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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只得浅酌般地
 燕纾只觉得奇怪,平时的宋谈西可没那么多话说,更没这么八卦。“或许被气氛感染了。”他对她说话时稍微侧了点身子,现在转正。

 在婚礼进行曲的演奏下,身穿白色曳地婚纱的新娘挽着父亲的胳膊,缓缓入场。新郎在路的那一头等待着她,两人对上目光时,就溢满幸福感。燕纾只觉得这程好长,这条路更长。

 新娘小碎步地慢慢前进,硬是等到一曲快要演奏结束,才终于握上新郎伸出来的手,旁边的父亲老泪纵横。公司里年轻的女同事从一开始的羡,到新郎发表完动人演讲后,竟跟着新娘一起哭起来。

 从头到尾保持相同坐姿没变过的燕纾,表情也没有变化。到了抛捧花环节,这样的项目就是图吉利。

 其实接花的人早就内定好,就在几位伴娘当中。新娘转过身,轻轻往身后一丢,正是想要丢到约定好的人手上。

 哪知道那伴娘伸手借,却没接住,反倒是将捧花继续抛了出去,在乌泱泱一堆伸出的手中,捧花滚着滚着。滚到了宋谈西怀里,他只不过条件反接住,脸上满是错愕。“这只能说是缘分了。”台上的新娘子转过来。

 看到他的表情,也无话可说,只得转过去埋汰伴娘“到手的姻缘你都能抛出去,现在是丘比特都帮不了你。”燕纾看着他在同事的欢呼声中,苦笑着收下捧花。小声对他道:“恭喜。”

 抛花结束后就是自由活动,饶是再西式的婚礼,最终是逃不开新郎新娘举着酒杯,在亲戚朋友面前挨个敬酒。

 宋谈西和他们喝完,空酒杯放到桌上等人收拾,怀里还抱着那束花,向远离人群的方向走去,放空一会,他看到气球编织的拱门后,燕纾在来回踱步。“没去喝酒?”他问。

 “不爱喝。”她答,那他更不用问怎么不去聊天,燕纾从来不喜欢闲聊。但从她进场至现在,也没进食过多少东西。于是宋谈西问:“要吃点什么吗,我帮你拿。”是有些饿了。燕纾说:“拿个三明治就可以了。谢谢。”“火腿鸡蛋,还是金鱼土豆?”“金鱼。”“好,帮我抱一下,谢谢。”

 他记下她要的食物,把怀里那束花递给她,他总觉得这与她更配些“倒是前几天有人送给你过,现在再送你反而是负担。”宋谈西说完折身去餐桌,燕纾却忽然叫住:“宋谈西。”他再度调转鞋头,看她。

 燕纾抱着那束香槟玫瑰站在拱门下。今有些许和煦微风,她的裙摆在小腿旁晃动,似被暖风吹动的纱帘,连同发丝也扬起几缕,她面色如往常,眉目却像是缀了水光湖色。“这束花能给我吗?”她问。“当然。”他拿走本也只能丢掉。

 她愿意要自然更好,可他难免好奇“你还需要花?”燕纾用了句通俗的回答:“哪个女人会嫌花多呢。”哪怕,她一点也不喜欢,甚至觉得和今天的婚礼一样。俗不可耐。

 ***又抱着捧花回家,容昭乐再度接过来。“这个花是今天婚礼抛的。”燕纾把手包放到一边,告诉他“被我拿到了。送给你。”

 他当然知道婚礼抛花是什么意思,正好上次的也蔫了。又可以把新的进水瓶里,心情不错的样子。“纾纾,你拿到了象征结婚的花就送给我,是为什么呀?”他还故意问她。

 燕纾坐在沙发上,着凌乱的头发,打算先休息会再去换衣服,容昭乐就凑过来抱着她的胳膊“你觉得我是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告诉我?”他嗅着她身上的香水味。

 可燕纾又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答案,反而是指着桌上的首饰盒,觉得奇怪,她没买过这东西“这是哪来的?”

 “我今天趁你出去买的。”容昭乐献宝似的拿过来,盒子上印的品牌就足以标明其价格档次。

 他打开,是一对耳环“好不好看?我想送给你。”要说首饰,燕纾从不缺,梳妆盒里堆得太多,还有不少买来至今没来得及戴的。

 “你给我买耳环干什么?”见她好像并不欣喜,容昭乐眼神黯淡“你不喜欢吗?这是我这几个月的工钱攒起来买的。我想送你礼物,可是你平时用的东西都太贵,我攒了好久才攒够这么多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纾发现他理解错误,解释道“我很喜欢,只是觉得这对你来说可能经济负担太大,你攒了那么多的钱,应该留着给自己买东西,我不缺的。”

 “可就是这样!”容昭乐急急地去抓她的双手“我总觉得你什么都有,我们之间差距那么大,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才让我更觉得自己没用。我想送你点东西,证明我自己。”

 燕纾挣开他的,抚上他的脸侧,眼里好像多了些不容易察觉的笑意“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物质,只要你真心对我就好。”他好似得到鼓励,坐得更近一些,几乎要发起誓来“我对你一直很真心。”

 “帮我戴上吧。”她说。容昭乐拈着指头把这副耳环取出来,燕纾开头发侧过去,那细细的金属对准耳,轻轻一按就陷进去“疼吗?”

 他从没有打过耳,也没帮人戴人耳环,这样嵌进里,他生怕她疼。“不疼。”燕纾轻声回答,他把后方的固定环也穿进去。耳朵上戴着他送的东西,就像是身体留下他的痕迹一样。

 容昭乐光是看着燕纾那圆润中略带感的耳垂,都觉得口干舌燥,他把下巴放到她的肩膀上“纾纾,我爱你。”她自然察觉出他的意动,声音低了些“证明给我看。”

 就这匆匆五个字,把容昭乐心里搅和得天翻地覆。哪回燕纾都是顺从他的主动,今能得她一次暗示,他哪还有矜持的道理。

 这段时间,燕纾对他态度的转变尤为明显,主动和他说话,主动抱他,叫他的名字。容昭乐眼里都泛起雾,总算把她这石头捂热了些。

 “纾纾。”他送的耳环就在眼前闪烁,容昭乐不住地闻她身体的香气,在香水的人工气味之下,凑近些便是她自然散发出的体香。

 这比任何香氛都动人,比任何催情剂都惑,他央求着燕纾,抚摸他已经苏醒的部位“你摸摸它,它硬死了。”

 燕纾照做了,甚至手还伸了进去,将这炙热坚硬的器握在手心,缓慢地‮弄套‬,只是用手而已,他却被她弄得神魂颠倒。容昭乐吻住燕纾的,他想用力却怕扰氛围,只得浅酌般地,品尝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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