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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人恍恍惚惚
 最后,在上运动跟出门散步这两个极端选项中,这两到两腿发软的小猫咪,很没出息的选了后者。“这就怂了?”男人眉目含笑,捏她的耳珠。

 她仰着小脸,认真的胡说八道“适当的休息,有益身心健康。”程逍低头凑近,亲密的咬耳语“瑶瑶,早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就得大口吃,停下纯属浪费生命。”

 “”她心虚的移开视线,被男人一长串笑音羞的脸颊发烫,气闷的甩开他的手,一马当先往外冲。程逍摇头轻笑,顺手多拿了件外套,快步追上。

 小女人向来好哄,电梯里一通情热吻,人儿被亲的找不着北,最后任男人牵着往外走,乖乖跟在后头。

 两人刚走到大厅,头撞上神色慌张,脸色煞白的杨舸,他应该是洗过澡,身上还穿着酒店的浴袍跟拖鞋,头发没干,往下疯狂的滴水。程逍皱眉看他“怎么了。慌成这样?”

 男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似刚结束一场烈的马拉松,浑身都在冒着热汗,喉间嘶哑,艰难出声。“胡梦胡梦不见了。”***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两人直接听傻了眼。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程逍问。白说话有气无力,低喃着:“房间没人,手机打不通,大半夜的人生地不,你说她能跑到那儿去?”“酒店找了吗?”他喉音在颤,缓慢出声“找遍了。没有。”

 反应过来后的小女人使劲拉扯男人手臂,语气急促“梦梦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们要不要报警?”程逍目光沉静的安抚她“失踪未满24小时,警局不予立案。”

 小女人心急的起跳“那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男人的脑子很清醒,没急着分散找人,沉默片刻,毅然转身走向前台。

 这个商务酒店勉强算个三星,却已经是县里最高级的酒店了。前台也不是高挑淑女,反倒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相貌俊朗的男人亲自出马。

 不过寥寥数语,勾的女人心花怒发。理所当然,也带回来有价值的消息。“前台说,胡梦问过她西王庙的具体位置,说是那座庙许愿很准。

 但必须凌晨上山,赶在太阳初升前到达山顶,这样愿望才灵验,否则无效。”周青瑶心头“咯噔”一下。深更半夜独自爬山,四周黑不溜秋。

 她胆儿又小,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生禽猛兽。这女人脑子是烧坏了吗?一旁的杨舸微微闭眼,咬牙切齿的低骂“这个疯子。”

 程逍继续说:“出门往右,大约2公里就是西王庙入口,我们…”可没等他话说完,身着浴袍的男人已撒开脚往外跑,动作之迅速宛如一只灵动的窜天猴,没几秒便跑的没影了。被撂下的两人呆滞片刻,周青瑶轻戳他壮的手臂,昂头好奇的问:“外头才几度。

 他穿成这样跑出去,确定不会半路冻死?”“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程逍笑着摇头“你那朋友跟杨舸,简直是绝配。”…西王庙在西王山的山顶,海拔很高。

 正常人徒步上山,少说爬个几小时。杨舸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到达山脚,天空又突然飘起小雨,伴着浠沥沥的冰凉雨滴,深夜的山林气温低至零度。

 他哈了几口寒气,手脚都冻的没知觉了。浴袍轻薄不抗寒,拖鞋爬山更是找,爬阶梯时,好几次险些打滑摔倒。天空散落的雨似停未停,一丝丝飘洒在墨黑的树林间,从苍穹软软地洒下。

 积少成多,很快打了他身上仅剩的衣料。“胡梦…胡梦…”他扯着嗓子放声大喊,整个树林里都回着他的声音。半小时前,他刚从浴室出来。

 敏锐听见隔壁房的关门声,刚开始他没多想,可冷静下来后心还是不安,只在内外随便披了件浴袍便冲了出去。敲门许久,屋内一丝动静都无,电话也不通,叫了个楼层服务员来开门,房内也空无一人。

 这次他脑子彻底断片,上上下下将酒店翻了个遍,若不是在大厅撞上那两人,他都没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思绪完全混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找不到正确方向。这些年,他独自承受了太多的人事变故,从锦衣玉食的高位一秒摔到深不可测的谷底。

 他被迫从底层爬起,一步步才走到现在的位置。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改变了一切,丰富了一切,也毁掉了一切,他从一个阳光灿烂的无忧少年,逐渐演变成老谋深算的无情商人。夜深人静时,他望着电脑屏幕上折出的陌生人影,都快忘了。

 当初那个放不羁的自己,活得多么洒自由…山间的晚风冷的跟冰刃似的,夹杂着刺骨的细雨,刮蹭男人的肌肤,冻的他嘴发白,动作越发缓慢,每一步台阶都踏的十分艰难。

 这时,台阶旁的小树林隐隐传来细弱声响,他倏地停步,似被什么神秘力量控制,身子不自的转向滑的斜坡,一头扎进茂密的树林。突破层层枝叶的遮挡,似有一束微弱的光点亮了夜空,他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满身泥沼的女人狼狈的靠着大树。

 她举着手机,把脸埋在膝盖处,缩成一团受惊的小刺猬。男人没有大声呵斥,只是轻手轻脚靠近。

 抬手轻拍她的肩头,陷入惊恐中的女人如梦初醒,失控般的尖叫,抗拒他的靠近,嘴里仓惶的念叨“不要…不要碰我…”杨舸皱眉没出声,用力将她扯进怀里,两手抱的很紧,他身上体温很低。

 但腔燃着一团炙热的火焰,让几乎陷入绝望的她感受到了丝丝温润的暖意,一抹熟悉的气息瞬间窜进头皮,跟安神药似的,一点点安抚住她的情绪。

 “别害怕,是我。”男人嗓音很哑,不似以往那般轻佻嚣张,更多的,是润物细无声的温柔,她真的吓坏了。

 埋头在他怀里小声泣,人恍恍惚惚,未从惊吓中完全清醒,喃喃着:“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杨舸明显愣了下,将怀里的人儿拉开一点。

 借着手机那点微弱的亮光,看清她泪满面的脸,他心一刺“胡梦…”她哭的声泪俱下,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全倒出来。

 “我好害怕我以为我要死了…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就开心了…反正你现在也不喜欢我了…总是对我冷嘲热讽…一点也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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