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大哥这两曰
就算是胡氏能答应让儿子远渡重洋,厉震霆也绝不会将大儿子拱手送到日本人的手上。厉震霆心中有火,却依旧打着哈哈拒绝了。
但厉震霆以及他身边的幕僚都深知,这事儿不可能就此结束,与其等着日本人再向自己抛下一枚“炸弹”不如自己主动拿出一个稳妥的主意。于是。
那些最擅权衡利弊的幕僚,便把心思转而放在了厉家的二公子厉北山的身上…***当厉学敏听说这事儿时。
正是她于奉天医学院毕业的第364天,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厉学敏的同学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工作,就是已经回家嫁人了,而作为厉震霆长女的她来说,找工作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而择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才是头等大事。厉学敏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想嫁之人并不可能娶她,她默默地数着那个日子,364天。
她说自己毕业后,会等他一年,等他能够鼓起勇气来向她的父母提亲,然而,这一天应该是不可能到来了,如此,再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地生活下去,已是没有意义。次
。
她便找到了父亲厉震霆,告诉他,自己曾经就读的那个医学院,有个日本教师一直在追求她。现在她下决心了。
愿意嫁给他,并跟随他去日本,而如此一来,也正好替父亲解决了当下那个棘手的难题,二弟不用再去日本当“质子”了。
对于大女儿的懂事,厉震霆很欣慰,虽心有不舍,但细细一想,好歹也算是一件大喜事。待他查过那个日本教师的家庭背景以后,他便更加不想犹豫了。
此人的家族,在日本世代都为名门望族,父亲是在日本一家医院担任院长,母亲则是日本国的贵族名媛,虽然不是什么政客之家。
但也算是门第显赫,更重要的是,难得女儿看中、喜欢,这便打消了他许多顾虑。这婚事几乎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很愉快地定下来了。
男方中泽一郎虽然热爱中国,但作为帝国的优秀青年,只要天皇有召,哪怕粉身碎骨也得顺从听命。
于是,二人在奉天隆重地办过了婚礼以后,便双双启程赴
,那
的婚礼办得有多隆重,厉北山的心里就有多不好受。关于厉学敏心中的那个人,厉北山多少是知道的,而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厉北山也是不太看好的。
虽然如此,大姐嫁去日本绝对是他不想见到的结果。哪怕只是在奉天择一户条件平平的人家呢?又或者嫁去北平,嫁去天津,也都好过看着她嫁到他国去。因此,他对大姐总是心存内疚。
若不是为了替他,大姐也无需嫁到那儿去,他每每想起这些,那种自责感便更加深几分。虽说无法感同身受。
但叶南枝多少也能清楚这样的情意,就如同小时候,每回她做了坏事,师哥总会站出来替她背黑锅一样,那时的她也是会自责,会难受。
她从自己的碗里,?了一勺的羊汤送到厉北山的嘴边,并安慰似的说道:“也许,大小姐嫁到日本会过得很好呢?你也说了,那个男人与她并不可能,因此,若是他们还继续在一起,结果想来,也只能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厉北山喝了她的汤,却又在她的额上轻轻地弹了两下,说道:“年纪不大,看问题怎么总这么现实?”叶南枝哼哧了一声,便道:“也就长了我三岁而已,二爷您可比我现实多了。”
厉北山笑笑,这话说得倒也没错,他已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了。于是便转开话题,说道:“明
,新做的喜服就该送来了。回头你选选,是穿你自己带来的那套呢?还是穿那身新做好的?”
提起喜服,叶南枝的心便“咯噔”沉了一下,她定了定神,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哦…还是穿那身新的吧。我带来的那套,已经不大合身了。”“那也好,随你高兴。”厉北山又吃了一口她献殷勤般递过来的烧饼。
在嘴里不紧不慢地嚼了几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遂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说,你当初来奉天,还随身带着喜服做什么?难不成早就有了要嫁给我的心思?”
这话一出,惹来叶南枝一记好不嫌弃的白眼“二爷,您该不会觉得我打小就对您芳心暗许了吧?”
“打小?”厉北山以为她是记起了些什么,便追问了一句:“你小时,见过我么?”这话一出,叶南枝更是有些好笑起来:“二爷,咱俩不是那青梅竹马的关系,您就不用再胡思
想一些没存在过的前缘了。”
听了这话,厉北山不由得有些失落。若是可能,他也希望他们之间除了儿时那次短暂的相遇外,还能有更深的前缘,然而事事不能重来,时光也无法倒
。如今,便也只能期望用婚后的日子,将那些遗憾给一一弥补上了…
***厉家两兄弟大婚的日子,定的是在同一天。帅府上下,都已经连着忙活了半个多月了。不说阖府上下到处张灯结彩。
就连两兄弟各自的小院全都重新修整了一番。虽是中式的小院,但内里全都按着当下时兴的样式装潢了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厉北山几乎不怎么回帅府,他每
只要忙完公务,便一头钻进南城的别院里。帅府因了他们的婚事,有了怎样的变化,他不知。将要成为新郎官的那种紧张感和焦灼感。
他也浑然不觉,他只顾与叶南枝如胶似漆地腻在一起,仿若已提前过上了甜甜蜜
的婚后生活。可今
不同,他与如胶似漆的未婚
必须分开一晚。因为今
是他们的成婚前夜。这夜,很杂,很
。
到处闹哄哄的,搅得他心烦意
。从上午一进家门开始,便有家仆领着他到大太太胡氏的正院去。胡氏危坐高堂,见着厉北山进门,手里捻着那串念珠的动作也未曾停下。
“母亲,安好。”厉北山拱手,弯
,向胡氏施了一礼。胡氏这才好似刚看见他一般,微微颔首,
出一抹不冷不热的笑:“回来了?坐吧。”厉北山谢过胡氏,便坐到她的下首。
“明
便是大婚的日子了。你父亲让我与你们兄弟俩说几句叮嘱的话。”胡氏一面说,一面便又开始拨动她的珠子“你大哥这两
,身体又不好了。故而今
这番话,我先与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