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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已经替报了仇
 直到将我家女儿打的昏死过去她们才扬长而去,我原本以为那些只是皮外伤,等伤好了也便罢了。

 没想到我女儿却因为受惊过度,变成了痴儿啊…呜…我去林员外家想为女儿讨个公道,他们不但不赔礼道歉,还打断了我的腿,烧了我们的房子…啊天理何在,天理还在啊!”那老伯越说越愤怒而屈辱,两行老泪不停的滚落下来,满身泥尘卑若蝼蚁,在泥潭中翻滚挣扎。

 他身边的少女见他爹哭了便也捂着脸浑身颤抖的搐着哭了起来,面容扭曲,浑身战栗,嘴里嗷嗷叫着。

 手臂挥,似乎又快要失控了。漫相思刚想用妖力封住那少女的位,没想到另一只手已先她一步搭在那少女的胳膊上,一股灵力缓缓注入那少女的身体里,那少女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渐渐沉睡了下来,漫相思有些惊诧的朝着镜不染看去,那幽幽飘动的白色斗笠下的面容若隐若现,并看不清楚。

 她有点难以相信镜不染竟会出手助人。是夜。林府内传来女子一阵阵惊悚尖锐的尖叫声,随即府内嘈杂声作一片。

 没过三,便传出林家的大小姐受惊疯了。有人说她是平太过飞扬跋扈得罪人有了报应,有人说她撞了,一时间众说纷纭,林员外给她找遍了城里的大夫,却谁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幽僻的山林里,漫相思看着那个恢复神智的少女在院子里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样子,还有那老伯摸着眼角泪水欣慰的笑着。

 角不由泛起一抹笑容,转头看向镜不染:“却也没想到山野魅也会救人?这还真不像是我认识的镜不染…”

 镜不染不慌不忙的回呛道:“我也没想到夫人还会扮鬼,而且如此惟妙惟肖,着实令人佩服!”

 漫相思目光直直的看着那柳树下那幽然飘动的白色斗笠,像是看穿那斗笠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微微皱着眉,目光咄咄人“你为什么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哦?夫人开始对我感兴趣了?”

 镜不染的声音微微扬了起来,似乎带着莫名的笑意,又似讥讽:“夫人,不是一向只对棺材里的那个男人感兴趣么?”

 “哼!你少自作多情!”漫相思目光掠过一抹怒意,冷冷瞥他一眼,转身就走,镜不染只当她是放弃了。却没成想她走到一半突然转身,猝不及防的一把掀开了那白纱斗笠。

 白纱斗笠随风飘落出去,暗绿色的垂条绿树下,丝丝墨柳轻抚,垂落在镜不染单薄的肩头上。

 漫相思颇为震惊的看着斗笠下那张出的面容,很多种情绪汇在那空灵似蝶的眼眸里,吃惊、震惊、疑惑、随即便是浓浓的愤怒!那低柔雅致,宛若秋月的面容竟然与木樨雪一模一样。

 就连眼波里淌的波光也极为相似“凭你也配冒充他的容貌!”一个寒剑已朝他刺了过来,镜不染旋身躲过一剑,另一剑已紧跟着刺了过来,刷刷刷,短短几招之下,镜不染的容貌竟然变换了多次,一会儿是溟鲛、黄莺、一会又是菟丝、山妖,不过眨眼的功夫,那容貌已变换了四五次。

 “你!”漫相思疑惑地看着他,手中冒着森森寒气的妖剑直指他的脖颈“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我没有耍把戏…”镜不染的面容被山风一吹已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宛若一片白光粼粼的湖面,里面波影重重,却倒映不出真实的样子。

 他缓缓拨开指在自己面前的剑尖,不慌不忙道:“我们影魅一族从来没有真正的容貌,它只会随人心而变幻,旁人看到我们的脸时,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人心中最想见之人的容貌…”漫相思怔了怔,轻声道:“那也就是说,每个人眼中的你都是不同的样貌…”

 “夫人果然聪明,一点就通。”水墨的衣袖不着痕迹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轻纱斗笠,动作娴雅的拍了拍上面的轻尘,重新戴在头上,语气空的,宛若山谷阵阵刮过的寒风“过了前面这座山,前面就是蜃海了。

 夫人不是急着赶路么,我们启程吧!”***淡冷的月光顺着稀稀疏疏的竹叶倾泻下来,伴着一阵阵断续暗哑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一件厚厚的狐裘缓缓披在了他身上,空烟寐缓缓回过头来,月下那张覆盖着半边面具的面容纵然煞白的毫无血,却依然难掩风华。

 只是那一双晦暗颓败的眸子在暗夜里愈加幽深,仿佛深不见底的古井。今夜的他不似平那般冷漠,甚至看着阿萸的目光带着一丝微弱的渴求“陪我坐一会…”阿萸终究是心软了下来。

 她抿了抿,不发一言的轻轻坐在他身边,他身上总有一种让她心疼的清瑟孤独,让她不忍心,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落在黑夜里,仿佛她一转身。

 他便会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沉沦入妄。空烟寐揽住她的肢,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的怀抱仍旧是一片带着清寒之气,夹着淡淡清苦的药香,男人尖削的下巴轻轻抵在阿萸的下巴上,她只觉得他的身体很冷很冷,仿佛像是要冻僵一样。她忍不住伸手环抱住他,想将身体里的所有温暖都给他“你…怎么了?又睡不着么…”

 “…咳咳…我又梦见了那场大火,沸沸扬扬,永无止尽…咳咳…它一直在朝我咆哮,仿佛要噬一切…我娘就在火里。

 可是…我救不了她…咳咳咳咳…”他沙哑的声音在寒夜里晦涩幽凉,宛若暗夜里的磨刀之声,一下一下剐蹭在她心口上,颓暗荒凉的眸子里似乎也倒映着着熊熊火光,即使隔着面具。

 她也能感受到他刻在骨子里的痛意。“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折磨自己…”她搂紧了他瘦削的身体。

 看着从他额边滑落下的的一滴冷汗和那惨无血的俊容,不由小脸又是心疼几分“…咳咳…为何不要想?

 杀我娘的人,我已经替她报了仇,让他们全部死状凄惨,还有那个人…纵然高居庙堂之下又如何,还不是担惊受怕,看着他那引以为傲的儿子们的头颅一个个被人摘下来…咳咳,呵呵。

 想起他痛苦哀嚎的样子…咳咳…咳咳咳…还真是愉悦…所有有负于我们的人,我都不会让他好过…呵呵…”他边的笑容森的令人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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