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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收回一条手臂
 人们说,这是一位顺应天道的皇帝,自她一上位,四境平安,风调雨顺。天公既作美,政治也清明。赋税轻了。战事少了。

 离民都找到了安居乐业的地方。人们称颂这位皇帝,愿她寿如南山,愿她的统治能延绵万代。

 人们暂时还不清楚女帝正为储位烦忧,不过,这也不是她心的事,她早就过够了为某个主上殚竭虑,尽忠卖命的日子了,她在村路上走,看着远处的田垄,近处的村舍,她想,她的水快喝完了。

 也许可以找一家人讨点水。现在这个年代和她小时候不一样,人们遇上饥渴加的过路人,会愿意给他们点吃的喝的。

 而不是疑心他是否是趁机要洗劫家里,她停在一处篱笆外。这家的院落里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正在削什么东西。有两个小孩在旁边的一小片菜田里摘豆叶,她正要开口。

 然而突然,心中似有所感,顿住了,那个人却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看向她,他脸上带着一个木制的面具。战过后,这样伤了面目用面具遮丑的人并不罕见,而且他面具下的皮肤上确实能看见深深浅浅的疤痕。

 他看起来并不算强壮,手里拿刀的方式也有些怪异,似乎不太能控制好自己的手指活动。战后这样留下永久的后遗症的人,也还是并不罕见,那两个小孩这时候抬起头,注意到了她,稍大的那个跑过来问她是谁。

 她说终于把视线从那个人身上收回,对小孩表达了自己讨水的请求,那小孩拿着她的水袋跑过去。房门前,这家大人拦住小孩,做了一些复杂的手势…这样不能说话的哑巴,在战后,依然是不罕见的。小孩出来把水袋怀给她,还额外给了她一把炒豆子。

 “我阿舅让我拿把豆子给女郎君。”小孩说“祝女郎君路上平安!”她接过那把豆子,看着小孩,又看向那人,不知道如何问出口,那人却已经垂下头,继续削他的东西,不再看她,她迟迟站在那里不走,小孩狐疑的盯着她,突然,她听见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桂花,谁啊?”刘十九转过身来。

 “大哥?!”***“这个,”他慢把最后那个小盒子摆在桌案上“不是我买的…结钱的时候雇主给我…不要白不要…”他没说那是什么。

 但盒上刻着字,一望便知…饯。“咱俩现在,难得有点好吃的,不容我挑剔啊…你不要多心…”虽然嘴上是这么说。

 他还是心虚起来:明知道这人就是会多心。接过来的时候他心里就闪过了这个念头,不该要,这玩意拿回去,那人该怎么看啊…觉得他拿这盒饯嘲讽他?觉得他轻蔑他侮辱他?总归是不会往好了想。可还是要了。

 因为…他想吃啊!他伸手去把这小盒子打开,黄澄澄的一小撮,放开了吃的话几口就没了。吃的就是越不够吃越觉得好吃。

 他嘴里泛起口津,迅速捻起一枚丢嘴里,其实尝到那种熟悉的甜味时,心里还是不住慌了一下。

 想起几年前这人看着他毒发时说,一直觉得这么甜的东西下什么药都能盖住…确实是下什么药都能盖住…真甜,真好吃!

 他又吃了一枚,他对面的人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像幽幽的鬼影一样,他抬眼那么一瞧,吃到好吃的带来的欣喜就消退了一大半。这人不开心…好吧。

 正常,这人大部分时候都不开心,普通人现在像这人这状况还得消沉,更何况是本来就难得高兴的这人。

 他看着他这个劲,时常心里打鼓。自然,这人现在该吃吃该喝喝,带他去寻医问药也都会配合。可他时常强烈地感到,这人并不想活,如果哪天他和他不对付了。

 这人就会做出点行动去寻死,那才真叫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他当然不想让他去寻死,然而这念头一出现,又让他觉得非常烦闷,甚至有些恼火。

 因为不想让这人去寻死,所以说话老是小心翼翼的,做什么事也是,现在吃个饯吧,还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没天理啊!哪是他亏心?是面前这人亏心才是!“你吃吗?”他说。

 不出所料,没有任何回应。好烦,这人其实是能出声的,就算说不出清楚话,打手势写字也可以。

 可是这人不…他不愿意和他说话,因为他现在怀疑他,不想和他交流。越想,越动起真的怒气来了,他突然强硬起来,捻起一片,到这人边,说:“你看我都不在乎,你就也别放心上了…吃一个。”

 他今天非他吃一个不可,不然他就不姓刘!他听到一声从喉咙里滑出来的轻笑。不待细思这人这么笑意味着什么,他就觉得手指被一个又软又热的地方裹起来,一排整齐的牙齿轻轻着他的指节。

 “你咬多了…”他说。可是对方不理会他,往深了他的手指。先是软的嘴,接着是坚硬的牙,他和他这么几年过来了,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想到这事,又想着手指捏着的饯,口而出却是一句:“你当心呛到!”对方动作一顿。

 接着松口吐出他的手指,咬走他手里的东西,没有吃下去,就那样叼着这小片果膝行着靠近他,他张开嘴,从他嘴里接过了这枚甜滋滋的果脯,后知后觉想到,这人没了舌头,尝不出甜来了。能尝到的是别的,他和这人滚到地铺上去,感到这人下那东西顶着自己。

 这人有时候真是硬得莫名其妙…但是能硬总是好的,能硬说明还想快活,活着要是连快活都不想,真跟活死人没什么区别了,他费劲巴拉不是为了拖个死人往前走的,他被紧紧地抱着。

 因为这个人的手使不上力气,抓不住他,所以手臂收得更紧,他在他炙热的呼吸里和他接吻,那点渍好像还留在这人嘴上。

 他过他瓣时,似乎尝到了甜味,他并不是很喜欢这样伸出舌头去弄另一个人的嘴或者牙齿,但是知道对方很喜欢。

 他感到自己的舌头被一下一下轻轻地咬过刮过,听到了对方因为快慰而发出的喟叹,他的手于是挤进他们紧贴的身躯间摸索衣带,先解这人的,再解自己的。皮肤贴上皮肤的那一刻,有一股战栗的感觉从后脊往头顶窜。

 他感到对方撑起身体,收回一条手臂,只有两手指稍微能动一动的手在‮弄抚‬他的物,同时那早就蓄势待发的东西明示似的戳戳他,他想到他们要寻到什么样快活,顿时觉得腿一阵发紧,可是再一想这人总是得深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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