了?”他侧身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嗯。”她轻声道。裴修云松了一口气。停在此处恰好,差一点就失了心。

 “明天,我还想吃先生味的梅子糖。”她的小脑袋拱了一下。一团绵软的乌发蹭了蹭他精致优美的锁骨。

 “记住,是修云味道的梅子糖。”“先生味的梅子糖…”她声音渐渐消散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

 ***“这是在哪儿…”宋昔的脸靠在清瘦的脊背之上,‮腿双‬挂在裴修云的臂弯里,她头上带着一个斗笠,身上披着裴修云日常穿的蓑衣,浑身萦绕在竹子清冽的淡香之中。

 “夜深了。该回家了。”裴修云清凉的声音,仿若这漫天飘摇的细雨,缓缓悠悠地钻入耳中。

 “今晚有月亮吗?”她闭着眼,酡红的脸蹭了蹭他的后背,她的微微张开,呼出的酒气扑在他清干净的衣衫上,让他也沾染了几分醉意。裴修云抬起头,夜深如墨,无星无月。“有。”他慢慢道。“有星星吗?”“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在漆黑的夜中,裴修云走得慢极了,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如琴师指尖淌而出的乐声,游鱼出听。“先生答应过我,陪我去山顶看星星。”她低喃。“好。出梅之后。就陪你去。”“我要看一整夜。”

 宋昔忽然睁开眼,笑着搂住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脸道。“想看多久,就多久。”裴修云应道。

 “先生…”她正说话,却发现头顶天穹的墨无边无际,她举起手,手指对着夜空张开,竟然看不清自己的五指。“你骗我…哪里有星月?”她不开心地道。

 “我心中有星月,”他略微一顿“便能见星月。”“心中如何才能有星月?”宋昔好奇地问。

 “心中有你,自然能见星月。”宋昔一愣,歪着头想了一会,两条细腿在他臂弯里轻轻晃了几下,她侧过脸。

 看到细雨沾了裴修云的乌发,一缕一缕地贴在他白皙的脸庞上,勾勒出他清隽的脸形,他如玉的脸庞,似乎生起了朦胧的光,就如同月华的辉芒倾洒。“我…好像看到了月亮。”她喃喃自语。

 “月亮,是什么样的?”他轻声询问。“月亮…”宋昔凑到近处,睁大眼睛,仔细地看着裴修云的侧脸。

 “月亮,有一双温暖的眸子,睫又长又密,鼻梁很高,是浅粉的…”宋昔想到了适才的那个吻,微微凉,带着缱绻的温柔。

 “…很软,尝起来,有一股梅子味的清甜。”她的脸越挨越近,浅浅的酒气,洒在裴修云的鼻尖。裴修云侧过脸,软如蜻蜓点水般地蹭过她的角。

 她不满地捶了捶他的后背,他勾起了嘴角:“记住这份不满,明酒醒了。来找我讨要。”他站在熟悉的门前,轻轻扣了大门。

 披着外衫的宋骁匆匆赶来开门,看到满脸酒气、趴在裴修云背上的宋昔,瞪眼斥道:“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不就是喝酒嘛。我都长大了。为什么不能喝酒!”

 她辩驳道,双手揽住裴修云的脖颈,怎么都不愿意下来。“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样!”宋骁连哄带骂地才把宋昔从裴修云的背上揪了下来。

 “裴先生,真是对不住了!明,我要宋昔给您道歉去!”宋骁满脸歉意。裴修云拱手,不甚在意地道:“无妨。”宋昔耸拉着脑袋,摇摇晃晃跟着宋骁进了家门。

 在大门阖上的刹那,她忽而用只有他们两人之间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明见,修云。”***次,待宋昔醒来之时,天已大亮。外面似乎来了客人,从门外传来只言片语。

 “嘶…”她倒了一口冷气,按住自己的双鬓。头昏昏沉沉的,眼皮之上仿若放了一块巨石,得她睁不开眼。昨的记忆,零碎而混乱,她只记得被同窗们狠狠灌了酒,之后,赵明德好像同她喋喋不休说了些什么。

 而后,她大概去找了先生,先生也对她说了什么话。究竟是什么话呢?为何一回想起来,心跳得剧烈呢?都说喝酒误事,她是不是耽误了什么事呢?她托着自己的腮,出神地想着。外面的声音愈发清晰。

 “你们家的姑娘正是最好的年岁。若是有这么一个好的金婿,别家做父亲的都乐死了。你怎么还有这种要拖自己姑娘几年的想法?那到时候黄花菜不都凉了。你让你家姑娘嫁谁去!”

 妇人朗而急切的声音,瞬间驱走了宋昔的倦意,她穿上衣衫,悄无声息地拉开房门,从一道小小的门向外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背对着她坐在大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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