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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您少说些话
 ***我瞪着眼前的帐幔,这个,这个花纹,这个模样,不会错…这里是我在中京的住处,我正躺在我自个家里。我躺着…那我后背的伤…我稍微动一动,没有任何地方觉得疼。

 只是…我的身体感觉好僵硬。我试着攥紧双手,心里陡然一沉…我感觉我使不上力气。我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尝试运气…一瞬间。

 那种全身上下筋骨头哪里都疼的感觉回到我身上,我不得不停下。所以,他不是毒杀了我,他是废了我。

 我坐起来,感到自己就像一个被冻僵的人那样,身体很钝,很沉,哪哪都觉得没有力气。如果有守卫,我肯定是跑不出去的,他不可能没安排守卫。

 而且更糟的是,我发现,我身上没有任何一件衣服,连一条亵都没有,这时候,我听到门开的声音,连忙轻轻躺下,装作没有醒来的模样。两个人走进来,从脚步声判断,并不是魏弃之或我识的任何人。

 他们走到边,拉开幔,一些天光落到我的眼皮上。一只手拨开了我的眼皮,我猝不及防对上了那人的视线…是那个姓曾的军医!

 我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保持平静放松,一动不动,他审视我一番,接着收回手去,我的眼皮顷刻阖上,又陷入一片黑暗。

 他大约是没发现吧…我听见他打开他那个箱子的声音,一些瓶瓶罐罐碰撞的响动,好像是找什么药…大概是找到了。我听到他直起身来,又靠近我,接着…我人中处传来尖锐的剧痛。啊!他扎我!

 虽然我忍住了没叫出来,但是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住。我听见这厮的笑声,他拔针,慢悠悠地说:“刘将军,醒了就…”

 我睁开眼睛,与此同时,尽我最大的力气,挥拳。打中了。这医生发出一声痛呼,捂着自己的鼻子跪在地上,就算力气差上许多,打在对的地方还是有用。

 我顺势滚下,趁姓曾的还需要缓一阵,踢出脚,想要把他那个帮手也解决…结果一抬眼,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她吓呆了。见着我踢过来,闭上眼睛,都不知道躲,这一脚踢过去,老人家哪顶得住啊?

 我连忙收回力气,重心一偏,摔地上了,这时候姓曾的大喊起来:“快来人…刘将军醒了…”立刻有人破门而入,飞身袭来,出手直取我的脖子。要是以前,我根本是不需要躲的。

 但是现在身体这种状态,根本挡不住他。我只好狼狈地往旁边一滚。能撑一会是一会吧。自从我懂了事,知道羞后,可就再没光着股和人打过架了。

 魏弃之,我记住你了…这个过来帮忙的守卫,不太行啊…几下没打中我,焦躁起来,自己阵脚先了。

 我便抓住机会,伸手为爪…很久以前,魏弃之教训我说,这种招数太不成体统,非紧要关头不许用…这个守卫捂着他的裆倒下了。我听到门口传来慢悠悠的鼓掌声。娘的。

 我能撂倒姓曾的,是先发制人,攻其不备,那个老婆子,没有一点战斗力,不需要考虑。这个守卫,年轻,心态不稳,我运气好,而门口这个…我看着他…一身玄衣玄甲…“玄衣营…”我说。

 “哎对!正是!”他吊儿郎当地靠在门边,很随意地向我抱抱拳“卑职,玄衣营刘初七,目前暂任您的护卫队统领。”“我的护卫队?”

 “嗯。!也不能说是队吧,现在在这宅子里的,算上您在内统也不过七个人…”“魏弃之在哪?我要见他。”

 “好吓人的表情啊刘将军,我们有话好好说。您看您现在,一丝不挂的多不成体统啊?不如您先回上。您刚醒过来,渴不渴啊…饿不饿啊…让曾先生给您先瞧瞧病啊…”姓曾的还捂着鼻子在那气,他的属下也捂着裆蜷在地上呻,他却不着急不着慌,说出这种话来。“我昏睡了多久?”

 “将军好多问题啊…”他说“不如这样,将军给我行个方便,我也才能给将军行方便,将军先…”“先让我穿件衣服。”他很装模作样地大声叹了口气。

 “既然将军没有和我合作的意思,那么,我只能这么告诉将军了:衣服,没有。魏大人吩咐,要是您醒了。要您先在这里静养。静养嘛,不需要出去。不需要出去嘛…就不需要衣服。

 刘将军,请您回上躺着。要不然,卑职就只能先把您打晕,再把您绑回上。”*姓曾的一边拿一块帕子捂着他的鼻子,一边给我按脉。

 那个老婆婆(是个哑的)正忙着将打斗时被踢倒扔的家具陈设重新归位。被我撂倒的守卫走了。那人一缓过来,刘初七就带他出去,不知道背着我做什么安排去了。

 “刘将军,下手真不留情,”姓曾的看看帕子上的血迹,说“要是内力还在,某现在已经没命了吧。”

 “那是什么毒药?”“将军不懂医,知道清楚是什么也没用,”他说“只需要知道:魏大人从此会护好您。”

 “被绑在这儿护着?像个畜生似的没衣服穿?”刘初七的声音进来:“绑您,是因为您不合作。不给衣服,是不叫您有机会跑。刘将军,您何必叫大家都这么难堪呢?

 其实在这里的人都是很敬佩您,想要好好对待您的。不然魏大人也不会放心把您放在这儿。”“你们这些杂种,哪里知道什么叫敬佩!”刘初七哈哈笑几声。

 接着对我说:“刘将军,真是和豆子哥形容的一样…硬的不吃,软的,不够真诚,也不吃,难搞的很啊!刘将军,在下对您的敬佩,是真的…当年豆子哥落难,您为他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他给您的信,您没看看就烧了。真是太遗憾了…那时候他已经不能拿笔,信是他口授我写的,信里也没写什么。

 就是说他很感激,很幸运,他曾经做过您的部下…”“我可不愿意领他的感激…”我大怒道“他死了是活该!

 你既然是钱兴教出来的,难道他没告诉你我有多恶心他吗…他竟然能干出像强盗一样去闯人家宅灭人满门的事,我一直后悔没在他死前找机会揍他一顿…““豆子哥也后悔,”刘初七说“后悔没死在您的拳头下。”

 “少在这儿糊弄你爷爷!他们从来都不会后悔!”刘初七不接着编了。曾医生叹了一声:“气血翻涌,肝气冲逆。将军,还请平心静气,您方苏醒,动怒无益您的恢复。统领,您也少说些话,莫再将军了。”但是我实在觉得平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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