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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奇怪抬头看去
 “这倒是怪了。如果是图财,可我却又未曾收到过有人送来索要绑银的信笺…”金朝雾敛眉思索道。

 “无论如何,平安回来便好,你不知道你这突然失踪,苑主都快要急出病来了。这寻人的告示贴满了整个帝都…”卷云舒在一旁温柔笑着说道。“是婳儿不好,让苑主心了…”

 “那你又怎么会在这太子别苑?”“哦…我们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太子,太子说在别苑中设下了百酒宴,还说苑主和滇王也回来,便留我在别苑中等着你们,说是这样也会给苑主一个惊喜…”

 “正好遇到太子?这么巧…”金朝雾不由微微皱眉,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是啊,的确很巧。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嘛,也可能是我与婳儿姑娘有缘呢…哈哈…苑主这目光,好像是在怀疑我啊…难不成你认为是我让人绑架了婳儿姑娘?”他们身后,一个低沉笑声传了过来。

 他们回头看去,便看见太子手持玉杯笑着走了过来,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太过张扬跋扈,令人不喜。

 “太子殿下说笑了。苑主并无此意,无论如何,婳儿姑娘平安回来就好,至于之后的事…我们回去再慢慢调查。”

 眼见气氛有些不对,卷云舒息事宁人的轻声开口,温柔如波的目光望向金朝雾的时候带着些许警戒阻拦之意。

 “是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又或许他们抓错人了。苑主您别担心了…”婳儿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古怪,也故作轻松的打趣道,正说着。

 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扬声道:“殿下,残霜先生到了。”太子脸上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本来阴郁的面色微微放晴,挥了挥衣袖“让他进来。”不消片刻,伴着数声病咳。

 那拱门外便走进来一个一身白衣,清瘦如竹的欣长身影,来人裹着厚厚狐裘,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人便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明明是走几步便停下咳几声,病弱残烛一般的身子,却偏偏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人气势,让人难以忽略他的存在。

 他一出现,便自然的夺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而他却似是浑然不觉,他一走进来,目光落在杏婳儿身上时,便不觉间蓦的凝固住了,那双被面具遮挡住的晦暗眸子微微一震,一瞬间有讶异,有关切,还有一些难辨的情绪在那晦若深谷的眸子淌,但最后那里面的情绪似乎被一阵寒风刮过,渐渐转冷。

 渐渐黑暗深沉,他清风霁月似的面容开始一层层结冰,脸色黑云城似的难看,带着森森寒意。

 “哦…哈…我如果没记错,婳儿姑娘和先生也是相的,是吧?”太子那双锐利如鹰的目光一直在空烟寐的脸上探寻着,他微微一笑,摸了摸下巴。

 “我们…”婳儿咬了咬,想着该如何开口,已被空烟寐沙哑着嗓音冷声打断“…咳咳…太子殿下记错了。我与婳儿姑娘…咳…只不过有过片面之缘,并不相。”

 “哦?是么…”太子刻意拉长了声调问道,目光在杏婳儿缓缓黯淡下来的小脸上巡视了一番,又面出看似亲切的笑容,没头没脑的来一句:“那林将军便可安心了…”

 “我刚想起来有东西拉在马车上,太子殿下…咳咳,先行失陪…”说完,不等太子应允,已率先转身,快步朝着拱门外走去。

 他的步伐不如以往从容,反而变得很急,很急…***青雀山。月下。杏婳儿坐在挂满花环的秋千上轻轻着。清澈美丽的眸子里有些心事重重。

 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空烟寐那苍白若雪的脸色,青雀山夜晚的温度,比山下寒冷很多,风也大得很,不知道他那病弱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虽然一想到他,心口就微微酸涩,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要在众人面前与自己显得格外生疏,仿佛他们是完全不相的两个人,他似在刻意回避,但是她却不能明白为什么,石桌上的暖炉还在夜下散发着淡淡暖光。

 她忍不住走过去,将捧在了怀里,顿时身上的寒意不见了。浑身似乎都是暖融融的,她脑海中想起上次空烟寐夜归时怀中也捧着一个暖炉,不由在想,也不知道他这次来带了暖炉没有,若是没有,这个正好可以送给他取暖。

 她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手炉往前走去,夜寂静,山风嗖嗖的挂着她有些冷,她快走到湖心小筑时。

 突然听见男女说话的声音,不由抬头看去,便看见空烟寐和绯颜两人在一个亭子后面,突然绯颜身子一扑,猛然吻在了空烟寐的上,空烟寐目光微微闪过一抹愕然,随即那愕然便化做浓浓嫌恶之

 但是在瞥到树后面躲藏的那一抹小小身影时,那双晦暗若谷的眸底忽而掠过一抹昏暗光,他猛然搂紧了绯颜,主动加深了那个吻,那冰冷的薄在绯颜明丽娇美的瓣上缓缓摩挲,冷淡的面容上一片温柔缱绻之,在月下眼角眉梢涌动的波光温柔似水,惹人沉

 树后的杏婳儿傻呆呆看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仿佛傻了一般,就连手中的暖炉何事掉落在草地上都不知道,她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冷,抬手去摸,才发现那里早已一片泪水,她深了一口气,身子无力的靠在树上,心口像是有人用一个大锤砸似的阵阵剧痛。

 她用手紧紧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挪动‮腿双‬,拼命朝着相反的方向了跑去。

 她跑的很快,又很狼狈,像是把什么狠狠甩在身后,忽而,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她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脚踝处一声“咯噔。”随即只觉脚腕处一阵钻心的痛,她不由再次跌坐在地上,两串泪水不觉间落了下来。泪水一滴滴打了衣襟。

 凉冰冰的,滑落在边,又苦又涩,就是因为绯颜,所以他才总与自己在众人面前装作不么。既然如此,他又为何总爱在四下无人时,拨她,戏弄她,让她误以为他对她也同样有情。

 她正哭的难过,突然听到头顶上有轻微打鼾之声,不由奇怪的抬头看去,便见司羿抱着酒坛已经醉的神志不清,靠在树枝上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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